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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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沉默地跟著服務(wù)生來到一個幽靜的包廂里,角落的燭臺里燃著蠟燭,竹制窗外還有小橋流水,陶溪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吃飯,緊張地手腳都有些不利索。 坐下后,林欽禾將菜單遞給他,說:“想吃什么就點什么?!?/br> 陶溪忐忑地點點頭,打開菜單一看,圖片和菜名都沒來記得看,就先被后面的價格給嚇死了。 這就算賣身也抵不了飯錢吧! 林欽禾目光落在他臉上,洞悉了他的想法:“放心,不會讓你賣身?!?/br> 陶溪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把菜單往林欽禾那邊推了推,說:“我不會點,你點吧?!?/br> 他覺得點哪道菜都很rou痛,腦子里不斷默背“朱門酒rou臭”。 林欽禾沒說什么,直接對服務(wù)生說了一串菜名,顯然對這里十分熟悉。 十月正是吃蟹的好時節(jié),陶溪從來沒吃過,但不妨礙他對此垂涎已久。 然而當螃蟹上桌的時候,他又傻眼了。 陶溪抬頭看向林欽禾,眨了眨眼睛,語氣坦誠又無辜:“我不會弄?!?/br> 一旁的服務(wù)生眼色極好地準備走過來提供剝蟹服務(wù),被林欽禾淡淡看了眼,又眼色極好地下去了。 陶溪看到林欽禾洗凈手,打開一旁的整套剝蟹工具,有簽子、鑷子、小錘子……一看就很專業(yè),他用白皙修長的手指拿著工具一一剪下蟹腿,敲開蟹殼,慢條斯理地去掉蟹胃、蟹心等不要的部位,然后用一根長柄勺刮下螃蟹中最精華的蟹黃。 陶溪先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林欽禾手上的動作看,只覺得不愧是彈鋼琴的手,剝蟹都剝的這么優(yōu)美。 但后來注意力就被金屬羹勺上泛著油亮色澤的蟹黃吸引了過去,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陶溪將目光從蟹黃移到林欽禾臉上,睫毛上下?lián)渖葞紫拢哿艘宦?,恭維道:“你好厲害?。 ?/br> 他眼睛閃著光,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我想吃”。 林欽禾沒被恭維到,將盛著蟹黃的長柄勺遞到對面,勺子直接擺在陶溪面前,說:“嘗嘗?!?/br> 那一瞬陶溪有些想直接含住林欽禾遞過來的勺子吃掉蟹黃,但他怕林欽禾介意,最后還是伸手從林欽禾手里拿過勺子,笑著說了聲“謝謝”,然后才將蟹黃吃進嘴里。 林欽禾收回手,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蜷縮了下。 陶溪在舌尖細細品嘗了下味道,才吞下去,滿足地瞇起眼睛,贊嘆道:“很好吃!” 然后看到林欽禾又開始剝第二只螃蟹。 陶溪便學著林欽禾剝蟹,剝到一半的時候,林欽禾已經(jīng)把刮下來的蟹膏放在碟子里,遞到他面前,然后又開始剔蟹腿rou,從頭到尾自己沒吃一點。 他愣了愣,問道:“你不吃嗎?” 林欽禾平淡道:“我螃蟹過敏。” 過敏為什么還要請他來這里吃螃蟹。 陶溪垂下目光,低頭將林欽禾給他弄好的蟹膏吃了進去,胸腔內(nèi)的心臟越來越鼓噪不安。 那種感覺難以言喻,驚蟄曖昧而至,愛慕早已生根拔節(jié),有一個問題卻像埋了一個冬天的種子,始終不敢破土而出。 或許可以試探看看。 陶溪說了幾件學校的閑事后,自然地說起另一件事:“前幾天有別的班上的女生托我給你送情書,我?guī)湍憔芙^了,你不會怪我吧?” 林欽禾剝蟹的手頓了下,淡漠道:“不怪你,我本來也不收。” 陶溪用力握著筷子,手心有些冒汗,平靜地說出了下一句話:“我也是這么想的,然后她問我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我說應(yīng)該沒有吧,林欽禾看著一點都不像有喜歡的人?!?/br> 他低下頭吃了一點林欽禾給他剔好的蟹腿rou,鮮甜的味道在舌尖彌漫開來。 林欽禾沉默了一會,突然低聲說:“不一定?!?/br> 那一瞬間陶溪聽到自己腦內(nèi)似乎有機械輕輕轉(zhuǎn)動的聲音,像鐘表的指針指向一個新的節(jié)點,卻不知下一秒意味著什么結(jié)局。 他咬了下舌尖,細微的痛覺掩蓋了蟹腿的鮮甜,狀若無意地問道:“不一定是什么意思?你不會真的有喜歡的人了吧?” 然后提起嘴角笑了笑,像畢成飛那樣八卦地問道:“不會是我們班的女生吧!” 他問完就后悔了,心臟像被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捏著邊緣,不上不下,不左不右。 就連林欽禾手上剝蟹的動作都讓他感到驚惶,只好低頭吃東西。 林欽禾再次停下手上的動作,撩起眼皮看了眼低頭用筷子一個勁戳蟹腿rou的陶溪,說:“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是什么意思? 陶溪“哦”了一聲,不戳筷子了,夾起一根蟹腿rou,在醋碟里蘸了個遍后吃進嘴里,讓酸味彌漫整個口腔,酸的雙眼迷離。 只是虛驚一場,胸口卻還是止不住發(fā)酸。 氣氛微妙地安靜了幾秒,只有螃蟹殼被咔嚓撬開的聲音,在燈光下一覽無遺地袒露出最柔軟的地方。 陶溪準備說點其他的事轉(zhuǎn)移話題,卻突然聽林欽禾沒頭沒尾地問道:“那你呢?” 他心口一緊,不知道為什么瞬間就明白了林欽禾問的是什么,笑了笑說:“你不是說不能早戀嗎?喬爺爺今天也跟我這么說,我當然不會有什么想法了?!?/br> 林欽禾將剔下來的蟹腿rou放在碟子里,平淡道:“所以你本來有想法?” 陶溪沉默了幾秒,用林欽禾的原句回敬了過去:“我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你都不告訴我,那我也不告訴你。 他有點委屈。 林欽禾放下手中的剝蟹工具,目光微沉地看著對面的陶溪,嗓音壓的很低:“黃晴?” 陶溪一怔,睜大眼睛茫然地看著林欽禾,兩扇睫毛顫了顫。 然而他的神色似乎讓林欽禾眼底的暗色更為濃重,連剝好的蟹腿也不遞給他了。 陶溪猛地反應(yīng)過來,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黃晴只喜歡學習的好嗎?” 林欽禾臉色依舊不好看,聲音更沉了些:“你對她好像很了解。” 陶溪瞇了瞇眼睛,想起林欽禾對黃晴一貫的敵意,沒忍住道:“林欽禾,是不是期中考試快到了你有點緊張?其實你不用緊張的,你肯定比黃晴考的好,穩(wěn)坐第一名,我相信你!” 然而他的鼓勵似乎毫無作用,林欽禾還是沒把那碟蟹腿給他,還扯起嘴角笑了下,冷聲道:“該緊張的不是你嗎?” 語氣嘲諷極了。 陶溪泄氣了,肩膀縮下去,不滿地抱怨道:“你干嘛在吃飯的時候說期中考試,我緊張的都沒心情吃螃蟹了?!?/br> 簡直惡人先告狀。 林欽禾眉頭蹙的更深,拿起那碟剔好的蟹腿,力道微重地扣在陶溪面前,不容置喙地命令道:“必須給我吃完。” 微妙的氣氛瞬間跑了個干凈。 作者有話說: mama,我上電視(首頁)了! 第31章 陶溪感覺林欽禾好像又生氣了,似乎從黃晴這個話題開始。 雖然林欽禾一直沉著臉不說話,但手上還是在給他剝螃蟹,他自己從頭到尾只吃了點清粥小菜。 陶溪默不作聲地吃著林欽禾弄好的蟹rou,胸腔里升騰起又酸又甜的氣泡,卻又不敢再試探,去戳破那些氣泡。 曖昧甘之如飴,又令人驚惶。 他想閉著眼睛沉浸一會,哪怕是自作多情。 吃完后,陶溪跟著林欽禾往料理店外走,他故意走的很慢,因為很快他就要被送回文華一中,回到空無一人的寢室。 他舍不得林欽禾。 林欽禾似乎也放慢了步伐。 曲折的長廊里,湖泊上亮著星星點點的荷燈,不遠處涼亭里隱隱有人聲喧騰,天上夜色如湖水澄澈柔軟,浸潤著一鉤彎月。 但湖上這一方空間里卻很靜謐,只有腳踩在長廊地板上的吱呀聲。 陶溪跟在林欽禾身后,低著頭悄悄踩林欽禾的影子。 要是踩住影子能把人留下來就好了。 他出神地想著,一不留神撞上了突然停下腳步的林欽禾的后背。 “對不起?!?陶溪摸了摸鼻子,甕聲甕氣地對林欽禾說道,心里一陣緊張。 不會被抓包了吧? 可踩影子又不犯法。 林欽禾微轉(zhuǎn)過身,突然伸手握住他的左手手腕,陶溪左手猛地顫動了下,他呼吸一輕,偏頭朝林欽禾看去,長廊里光線黯淡,林欽禾低垂著長睫看他,幽暗眸底搖曳著湖光月色。 搖曳的令人怦然心動。 林欽禾將他拉到身旁,低聲說:“在我身邊走?!?/br> 不要總是在背后看我。 陶溪眼睫驀地顫動了下,林欽禾很快放開了他的手腕,但溫熱的觸感卻停留在那里絲毫不散,順著手臂一路竄到心臟,劇烈鼓動。 他突然分不清自己是舍不得林欽禾,還是舍不得今晚的溫柔月色。 兩人沉默而默契地并肩走在夜色與湖光之中,穿過湖泊上的長廊,來到明亮寬敞的大廳時,陶溪還有些不適應(yīng),抬手遮了遮眼睛。 這是一家非常知名的蟹料理店,盡管時間已經(jīng)不早,大廳邊緣的休息區(qū)里依舊有不少正排著隊等座位的客人。 陶溪突然想到,林欽禾能直接帶他去包間吃飯,難道不用提前預定座位嗎? 可是,今晚林欽禾明明是偶然在喬家遇到他,順帶捎上他來吃晚飯。 一個猜想在心底深處冒出一根枝丫,他只是稍微想了下,就仿佛有煙花劈頭炸裂,令他目眩神迷。 但或許又只是虛驚一場。 陶溪再次偏頭看向一旁的林欽禾,鼓噪不安的心臟不斷慫恿著他再次試探,他張了張嘴,想問什么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欽禾哥,你怎么在這里?咦,還有陶溪?” 對面不遠處,楊多樂手里拿著一杯奶茶,一旁跟著西裝革履的楊爭鳴,楊爭鳴手里抱著幾個從大廳休息區(qū)的娃娃機里夾來的玩偶,顯然是剛陪楊多樂抓了娃娃。 父子兩人走了過來,楊爭鳴先是對林欽禾笑了笑,再看向一旁的陶溪,微怔了一瞬,也對他客氣地笑了笑,然后問林欽禾: “欽禾,和同學來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