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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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巷子里傳出來的那男聲她覺得有點耳熟,所以秦桑便把自行車停在一邊,隨手將書包勾在肩上,兩手揣兜,慢悠悠地往巷子里走。 …… 巷子盡頭,晏錦言已經(jīng)退到了墻角。 深眸淡淡掃了一眼堵在他前面的四五個青少年,他暗暗摳緊了輪椅的扶手,面上故作鎮(zhèn)定。 那是源自心靈深處的恐慌,潛意識的,不受控制的,晏錦言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些。 靈魂深處爬出的恐懼和記憶,讓他無法直視眼前的幾個男生。 那是些不好的記憶。 發(fā)生在他十六歲那年。 對方也是四五個同伙,將他和秦念堵在了一個死胡同里。 然后……意識就變得模糊了,只記得醒來時是在一家廢棄多年的舊工廠里。 那是晏錦言經(jīng)歷過的最可怕的事情,在那次綁架案中他失去了雙腿,對生活也失去了信心。 這兩年,在心理醫(yī)生的引導下,晏錦言已經(jīng)基本恢復正常了。 他甚至以為那次事件為自己帶來的心理創(chuàng)傷已經(jīng)徹底痊愈了,可眼下,現(xiàn)實卻無比清楚的告訴他,那些記憶是抹不掉的。 雙腿被生生打斷的那種痛感,已經(jīng)深深刻入了他的骨髓里,至今記憶猶新。 晏錦言開始渾身發(fā)冷,額頭冒冷汗,心臟緊緊揪著,注意力無法集中,連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他這是……犯病了。 “秀哥,你瞅這小子,這就開始哆嗦了?一會兒不會嚇得尿褲子吧?” 其中一個男生聲音偏尖細,銳利得有些刺耳。 被喊作“秀哥”的男生眉上一道疤,身上穿一件黑色工字背心,露出一身結(jié)實的肌rou。 他看了眼被逼到角落里的輪椅少年,提了提嘴角:“就這慫樣,也敢糾纏妍妍?找削呢!” 陳秀話落,兄弟幾個已經(jīng)開始摩拳擦掌了。 其中一人的拳頭剛揚起,巷子入口灌進來一陣風。 隨著風聲傳來的還有秦桑的笑聲,充斥著不屑:“我就說嘛,聽著聲音有些耳熟,原來是秀哥啊?!?/br> 幾個摩拳擦掌的男生全都愣了一下,而后齊刷刷的回頭,往巷口看。 看見秦桑時,幾人臉色微變,下意識的去看為首的陳秀。 臨川鎮(zhèn)也就巴掌點大的地方,大家都是經(jīng)常在網(wǎng)吧里混的,互相認識也沒什么稀奇的。 更何況在站的幾個人要么還在臨川三中念著書,要么也是從臨川三中剛畢業(yè)沒兩年的。 說得好聽些,大家都是校友。 所以秦桑在臨川三中的威名,陳秀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最重要的是,秦桑她啊,是蘇燁罩著的。 偏偏陳秀在蘇燁手里吃過虧,后來見了他都得繞道走。 這會兒面對秦桑,陳秀瞬間沒了脾氣,賠笑著上前:“桑姐今兒怎么這么早來學校???” 男生貼近時,秦桑伸手叫停了他,秀麗的眉輕蹙,她偏頭,視線從陳秀肩側(cè)掠過,落在了墻角的晏錦言身上。 少年臉色蒼白,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身子還有些輕微發(fā)抖。 見狀,秦桑一把推開了跟前的陳秀,趕到了晏錦言跟前,語氣略焦急:“言哥哥,你怎么了?” 因為秦桑這話,陳秀幾人才意識到了晏錦言的不對勁。 他那樣子不像是被嚇到的,倒像是什么怪病。 一個個面面相覷,直到秦桑抬眸沖他們吼,讓他們把人送醫(yī)院,幾人才回神,手忙腳亂的上去幫忙。 …… 黃昏時,臨川鎮(zhèn)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雨,很快潤濕了鎮(zhèn)上的長街小巷,也驅(qū)散了路上的行人。 區(qū)醫(yī)院位于小鎮(zhèn)中心位置,住院部統(tǒng)共三層樓,單人病房更是屈指可數(shù)。 晏錦言住的那間單人病房位于三樓長廊盡頭,窗外是對面百貨大樓的招牌。 老管家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十交叉抵在額頭,指節(jié)伸縮著,可見他心里有多焦急。 秦桑拎著保溫桶敲開了病房的門,進門后她先看了一眼床上昏睡不起的少年,輕聲開口:“陳爺爺,我姥讓我給您和言哥哥送點吃的?!?/br> 老太太還給晏錦言熬了雞湯,算是感念之前晏老爺子為明月巷鋪路做的貢獻。 管家陳叔給秦桑拿了張椅子,想起來,這是秦桑第二次救下晏錦言了。 “桑桑,這次也謝謝你了?!?/br> 秦桑抿唇,試探的問道:“言哥哥他這是怎么了?什么病?。俊?/br> 上次泡澡泡暈了也就算了,這次好端端的,總不會真是被陳秀他們幾個給嚇的吧? 老管家嘆了口氣,聲音低了些,“都是當初那起綁架案留下的后遺癥?!?/br> 作者有話要說: 別緊張,就是受創(chuàng)后留下了心理陰影。 第011章 :晉江正版 “綁、架?”秦桑聲音暗啞帶著狐疑,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管家點頭,語氣沉痛:“小小年紀,就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大少爺他……” 陳叔哽咽,話沒說完。 秦桑有些無措,手忙腳亂的給他拿了紙巾,口吻生澀的安慰道:“陳爺爺,您別太傷心了。”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秦桑心里也揣測過晏錦言的腿究竟是怎么個情況。 但她并沒有正面詢問過,每次話到嘴邊,總怕說出口冒犯到晏錦言,所以只好又咽回肚子里。 秦桑有過很多設想,卻唯獨沒有想到,晏錦言竟然被綁架過。 他也就比她年長兩歲,花季雨季的年紀,本該是備受呵護才是。 結(jié)果世間的險惡卻先一步降臨在他的身上…… 單是設想一下當時的場景,秦桑的心便揪了起來。 老管家看她臉色不太好,稍稍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反倒安慰起秦桑來:“沒事了,都已經(jīng)過去了?!?/br> “大少爺他啊,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堅強?!?/br> 秦桑點頭,目光輕落在病床那邊。 她沒等晏錦言醒過來,在夜幕降臨后不久,便撐著傘離開了醫(yī)院。 秦桑是打車回明月巷的。 到家后,姥姥告訴她蘇燁來過電話找她,讓秦桑回家后給他回個電話。 “知道了?!迸舻模瑳]什么起伏。 蔣曼原本想問她晏錦言的情況如何,見秦桑有些不在狀態(tài),便去沖澡了。 客廳里就剩下秦桑一個人,她窩在沙發(fā)上,盯著旁邊的座機發(fā)呆。 想起陳爺爺說的那些話,秦桑覺著,晏錦言今天這一出八成就是被陳秀那幾個家伙給嚇得。 他應該很討厭暴力行為吧,因為自身經(jīng)歷的關(guān)系,所以才會在暴行發(fā)生之前發(fā)病。 這種心理上的疾病引起身體呈現(xiàn)出某些癥狀,連醫(yī)生都沒有根治的辦法,只能先讓晏錦言冷靜鎮(zhèn)定下來,讓他好好的睡一覺。 秦桑想,從明天開始,她一定要養(yǎng)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以后,她會陪著晏錦言一起上下學。 絕對不會讓今天的事情再一次發(fā)生。 …… 清晨的曙光穿破蒼穹,順著青綠的蒲桃樹樹葉碎進了泥土里。 晨風起時,晏錦言將車窗搖上了。 他剛出院,趕回家換身衣服,準備去學校。 駕駛座的陳叔一路上苦口婆心,盼著他能安生的在家里休息一天,學校那邊他會打電話過去請假的。 可晏錦言的性子,固執(zhí)起來天王老子也扭轉(zhuǎn)不了他的想法。 這件事情他不許陳叔告訴老爺子,就為了圖個清靜。 晏錦言怕他家那位老爺子聽到他發(fā)病的消息,會又一次跋山涉水的跑來臨川鎮(zhèn)對他噓寒問暖。 都是些沒有意義的擔心,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陳叔拗不過他,把這事瞞下來了。 條件是晏錦言必須答應他,以后上下學和秦桑一起,否則他就親自開車接送。 二選一的情況下,晏錦言選擇了秦桑。 他不想麻煩陳叔,更不想成為臨川三中唯一一個上下學需要專人開車接送的學生。 車到了巷口,晏錦言斂了神思。 回家的途中,晏錦言一直在想,秦桑應該不會跟他一起上下學的。 那丫頭愛睡懶覺,又很貪玩,怎么有時間花費精力在自己身上? 所以晏錦言對陳叔的提議,不抱任何希望。 輪椅順著冗長的巷子往里,晏錦言興致闌珊的聾拉著眼皮,有些心不在焉。 快到家時,他不經(jīng)意的掀了一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