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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的人一接通,他就冷冷問:“我手機上多出的聯(lián)系人是怎么回事?” 裴錦上次才干了壞事,這次又被劈頭蓋臉的一陣質(zhì)問,是想謹(jǐn)慎回答來著,但想了半晌也沒反應(yīng)過來。 “……什么聯(lián)系人?” 他自己的手機聯(lián)系人問他做什么,不都是……這么一想,裴錦又似是反應(yīng)過來什么,猶豫著問:“夏茸?” “你干的?” “……” 裴錦摸了摸鼻子,心虛的說:“我當(dāng)初也是覺得小夏茸這姑娘還行,你要是看上可以順勢發(fā)展一下,既然你不樂意直接刪了就是?!?/br> “所以是你干的?” “……我也是好意。” 陸珩禮冷笑:“你就是這么對我散發(fā)好意?” “我這不是看你和溫……” “你他媽有毛病?” 裴錦:“……” 他這發(fā)小從來不說臟話,情緒也從不沒有外露過,看來這事情是有些大了。畢竟是自己再次捅的簍子,他不免忐忑著猜測道:“嫂子……誤會了?” 那頭的人冷笑一聲,掛了電話。 裴錦看著被掛斷了的電話,頭皮發(fā)麻。 他確實是好意啊。 陸珩禮清心寡欲多年,好不容易看上個喜歡的,結(jié)果還是個不好啃的倔骨頭,他恰巧遇見了夏茸這么合適的替代品,你情我愿的就挺好,挺完美。 誰知道陸珩禮竟然半點不心動,所以他過后也就放棄撮合了,只是沒想到一直到今天,陸珩禮才知道夏茸的號碼被他存進了通訊錄里。 陸珩禮掛了電話,又把夏茸的聯(lián)系方式刪除,才走出了書房。 回到臥室推開門,里面一片漆黑。但他知道溫蕪不可能就睡著了,他摸著黑走到床邊,大手往床上一探,摸了個空。 溫蕪背對著躺得老遠(yuǎn)。 陸珩禮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雙手試探性的擁了過去,懷里的人沒拒絕,他眉頭皺得更緊,知道她沒睡:“那號碼是裴錦瞞著我存我手機里的,我不知情?!?/br> 懷里的人呼吸平緩,沒應(yīng)聲。 他繼續(xù)解釋:“裴錦是打算讓我和夏茸發(fā)展,我拒絕了。” 還是沒理他,陸珩禮不免煩躁。 “我是清白的。” “……” “嗯,我知道?!?/br> 溫蕪終于應(yīng)聲。雖然很敷衍,陸珩禮還是松了口氣,親了親她耳朵,說:“我已經(jīng)把號碼刪了。別生氣了,嗯?” 溫蕪會記得夏茸這個名字,還是因為那次在醫(yī)院門口遇見裴錦,他有故意用夏茸刺激過她,想來就是打算氣氣她而已。 剛才看陸珩禮的表情她也知道,這個女人可能沒什么特殊含義。只是因為這件事忽然就讓她想起陸珩禮的身份,想到他身邊可能有過其他女人,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 但讓她直接問,她又開不了口。 陸珩禮將她翻了過來面對自己,在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臉,也不影響他的視線準(zhǔn)確無誤的落在她臉上。 “還生氣呢?” 溫蕪懊惱的閉了閉眼,完全不敢相信現(xiàn)在的自己竟然會吃這種無厘頭的飛醋。 陸珩禮不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翻了年他都三十了,以前有過其他女人也很稀松平?!褪怯X得心里發(fā)堵。 “陸珩禮……”溫蕪還是沒忍住喊他的名字,手緊緊攥著他的一片衣角,猶豫著,艱難的開口詢問:“如果我們最終還是沒走到一起,你是不是就會有其他……” 后面的話她不說出口陸珩禮也會意了,大手捧住她的臉,深邃的黑眸里劃過一抹極淺淡的笑意:“寶貝,你在吃醋?” “……” “不會。” 溫蕪詫異,驀地抬頭。 他低頭壓住她的唇,覆在她臉頰上的大掌留戀纏綿,很快就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指腹輕輕揉了揉她的臉頰,灼灼的視線在黑暗中也異常令人心悸。 他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那晚在酒店,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兵荒馬亂。 瞻前顧后,進退兩難。 有那么一瞬間,看著她流淚,他差點沒忍心進行下去,動作生澀之外還顯得十分笨拙。 思慮良久,他說:“我只有你一個。” 溫蕪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幾秒后臉色驀地發(fā)燙,輕咬著唇瓣說:“我是說假如我們沒有在一起?!?/br> “這個假設(shè)不會成立?!?/br> 溫蕪反駁:“要是成立了呢?” “好,那就算它成立。”他暫時保留這個觀點,不疾不徐的分析:“就算你沒懷孕,我們最終也沒走到一起?!?/br> “……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自認(rèn)無法接受余下的歲月里留著這么一個會把你推向其他男人的空擋。按我的性子,到最后,我還是會去找你妥協(xié)?!?/br> 所以他還是當(dāng)它不成立。 溫蕪雖然覺得他有點避重就輕,心里卻已經(jīng)熨帖了許多,至少這么一想,他好像還真是這樣的性子。 “好吧,我那就暫時相信你。” 陸珩禮哭笑不得:“為什么只是暫時?” 溫蕪:“誰叫你讓我看見那個備注?!?/br> 陸珩禮:“……” … 第二天清晨。 溫蕪醒來的時候,身側(cè)的陸珩禮早就下樓弄著早點了。 溫蕪出臥室后率先走進書房,她的電腦還放在書桌上,正處于待機狀態(tài),打開電腦,屏幕上赫然就是她的那些數(shù)據(jù),已經(jīng)全部整理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