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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了就喜歡胡思亂想,”沈鈺輕輕拍著陸蕪的背,柔聲安撫她,“再說了,你就算想讓,我也不同意!” 孕婦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沈鈺的表現(xiàn)足夠讓陸蕪驚喜,得了沈鈺的承諾,就連大皇子辦的惡心事都不那么重要了??捱^一場后,陸蕪的理智回籠,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淚,抬頭看著沈鈺:“那兩個舞姬,夫君打算怎么處理?” 沈鈺想也不想地直接說道:“當(dāng)然是送回去!” 陸蕪卻搖頭:“到底是大皇子送來的人,這樣直接退回去,難免拂了大皇子的面子。祖父曾說,大皇子這人心胸狹隘,最是記仇,平白被他記恨上,你日后也不太好過。反正家里還有不少空房,就當(dāng)養(yǎng)了兩個閑人吧?!?/br> 沈鈺不同意,難得駁了陸蕪的意見:“記恨就記恨,朝中恨我的人還少嗎?現(xiàn)在你才是最重要的,那兩個舞姬,誰知道她們懷了什么心思?你現(xiàn)在懷著身孕,正是要好好安胎的時候,讓她們進府,豈不是給你添堵嗎?” 陸蕪雖然覺得這樣得罪大皇子不太妥當(dāng),但聽沈鈺處處以她為重,心里已然被蜜填滿,完全忘記了方才剛剛聽到這消息時的驚懼和痛苦,索性也任性了一回,在沈鈺懷里蹭了蹭,滿足道:“那便聽阿鈺的。” 沈鈺見陸蕪眼神清亮含笑,眉間也不再攏了輕愁,心下亦是一松,柔聲道:“你別傷神,這事交給我便是?!?/br> 陸蕪正是嗜睡的時候,方才情緒波動太大,又哭了一場,已然有幾分乏了?,F(xiàn)如今靠在沈鈺懷里,耳邊又聽得沈鈺溫聲輕哄,眼皮便不由自主地耷拉下來,呼吸慢慢平穩(wěn),已然是睡熟了過去。 沈鈺不由輕笑,小心翼翼地將陸蕪抱去床上歇著,為她蓋好被子,眼神掠過她的腹部,又在她眉心處落下一個無比愛憐的吻,這才起身離開。 大皇子那邊正高興呢,摟著美人喝著小酒,好不自在,然后就聽到了一個掃興的消息:沈鈺差人將那兩個舞姬給送回來了! 大皇子差點一口酒嗆著自己,憤怒地一拍桌子:“給臉不要臉!” 周圍已經(jīng)跪了一地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這位祖宗繼續(xù)發(fā)怒。 前來報信的小廝心里簡直比吃了黃連還苦,卻還是得硬著頭皮繼續(xù)問大皇子:“殿下,那兩位舞姬……” “扔出去!不中用的東西,還留著干什么?” 小廝身子一抖,連著磕了好幾個頭才爬起來,一溜煙地往外跑。沒跑幾步,又被大皇子叫住了:“算了,那兩個舞姬還算有幾分姿色,把她們送去凌云閣吧!” 小廝都快把頭貼上胸口了,哆哆嗦嗦地應(yīng)了一聲是,轉(zhuǎn)頭飛快地奔了出去,眨眼就沒了人影。 剛才正伺候著大皇子的美人更是抖若篩糠,如花俏顏上滿是恐懼,凌云閣,別看這名字聽著好聽,實際上確實府上最腌臜的地方。送進那里面的舞姬小廝,只有一個下場:在大皇子宴請賓客時給客人助興,是誰都可以欺辱的對象。 大皇子那邊恨上了沈鈺,沈鈺卻沒把他當(dāng)回事,能干出這種腦殘是事的家伙,想來贏面也不大。就算到了最后真是他贏了,大不了辭官還鄉(xiāng)當(dāng)個土財主去,反正現(xiàn)在沈家也不缺錢! 陸意之聽聞此事也十分氣憤,暗罵大皇子吃飽了撐的沒事干,光會給人添堵,又暗中拿話試探了沈鈺一回。沈鈺言辭懇切,并不提納妾收房之事,只說陸蕪辛苦,自己不能對不起她。 陸夫人聽著陸意之的轉(zhuǎn)述,又哭濕了一條帕子,臉上卻是帶著笑:“如此便好,阿蕪總算是沒嫁錯人!” 剛剛大婚的四皇子也來湊了個熱鬧,對大皇子這等行徑表現(xiàn)出無盡鄙視:“一個個的,眼睛只會往別人后院里盯,眼界也就那樣了。說出去倒是跟李璟一個段數(shù),我這大皇兄,可真丟人!” 沈鈺也想到了之前李璟想送他美人的事,心中默默點頭,覺得四皇子這話真是對極了。堂堂一個皇子,竟然用這么不入流的后院招數(shù),簡直辱沒了皇室血脈。 也就是沈鈺不知道大皇子府上還有凌云閣這種存在,不然更要把大皇子鄙視到泥土里,好好一個皇子都快成拉皮條的了,真是齷齪。 二皇子則笑破了肚皮,暗罵大皇子一聲蠢貨。 這樣一來,沈鈺和大皇子也算是結(jié)了梁子,二皇子自然喜聞樂見。 好在大皇子記仇歸記仇,也有幾分理智在。沈鈺如今正得重用,大皇子也沒同沈鈺翻臉,表面功夫極佳,每每碰上沈鈺都要同他說上幾句話,態(tài)度和善,全無半分被掃了顏面的怒意。 一來二往,竟是讓他營造出一絲與沈鈺交好的錯覺。 二皇子也坐不住了,生怕沈鈺為此更親近大皇子,私下也向沈鈺遞了不少橄欖枝。 被大皇子和二皇子爭相拉攏的沈鈺只覺得心累,這兩人身份尊貴自己又不能翻臉,每每碰上他們,同他們周旋都要費上不少心力,哪怕沈鈺能夠應(yīng)付得過來,心下也忍不住煩躁。 正當(dāng)沈鈺煩不勝煩之時,羌族那邊傳來了好消息:羌王同意與楚朝合作,一同建設(shè)貿(mào)易司。一切照合同所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著手建房子了。 這是沈鈺提出來的,建房子的銀子羌族出,木材在楚朝商人手里買便是。 貿(mào)易司可是個大工程,需要的木材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得了好處的木材商人差點在家給沈鈺立塊長生牌位把他供起來:小沈大人真是太能耐了,一出手就給了他一份厚禮!這筆買賣算下來,怕是得有大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進賬,現(xiàn)成的財神爺??!木材商人心下感慨,更是堅定了自己的信念,跟著小沈大人果然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