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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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個世界的我錯過你這么多年,欠你這么多句生日快樂。” 陶溪視線已經(jīng)全然模糊,他想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但還是依舊沒有辦法說話,他劇烈地哽咽著,努力忍著眼淚,只能拼命地搖頭。 林欽禾眼睛徹底發(fā)紅,他抱著陶溪,輕輕吻了下他的眼角,唇上感受到一顆guntang的淚珠。 窗外仍在下著大雪,無聲地掩蓋了世間一切蕪雜,像十七年前的大雪落滿了半山坳。 但雪總會有化的一天,太陽終會升起,那時候又將是一個嶄新明亮的世界。 “陶溪,我?guī)慊丶?,好不好??/br> 陶溪再也忍不住,眼中蓄滿已久的淚水倏然滾落,他想回答“好”,嘴唇輕顫著張開,卻只能做一個口型。 他終于放開了那本相冊,緊緊抱住林欽禾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大哭起來,像所有小孩子那樣,沒有絲毫抑制地哭著,哽咽著抽氣,任淚水打濕林欽禾肩上的衣服,好像眼淚怎么也流不完。 時鐘的所有指針都指向了十二點,又是一年下著雪的圣誕節(jié),寂靜的客廳里飄散著蛋糕的香甜氣味,繽紛氣球與璀璨燈珠在他們背后如銀河閃耀。 林欽禾緊緊回抱住懷中的人,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我的寶貝,祝你生日快樂,還有圣誕快樂。” 既然他失去了那個寓意著多福多樂的名字,那么他會用一生去祝福。 祝福他的寶貝陶溪每一天都開心快樂。 作者有話說: sorry我晚了,最近忙加上卡文555 第53章 陶溪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放聲大哭過了,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能感受到林欽禾一直牢牢抱著他,輕柔地拍著他的背,耐心陪著他哭。 直到他因為哭太久,哽咽到換不上氣呼吸不暢,眼淚也干澀地流不出來了,林欽禾才握住他的肩膀,在他已經(jīng)徹底紅腫的眼睛上輕輕吻了下,溫聲道: “不哭了,一起吃蛋糕許愿望吧。” 陶溪用力睜開酸澀刺痛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林欽禾,發(fā)現(xiàn)林欽禾的眼睛也是紅的,他胸口起伏抽噎了下,點了下頭。 林欽禾看著陶溪的眼睛,那雙漂亮的眼睛因為哭過而濕漉漉的,睫毛被淚水黏結成幾小簇,黑漆漆的瞳孔在淚水浸潤后閃著細微的光。 他忍不住再次在陶溪的眼角親吻了下,握住陶溪的手腕,將他半抱著從地毯上拉起來。 陶溪順從地被林欽禾牽著手走到了衛(wèi)生間,林欽禾用熱水將毛巾打濕擰干后,細致地給他擦臉和眼睛,那一瞬他像個小孩一樣,閉上眼睛微微仰著臉,隔著柔軟濕潤的毛巾感受林欽禾手指的觸感,偶爾間歇性地抽噎著。 之后林欽禾又牽著他走到了餐廳,接了一滿杯溫水遞給他,他接過來雙手捧著水杯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喝完后間歇不止的抽噎終于好了些。 此時早已過了零點,落地窗外的霓虹光色已經(jīng)黯淡不少,只有大雪不知停歇地飛揚著,兩個少年牽著手回到了落地窗旁的地毯上并肩坐下。 其實他們都有很多問題要問彼此,但此刻他們只是默契而安靜地依偎著。 陶溪抱著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看林欽禾將茶幾下裝著蠟燭的紙盒拿出來,一根一根地仔細插在蛋糕上。 他看著林欽禾的側臉,又看著林欽禾插蠟燭的手指,腦袋里因為哭太久放空著,眼睛里卻是滿滿的,好像盛滿了洗滌一新的天光。 蛋糕上插好了十七根色彩繽紛的蠟燭,林欽禾將之前準備的打火機拿出來,輕聲問陶溪:“想自己點蠟燭嗎?” 陶溪搖了搖頭,用啞得不行的聲音說:“我想看你點。” 他以前在同學的生日聚會上,看到都是最親的親人點燃蛋糕上的蠟燭。 林欽禾說了聲“好”,用打火機依次點燃了十七根蠟燭,暖黃的燭光一簇一簇地點亮,搖曳在兩人的瞳孔里。 他側身將落地燈關掉,這一方角落和兩個人的身影一起搖曳在橘黃的燭光里。 “閉上眼睛許愿吧?!绷謿J禾嗓音低沉柔和,側過臉看著陶溪,低垂長睫被光影溫柔眷眄。 陶溪怔怔出神地看著林欽禾,好半天才遲鈍地將目光慢慢移到蛋糕和蠟燭上,然后又眼神失焦地看著蠟燭,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突然又變得濕潤。 林欽禾心里又疼又軟,聲音很輕地問道:“怎么了?” 陶溪搖了搖頭,只是用力握住林欽禾的手,然后在跳躍的燭光中閉上了眼睛。 親愛的mama,您在天堂一切安好嗎? 您可不可以再祝福一次您的孩子? 保佑他與林欽禾一生平安順遂,安寧美滿。 保佑他們牽著的手永遠不會分開。 陶溪睜開眼睛,看到融融燭火晃動在十七根蠟燭上,明明是那么微弱的光,卻好像照亮了所有過去十七年的時光。 他轉頭看向林欽禾,露出一個笑容。 林欽禾神情專注地看著他,嘴角也泛起一絲笑意,問他:“許好了?” 陶溪點了下頭,握著林欽禾的手沒有松開,他說:“我們一起吹蠟燭吧?!?/br> “好?!?/br> 兩個人腦袋一起湊近到蛋糕前,十七簇燭光在搖曳跳動中熄滅,如冬夜里的一聲嘆息。 “生日快樂?!?/br> 林欽禾對陶溪再次低聲說道。 說完,他偏頭靠了過去。 窗外依舊下著大雪,在每一個屋頂落滿雪白的夢,窗前的兩個少年相依而坐,在清淺交錯的呼吸間親吻著彼此,像雪花落入湖心,早櫻生滿堤岸,于無聲處熾熱纏綿。 最后這個蛋糕陶溪只吃了一小塊,因為林欽禾說半夜吃太多甜食對身體不好,他和林欽禾一起將晚上剛照的合照貼在了那本相冊的下一頁,用鋼筆鄭重地在照片下寫上“17”。 弄完后都一點多了,陶溪在主臥的衛(wèi)生間里又慢吞吞地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看到林欽禾已經(jīng)穿著睡衣坐在床頭,正低頭看著手機,顯然是在另一個衛(wèi)生間也洗了澡。 陶溪用兩只紅腫的眼睛在林欽禾身上的煙灰色睡衣上來回逡巡幾遍,啪嗒著拖鞋走到床前,脫了鞋爬到林欽禾身邊,裝作自然地問道: “我睡哪里???” 林欽禾在看到他出來的時候就放下了手機,抱住他的腰放到自己腿上,微微仰頭看著他,說:“這里只準備了一個臥室?!?/br> 陶溪兩腿分開坐在林欽禾腿上,摟著林欽禾的脖子,看了眼旁邊另一個枕頭,沒注意到“準備”這個詞,臉上泛紅地問道: “那另外兩個房間是什么?”他看到還有兩個關著門的房間。 時間已經(jīng)快兩點,林欽禾想了想,還是對陶溪說道:“我現(xiàn)在帶你看看吧?!?/br> 陶溪飛快地點點頭,他早就很好奇了。 他跟著林欽禾往臥室外走去,第一個被林欽禾打開的房間是一個琴房,陶溪跟著走到琴房正中心的黑色三角鋼琴旁,圍著鋼琴轉了一圈兒,想打開琴蓋但忍住了,只問道: “你每天都會練琴嗎?” 林欽禾說:“不會,偶爾練一次。” 他說著掀開琴蓋,右手在琴鍵上隨意彈奏了一小串音符,對陶溪問道:“想聽什么?” 陶溪想了會后說:“《生日快樂》歌吧?!?/br> 林欽禾便真的坐下來,彈奏了一曲《生日快樂》,只是他臨時加了很多改編,一首耳熟能詳?shù)暮唵吻幼兊脧碗s又悅耳動聽起來。 陶溪坐在林欽禾身旁,看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奏響一首幾乎是全新的樂曲。 “這完全是一首新曲子了,得取個新名字。”陶溪在林欽禾彈完后,歪著頭思考,手指在琴鍵上隨意按響了一個音符。 林欽禾收回雙手,看著他,說:“叫《生日快樂,陶溪先生》?!?/br> 陶溪想起那首《圣誕快樂,勞倫斯先生》,對這個名字非常滿意,嘴角揚起笑容說:“好,謝謝林欽禾先生?!?/br> 兩個人從琴房里走出來,陶溪跟著林欽禾走到下一個房間,也是最后一個房間,他好奇地問:“這個房間是書房還是臥室?” 林欽禾沒回答他,直接打開了門,他抬眼看去,卻呆站在門口,腦中什么都沒有了。 這是一個寬敞的畫室,依舊有一整面的落地窗,保證了采光的充足,室內放置著三個不同尺寸的畫架,寬大的工作臺,畫畫用的畫板、照明燈、模具、襯布……高大的立柜里已經(jīng)放了不少顏料、畫筆和畫紙等畫具,幾乎所有關于畫畫的東西都一應俱全。 一側的墻壁上掛著一幅水粉畫,畫中山坳清溪桃花流水,曾被他小心思地命名為《林花滿溪》。 陶溪目光顫動,仿佛全世界的煙火霓虹都閃爍在眼底。 他呆呆地看了好一會后,突然轉過身伸手抱住林欽禾的腰,將額頭埋在他肩膀上,不斷來回輕蹭著,頭發(fā)都被蹭得炸起來。 林欽禾被蹭得有些癢,很低地笑了一聲,透過單薄的睡衣能感受到胸腔的微微震動,問他:“現(xiàn)在知道睡在哪里了嗎?” 陶溪“嗯”了一聲,安靜了一會后,抬起頭盯著林欽禾說道:“你別忘了我說過的,等我以后賺了大錢,我要買一個帶院子的大房子,那時候你一定要住進我買的房子。” 林欽禾揉他的后腦勺,說:“好,聽你的?!?/br> 陶溪在畫室轉了幾圈,才戀戀不舍地跟著林欽禾回到了主臥,再次看到那張大床時,那點兒不好意思又冒出來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么快就可以和林欽禾一起住,還能一起睡覺。 “睡覺認床嗎?” 陶溪聽到林欽禾問自己,忙說:“不認的?!?/br> 他睡過墊著稻草的床鋪,也睡過十人間的破木板床,這么大這么柔軟的床還是第一次睡,讓他有一種想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沖動。 陶溪這么想,便也這么做了,脫掉拖鞋爬上床,在床上滾了一圈,從這邊滾到那邊,又從那邊滾回來,卻滾到了林欽禾的懷里。 林欽禾攬著他的腰,好笑地看著他,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下,說:“早點睡吧,很晚了?!?/br> 陶溪在林欽禾懷里靜了一會,還是沒忍住把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問了出來: “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不言而喻。 林欽禾側過身將燈關了,臥室里陷入黑暗,然后又將被子蓋好,重新將陶溪抱進懷里。 他將自己雇人去桃溪灣調查的事只說了個大概,省略了那位老人說的細節(jié)和陶堅的事。 陶溪愣愣地聽林欽禾講完,想到之前林欽禾通過字跡就把自己認出來的事,越發(fā)覺得林欽禾這人聰明敏銳到可怕了。 “為什么一直不說出來?”林欽禾語氣平靜地問他。 陶溪猶豫了一會,最后只說道:“我答應過我……我的養(yǎng)母,在成年前不說出真相?!?/br> 但其實他并沒有將郭萍那句乞求放在心里。 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欽禾摟著陶溪的手陡然攥緊,所幸是臥室里是黑暗的,他們看不到彼此的神色,他沉默了一會,才將起伏的心緒壓抑下去,沉聲道: “她沒有資格對你有這個要求,你也沒必要信守承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