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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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知意在家里跟孟西洲包完粽子蒸上,才拎起菜籃子,去屋后的菜地里摘了些新鮮的蔬菜,交代在院子里逮到空閑就給她做家具的孟西洲,“你看著點灶膛里的火,我去一下知青點,看看能不能就走個過場就回來?!?/br>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跟知青們一塊吃飯,感覺這種聚餐,就像后世和酒rou朋友在一塊沒有意義地吃一頓飯那么無聊。 “嗯。”院子里花草樹木郁郁蔥蔥,顯得庭院深深,仗著從院子外面看不見,干活熱的孟西洲就直接光著個膀子在刨木頭,抬眼看到從屋后轉(zhuǎn)出來的少女穿著圍裙、戴著頭巾、垂著松散慵懶的單根麻花辮,拎著菜籃子的樣子清純又溫婉,不由地眉目柔軟,“早點回來,下午我們?nèi)ド缴限D(zhuǎn)轉(zhuǎn),找找有沒有好東西可以移植回來?!?/br> “好?!憋L(fēng)知意拎著菜籃子匆匆地出了院門,就聽到鄰居在隔壁院子里高喊,“喲,陳知青,你這一大籃子菜是要去哪呢?” 風(fēng)知意合上柴扉時輕輕撫了一下花藤,交代它們不要放人進去,回頭對她笑了笑,“知青點聚聚呢,我這出不起rou,就只能出點自己種的菜?!?/br> 對方伸長脖子看了看她的菜籃子里,目測最少有三四樣菜,“那你這出的有點多啊!” “自家菜園里種的,不值當(dāng)什么?!憋L(fēng)知意盡量學(xué)著這里人說話的用詞和語氣,“就這些,指不定還抵不上人家一塊rou呢!” 對方“哈哈”一笑,“說的也是?!?/br> 風(fēng)知意跟對方隨便嘮了兩句家常,然后走出了他們這偏僻的巷子,就看到有人一陣驚呼地跑向正在荷塘那邊干活的大隊長,“大隊長!不好了!有知青跳河了!” 知青跳河?!風(fēng)知意一怔,哪個知青這么想不開?好像也沒聽說有哪個知青遇到了邁不過去的坎啊! 風(fēng)知意趕緊跟著躁動起來的人群一起往河邊跑。 這河不是村前那人跳進去就會瞬間沒影的蕩蕩大河,而是從村中穿插而過、連通大荷塘和村后深泉小溪的村中河。還挺清澈的,就近的人家經(jīng)常在河邊洗衣服洗菜。 一跳河,肯定就會被立馬發(fā)現(xiàn)。 所以這跳河的人是真尋死,還是想鬧事? 跑到的時候,一堆人圍在河岸邊一處指指點點,人似乎已經(jīng)救上來了,看眾人的表情應(yīng)該沒事。 風(fēng)知意當(dāng)即緩了緩腳步,說老實話,她不是很樂意湊這種熱鬧。但事關(guān)知青,她是不是知道一些比較好? 猶疑著靠近,然后看見,那個如落水狗一般半躺在同樣濕淋淋的鄭六懷里的人,居然是韓招娣! 很明顯,這是韓招娣跳河,被鄭六給救上來了。 可是,鄭六這會怎么半抱著韓招娣呢?他不是江妙妙的男朋友嗎?這個時候的男女大防不是挺嚴(yán)格的嗎? 目光在人群里掃了一眼,果然看到臉色極其難看的江妙妙,在一旁死死地盯著他們倆。 鄭六有些愧疚地看了看江妙妙,然后又看了看懷里捂臉痛哭的韓招娣,目光似乎往她肚子上落了落,眸色痛苦地一閉眼,“我娶!” 韓招娣當(dāng)即撲進他懷里嚶嚶地哭了起來。 而江妙妙臉色一白地往后踉蹌了一步,隨即又冷冷地、又高傲不屑地嗤笑了一聲,然后轉(zhuǎn)身趴開人群走了。 風(fēng)知意看得有些懵逼:這是什么情況?這三人之間,好像有她不知道的狗血? 突然察覺身邊有熟悉的熱氣,站在人群里的風(fēng)知意扭頭,看到是孟西洲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應(yīng)該是剛剛疾跑過來,身上冒著熱氣、額頭上還滲著細(xì)密的汗,正微微瞇眼盯著韓招娣不眨眼。 風(fēng)知意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悅,假裝不在意,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然后在他看過來時,沒好氣地悄悄瞪了他一眼:沒禮貌!看渾身濕透的女同志! 孟西洲愣了愣,隨即像是恍然,眉眼燦然地抿唇笑了笑。 風(fēng)知意正不知他在笑什么時,相當(dāng)討厭又起幺蛾子傳出亂七八糟謠言的大隊長趕來,第一時間把圍觀的人群驅(qū)散,然后再去處理事情。 風(fēng)知意隨著被驅(qū)散的人群離開,自然沒有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不理孟西洲要她回去的眼神暗示,風(fēng)知意依舊去知青點,卻也沒聚成。 畢竟有知青出了這么大的事,范啟明他們跟著大隊長去處理了,周曼曼拉著李燕華興奮地去八卦了,還有人事不關(guān)己地去縣城了,聚會的事就此作罷。 回到小院里,回來繼續(xù)干活的孟西洲看了眼她提著原樣的菜籃子回來,笑道,“我說不用去了吧?你非要走一趟。那么遠(yuǎn),也不嫌熱得慌?!?/br> 風(fēng)知意又惱又嗔地瞪了他一眼,“我樂意?!?/br> 看著她在他面前愈發(fā)地由著性子喜怒嗔癡,孟西洲忍不住笑了笑。 風(fēng)知意瞪完他,扭頭回廚房看粽子已經(jīng)蒸好了,就取了一些出來,配了一些蘸料端出來,放在葡萄藤架下的木桌上,“來嘗嘗味道怎么樣?” “好?!泵衔髦尴戳耸衷谀咀琅宰拢粗L(fēng)輕輕、搖晃著枝葉落下陰影在她臉上,她長睫輕垂,賢惠地布置著吃食,歲月靜好得讓他心中一片幸福安寧,他真希望這種日子能天長地久下去,“聽說下個月會有打井隊過來,咱們要不要在院子里打口井?” 他們這兒偏,離村子井水有點遠(yuǎn),每次去打水都要費好長時間,很不方便。 “打井?”風(fēng)知意用食刀把剝開的粽子放在木盤里切成一塊塊,方便食用,“是打村中那種水井,還是壓水井?。俊?/br> 她記得這個時候,好像這兩種水井都在用似乎。 “是村中那種水井,去年大水臟了幾口用不了了,大隊里的水井就有點不夠用,所以大隊長前不久申請了?!泵衔髦扌蕾p著她行云如水般的優(yōu)雅動作,“如果你想打壓水井的話也可以,得我們自己去找人?!?/br> “不用,那就隨大流打一口水井吧?!憋L(fēng)知意不想搞特殊,其實她吃喝用水,用的都是空間里的水。 “好。那等打井隊來了,你記得跟大隊長申請?!泵衔髦拗饕强紤],“這樣夏天你窖涼食物也容易些?!?/br> “嗯?!鼻泻蔑L(fēng)知意遞給他用竹子做的刀叉,“試試。” 她曾經(jīng)讓他用竹子或木頭,做了很多精致好看的碗盤杯筷,甚至還有刀叉,用得還挺順手。 孟西洲看著那深色平底方盤上,別致地擺著切好的粽子,看上去不僅色香味俱全,還賞心悅目,感覺她真的很會把平凡的日子過得精致高雅。 孟西洲學(xué)著她那特別自然熟稔的動作,叉起一小塊吃了一口,贊賞頷首,“不錯?!?/br> 風(fēng)知意還是有點疑惑和耿耿于懷之前河邊的事,“對了,你之前緊盯著韓招娣看什么?” 孟西洲怔了一下,隨即微微笑道,“沒盯著,我以后不看別人了?!?/br> 風(fēng)知意:“……你別打諢插科,我問你正經(jīng)的呢!你是不是覺得她有什么不對?”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當(dāng)時的目光似譏似諷地泛著冷意和若有所思,甚至是不懷好意。 “沒,”孟西洲笑笑,“我就是覺得那個人不太好,你以后別跟她來往接觸?!?/br> 其實,他是覺得那個女的是條陰暗的毒蛇,他起了利用之心罷了。 上輩子,他一手扶起鄭六做了首富,然后利用他手中的財富,一下子葬送了夢莊大隊一大半的人。 不過那時候,鄭六的身邊不是現(xiàn)在這個女人,好像是個沒什么存在感也沒啥作用的人,他就沒注意。 所以之前他一直興致缺缺,沒打算繼續(xù)扶持鄭六。但現(xiàn)在嘛,他覺得可以用這個女人的陰暗,可以讓夢莊大隊的痛苦更上一層樓。 他這惡劣的心思蠢蠢欲動,當(dāng)然不能告訴她。 風(fēng)知意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他單純清澈的笑意里藏著些什么,“真的沒啥?” 孟西洲笑,“真的沒,我能看她有啥?我之前聽到有知青跳河,怕跟你有關(guān),才趕緊跑去看的,我都不認(rèn)識她好嗎?” 說著還趕緊岔開話題,“她那是怎么回事?。俊?/br> 風(fēng)知意見他不愿說,也沒有揪著不放,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等著吧,估計過兩天就知道了?!?/br> 就周曼曼那個八卦王,指不定特意千里迢迢地從上邊跑到下邊來跟她八卦呢。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去山上干山地里的活湊巧碰到周曼曼,她就忍不住特意換到她這塊地上來,跟她一塊邊干活邊八卦,“哎喲我就知道會出事!從江妙妙搬出去起,我就察覺她們兩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了!” 風(fēng)知意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她一個早就搬出去住的人,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別人之間的齟齬? 周曼曼毫無察覺風(fēng)知意的眼神,一臉興奮地自顧自地說,“你不知道吧?從去年韓招娣過來,她就跟一條哈巴狗一樣地死皮賴臉地跟在江妙妙身邊打轉(zhuǎn),經(jīng)常從江妙妙那討到一點好處。江妙妙不吃不要的東西,可都便宜了她?!?/br> 這個風(fēng)知意其實也略知一二,韓招娣家境怎么樣她不知道,但她本人生活困苦是真的。窮巴巴的、摳摳搜搜,還曾經(jīng)幾乎算是乞討到她面前,說是幫她洗衣服洗鞋子什么的,換點錢票糧食。 其實在地里認(rèn)認(rèn)真真地干活就餓不死,沒必要把自己的尊嚴(yán)踩到泥地里,去對別人搖尾乞憐,所以風(fēng)知意沒同意。 一是她真的有點看不起這種人,她救命救急卻不救苦不救窮,每個人活在世上都要遭受自己人生中該有的酸甜苦辣,誰都不可憐、不無辜;二是她實在不想跟這種性格的人有來往關(guān)系,總感覺沾上了就難以甩干凈了,怕糟心。 然后,在她這里碰壁的韓招娣就找上了江妙妙,經(jīng)常幫江妙妙洗衣服洗鞋子干一些雜活。 聽說,江妙妙給她一分錢洗一件衣服或一雙鞋子,干其他的事也會酬勞幾分錢或食物,所以她什么都殷勤地?fù)屩?,像個貼身保姆一樣地伺候江妙妙。 那種作派真的很……風(fēng)知意用不客氣的字眼來形容,那就是“低賤”。 這事,一度被女知青們私下不屑嗤笑地議論過好幾次,笑話韓招娣簡直就是江妙妙的女仆,難得跟她們相處的風(fēng)知意都不可避地聽過一些。 但她平時表現(xiàn)得太不參與,周曼曼就以為她不知道,嘰里咕嚕地又跟她講了一遍,說的都是以前雞皮蒜毛的小事,半天說不到重點。 風(fēng)知意耳朵經(jīng)不住受荼毒,打斷她問,“那她們之間到底出了啥事?韓招娣為何會跳河?這跟江妙妙有什么關(guān)系?” 周曼曼一臉神秘兮兮地湊近了些,“你知道,江妙妙之前一直在跟那個鄭建業(yè)悄悄處對象嗎?” 風(fēng)知意微微搖頭,她無意撞破的事還是不要說了,以免壞了別人的名聲。 周曼曼非常滿意風(fēng)知意的一無所知,“其實,他們都已經(jīng)打算公開領(lǐng)證了。前段時間江妙妙搬出去,好像就是為了這個事。說是還想學(xué)你,領(lǐng)了證找大隊長批地建屋子呢?!?/br> “可誰知道,這個韓招娣不知道什么時候、使了什么手段,居然懷上了鄭建業(yè)的孩子。去找鄭建業(yè)負(fù)責(zé),鄭建業(yè)好像說自己認(rèn)錯人還是什么的,反正就是不肯認(rèn),才有了韓招娣她跳河尋死覓活的那一出?!?/br> 說著,周曼曼撇撇嘴,“這一鬧大,鄭建業(yè)不想背流氓罪,不認(rèn)也得認(rèn)了。這韓招娣,算得可真精,才來一年多,就把自己給嫁了出去,可真是好本事。” 風(fēng)知意聽得有些一言難盡,感覺她不住在知青點,好像錯過了很多狗血。 “這個韓招娣,為什么會盯上鄭建業(yè)?”風(fēng)知意感覺應(yīng)該不是鄭建業(yè)看上她,畢竟,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韓招娣都差江妙妙一大截。 “還能為啥?”周曼曼鄙夷地輕嗤,“看上鄭建業(yè)當(dāng)上了小隊長,手頭又寬裕唄!她經(jīng)常跟在江妙妙身邊,肯定是眼紅鄭建業(yè)經(jīng)常送江妙妙好東西了?!?/br> 風(fēng)知意:“……” 周曼曼眼眸一轉(zhuǎn)地猜測,“我估摸著啊,她心里有些陰暗扭曲,又想從江妙妙身上撈好處,又記恨江妙妙把她當(dāng)傭人使喚,就這么搶了江妙妙的男人出口氣吧。” 說著“嘖”了一聲,“這江妙妙啊,就是養(yǎng)了一條不會吭聲的毒蛇,農(nóng)夫與蛇?!?/br> 風(fēng)知意默了默,她的預(yù)感是對的,韓招娣這種人不能沾,“那現(xiàn)在是怎么個結(jié)果?” “還能啥結(jié)果?”周曼曼撇嘴,“韓招娣已經(jīng)被鄭家接去過門養(yǎng)胎了,她開始跟鄭建業(yè)搭伙過日子了唄。” “那江妙妙呢?”風(fēng)知意問,難道這事就這么算了? “江妙妙她能怎么辦?冷笑地送祝福了?!敝苈f到這里,也不知道幸災(zāi)樂禍個啥,“哎喲,你是沒看到當(dāng)時鄭建業(yè)來幫韓招娣搬過去的場景。韓招娣看著怯怯弱弱的,卻捂著肚子把江妙妙給氣得臉色鐵青?!?/br> 說著樂不可支地笑,“哎喲她就一個多月的身孕,哪有什么肚子,還裝模作樣地叉腰捂著,笑死我了?!?/br> 風(fēng)知意:“…這世事,還真是無常啊!” “誰說不是呢!”周曼曼樂得不行,“江妙妙看好了那么久的男人,卻轉(zhuǎn)眼被人搶走了,可真有意思!” 風(fēng)知意默了默,真不知她在樂什么?這種事有什么好樂的? 周曼曼笑完,又跟她八卦另外一件事,“對了,蘇知青杜知青又搞幺蛾子了,你知不知道?” 風(fēng)知意微怔,“什么?” 她倒是沒關(guān)注過她們。 “我們上次不是看到蘇知青跟大隊長申請宅基地造屋子嗎?”周曼曼興致勃勃地八卦道,“被大隊長拒絕之后,她居然打電話回家說是在大隊里被欺負(fù)了、受苦了、快被蚊子咬死了,要建房子?!?/br> 說著周曼曼“唉喲”一聲,“然后她家還真的打電話打到公社,公社又找大隊長,要求大隊長批一塊地租給她。說是既然有先例,就不能厚此薄彼?!?/br> 風(fēng)知意聽得有些呆了呆,蘇家人這是腦子里有屎嗎?還是覺得自己權(quán)勢大得只手遮天?這種小縣小村他們可以隨意捏扁搓圓? “他們家還說什么你能租借,蘇知青為什么不能租借?她就是不干活而已,說知青們干活不夠,不也是拿錢貼補工分嗎?她只是貼補得比較多而已。身份上,她也是知青,把大隊長給氣得無話可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