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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這還是一只種馬。 “這樣……閱人無數(shù)的男人不會嫁不出去么?”我低聲問道。 那說書人笑了起來:“一看您就是家教極好的貴公子,這年頭男人婚前有多少情人是管不了,也不會有女人去計較的。再說了,情人多那是有魅力的證明,每個女人都想做一個浪蕩男人最后的愛人。誰要是娶到了沈鐵然,就是代表她有魅力啊,而且沈鐵然現(xiàn)在手握重權,那可是大紅人!”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不過是個反嫖女人的濫情老男人而已。 “公子爺,還有要問的么?”他說了半天的沈家,說的也不過是朝廷想讓人們知道的樣子罷了,都是表象。 這樣想來,本來想問謝十三的我停住了嘴,算了,反正也聽不到真話。 我有點可惜,五兩銀子只問來了一個種馬男的坎坷人生了,不過也不好多計較,我甩了甩袖子就準備走了。門口那店小二卻叫住我:“公子哥,雅座要十兩——” 我極其不要臉的回頭:“今兒個沒帶錢,我是那柳屋的頭牌,你們回頭去柳屋要去吧?!?/br> 那掌柜看了我笑起來:“公子,撒謊也要帶點譜,誰不知道柳屋頭牌是那大名鼎鼎的源雅公子,就您這尊榮也來冒充頭牌,要真這樣柳屋早倒閉了?!?/br> 那店小二仿佛是笑話一樣跟掌柜笑起來:“可不是么,身上連塊上等玉佩也沒有,要不是看著這衣料上等,那小冠也是上等蛟紗鏨花紋,我都不會讓你去做雅座。結果就在雅座點了個大麥茶,做了大半個時辰。 我啞口無言,做出沉痛的表情:“本王微服私訪,你們卻……唉,實在教本王好生傷心。” “在胡扯我們就直接扒你衣服押當了!當今男王只有年近六十的淮安王和才剛剛滿月的松熙王!” 咄,這倆人忒不給我面子。我拔腿想跑,那小二就上來要扒我衣服,這茶樓生意本就不好,人也少,他們根本不怕我鬧騰,眼看著那小二手就要摸上我纏著布條的胸,我大急:“你們這些人!都說了我是柳屋名倌,你們膽敢招惹柳屋——” “呸,就你這樣貌連在柳屋給那些公子燒水都不夠,這年頭良家公子還都想湊進那風月場所去?!” “啊啊啊,你們這群流氓!”我揮拳踢腿,無奈手腳筋被傷,我連常人力氣都比不得,揮出的拳頭軟塌塌,就跟**似的。 眼見著那小二就要來撲上我的腿,順著往上摸,我大驚失色。 “撲哧?!眳s聽著邊上一位公子笑了。我才看著一位藍衣公子帶著冥離坐在大堂里,身后跟著個伶俐卻好像很鄙視我的小廝。“你別鬧那位公子了,不就十兩銀子,我替他付上了?!?/br> 那小廝一臉不情愿的拿了十兩銀子扔給了掌柜,那掌柜看了一眼衣衫凌亂披頭散發(fā)的我,拿了錢就給我道了聲對不住走了。 按照常理,這位公子應該找我上去聊一聊。他似乎表現(xiàn)出對我很有興趣,那冥離后想來也是一張美的慘絕人寰的臉,然后他大概會說我很像一個故人,然后緩緩揭開冥離的那層薄紗,對我笑的很有深意:“我們以后會再見的?!?/br> “你怎么還不走,還想在這兒擾了我們公子清凈么?”那小廝一臉不耐。 “啊?你們公子……不打算請我上去聊聊?” 那小廝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叉腰走了,走回那藍衣公子身邊。我這邊只能看見他骨骼形狀極好的背,那肩膀撐起了衣裳,他的脊背繃得筆直,似乎隱隱有一種拔劍張弩之感。 我吶吶的有些無趣,那公子也從未回頭看我一眼。但看那聲音卻是極美的,卻帶著冷淡與慵懶。 我走出茶樓,還一步三回頭的看,那公子就坐在窗邊,卻從未往我這邊看一眼,冥離有些可愛的朝里歪著,似乎在跟他的小廝說話。唉……原是我自作多情。 我這樣想著,就要回頭,卻看著一陣風微微吹起了面紗,翻飛了一腳,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小片明顯是燒傷的肌膚在那公子臉側下巴的位置,往上延伸著不知道有多大面積,很可能那公子半張臉都是燒了的。 而脖頸的皮膚卻完美無瑕的如同半透明的美玉,帶著微微透出來的青色血管。 我莫名怔了。燒傷…… 瞬間那塊微微掀起的已經(jīng)落下,我有些心虛的猛然回過頭,心里卻悶極了,難受的我眼淚都快掉下來,我低頭往前快步走去。 這么好一個公子,怎么就臉毀了呢。唉,我捧著自己的小心肝,憂郁的無以復加,果然公子我多愁善感,連陌生公子的悲慘命運都能聯(lián)想到自己的一貧如洗,頓時眼淚一汪一汪都往嗓子眼兒里咽。 媽蛋,老娘全身家當就只剩二十兩,怎么可能給你雅座錢! 我顛著這點錢,明眼人都能看出我的憂傷啊,其實也不怕迷路,在盛京里往中間一望就是高大而耀眼的皇城,往西邊一望就是樓閣重重的柳屋,最好辨認的除了皇城竟然是勾欄院,也算知道這朝代多少yin民了。 我懷念著樓里廚房的老張做的油酥鴨,覺得在外面吃飯實在不劃算,便晃悠晃悠扇子準備回去了。 柳屋東側門是條不寬的集市街道,我剛走到街口,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眼見著一幫人圍在一處,我可是拼了老命的捂著胸往里擠,終于擠到了最跟前,看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站在人群中央,穿著樸素紫灰色粗布衣裳,臉蛋白凈微圓,眼睛大而懵懂,呆呆愣愣的卻也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