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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葉子安這家伙比我更有心眼啊,只字不多說,也不說是真是假,只是打著太極隨便評價了幾句,就哄得趙汐合不攏嘴。 趙汐小心翼翼的用布裹了那夜壺,塞進不知比里邊東西貴重多少倍的香檀木盒子里,他好像是自己沒什么文化,就對識幾個字兒的葉子安格外恭敬,躬了躬身子屁顛屁顛的走了。 可憐孩子啊。雖然我一直覺得他蠢的讓我暗爽,但現(xiàn)在真有點于心不忍了。 “你是找人賣給他的吧,夠黑啊?!比~子安拿了細長的剪刀挑了挑燭心,我看著落下幾點燭花,心中驚奇:“你怎么知道。” 他瞥眼看我,嘴角掛笑:“看你那一臉得意又憋笑的表情就知道?!?/br> 切,哪有這么明顯。 “真的不陪我聊兩句?怎么也是半年沒見了,我以為你會當(dāng)面問我替你保管的那筆錢在哪兒呢?!比~子安這會兒倒是醒著酒,垂著眼睛不看我說道。 我站住了腳步:“在哪兒?多少銀子?” “那可不是銀子,可都是你之前打拼多年賺的的真金啊?!彼麚u了搖頭,臉側(cè)垂下來軟軟的黑發(fā)跟著晃了晃,天漸漸暗了,我看著那燭火映紅他的側(cè)臉,竟特別想留下來聽他說說話。 “那你就告訴我——”我撇過臉去不想再被他那副溫柔乖順的樣子蠱惑,話音還未落,他突然起身伸手探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腕,扯著我坐下來:“你陪我這個可憐人喝喝酒,我就告訴你好了。想必清瑯還是管錢管的死死的吧,你又淪落到窮的連個rou餅都買不起的時候了。” 我被拽的跌坐在軟墊上,葉子安吩咐門外的小廝送來幾個菜,我所幸坐下來,跟著說了句:“記得要香酥鴨,兩只!多弄點油——” 很快的那幾個有眼色的家伙都知道討好柳屋新來的這位走后門的葉子安,幾道小菜很快就上來了,我瞅著那桌子上的剁椒豬手,干鍋牛rou眼都快直了,尼瑪這撒著蔥末帶著蘿卜花的小菜真是廚房那個只會做西紅柿炒番茄的老張做的?! 葉子安倒是表現(xiàn)得有幾分開心,酒壇打開一陣飄香,我悶頭狂吃,他昂頭狂喝,半天也沒說幾句。 沉默就在房間里流動,我叼著香酥鴨的一條腿啃得正香時,他也喝的暈暈乎乎了,葉子安酒量倒不算太好,只是嗜酒而已。我看他眼神都迷離了,一小束頭發(fā)垂進酒杯里,發(fā)尾沾染了冷香。 “其實我小時候是口吃來著?!彼性谑直凵?,幾乎是半趴桌上,寬大的袖子鋪在桌面上,我啃得起勁,聽了這句話忍不住抬起頭。這家伙還能是口吃? “說話那簡直是每一句能說利落。我們從小師承一人,是同窗,那時候你特別看我不爽啊。你一定不記得你當(dāng)時是怎么皺著眉頭給我治口吃的……”葉子安笑起來,那表情陷入回憶中,仿佛現(xiàn)出了幾分年幼的天真。我心里莫名的微微澎湃,我想聽他說過去。 “你那時候,我口吃一次你就抽我一巴掌哈哈,我又打不過你,半個月都讓你打的跟豬頭一樣?!彼ζ饋?,撞翻了酒盅,透明的梅酒蔓延開來,他隨手用袖子抹凈了繼續(xù)說道:“后來我被打得只繞著你走,你卻跟著我非要給我治口吃?!?/br> 這暴力直接,倒是有我的風(fēng)范。怪不得你現(xiàn)在奪了我的權(quán)力,若是我也報仇啊,葉子安沒抽我?guī)装驼埔呀?jīng)算好的了。 “再后來就是口吃的重復(fù)一次,你就抽我一下,我可被你害慘了。那時候你也就十歲左右,我在書院里我看你躺在池子邊的大石頭上睡覺,睡熟了竟?jié)L進水里去,我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喊你。本來都快好了的口吃又給嚇出來了,我就喊啊‘溫溫溫溫溫召,你你你你別嚇我啊!’”我被他學(xué)結(jié)巴的樣子逗得直笑,卻差點被骨頭噎著。 “然后你突然就從水里冒出來,拽著我的衣領(lǐng)抽了我?guī)装驼疲^發(fā)衣服都濕漉漉的卻很兇,說:‘你再給我結(jié)巴我就抽死你!’哈哈哈!”葉子安大笑起來,笑的甚至有點發(fā)狂,給自己斟了杯酒,又趴伏在桌子上看我吃。 作者有話要說:呃……葉子安一出來莫名正經(jīng)了。其實如果這篇文不NP的話…… 那么主角估計就是葉子安了。 可是……這篇文不NP的可能性,有點低。 啊,還有……兒童節(jié)快樂啊,各位。 第十二章 那淺色的瞳孔被酒氣熏染,仿佛變成了重瞳,滿是感懷地看著我,讓我這含在嘴里的雞骨頭啃也不是吐也不是。 子安蹭了蹭自己的手臂繼續(xù)說道:“六歲那年你來到書院的,我們書院幾十個人都是溫溟從各地尋來的孤兒,全部住在島上,老師都是溫溟不知哪兒找來的在某方面水平極其高的能人異士,培養(yǎng)篩選不過都是為了為她效力,到你十三歲離開時,書院那一批被溫溟留下的人只有十二人了,我其實本不該活著的,是你保下我的?!?/br> 我吃的有點噎,連忙灌下了不少的酒,才順了氣。 “從你小你就整天跟我說你是穿來的,一會兒說自己是幾千年后什么……文明人什么的,一會兒又說其實你是火星的仙子。誰知道那火星是什么,書院里都說你腦子不太好使,我那時候也傻,竟都信,還特別仰慕你,你還組建了一個什么回到現(xiàn)代小分隊,只可惜只有我們倆人……”他說的含混不清,我這邊也聽得不清不楚。 那梅酒勁兒還挺大,我感覺兩腮都被燒紅了,打了個嗝我也趴在了桌子上,看著他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