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等我拿到錢就給他們買禮物!”莉迪亞喜滋滋地計劃著要把錢用到什么地方。

    凱瑟琳無奈提醒她：“莉迪亞，你不存一點兒嗎？”

    莉迪亞瞪大眼，然后搖搖頭，小聲和凱瑟琳講：“不，我想把這筆錢一部分拿去做生意……這樣我們就能得到更多的錢。”

    從商對擁有大片土地的紳士們來說，不是體面的工作，因此莉迪亞只把這話和凱瑟琳小聲地說。①

    “嗯……這樣也好?！?/br>
    凱瑟琳聽莉迪亞說出自己的想法，沉吟了一會，向倫納德的方向望了一眼，一個想法在心里頭隱隱冒出芽。

    那邊加德納先生和倫納德已經(jīng)談完，加德納先生顯然比莉迪亞和凱瑟琳懂行，把價格叫到了設(shè)計稿五十英鎊一張。莉迪亞這一次提供了十幾張設(shè)計稿，換算下來足有幾百英鎊。

    莉迪亞聽到這個價格不可置信地喃喃：“基蒂，我感覺做夢一樣?！?/br>
    加德納先生笑吟吟地說：“莉迪亞，這個價格可十足公道啦。不過如果你的設(shè)計稿能讓它們不能輕易被效仿，那價格還會更高哩!”

    莉迪亞激動地給了加德納先生一個擁抱，“謝謝你，舅舅!”

    凱瑟琳：“那我們現(xiàn)在可以商量一些細(xì)節(jié)了?！?/br>
    “請吧?！眰惣{德彬彬有禮地微笑，跟著加德納先生走進(jìn)書房，兩位小姐也并肩走進(jìn)去。

    簽合同這方面加德納先生是個好手，不叫兩個外甥女吃一點兒虧，倫納德也不愿過多想讓：“恕我直言，莉迪亞小姐的設(shè)計稿雖然精彩，可并不是獨一無二無法復(fù)制，我今天如果不買下這些手稿，一樣可以叫人做出這樣款式的衣服來?！?/br>
    “無賴!”莉迪亞一聽立刻漲紅臉，大聲斥責(zé)。倫納德不為所動，甚至朝莉迪亞輕輕笑了一下。

    莉迪亞更生氣了。

    凱瑟琳安撫性地拍拍她的手，聲音平和：“當(dāng)然，您可以這樣做，我們也沒有辦法阻止，但是我想您不會這樣做?！?/br>
    “哦？基蒂小姐以為我是個品德高尚的人嗎？”

    “不，我以為您會更樂意和我們長期合作。東方有句古話叫‘殺雞取卵’，您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會把生意做到現(xiàn)在這樣，一定能明白我想說的意思?！?/br>
    倫納德收斂了一點散漫的笑意：“剛剛開個玩笑，抱歉嚇到莉迪亞小姐了，我是個有信譽的商人，請莉迪亞小姐放心?！?/br>
    莉迪亞輕輕哼了一聲，覺得這個人壞透了，不想和他說話。她過會兒一定要和簡還有加德納舅媽告一狀，讓她們離這個家伙遠(yuǎn)一點。

    “我們相信舅舅的眼光，加德納先生，我和莉迪亞自然也會相信你的信譽?！?/br>
    凱瑟琳心平氣和地說。

    倫納德：“那沒有什么問題我們就可以初步擬訂合同？”

    “還有一件事。”凱瑟琳拉了拉莉迪亞，“我們希望能把一部分的報酬換成對這項事業(yè)的投資，莉迪亞非常重視她的設(shè)計稿，自然也希望這項生意能發(fā)展的更好。這樣也更利于我們長期合作，您說是嗎？”

    她強(qiáng)調(diào)了“長期合作”這個詞。

    倫納德看了還有些愣愣的莉迪亞一眼，客氣微笑：“當(dāng)然可以，那么我將支付給莉迪亞小姐設(shè)計稿獲得利潤的百分之十，同時莉迪亞小姐需要長期穩(wěn)定向我提供新的設(shè)計稿件。如果莉迪亞小姐的設(shè)計沒能獲得利益，那么她將一分錢也得不到?！?/br>
    這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合作了。

    凱瑟琳看著莉迪亞，等她做最后決定，莉迪亞蹙著眉，有點猶豫：“那現(xiàn)在我一分錢都拿不到嗎？我還想給你們買禮物呢？”

    倫納德失笑，不由得暗自感慨加德納先生這幾位外甥女真是各有特色。

    “我可以提前預(yù)支兩百磅報酬給莉迪亞小姐?！?/br>
    既然決定了要長期合作，倫納德的態(tài)度比之前誠心許多，對莉迪亞更是和顏悅色，沒有一點最開始的厭煩。

    莉迪亞先看了凱瑟琳一眼，確定沒什么陷阱，才滿懷警惕地說了一聲謝。

    倫納德面不改色，裝作沒看出來莉迪亞的警惕：“那現(xiàn)在我們能夠談一談合同細(xì)則？”

    這就是加德納先生擅長的領(lǐng)域了，他輕輕松松為外甥女解決了這樁麻煩，最后給莉迪亞爭取到了更多的利益——從百分之十變成了百分之十一。

    莉迪亞還不知道這百分之一的利益日后意味著什么，敲定完合同細(xì)則后已經(jīng)九點多，天烏漆漆一片，她抓著筆隨便在合同上畫上自己的名字，再一次向加德納先生道謝，打著哈欠就回房睡覺。

    倫納德先生留宿加德納先生家。他住的地方離這兒實在有點遠(yuǎn)，這么晚做馬車趕回去，路上又滑，總歸不□□全，加德納先生便客氣請他留宿一晚。

    凱瑟琳和他幾乎并肩離開加德納先生的書房。

    倫納德有心打探這位小姐身上的種種，主動開口：“莉迪亞小姐真是一位有才華的淑女?！?/br>
    凱瑟琳含笑應(yīng)下：“當(dāng)然，莉迪亞非常聰明，而且漂亮?！?/br>
    “是的，您也不差，甚至您更聰明一些?！?/br>
    “謝謝您的夸獎，您這么說可真叫人高興?！?/br>
    凱瑟琳回復(fù)密不滴水，讓倫納德無從打探，所幸她主動開口提起話題，不至于讓倫納德先生過于尷尬。

    “我能問一問，您打算如何銷售莉迪亞的這些設(shè)計呢？如果只是單純的裁縫量身定做，恐怕很難達(dá)到您一開始許下來的利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