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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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yī)們針對自己看見的手腕細節(jié), 又核對了一遍,幾乎肯定是不同的手。 孟崠庭冷笑, 他該不該贊傅星河一聲有膽識, 被診出懷孕,他就在外面坐著, 這女人居然面不改色。 李霄征責令太醫(yī)不許透露半字,繼續(xù)打開扇子給陛下降火。 這杭州不愧是文人薈萃之地, 扇子的形制有多又好看,他一個武將買把折扇也能附庸風雅了。 李霄征大膽問道:“事已至此, 陛下是什么想法?” “反正太醫(yī)都在這里?!彼庥兴?。 李霄征心里明白傅星河在這件事上也談不上大錯,因為孩子是在她進宮前就有的,陛下自己不調(diào)查貴妃的風評就立妃, 草率的后果就是只能自己生悶氣。 但是他作為臣子, 或者孟崠庭的好兄弟, 他自然站在孟崠庭這一邊。 這孩子來歷不明, 如果陛下鐵了心要帶娘娘回宮,孩子是萬萬不能留的。 黃太醫(yī)正好在這,他給駱世兮開過藥,駱世兮現(xiàn)在還好好的。 孟崠庭盯著廣闊的湖面,嘴里發(fā)苦:“她敢隔著一堵墻渾水摸魚, 讓太醫(yī)診斷她的喜脈,就有辦法不動聲色分走駱世兮半碗藥?!?/br> 但是傅星河沒有,她選擇逃跑, 這說明什么? 李霄征啞然,娘娘她自己想留著孩子。 如果陛下強制去子留母,中間的裂痕,怕是一輩子都補不回來。 況且,陛下和傅家說娘娘懷孕了,貴妃真懷了,怎么能打掉? 李霄征原先看著陛下和貴妃的愛恨情仇,覺得有趣,現(xiàn)在當真替孟崠庭感到一絲頭痛。 孟崠庭是天子,怎么能替別人養(yǎng)孩子? 是個公主還好,要是個皇子呢?平白占了皇長子的位置。 “那陛下打算如何?” 船頭靠岸,船板微微一晃,孟崠庭始終站得挺拔,他目光如黑云壓在了岸上的大小官員身上,特別是左側(cè)那個青年才俊。 “你說,這孩子是誰的?” 李霄征順著孟崠庭的目光看向梅硝,接著又看回孟崠庭身上,感覺到一股酸澀的嫉妒。 好嘛,陛下不關(guān)心皇家血脈正統(tǒng)問題,只關(guān)心貴妃喜歡過誰。 梅硝被天子殺人的目光壓得抬不起頭來,他不明白陛下只是去船上換了件龍袍,氣勢都不一樣了。 常服和龍袍,竟然差這么多么? 先前陛下提過要下榻梅府,歇一晚,再去州府,府里準備好了,陛下也沒改變主意,梅硝覺得氣氛不對,然而作為臣子,他只能硬著頭皮恭迎陛下。 到了梅府,孟崠庭坐在茶桌邊,喝了口龍井,開口:“梅縣令還未娶妻?” 梅硝:“回陛下,是?!?/br> 李霄征頓時明白,接過話頭:“梅大人孤身到杭州赴任,身邊可有體己人?你也到了成家立業(yè)的年紀,要是有心上人,可以請求陛下賜婚。” 梅硝低頭:“微臣剛剛上任,萬事開頭難,無心去想兒女私情。” 孟崠庭惜字如金:“為官者,潔身自好?!?/br> 梅硝以為孟崠庭在提點他,畢竟之前丟了烏紗帽的官員,不少是因為酒色。 “臣謹記在心?!?/br> 試探幾句,孟崠庭基本可以確定孩子跟梅硝無關(guān)。 勉強算個正人君子,不會婚前干出有違禮制的事。 “運河兩岸修生養(yǎng)息,到底不及三年前熱鬧。下令鼓勵生產(chǎn),杭州內(nèi)所有孕婦登記在冊,由官府發(fā)放獎勵。聯(lián)合所有郎中查驗,只此一回,一個都不能漏?!?/br> 梅硝應(yīng)下,前去辦事。 孟崠庭放下茶盞:“把傅云旗叫來?!?/br> 李霄征:“你要告訴他?” 孟崠庭:“暫時不說,先查查那野男人是誰?!?/br> 他眼里晃過漫不經(jīng)心的殺意,如果那個野男人死了,他就勉強原諒。 “派人回京城審問傅家那個小丫頭,她一定知道。杭州這邊,先問問傅云旗?!?/br> 傅云旗專注于找孕婦,隔了一會兒才被回來。 孟崠庭從黃太醫(yī)那問出了具體時間,前后誤差不會超過半個月。 “今年七月前后,貴妃有沒有在外住宿過?” 傅云旗擰起眉,思考陛下這么問的意思,有些事情上,他肯定要維護傅星河。 李霄征笑著解釋:“我和陛下那段時間正好在宮外,遇見過一個女子,當時那女子蒙著面,給了陛下一盞果酒。方才我與陛下閑聊當年在西北荒漠喝酒,突然說起這件事。” 李霄征信口雌黃,突然覺得這個走向莫名熟悉,怎么有點像給陛下下藥的那個jian細? 他一直奉命找人,找魔怔了,一講故事就忍不住提取素材。 李霄征連忙看了眼陛下,覺得孟崠庭臉色尚可,便不管不顧地往下編:“我和陛下忽然覺得這人很像貴妃,身高、聲音都像,連她當初落在山路的翡翠耳環(huán),都在貴妃那里見過??墒乾F(xiàn)在貴妃不在,無法求證,只能問問傅大哥?!?/br> 李霄征越編越順口,都沒注意到,孟崠庭的臉色微微變了,仿佛站在了萬丈懸崖邊,君臨天下和粉身碎骨只差一念。 說到高潮,李霄征開始從袖子里掏東西,“這耳環(huán)的圖紙我還畫下了,大哥您看。那果酒真甜,要是這人是貴妃的話,我可真要討兩杯酒喝?!?/br> 呸,陛下說貴妃做的果酒難喝得很。 傅云旗被這復雜的故事迷惑住,甚至忘記思考,遇見蒙面女子肯定是具體某一天,陛下為何要問他七月前后的那段日子。 都怪李霄征的語速太快,還拿出了耳環(huán)圖紙,傅云旗的視線立即被圖紙吸引。 “我好像見過?!?/br> 李霄征拿著圖紙的手抖了一下,他想起一件事,陛下有天在貴妃那里發(fā)現(xiàn)類似的耳環(huán),貴妃給了線索,但是他至今沒找到那個匠人。 而陛下的心思早就被貴妃牽絆,沒有催過他找jian細的事。 耳環(huán)的事幾乎擱置了。 他余光看向陛下,發(fā)現(xiàn)陛下的表情比他更鎮(zhèn)定,如果忽略桌上灑出來的茶水的話。 李霄征連忙穩(wěn)住心神,怕被傅云旗看出他在套話。 如果此刻李霄征面對的是傅云霄,傅云霄肯定反應(yīng)過來了,哪有人天天帶著耳環(huán)圖紙,跟逮犯人一樣。 但是在傅云旗認知里,忠君是傅家的祖訓,臣子知無不言,再者,陛下對傅星河一往情深,天地可鑒。 他覺得沒什么好隱瞞的,便思索了下道:“云霄好像送過一樣的耳環(huán)給meimei,但我也沒見她帶過。” 孟崠庭目光盯著自己的手指,發(fā)現(xiàn)它竟然在顫抖。 傅云旗繼續(xù)道:“我不經(jīng)常在家,meimei的去向不清楚。” 李霄征快把“你給老子想清楚”一行字浮在眼睛里了,嘴上卻道:“那挺遺憾的,可能不是貴妃吧?!?/br> “只記得我考武舉前一天,星河去城郊看日出,回來還被父親責罰了。”傅云旗皺眉想了下,“第二天她還問了我陛下在哪里?!?/br> 傅云旗覺得傅星河可能真遇見過陛下,不然不會突兀地問他。 李霄征閉眼,幾乎想把耳環(huán)圖紙撕了! 破案了破案了!困擾本將軍三個月的懸案破了! 他頓了頓,才想起去看陛下的反應(yīng)。 孟崠庭閉著眼,他幾乎在李霄征瞎說貴妃和那女子的聲音、身高一樣時,就確定了傅星河就是那晚的女人。 傅云旗的話不過是佐證。 他曾經(jīng)有數(shù)次覺得傅星河熟悉,都被傅星河插科打諢賴過去了。 現(xiàn)在想來,傅星河那些遮掩手段根本拙劣又慌張! 不過是因為他面對傅星河時,不愿想別的女人,不愿把傅星河與其他任何人掛鉤。 傅星河騙身騙心,又揣了崽,就這樣跑了? 孟崠庭捏了捏眉心,他到底哪里對傅星河不好,傅星河可曾有一刻想過跟他說實話? 他從太后手里救她,任由她處置后宮,傅星河給任何一個人求情,哪怕這人罪大惡極,他哪次不答應(yīng)的? 傅星河她憐惜后宮女子命運,幫這個幫那個,唯獨看不見他的難處和真情是吧? 李霄征以為皆大歡喜的事,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陛下的火好像更大了,連忙支開傅云旗。 他端茶倒水,磨碎嘴皮:“陛下冷靜,說不定貴妃也有苦衷,我們先找人,找到了再生氣……” 孟崠庭定定地看著李霄征:“連你也覺得,朕不會跟她計較下藥的事情,是么?” 李霄征可是親眼看見孟崠庭當時生多大的氣,負責這個案子這么久,執(zhí)行的都是“生死不論”的命令。 李霄征卡了下殼,他就是下意識這么覺得。 “難道陛下還生死不論嗎?” 孟崠庭冷笑:“連你都能看出來朕不會,為什么貴妃看不出來?” 他倒是相信傅星河喜歡他了,喜歡他就給他下藥,發(fā)現(xiàn)后果嚴重就不喜歡了,頭也不回地跑。 “封鎖杭州,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泵蠉柾フZ氣強硬,“你親自帶兵,架空梅硝和傅云旗,免得他倆被傅星河的花言巧語蒙騙?!?/br> 李霄征弱弱提醒:“貴妃懷孕呢,不能受驚,咱們是不是想一個溫和的手段?!?/br> 剛才獎勵孕婦的手段就挺溫和的。 孟崠庭:“……”所以就只能他生悶氣了是么! 他猛地想起自己不僅跟傅寒編造貴妃懷孕,還說貴妃胎位不穩(wěn),造口業(yè)的后果是他差點被氣死,萬一真嚇到傅星河了…… “只封城,行了吧?!泵蠉柾ヅΦ?、溫和地下令。 李霄征覺得有點瘆人。 這幾天的情緒太大起大落,再撲空一次,他都怕孟崠庭氣出病來。 …… 焦鵬看完天子下船,美滋滋地回去,一路上都在炫耀他搶到了陛下炸暈的魚,吃完估計能年輕五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