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公主追夫手札[重生]、港娛1975、今日正好、cao到她乖(高H 1v1 SC)、戀愛副本都是同學、蝕骨嬌寵、戲精之路[娛樂圈]、[綜名著]獻給凱瑟琳的玫瑰、憑本事當大佬[快穿]、天命凰徒
所以,風知意跑去看了沙漠、去看了云海、去看了雪山、去看了極光,去原始森林里尋找沒見過的物種,去熱帶島嶼出海潛海,還跑去國外繁華都市里混入高級宴會看紙醉金迷、看人生百態(tài)。 除了跟老首長去看了一趟爺爺,風知意滿世界晃蕩著。天上海底森林、沙漠草原雪山,就沒有她去不了的地方。 可是,哪怕生活再精彩,過得再隨心所欲、愜意愉快,也始終驅散不了心中那孤獨的寂寥感。這讓她感覺,她始終被排斥在這個世界之外。 反而沒有她和孟西洲一塊春天去山上挖野菜、夏天在葡萄藤下吃西瓜聊天、秋天去深山里打獵、冬天窩在一起烤火吃紅薯更有真實感。 她也越來越懷念,她跟孟西洲在一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溫馨和平淡。 風知意這才深刻地意識到:若沒有孟西洲,活在這個世界上,對她來說,有多無趣。孟西洲就好像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牽絆,是拽著她落地、不再飄飄蕩蕩,終于有了踏實感的人。 如果沒有孟西洲,她覺得她就像回到了上輩子一樣,活著對她來說,都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所以她才會那么肆無忌憚地,去跟喪尸皇拼命。 所以,終于弄明白孟西洲對她來說,是她活著不可或缺的因素,風知意就起身回程,回到這個窮鄉(xiāng)僻壤、與世隔絕般的小村。 回來的時候,正值煙花三月、落英繽紛的時節(jié)。 風知意回來沒打招呼,她也不是正規(guī)坐火車回來的,她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小院子里,看見孟西洲正坐在桃花飄落的樹下,正在編織著一個藤椅吊籃。 正垂首認真編織的孟西洲像是感覺到什么,手下一頓,猛地一抬頭,看見她披散著頭發(fā)、戴著貝雷帽、穿著白色襯衫和掐腰的黑風衣,英姿颯爽地站在落英繽紛下,淺淺微笑得人面桃花相映紅。 孟西洲眸光一點點地欣喜亮起,也緩緩地淺淺笑開,神態(tài)尋常得好像她一直都在,“你以前老想編織一個可以吊在樹下的藤椅,編不好還發(fā)小脾氣,把手都弄疼了。” 說著抬抬手中已經(jīng)差不多快好的吊籃,“你看我這編得對不對?” 風知意目光落在那大氣精美的吊籃藤椅上,微微點頭,“編得還挺好看,回頭掛在樹下吧,當秋千?!?/br> “好?!泵衔髦藿?jīng)過說了說話緩下心里的激動,才擱下藤椅起身走過來,自然地接過她手里的行李,“怎么不提前通知我,我好去接你。累不累?要不要洗個澡泡泡去去乏?我去給你燒熱水?!?/br> “還好。”風知意跟他一塊往屋子里面走,“你怎么沒去上工啊?” “現(xiàn)在還沒多少活兒,我就沒去。”進了屋,孟西洲把行李擱在一旁,“你先歇會,我去給你燒熱水泡澡,再燉個糖水雞蛋給你墊墊肚子好不好?” 風知意點頭,還無理取鬧,“我要泡花瓣澡,就要院子里那棵桃樹上的花瓣?!?/br> 孟西洲就特別喜歡她對他不講道理,笑得無比寵溺地道,“好,我先去把水燒傷,然后去摘。” 風知意看他還真的轉身去了,頓時覺得這大概是被他嬌慣的感覺,真是愜意舒適又無所顧忌。 可大抵,這世上有且只有這么一個孟西洲愿意嬌慣著她吧? 想起自己無故晚歸一個多月,還不知道會怎么被扣工分,別人可不會慣著她,風知意就想著趁孟西洲這會水還沒燒好,就先去找大隊長說一下。 扣工分倒是其次,就感覺這樣招呼都不打一聲,感覺做人做事挺沒交代的不好。 孟西洲剛把火燒著,抬眼看到風知意步履匆匆地往外走,嚇得手一顫,火燒到了自己的手也顧不上,趕緊把柴往灶膛里一塞,慌忙追上去,“你走去哪?!” 風知意聽出了孟西洲語氣里流露出來的慌意和驚慌失措,似乎還帶著點委屈,心下一疼一軟,腳下頓住回頭,溫柔地笑道,“我不走,我哪都不去,我就留在你這里?!?/br> 孟西洲一愣,隨即眸光猛地驚喜大亮,緊走兩步上前,雙手緊張地握了握,“你……你……” 眼睛緊緊地盯著她,試探地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手。 見她沒有像以前那樣,條件反射般地縮走,孟西洲就更進一步地張開手指,插進她指縫間,慢慢地,與她十指相扣。 風知意始終溫柔笑著,沒有排斥、沒有反對。 孟西洲見此,欣喜地把她往懷里一扯,緊緊摟進懷里,埋首在她秀發(fā)里,情不自禁地咧嘴笑開了。 風知意抬起雙手,抱住他的腰,頓時有種飄蕩無根的浮萍終于纏上了一棵大樹的感覺,踏實下來了,讓她倍感安心,就一點點地收緊雙臂,“我以后就留在你這里,可不可以?” 回應她的,是孟西洲更緊地把她揉進懷里,“求之不得,我的榮幸?!?/br> 第97章 清明粿 “你說你是不是傻?”新冒出嫩芽的葡萄藤下,風知意拉著孟西洲的手在涂藥膏,“燙傷了這么一大塊也不吭聲?!?/br> 孟西洲確實有些傻兮兮地笑著,“沒事兒,我都沒感覺到疼。” 他之前一開始是著急得忽略了,后來是歡喜得沒感覺到。 嗯,其實到現(xiàn)在他還是沒覺得。 風知意抬頭嗔了他一眼,“別傻兮兮地笑著,沒見過燙傷了還這么高興的?!?/br> 孟西洲斂了斂嘴角的笑意,可眼底還是收不住歡喜跑出來,“你之前要去干嘛?不才剛回來嗎?” “我想去找大隊長補個假?!憋L知意給他小心地揉著藥膏,借此給他輸入異能修復。就算表面看著燙爛了一大塊沒好,可里面已經(jīng)長出了新rou嫩皮,“畢竟我晚歸這么久,沒交代怎么行?!?/br> “不用了,元宵之后見你沒回來,我就讓人偽裝成你家人,從京市打電話來幫你請假了?!泵衔髦迬退氲弥苋?,“不過我沒法預估你什么時候回來,就沒說你歸期。這個,一會你去大隊長那銷個假?!?/br> 風知意聽他語氣里似乎藏著一絲委屈,抬眼看他,“怎么?怪我離開久了?” 孟西洲抿抿唇,從她的手底下抽出手,反而包攏住她的雙手,“怪倒沒怪,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才回來,有點忐忑不安?!?/br> 風知意笑,輕輕握住他的手,“擔心什么,我又不是不會回來?!?/br> 孟西洲笑笑,握了握緊她的手,“我知道?!?/br> 他知道她一向信守承諾,說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但她一走就將近三個月,音信全無,他留在京市那邊的人,除了她到那天接她去四合院,就再也沒看到過她。 所以他擔心事情會有變故,擔心她會遇到新的人,擔心有什么事出乎他可控制之外。 要知道,他在京城安排了那么多人,可是也守不住她一個人,得不到她的任何只言片語。他就知道,她不是他可以掌控的存在。所以,他就很怕她這里有什么變故,到時他攔都攔不住。 他只能乖乖地等在這里望眼欲穿,只是時間越久,他就越坐立不安。這三個月,他像是等了三年。 “只是,”孟西洲有點小委屈地般抿抿唇,“你走這么久也不給我個電話,我還以為你元宵之后就會回來的?!?/br> “抱歉?!贝蟾攀撬念佒堤?,風知意見他連委屈都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忍不住心底柔軟,“以后不會了?!?/br> “沒事兒?!泵衔髦夼跗鹚氖?,捧到嘴邊虔誠地親了親,“你回來了就好。” 風知意被他炙熱直白的眼神看得臉頰有些發(fā)熱,抽出手借輕撫他臉頰遮掩不好意思,“怎么感覺你好像清瘦了些?” 孟西洲捂住她的手,在她手掌心撒嬌般地蹭了蹭臉,“想你想的?!?/br> 風知意笑,笑嗔地抽回手,“越發(fā)地油嘴滑舌了?!?/br> 孟西洲有些莫名地委屈,“我是說真的?!?/br> 這近乎三個月,他真的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她念著她,連飯都沒什么心情吃,難道不是想她想的嗎? 看他跟開了竅似的、甜言蜜語說得認真又自然,風知意就有些招架不住地站起身,“懶得跟你說,我去跟大隊長銷假。” 孟西洲也跟著站起來,亦步亦趨地跟上,“你等泡了澡換身衣服再去唄,反正又不急?!?/br> “我說完回來再泡澡不一樣?”反正現(xiàn)在水又沒燒好,等著也是等著。 “可是,”孟西洲踟踟躕躕地打量著她,雖然穿著簡單,也沒出格,但就是感覺比京市里那些時髦女郎甚至大明星都還要好看亮眼,就老不愿意,“你穿成這樣,走出去太顯眼了?!?/br> 風知意垂眼看了看自己,與這里是有點格格不入。但看他的樣子,知道他介意的是,“這個你也要計較在意?” “嗯!”孟西洲很老實地重重點頭,“你這樣穿太好看,不想你給別人看見。” 他都恨不得把她藏起來。還是穿成小土妞的樣子好,最起碼,沒那么一下子就招眼。 “行吧?!憋L知意失笑地頓住腳步,其實在無關要緊的小事上,她很樂意遷就他縱容他,“那我等洗漱換了衣服之后再去,你去燒水吧,別老盯著我看?!?/br> 他熱烈直白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看,一下都沒錯過眼,她不好意思得都撐不住要臉紅了。 孟西洲卻理直氣壯地說,“可你走了快三個月,我少看了好多眼,得補回來?!?/br> 風知意:……無言以對。 他們這會正好站在桃花樹下,孟西洲抬手拿掉飄落在她頭發(fā)上的花瓣,“我可以再抱你一會嗎?” 其實光是看著,他還是沒安全感,感覺還是抱在懷里踏實。 風知意當即失笑,上前一步,主動伸手抱住他的腰,偎進他懷里,“想抱就抱唄,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 他們現(xiàn)在至少算是情侶了吧?擁抱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也是彼此都有的權利不是? 孟西洲微微俯身彎腰,把人一點一點地,收緊揉進懷里,在她耳邊蹭了蹭,“你就是我的小心翼翼?!?/br> 一開始小心翼翼地好奇,接著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小心翼翼地看緊在自己身邊,貪心地想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如今他只想小心翼翼地藏在懷里,不讓人窺視。 他兩輩子,哪怕是對待自己的生命,他都沒這么緊張過、這么小心翼翼過。生怕一個不慎,就會弄丟了找不見了。 風知意聽他語氣里的不確定,能感覺到他的內(nèi)心很沒安全感,就微微放開了他一些,抬頭看他,非常認真地道,“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咱們是要相處一輩子的,希望以后我們之間是相互平等的、相互尊重的、相互自由的,不管是在哪個方面。也希望我們的相處,是彼此都舒適的、自在的、愉快的、輕松的。” 孟西洲聽得眼眸感動地泛起了溫潤,抬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心里的情感涌動得他忍不住緩緩地垂首靠近,試探般地在她紅潤潤的嘴唇上輕啜了一下,如蜻蜓點水。 然后緊張地看著她,目光輕顫著,如盈盈春水。 風知意先是怔了怔,然后笑了笑,接著抬起雙手勾下他脖子,踮起腳,歪頭湊上去,也輕輕“回禮”了一下。 孟西洲頓時呼吸一滯,摟著她的手臂猛地一收緊,使得風知意整個人一下子撲貼到他懷里,剛抬頭,就見他帶著灼熱的呼吸壓了下來。 風知意只好閉上眼,雙手抱緊了他的頸脖。 一陣風吹過,桃花花瓣紛紛揚揚的,落滿了他們相擁親吻在一塊的頭上身上。 —— 陽光甚好,風知意泡完澡,坐在院子里,由著孟西洲邊給她擦拭著頭發(fā)、邊講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夢莊大隊的情況,“……鄭家現(xiàn)在還沒什么反應,但以我對他們的了解,等避完這風頭,他們一定會對你有所報復。” 他們這些人,欺善怕惡、欺軟怕硬。而且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錯,有錯的都是別人。他們傷害別人可以,別人傷害他們就不行。 “哦?!憋L知意對這個完全不關心,她現(xiàn)在只想認認真真地活著、真真切切地體會著這世上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踏踏實實地做個奉公守法的良民。誰若來找麻煩,她就報公安?!澳侵帱c呢?有沒有來新人?” “來了。”本來對知青,孟西洲一點都不關心。但因為她現(xiàn)在知青的身份,就不得不幫她留份心,“來了三男兩女?!?/br> 說到這里,語氣怪異地頓了頓,“其中一個女的,就叫陳素素?!?/br> 哦吼?!風知意頓時眼睛亮了,扭頭問他,“該不會就是我現(xiàn)在這身份的那個陳素素吧?!” 孟西洲點了點頭,“一開始我也挺驚訝的,然后去查了查,還真的是她?!?/br> “啊?”風知意也有些驚呆了,“那我們倆的身份豈不是重了?大隊長沒覺得奇怪嗎?這怎么過審的呀?” 畢竟戶籍一樣、姓名年齡一樣、身份地址都一樣,那豈不就是同一個人嗎?可她們兩個人,這不是明顯有問題嗎? “別擔心?!泵衔髦薨矒崴?,“我跟老首長打電話確認過,說你現(xiàn)在的身份沒問題,讓你安心呆著便是。至于新來的那個陳素素,她不是以自己的身份來的,她是幫別人來下鄉(xiāng)插隊?!?/br> 風知意頓時覺得這情況有些復雜,“我?guī)退锣l(xiāng)插隊,她幫別人下鄉(xiāng)插隊?還是用同一個名字?這是啥情況?” “之前老首長出手幫你收拾過陳家,現(xiàn)在他們家落魄到難以為繼,在京市幾乎沒了立足之地,就到處幫人頂替下鄉(xiāng)名額,能換好處,還有個去處。”孟西洲解釋,“而這個新來的陳素素,她頂替的人剛好也叫陳素素。所以現(xiàn)在情況,只是跟你同名罷了,身份還是不一樣的?!?/br> “哦?!边@倒也說得過去,風知意真不知是這個世界太小,還是這世上的事太巧,“也不知道她認不認得出我,以后估計要熱鬧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