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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的大半兵力都往河東部署了,即便謝晗收到密函便領(lǐng)兵回援,最快也得在七日后才能趕回涼州,而此時,迦葉已被突厥人攻占,涼州斷然不能丟。 入夜后,突厥人開始攻城,火光燒紅半片天,元瑤抱膝坐在青紗帳中,沒有半點睡意。 若說不害怕,那定是假的,可她相信時曄,相信謝晗鍛造出來的河西軍。 及至天明,第一波攻城戰(zhàn)以失敗告終,突厥撤去,雙方暫時休戰(zhàn)。 傷兵源源不斷送回城中,元瑤姊妹跟在元徵身后,幫著止血包扎傷口,忙得腳不沾地,過了正午,才喝上一口涼水。 午后,元徵攆姊妹兩人回房歇息,元瑤自個兒倒沒事,不過日頭毒辣,元歡臉上被曬得紅通通的,怕小姑娘中暑,于是把她帶去后苑廂房安置好。 甫出門,便與赫連月撞上。 她換了一身窄袖胡服,客氣地向她抱拳行軍禮,“宣平侯夫人,請問北城樓如何去?” 元瑤道:“你傷還未痊愈,不能上戰(zhàn)場?!?/br> 赫連月堅定地道:“我迦葉兒女,從無貪生怕死之輩,突厥狗殺了我爹爹,這份血仇,我一定要報。”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往刺史府正門的方向去了。 “赫連姑娘,請等一等?!?/br> 奈何赫連月不為所動。 情急之下,元瑤追上前去,指尖剛碰到她的衣袖,忽然足底一陣發(fā)虛,身子軟軟傾倒。 顯得她像是在碰瓷似的。 元瑤想要起身,暈眩的感覺一陣比一陣猛烈,失去意識之前,她依稀記得,赫連月及時把她扶住,并高聲向周圍求助。 再醒來時,是在城南宅子里,自謝晗走后,她便一直住在刺史府,這會兒突然回來,只覺得有些陌生。 一股藥味隨風飄入室內(nèi),元瑤掀開紗帳,只見音笙立在一旁。 “怎么了?”大抵是剛醒的緣故,她的聲音微微發(fā)啞。 音笙告訴她,“夫人,您這些天未能休息好,加之中暑,方才暈倒,元先生已經(jīng)開好了藥?!?/br> 元瑤穿好繡鞋,道:“我沒事兒,赫連小姐人呢?” 音笙把煎好的藥端過來,放在桌上晾涼,“我攔住她了,與她說了些話,她便沒有堅持要去軍中?!?/br> 她與赫連月一樣,雙親命喪突厥人之手,有些推心置腹的話說出來,至少沒有那么尷尬。 聽聞赫連月留在了刺史府,元瑤多少放心了些,她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實在不宜出城迎戰(zhàn)。 況且,赫連城主戰(zhàn)死后,城主之位交給了愛女,將來,迦葉城的百姓還需遷回故土,這等緊要關(guān)頭,赫連月千萬不能出事。 待她喝完藥,音笙陪著坐了會兒,朱唇抿了抿,道:“夫人,我想自請去軍中,我會武功,興許能幫上一些忙?!?/br> 元瑤清楚,她心中的確有這樣的考量,另一方面,則是擔心時曄的安危。 直到如今才提出這個想法,是因為謝晗前往云州前有過交代,要音笙貼身保護她。 元瑤笑了一笑,“去罷,注意安全,我有阿歡和云珠陪著,你不必擔心。” 朝廷的援軍遲遲未至,突厥人的攻勢一波比一波猛烈,如果涼州如云州一般失守,后果不堪設(shè)想。 城中每個人的命運都緊緊維系在一起。 她不會武功,也不懂打仗,便只能領(lǐng)著小堂妹一起照顧受傷將士,但音笙與她們不同,她有更廣袤的天地可以施展抱負。 元瑤緊緊握住她的手,“照顧好自己和時曄,再堅持一下,他很快就會趕回來的?!?/br> 這番話,既是對音笙說的,也是對她自己說的。 送音笙離開后,元瑤便又回到刺史府。 此時,新的一輪攻城戰(zhàn)開始了,傷兵陸續(xù)送回城中。 她立在府門口,望著庭院里那一張張年輕的帶著痛楚的面孔,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趙琛這個傻逼! 奉命前往云州之際,謝晗就已經(jīng)上奏疏請求他往涼州增兵,務(wù)必提防突厥,可將近一月過去,守城的仍是這些士卒。 為了一己之私,他可以借口拖住朝廷援軍,讓無數(shù)的涼州將士用血rou之軀抵擋突厥鐵騎。 他想把他們所有人都困死在城中。 宣政殿,丞相等幾位重臣跪了一地,戰(zhàn)事刻不容緩,請求皇帝即刻發(fā)兵涼州。 趙琛不為所動,挑了挑眉,望著英國公:“不知英國公有何高見?” 英國公自是向著他,明白他想借此機會除去謝晗羽翼,更希望他能饒恕長子的罪過,于是拱手道:“臣竊以為,并非陛下不愿調(diào)兵,實乃河西兵力不足,諸位大人應(yīng)當知曉,宣平侯已經(jīng)率領(lǐng)河西精銳趕赴云州,而臨近的冀、青幾州也派出援軍前往涼州,奈何突降暴雨,這才延誤了行軍?!?/br> 此話倒是不假,這幾日,北地進入秋雨時節(jié),官道滾石時有發(fā)生。 皇帝與英國公鐵了心要借故延誤戰(zhàn)事,幾位朝臣面面相覷,無法繼續(xù)進言,只盼時將軍手下的涼州軍能再撐久一點,等到宣平侯趕回。 從塞外取道趕回涼州,最快也得十來日,況且近來氣候惡劣,狂風驟雨不間斷,更是給急速行軍添了一重阻礙。 守城第五天,難得今日雨停,黃昏時,城中為陣亡將士舉行了簡短的哀悼儀式,將遺體火葬。 在場眾人神色肅穆,他們始終沒有等到朝廷援軍,而時曄已經(jīng)不看洛京傳回的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