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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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堅的工作是她幫忙安排的,最近林欽禾在查這件事,所以她也關(guān)注著陶堅這邊。 “他同事把他掉在職工宿舍的一個皮夾給了我,我本來想著陶堅可能會回來找,但他一次都沒來過,同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林欽禾幾乎可以肯定是誰給了陶堅這些錢,他沉默地從蘇蕓手里接過皮夾。 皮夾顯然用了很多年,粗糙低劣的皮質(zhì)已經(jīng)被磨損不少,里面并沒有多少錢,但他一眼看到皮夾的透明夾層里有一張合照。 照片可能是在鄉(xiāng)鎮(zhèn)上的照相館里照的,背景是一張掛著的天安門幕布,幕布前的正中央坐著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右邊女人的身旁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女孩。 林欽禾很快認(rèn)出來,女孩是陶溪畫過的meimei,這對夫妻不言而喻。 為了能塞進(jìn)夾層,照片似乎被隨意地折起了邊緣,他手指頓了頓,將照片抽出來,展開被折起來的部分。 完整的照片里,陶堅身旁站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 男孩站得筆直,沖著鏡頭微微揚起下巴,身上穿著舊黃的校服,脖子上整齊地圍著紅領(lǐng)巾,伸出右手做了個敬禮的姿勢。 他嘴角咧得很開,一雙彎彎的眼睛明亮如星,笑容比陽光燦爛。 好像他是世界上最開心的小朋友。 林欽禾看著全家福里被折起來的男孩,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下,他啞著嗓子對蘇蕓鄭重地道了謝,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平安夜下起了第一場雪,雪花在滿街的圣誕歌聲中寂靜飄向大地,街道上五顏六色的傘高低起伏,四處都是流光溢彩的霓虹。 蘇蕓焦急地追到咖啡廳門外,將自己的傘遞給林欽禾,輕聲安慰道: “一切還是幸運的,幸好你走到他身邊了,不是嗎?” 林欽禾肩上落滿晶瑩細(xì)碎的雪花,搖了搖頭:“是他走到了我身邊。” 他撐著傘疾步走進(jìn)了漫天風(fēng)雪之中。 作者有話說: 這是明天的份 第51章 “下雪了!” 文華一中教學(xué)樓走廊上擠滿了出來看雪的學(xué)生,伴著一聲聲歡喜的驚嘆。 陶溪也擠在里面,卻并不是看雪,他狠狠哆嗦了下,目光不自覺穿過飄揚大雪,投向通往校門的柏油路,昏黃的路燈光下,只能看到如鵝毛紛飛的雪花輕旋著落向靜無人煙的路面。 最后一節(jié)晚自習(xí)的上課鈴響了,走廊上很快沒了人影,陶溪等鈴聲響完才抬腳往教室走,他在走出一步的時候又忍不住扭頭向那條路望了一眼。 這一望讓他瞬間停住了腳步。 陶溪飛快地轉(zhuǎn)身走近,身體貼在冰冷的走廊欄桿上,向外傾身用視力很好的眼睛眺望那條柏油路,路上有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撐著傘向教學(xué)樓的方向前行著。 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這么大的雪,但他就是可以肯定那個人是誰。 那一瞬陶溪幾乎沒有任何思考,急速轉(zhuǎn)身向樓梯口跑去,因為已經(jīng)上課,樓梯間靜然無聲,他一個人飛奔向樓下,路上差點因為濕滑的地面摔倒。 他奔向教學(xué)樓外的刺骨寒風(fēng)與茫茫大雪,不斷有雪花撲在他臉上,鉆進(jìn)他的脖子里,化為冰冷的水跡,但他渾然不覺。 闃無人聲的路上,陶溪在晃動的視野里看到不遠(yuǎn)處林欽禾停下了腳步,撐著傘靜靜立在黑夜的大雪紛飛里,似乎正望著他。 他跑得更快了些,沒有停頓地一口氣跑到林欽禾面前,人將將站穩(wěn),雙眼里閃著光,喘著氣問道: “你事情處理完……” 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林欽禾抱進(jìn)了懷中。 漫天大雪和黑暗將他們密不透風(fēng)地包圍,林欽禾低著頭埋在他已經(jīng)被雪花微微浸濕的肩膀上,抱著他的手臂正在不斷收緊,將他整個人納在結(jié)實的胸膛與臂彎之間,好像生怕他不見了一樣。 陶溪看不到林欽禾的神情,但似乎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難以名狀的脆弱和難過,他抬起手回抱住林欽禾,擔(dān)心地問道: “怎么了?” 林欽禾卻依舊沉默著,深深埋在他的脖頸旁,只能聽到有些重的呼吸聲,他只好安靜地呆在林欽禾懷里,不知所措地輕輕拍著林欽禾的背。 他輕聲說道:“外面太冷了,要不我們先回教室上晚自習(xí)?” 林欽禾終于開口了,嗓音卻有些?。骸盎厝グ??!?/br> 陶溪怔了怔,下意識問:“回哪兒?” 林欽禾沒有回答,慢慢松開了他,但用力握住了他的手,偏頭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下,微冷輕柔,又帶著幾分鄭重。 直到上了出租車,陶溪心里都還在想剛才林欽禾抱著他的時候,那種厚重而guntang的情緒,他望向一旁的林欽禾,車內(nèi)光線昏暗,但車窗外正流動著絢爛的霓虹,為林欽禾的側(cè)臉線條勾勒上一層柔和光彩。 林欽禾察覺到他的視線,轉(zhuǎn)過頭來看他,握著他的手緊了緊。 這一路林欽禾一直牢牢握著他的手,嚴(yán)絲合縫的,用力到他手心都有些冒汗了。 下車后,雪下得小了些,街道上很多人已經(jīng)不再打傘,林欽禾依舊牽著他的手,帶著他穿過零星雪花和街道上熙攘的人群。 兩個十七八的男生牽手并不尋常,何況兩人都長的惹眼,不少人向他們看過來,陶溪有些緊張地看向林欽禾,但林欽禾似乎毫不在意,只帶著他往前走。 他被林欽禾牽著手走進(jìn)了一個商場,商場里正放著經(jīng)年不衰的圣誕金曲《alliwantforchristmasisyou》,四處都是圣誕節(jié)商店促銷的廣告。 陶溪以為林欽禾要帶他買什么東西,結(jié)果林欽禾帶著他走進(jìn)了一個在商場最邊緣的小店,他抬頭一看,竟然是一個照相館,店面裝修是上世紀(jì)八十年代的復(fù)古風(fēng)格。 他驚訝地問林欽禾:“你要在這兒照相嗎?” 在他的印象里,林欽禾似乎很不喜歡照相,之前每次班級活動照合影,林欽禾都顯得有些不耐。 林欽禾還沒回答,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照相館老板就走過來笑道:“喲,好久不見,怎么想起到我這兒來了?!?/br> 陶溪見兩人認(rèn)識,慌張地想將手抽出來,但林欽禾并沒有放開,反而牢牢抓住了他的手,安撫性地輕輕捏了下。 林欽禾語氣熟稔地對老板說:“想請你幫我跟他拍一張合照?!?/br> 陶溪呆呆地看向林欽禾,手老實不動了。 老板將垂落在額前的長發(fā)往后撥了撥,向陶溪看了眼,目光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玩笑道: “我這家店可主要是拍結(jié)婚照和全家福的,你確定沒找錯嗎?” 林欽禾看了眼身旁的陶溪,微微笑了一下,對老板說:“確定。” 老板嘖了一聲,想繼續(xù)開玩笑,但林欽禾給了他一個不太善意的眼神,他只好比了個ok的手勢:“那我去準(zhǔn)備了。”然后走進(jìn)了里面的工作間。 陶溪從聽到合照開始臉頰就在發(fā)燙,對林欽禾小聲說道:“用手機(jī)拍也是一樣的,為什么要來照相館拍?” 林欽禾沉默了一會,低聲道:“想和你一起拍一張正式點的照片。” 陶溪看向林欽禾,心臟像被溫?zé)崛溆饋?,他笑了笑說:“好吧,我也好久沒進(jìn)過照相館了,還是小學(xué)的時候拍過一張……” 他頓了頓,才繼續(xù)道:“一張全家福,背景是天安門,語文老師讓我們給一張照片寫一篇作文,我就寫的那張照片,題目是《我愛我家》。” 林欽禾握著陶溪的手緊了緊,他側(cè)過頭看向陶溪,說:“我們拍好后,你也可以寫一篇作文?!?/br> 陶溪玩笑道:“那林老師給個題目吧?!?/br> 這時照相館老板走出來說道:“進(jìn)來吧,可以拍了?!?/br> 他和林欽禾一起走進(jìn)了攝影棚,棚里的布景和這家店的風(fēng)格一樣,都是復(fù)古風(fēng)格,他們像每一個過來照相的人一樣,沒有免俗地?fù)Q上了白襯衣,然后并肩坐在擺在一起的凳子上。 老板擺弄著相機(jī)照了幾張后,越看照片越滿意,對兩人說道:“兩位對視一下?!?/br> 陶溪聞言偏過頭,林欽禾也轉(zhuǎn)過頭看他,他與林欽禾對視,或許是對視的時間太長了,也或許是林欽禾看著他的目光太過柔和,他不知道為什么眼眶會發(fā)熱,視野里林欽禾的臉都變得模糊。 他突然想起來,那張他曾經(jīng)珍藏在筆記本里的全家福,后來不知道丟在哪兒了,他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再后來,也沒有了找的意義。 林欽禾看著陶溪的眼睛,突然傾身靠近,輕輕吻了下他的眼角。 鏡頭里這幅畫面被定格住。 拍完照片后,老板很快地洗出了幾張尺寸小的照片,大的照片過幾天寄給林欽禾。 林欽禾將照片仔細(xì)地放進(jìn)封袋里,給了老板一個一聽就是住宅區(qū)的地址,陶溪想那個地址或許就是林欽禾的家。 他們又坐上了一輛出租車,陶溪聽到林欽禾對司機(jī)報了一個地址,竟是剛才林欽禾給照相館老板的地址。 他驟然緊張起來,腦中嗡嗡作響,難不成林欽禾要帶他回自己家? 路途并不遙遠(yuǎn),車只開了二十多分鐘就停下了,陶溪跟著林欽禾下車,發(fā)現(xiàn)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很高檔的住宅區(qū)入口,看著像是林欽禾家應(yīng)該在的地方。 陶溪望向高樓,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下,下一秒手又被林欽禾握住了,他手掌顫了下,偏頭看向林欽禾。 林欽禾似乎察覺出了他的疑慮,對他說:“我家里沒有其他人?!?/br> 陶溪松了口氣,又驚訝地問道:“你現(xiàn)在一個人住?” 他知道林欽禾一直是與母親住一起的,還有時常住在那里的楊多樂。 林欽禾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牽著他的手進(jìn)入小區(qū)大門,穿過花園走進(jìn)一棟樓的電梯,電梯很寬敞,也沒有其他人。 陶溪看到林欽禾按了32樓的按鍵,看著電子屏幕上的數(shù)字勻速地變大,他的心臟就跟著數(shù)字不斷跳動。 電梯門打開,陶溪深吸一口氣,跟著林欽禾走到一扇門前,拘謹(jǐn)?shù)卣驹谂赃吙戳謿J禾打開那道門。 “進(jìn)來吧?!绷謿J禾開了燈,轉(zhuǎn)身對他說。 他跟著走進(jìn)去,但腳步瞬間頓住了。 進(jìn)入視野的是明亮寬敞的客廳,裝修很新,是符合林欽禾的冷色調(diào),一整面落地窗沒有合上窗簾,窗外是絢爛如星海的城市夜景。 但吸引他注意的并不是落地窗外的風(fēng)景,而是客廳里與裝修格格不入的繽紛氣球與璀璨燈珠,圍繞著一個巨大的多層翻糖蛋糕,落地窗旁鋪著一塊白色的羊毛地毯,角落里還有一棵掛滿了糖果的圣誕樹。 林欽禾看了眼陶溪,面色不太自然地說道:“抱歉,這個生日派對只有我們兩個人,不太熱鬧?!?/br> 這些布置是他問了喬以棠后,喬以棠特地趕過來幫他弄的,他不太滿意,覺得太花哨了,但喬以棠說,生日派對就是要這樣才有氣氛。 陶溪怔怔地看著那個蛋糕,過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說: “兩個人就很熱鬧了?!?/br> 畢竟他以前都是一個人過,過得還是錯誤的生日。 他跟著林欽禾換好拖鞋,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走到客廳中央看那個生日蛋糕,這才發(fā)現(xiàn)蛋糕頂上有翻糖做的月球。 月球與他畫給林欽禾的小漫畫是一樣的,但緊靠在月亮旁邊的卻不是他畫的隕石,而是一顆深藍(lán)星星,被一條銀白色的光帶纏繞著,仿佛正在銀河里屬于自己的軌道上閃閃發(fā)著光。 陶溪一動不動地仰頭看著那顆星星。 林欽禾見陶溪看著蛋糕發(fā)呆,以為他想吃蛋糕,說道:“等會吃的蛋糕沒有這么大,但是會更好吃一些?!?/br> 他一直覺得翻糖蛋糕好看不好吃,裝飾的作用更大,所以在定做了這個蛋糕之外,又另外買了一個口感更好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