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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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溪和其他人一樣圍著那個大蛋糕,看金晶一塊塊地切了蛋糕分給眾人,他接過金晶遞過來的蛋糕,說了聲謝謝。 分到楊多樂面前時,金晶對楊多樂笑著說道: “養(yǎng)樂多,下一個就是你生日了吧,今年會和去年一樣在家里辦個圣誕生日派對請我們?nèi)ネ鎲幔俊?/br> 李小源跟著說道:“對啊我也想問,我記得去年是在林欽禾家里辦的,羅阿姨還給我們每個人準(zhǔn)備了一份圣誕禮物?!?/br> 一聽到“林欽禾”三個字,眾人又開始起哄金晶怪不得要問楊多樂這個問題,金晶臉上一紅,又嗔罵了幾句。 陶溪看向楊多樂,看到這個跟他同一天生日的人神色有一瞬不自然,接過金晶遞來的蛋糕笑道:“當(dāng)然會辦了?!?/br> 楊多樂說完下意識看了眼陶溪,陶溪手里托著一塊蛋糕,偏頭對他笑了下,楊多樂很快地收回目光,抿著唇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拿起手機似乎在發(fā)什么消息。 陶溪拿起小叉子吃手里的蛋糕,蛋糕口感非常香甜細膩,他以前只偶爾在同學(xué)生日時吃到過生日蛋糕,但縣里最好的蛋糕店賣的蛋糕質(zhì)地也很粗糙。 “再下一個就是陶溪了吧,我記得是在12月26日,跟養(yǎng)樂多隔得非常近?!崩钚≡醋叩教障磉厗柕溃頌榘嚅L他將班上每個同學(xué)的生日都記了下來。 “是跟他隔得很近,差點就同一天了?!碧障粤艘豢诘案猓粗鴹疃鄻坊卮鸬?。 楊多樂埋著頭,在手機屏幕上的手指頓了下。 或許是郭萍心虛所致,陶溪在戶口本上的生日是12月26日,而陶樂的生日在12月28日,這些年來,陶溪一直都是跟著陶樂在28日吃碗長壽面,就當(dāng)過生日了。 直到去年,他才知道他的mama是在哪一天生下了他。 生日會將近散場,一群喝多了的人依舊在鬼哭狼嚎,陶溪的手機震動了下,他拿出來一看,像是算準(zhǔn)時間一樣,關(guān)凡韻給他發(fā)了條微信消息: “我有個朋友剛才過來了,他是美國加州藝術(shù)學(xué)院畢業(yè)的,和你一樣學(xué)油畫,現(xiàn)在名氣可不小,我聽說你想申請美國的學(xué)校,給你介紹這位大牛認(rèn)識怎么樣?他人很好,你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問他。” 陶溪垂眸盯著這條消息,屏幕亮光收束在黑漆漆的瞳孔里,他緩緩抬頭,臉一半亮,一半在陰暗里。 楊多樂正和幾個人笑著討論自己的生日派對,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 陶溪低下頭,在屏幕上緩緩輸入:“好,謝謝您了?!?/br> 關(guān)凡韻很快地回復(fù)道:“不用謝,你在哪個包間,我來帶你過去?!?/br> 陶溪回復(fù)了包間號,將手機捏在手里,去和金晶說了幾句,金晶想著陶溪還要回宿舍有宵禁,沒怎么挽留,讓他路上注意安全。 期間楊多樂一直用余光看著這邊。 陶溪沒去回看,他和其他同學(xué)告別后,徑直打開包間門走了出去,把門關(guān)上,將一切喧鬧隔在背后。 走廊里關(guān)凡韻正踩著高跟鞋走來,陶溪很遠就聞到了這個女人身上的酒氣,和著那道濃郁的煙味,他微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嫌惡。 關(guān)凡韻手里夾著煙走到陶溪面前,看著眼前這個面容白皙的男生,他身上那種一看就是乖乖好學(xué)生的氣質(zhì)太過明顯,與這個地方有些格格不入。 她瞇著眼睛笑了笑,用親切的語氣說道:“和你同學(xué)告別了嗎?” 陶溪看了眼那道剛被他關(guān)上的門,點了下頭。 “那就走吧,我朋友到了有一會了?!标P(guān)凡韻說道,她不想在這里久留。 陶溪卻沒動,他抬眼看向關(guān)凡韻,說道:“關(guān)會長,我突然想起來,我有個同學(xué)應(yīng)該也可以和我一起去您的聚會。” 關(guān)凡韻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她看著陶溪的眼睛,心里冒出一股怪異感,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不是我們協(xié)會的成員吧,那就不能參加了?!?/br> 陶溪憾地“啊”了一聲,說道:“但您應(yīng)該認(rèn)識他吧,我上次看您和楊叔叔一起看畫展,楊叔叔的兒子,楊多樂,您不認(rèn)識嗎?” 走廊頂上昏暗的射燈光線斜斜射下來,在他細密的睫毛下投出被拉長的交錯陰影,于眨眼間輕輕晃動。 關(guān)凡韻終于明白了心里那股怪異的感覺來自哪里,陶溪那雙眼睛和自己有些像,或者說,與她竭力仿效的那個人更像。 明明含著笑,卻冷森森的讓她手心冒上一股涼意。 她下意識避開陶溪直直看著自己的目光,臉上掛起驚訝的神色:“我當(dāng)然認(rèn)識,樂樂今天也來這里了嗎?” 陶溪點頭道:“對,他現(xiàn)在還在里面,我去把他喊出來,和您見一見吧?!?/br> 關(guān)凡韻看到陶溪要回去拉開那扇門,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擠出一個笑容道:“不用了,其實他不是很想看到我,我們幾乎不見面,今天只是碰巧?!?/br> 陶溪不動聲色地掙開關(guān)凡韻那只涂了墨綠色指甲油的手,他說:“是嗎?” 頓了頓,對關(guān)凡韻笑了下,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還以為您把聚會地址改到這里,是為了正好請楊多樂去您的聚會呢?!?/br> 關(guān)凡韻猛地心頭一震,驚疑不定地看向陶溪,那雙眼睛正盯著她,黑沉的瞳孔里毫無情緒,只有投在下眼瞼上的睫毛陰影微微翕動著。 她幾乎要覺得陶溪看出了她的意圖。 “關(guān)會長,我們現(xiàn)在可以去見您的朋友了嗎?”陶溪問道。 關(guān)凡韻不敢回看陶溪的眼睛,緊緊捏著手里的煙,心里亂成一團,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xù)原來的計劃,幾秒后,她終于下了決定: “那走吧,我朋友到了有一會了?!?/br> 陶溪將手機放進口袋里,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 他正要隨著關(guān)凡韻走,卻突然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看到一個人影,腳步瞬間頓了下。 林欽禾先是看著陶溪,微蹙了下眉,在看清陶溪身旁的女人時,眉頭皺得更深。 “你怎么過來得這么快?”陶溪快步走到林欽禾面前,問他。 林欽禾垂眸盯著陶溪的眼睛,想從這雙眼睛里找出他剛才看到的陰沉神色,但那似乎只是錯覺,陶溪看著他的目光里分明只有依賴和開心。 林欽禾沒回答,他握住陶溪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看向目光有些躲閃的關(guān)凡韻,問道:“你們在聊什么?” 關(guān)凡韻明顯察覺到林欽禾對自己的敵意,她扯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陶溪是我們青畫協(xié)會的成員,我正打算給他介紹一個朋友認(rèn)識?!?/br> 她語氣自然,心里卻驚惶不安,她不可能不知道這個跟楊多樂一起長大的林家少爺,更知道他背景深厚不可得罪,和他母親羅徵音一樣對楊爭鳴厭惡至極,更不用說自己。 林欽禾并未全信,他轉(zhuǎn)頭看向陶溪,問道:“是嗎?” 陶溪點了下頭,沒說話,目光垂著看自己的腳尖。 林欽禾看著關(guān)凡韻,牽起嘴角笑了下,聲音毫無感情:“什么朋友?我也能認(rèn)識下嗎?” 關(guān)凡韻在方才早已想好對策,她抬起手裝作看了下手機,露出一個抱歉的神色,對兩人說道: “不巧了,我那朋友突然跟我發(fā)微信說臨時有事,等會就得走,真對不住,我下次再找個機會請你們見吧,我先回去了。” 林欽禾好整以暇地看著關(guān)凡韻藏不住的焦慮心虛,說道:“好,請您幫我向楊叔帶一聲問候?!?/br> 關(guān)凡韻眼皮跳了下,扯起笑容道:“沒問題,爭鳴也一直很想拜訪你和你母親?!?/br> 林欽禾看著關(guān)凡韻走遠,轉(zhuǎn)過身看著一直沒說話的陶溪,語氣嚴(yán)肅下來:“怎么回事?” 他不可能看不出來關(guān)凡韻蹊蹺的態(tài)度,更不可能看不出來陶溪的反常,對于眼前這個人,他向來能敏銳地察覺到他所有的情緒。 陶溪實在有些心虛,他還不能對林欽禾說出自己今晚在這里遇到的事情,以及自己剛才的打算,可林欽禾正探究地盯著他,目光讓他根本沒辦法編出一個合理的謊言。 他看了眼走廊旁門半掩著的空包間,突然拉住林欽禾的手腕,用力將林欽禾拉到了那間包間里,然后猛地關(guān)上了門。 房內(nèi)并沒有開燈,只有點歌屏幕微弱閃爍的光,陶溪伸出胳膊抱住林欽禾的脖子,將自己整個人埋進林欽禾懷里,嘴唇貼在林欽禾的脖側(cè)的肌膚上,深吸一口氣,小聲說: “我有點想你了?!?/br> 林欽禾明顯地怔了下,緩緩抬起手將懷里的人回抱住,嗓音里帶著幾分笑意:“不是分開還沒到一天嗎?” 陶溪用嘴唇蹭了下林欽禾的脖子,感受到腰上那雙手扣得更緊,他說: “這幾個星期你每天都去訓(xùn)練競賽,中午和下午經(jīng)??床坏侥?,晚上你回家了我就更看不到你了?!?/br> 林欽禾抬手揉了下陶溪的后腦勺,低聲說:“再等我一段時間,很快?!?/br> 陶溪以為林欽禾說的是等他競賽結(jié)束,他下巴擱在林欽禾肩膀上,眼睫低垂著,沒有人能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情緒,似乎在為一件事猶豫不決。 過了大概五秒,陶溪下了一個決定,對林欽禾說道: “等你競賽結(jié)束后,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最大的秘密。 他知道現(xiàn)在并不是說出來的最好時機,這件事必將引起幾家人的震動,林欽禾還在緊鑼密鼓地準(zhǔn)備競賽,一定會影響到他。 林欽禾沉默了兩秒,問道:“和楊多樂有關(guān)?” 陶溪身體瞬間僵了下,他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林欽禾的眼睛,一時猜不準(zhǔn)林欽禾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其實他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自信,在聽到關(guān)凡韻與楊多樂的對話后,他無法控制地感到憤怒和諷刺,楊多樂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他? 可隨后而來的卻是惶然不安,楊多樂何必“教訓(xùn)”他?他享用了十六年本該屬于他的寵愛,可這些寵愛會隨著他身世的揭露而突然煙消云散嗎? 不可能,他知道,養(yǎng)寵物養(yǎng)十六年都會有感情,何況是人? 他甚至都不敢對林欽禾說出今晚的實情,因為他沒辦法確定林欽禾會不會相信自己,天平的一端是十六年親如兄弟的好友,一端是在一起不到兩個月的戀人。 孰輕孰重,他無法自信。 陶溪看著林欽禾,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了個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如果,我想做的事會讓你非常為難,怎么辦?” 經(jīng)過今晚,他已經(jīng)不可能容忍自己和楊多樂在一個屋檐下裝作沒有事情發(fā)生地和平相處。 但林欽禾到時候會怎么看待這件事呢?會維護楊多樂嗎? 林欽禾微垂著眼,端詳著陶溪的眼睛,這雙眼睛里盛滿了某種他尚不知道的不安,在他沉默的這幾秒里,不安似乎更為濃重。 “我為什么會為難?”林欽禾反問道,他還沒遇到過太為難的事。 陶溪被林欽禾看得更加忐忑,他移開目光,想了下說:“比如,可能需要你做什么選擇之類的。” “在你和別人中選嗎?”林欽禾問。 陶溪愕然于林欽禾的敏銳,猶豫著點了下頭。 但下一秒他的腦袋上就落下了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揉了下,耳邊響起林欽禾那副總是冷冷淡淡的嗓音: “如果是這種選擇的話,不用擔(dān)心我為難,我會無條件偏袒你?!?/br> 陶溪驟然睜大了眼睛,呆呆定定地看著林欽禾,那一刻他竟不知道要做什么反應(yīng)。 他知道林欽禾并不是喜歡表達的人,但每當(dāng)他迷惘不定時,林欽禾似乎又總能用最簡單的言語讓他心安。 他飛快地眨了下眼睛,玩笑著說道:“我要是犯罪呢?” 林欽禾嘴角扯起一點笑,微抬起下頜,說:“你能犯什么罪?” 陶溪想了想,瞇著眼睛說:“綁架你?” 把林欽禾綁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就不用擔(dān)心這么多有的沒的了。 林欽禾微挑了下眉,竟說:“你可以試試?!?/br>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