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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門她就不淡定了,對跟上她腳步的韓峻熙說:“你這是干嘛?” “送花啊!有問題?”他若無其事地說著。 “……”她也說不出哪里有問題,就是覺得古怪,“你有必要那么張揚嗎?不知道的以為你新開的花店老板,上來給大家派優(yōu)惠卡?!?/br> “你不是說不知道要怎么跟朋友同事公開你有男友嗎?我現(xiàn)在不用你來公開,我自己曝光,我是不是很機靈?”他嬉笑著搭上她的肩膀。 “個鬼!跟演猴戲似的,你離我遠一點,我怕別人知道我認識你這個神經(jīng)病?!?/br> 她撥著他勾在她肩上的手,他用力抱緊了她,她完全撥不動。他故作嚴肅地說:“陳大嬌,我這叫宣示主權你懂不懂?我看了下,你公司里男的還不少,我得把危機掐滅在萌芽之前?!?/br> “你宣示個毛線。那群光頭油膩男連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對自己就這點自信?” “這不是還有個給你送早餐的嗎?他有多少個孩子了?” 夏至不知道他是隨口抬的杠,還是真介意蘇曉的存在,她說:“你覺得咱這朝夕相對的,我要真和他有點什么故事,后面還能有你什么事嗎?” 韓峻熙對夏至的說辭頗感滿意地點了點頭,但還是說:“反正買了的騾子總要打個烙印是不是?免得有人動歪心思?!?/br> 夏至猛給他一肘:“你才是騾子?!?/br> 他也不躲,笑嘻嘻地挨了她一下:“那……現(xiàn)在花可以接了嗎?” “你拿著吧。我抱著手累。” “不是,陳大嬌,你是從來沒收過花嗎?一個正常的女人收到花不應該很高興嗎?你還嫌拿著手累?”他記起上次送她的花,她甚至沒有帶回家里去。 夏至想了下,拍畢業(yè)照的時候,潘銳給她送過一束花,大學時期大小節(jié)日,偶然會有一朵玫瑰,再之后就沒有了。 這兩三年更別說,除去三八時公司安排的一朵花,可能就只有年會那天蘇曉給每個女同事送的那一朵玫瑰了。 不過,她對這個東西沒什么執(zhí)念,只覺得費錢。情侶之間,她更愿意收一些實用而漂亮的小玩意,比如發(fā)卡橡皮筋手機殼之類的,這不比只能擺幾天的鮮花更實際么? 她說出她的想法,他卻搖頭說:“你給我聽著,以前別人是怎么委屈你的,我不管,你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就得被我寵上天。我承認我賺得不算多,但每一分每一毫我都可以用在你身上,別人不舍得給你的,我都舍得。” 她看他說得認真,心里也暖暖的,她拉拉他的衣角說:“很好。但是和我談戀愛,不需要你傾家蕩產(chǎn)?!?/br> “我樂意?。 ?/br> “我不樂意,你的就是我的,你給我看著點花。” “那……你的,是不是也是我的?” 夏至搖頭說:“不,我的還是我的?!?/br> 他笑得開懷:“這也可以?!?/br> 他發(fā)現(xiàn)他們上了萬象城相反方向的地鐵,問道:“是不是坐反了?不回去?還是你想去哪兒約會?” “你回家去,我要去中心書城。”她從背包里拿出一張紙,看了看自己摘抄在手里的書單目錄。 “不?。∥颐魈烊プ霾稍L,早上不用回報社,我今晚去你那兒?!?/br> 她瞟他一眼,對他的話略有點懷疑:“你天天賴我家,你家還不得長草?” “長唄!長滿草剛好退掉搬個家……” “你想得美。” 她擠兌著他,可是沒法阻止他跟著她去書城。她直奔童書繪本區(qū),選書的時候,他就在她近旁流連。架上的書粗略翻了一遍,她抽了幾本參考價值大的拿去收銀臺。 “終于可以走了啊,快餓扁了?!彼氯轮?。 “又沒讓你跟著。”這相當于是在變相加班了,反正她忙起來是廢寢忘食的。 買單的時候,他搶著付賬,他搭在收銀臺上的鈔票被她撿了回去:“你滾一邊,我記公賬,要回去報銷的?!?/br> 他這才弄明白她是在買參考書,她剛剛也沒跟他解釋:“搞了半天你這是算加班?我還以為你準備好給我生娃了!” “切……”她把書抱在懷里往外走,笑了,“你能不能真的少點自作多情?” 兩人到附近吃了個飯,之后又到了地鐵站前開始了拉鋸。 “我是真的真的不用回報社,你要不信,我明天給你發(fā)定位。”兩人的方向是相反的,他抱著她不放,在對向的兩排防護門之間滯留著。 夏至眼睜睜地看著列車又開走了一班,急道:“你去干什么?我今晚還有事忙。” 原則上她是不把工作帶回家,但這個新項目實在讓她上了頭。她目前有兩個方向,一是找成熟的繪本作家直接合作,二是她自己負責編寫文本,找未成名的畫師合作。 前者省事得多,更有質(zhì)量保證,但是對他們這樣的小公司來說,成本更難以控制,越是有名的作家要價越高。后者會做得更累,而對她來說,卻更有成就感。 韓峻熙可不懂她那么多心思:“你還能有什么事?我還能去干什么?” 她泛著白眼推他:“不行,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事了?” 他嘴角的笑充滿魅惑:“你這不是怕我累著了吧?我精力好得很。” 手上干不過他,她抬起腳尖踩了他一腳,鞋底貼著他的鞋面還擰了兩下:“放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