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忖了忖，又補充了一句話，“另外，如果有什么可以展開合作的，我希望臨海市能夠優(yōu)先與東山省內(nèi)的企業(yè)展開合作，你看看一個糧食合作，你們都把手伸去林吉省了，是我們東山省的糧食比不上林吉省嗎？”

    他這話一說出口，自己都覺得有點怪怪的。

    果然，葉知秋十分認真地點頭，“我們東山省的糧食還真比不上林吉省那邊的糧食，畢竟那邊的黑土地產(chǎn)出的糧食是公認的好。不過您放心，臨海市也是東山省的一個市，我們不會忘記東山省?！?/br>
    省-委書-記讓葉知秋寫了一份《關于臨海市申請五個火車站的說明》，還讓葉知秋簽字按了手印，然后就用檔案袋封裝了起來，說，“那你們回去吧，省里面批了，我們會把你剛剛說的安排詳細寫一份說明報給國-家鐵道部的，至于能批幾條，還得看鐵道部。你們可以放心的是，省里絕對不會卡你們的?！?/br>
    葉知秋想了想，擔心省里寫不出她的規(guī)劃來，便將這個活兒主動攬到了自己身上，“關于臨海市的規(guī)劃，還是我們來寫吧。這臨海市也已經(jīng)發(fā)展兩年了，我們得把這兩年的經(jīng)驗心得和對未來五年、十年、十五年的規(guī)劃同上層匯報一下，我們把臨海市的內(nèi)容做好后交過來，麻煩省-委和其它市的安排合并一下?！?/br>
    既然這份文件是要呈交給國-家的，那自然得好好寫，得慎重地寫。

    得先將臨海市將來打算怎么發(fā)展的規(guī)劃寫好，然后再根據(jù)對未來的展望‘合理’安排火車站的位置。

    要在一個市內(nèi)安排五個火車站，不可避免的就得考慮五個火車站之間如何連通的問題，葉知秋腦子里鬧出了一個詞——軌道交通。

    要知道軌道交通可是在一八六三年就出現(xiàn)了，那時候的日已落帝國在倫敦修建了第一條地鐵線，而現(xiàn)在一百年過去，國內(nèi)才開始修建鐵路。

    等到了國內(nèi)需要修軌道交通的時候，高樓大廈都已經(jīng)蓋了起來，到時候建設軌道交通的難度更大，好多地方都得推倒重建，挖的坑坑洼洼。

    倒不如一開始就將軌道交通的路線給規(guī)劃好，還有就是召集工農(nóng)兵大學機械系內(nèi)的那些專家學者開始研究軌道交通的建設。

    要是哪里發(fā)現(xiàn)需要請外援，就趕緊趁現(xiàn)在的風頭還沒完全緊下來去請，可別等到時候緊箍咒都帶上了再去挖人，那就有些逆天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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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知秋回家仔細盤點了一下可能會影響后世的關鍵技術，尤其是那幾種將在未來占據(jù)主導地位的技術，都寫在了小本本上。

    如今已經(jīng)進了深秋，她這個冬天打算在家好好陪陪孩子，不出去走動了，等來年春天再出去走走，看能不能再尋摸到一些人才。

    在臨海市內(nèi)建設軌道交通的事情已經(jīng)安排了下去，工農(nóng)兵大學機械系那邊的專家學者們已經(jīng)開始著手研究，葉知秋讓他們舉薦一些國內(nèi)知名的專家，最好是能將那些人給喊來，機械系那邊的專家教授們都挺高興。

    他們中的很多人都見識過外界那對于讀書人的至暗時刻，說不害怕都是假的。幸運的是，他們遇到了葉知秋，來到了臨海市這一座避風港，不僅讓他們免受那種種折辱，保住了尊嚴，還給他們提供了十分不錯的生活，能讓他們安心待在自己最喜歡的實驗室中搞研究。

    若是能幫自己的老朋友一把，工農(nóng)兵大學中的很多專家學者都愿意。

    一通通電話撥了出去，很多原先還不打算背井離鄉(xiāng)的專家學者都動搖了，經(jīng)過了一宿的天人交戰(zhàn)后，最終還是決定前往臨海市避難。

    底下人的一舉一動，上層負責監(jiān)察的領導都看得清清楚楚，他有些憂心臨海市會崩盤，由紅轉(zhuǎn)藍再轉(zhuǎn)綠，趕緊去請示大領導。

    大領導的心態(tài)相當穩(wěn)，他眉目含笑，“放心吧，是好事。臨海市的那夫妻倆可小心得很，兩年來，他們搞了那么多事，哪件違規(guī)了？如果真有那些背景不干凈，目的不純粹的人，都不用我們動手，他們夫妻倆發(fā)現(xiàn)之后肯定就揪出來了，絕對不會讓少數(shù)人害了臨海市?！?/br>
    “而且啊……壞分子確實有，但我們也不能一桿子打死所有人，給這些人一條活路吧，未來能發(fā)展到哪里，關鍵技術都得仰仗這些人。哪怕真有壞分子偽裝的好，潛入到了臨海市，就那夫妻倆的德行，好吃好喝供著你，條件是你得給我沒日沒夜搞研究，和剝削這些人有什么區(qū)別？對于一心治學的學究，這種心無旁騖的日子再好不過，可若是對于心底不太干凈的人，這種日子比坐牢還累?！?/br>
    “先是避震技術，最近好像又搞什么地下鐵路……我有一個預感，臨海市會給我們更大的驚喜。”

    第80章 魚缸

    六-四年的冬天有點冷, 葉知秋也收到了上層的兩份文件。

    一份是保密文件——很多壞分子的行為已經(jīng)到了上層都忍無可忍的地步，上層決定要徹底清理這些思想上已經(jīng)背叛了組織與信仰的人，臨海市需要‘收盤’。

    在這份保密文件中, 上層給了葉知秋一個很明確的日期——六五年五月。

    葉知秋閉著眼想了很久, 終于記起了那次大動蕩的起止時間, 六六年五月到七六年十月。

    而臨海市需要‘收盤’的時間，要比大動蕩提早了整整一年。

    另外一份文件是關于‘教育試點’的一些指示，要求臨海市嘗試建立一套完整且科學的教育體系, 為文化普及與義務教育做先行者, 從泥濘中為共和國的教育大計摸出一條光明大路來。

    第二天，葉知秋就去了工農(nóng)兵大學一趟，秘密開了一場會議, 會議內(nèi)容就是這兩份文件的核心內(nèi)涵。

    工農(nóng)兵大學內(nèi)的教員已經(jīng)超過了七百, 遠遠超過了學生數(shù)量，不過這并不算什么大問題, 因為工農(nóng)兵大學的教員還在臨海市的各種廠子里掛了職，有學生就教學生, 沒學生就搞研究……需要解決的問題那么多，他們這些教員根本不夠數(shù)。

    單單是機械系那邊就有三百余名教員，這些人中的絕大多數(shù)都被葉知秋調(diào)去研究‘隧道鉆掘設備’了，七百多名教員看似多，實則用起來依舊捉襟見肘。

    葉知秋端起搪瓷缸子悶了一口茶，緩解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說道：“這次突然召集大家開個會, 是想和大家說幾件事?！?/br>
    “首先呢, 是給大家吃個定心丸, 不管外面的風如何猛烈地吹, 臨海市都是安全的，這個我能保證。但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大家身上假使有海外關系的，盡早登記一下，往后盡量不要聯(lián)系。”

    “第二呢，是我們臨海市也決定停止引進人才了。中央的基調(diào)已經(jīng)確定，高級知識分子中的壞分子必須清除，我們臨海市不可能背離組織的統(tǒng)籌安排，所以我決定，以明年的三月三十一號為截止日期，超過明年三月三十一號之后，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放進臨海市，就算各位來說情，也不會有任何回寰的余地?！?/br>
    “丑話說在前頭，之后才能說漂亮話，我相信諸位應該也不會給我出這個難題。大家都是泥菩薩，站在這條河里，誰都自身難保，所以就不要為難我了，再重申一遍，三月三十一號為截止日期。”

    “第三件事，我們剛收到了中央的文件，要在臨海市內(nèi)建設一套教育試點，摸索出適合于我們國-家國情的教育路線，我的打算是將工農(nóng)兵大學貫徹到底，在配合國-家宏觀政策的前提下，為我們國-家的行行業(yè)業(yè)輸送大量人才，進一步帶動臨海市的發(fā)展，努力將臨海市打造成我們國-家面向未來技術的一扇窗口。”

    “諸位都是學術圈中的大拿，還請各位多多提意見，務實一些挺好，務虛的意見我們也得聽，一方面腳踏實地，一方面仰望星空，盡力將工農(nóng)兵大學建設成國際一流的學府，為共和國培養(yǎng)最頂尖的人才儲備。所以，諸位有什么建設工農(nóng)兵大學的意見和建議，我歡迎大家與我來交流，寫建議書、意見書也可以，大膽說大膽想大膽寫，眾人拾柴火焰高，真理越辯越明，我們?nèi)翰呷毫?，集思廣益，為教育留下一枚種子，一粒薪火。”

    “最后，諸位若是有認識的人脈，諸位感覺信得過的，大可放心引薦進來，還是那句話，三月三十一號之前來，臨海市舉雙手歡迎，三月三十一號之后，諸位免開尊口?！?/br>
    ……

    這場會議中并沒有太多討論的地方，多數(shù)時間里都是葉知秋在說，其他人在聽，偶爾有人問幾句，葉知秋也會盡力回答，將自己對政策文件的理解與擔憂都說給了這些人聽。

    會議開完，葉知秋就回財政局了，家大業(yè)大不好管，但好在這幾年工作下來，臨海市內(nèi)的整體經(jīng)濟脈絡也已經(jīng)理清楚了，各大工廠都陸陸續(xù)續(xù)添加了好多新業(yè)務，發(fā)展得還不錯，奶制品廠不止有光明奶糖了，還造出了光明奶粉，一舉取締了麥乳精那‘國民保健品’的位置，成為了新的‘國民營養(yǎng)品’，與四季養(yǎng)生粥并列評為逢年過節(jié)走親訪友必送之物。

    除了財政局的事情外，葉知秋也會去市內(nèi)的各個單位走訪，參觀參觀那些工廠的流水線，同那些工廠里搞技術的人聊一聊，站在后世的眼界高度上往技術員心中種下一些種子。

    大元汽車廠主營業(yè)務還是救護車，他們有心進入農(nóng)機與轎車領域，可又擔心同長青市那邊起了利益沖突會影響眼下的合作，葉知秋還為此苦惱過一陣子，后來她就想出了一條捷徑的路子。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大元汽車廠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打造出一條完整的汽車生產(chǎn)鏈，但可以嘗試著造自行車的生產(chǎn)鏈，還有摩托車的生產(chǎn)鏈！

    葉知秋知道電池研究的重要性，還從西南電子大學挖了兩個研究團隊過來，一個團隊的人負責研究電池、一個團隊的人負責研究電路板與集成電路，她憑借后世從一些學術報告、學術會議中聽到的信息，給這些團隊布置了研究方向，先盡力研究鉛酸蓄電池，然后就朝著新型材料電池研究，研究集成電路的團隊則是要大力發(fā)展半導體研究，表面上是為了盡快推進現(xiàn)代化的進程，實際上是葉知秋針對未來的芯片之爭提前布局。

    恐怕沒人會知道，她在這個行業(yè)才剛剛開始萌芽的時候，就布了這么‘前衛(wèi)’的一場局。

    如果不知道這些技術會在將來成為‘卡脖子’技術，葉知秋多半是看不到這些問題的，但既然看到了，怎么能埋下這個隱患不去解決？

    ‘三月三十一號’變成了一道魔咒，葉知秋趕在這道魔咒前瘋狂走動挖人，起初還是有規(guī)劃的挖，后來就變成了能挖到哪個算哪個，去了一所高校之后，直接找里面最有分量的團隊，能挖就挖，實在挖不動就留個口信，那些人愿意在來年三月三十一號前到臨海市找她，她會給提供一個落腳之地，如果不來，那……人各有命！

    臨海市工農(nóng)兵大學的那些教員們也開始聯(lián)絡自己的老朋友了，一通通電話撥了出去。

    “喂，老魏??！之前我同你說的事，你考慮好了沒？我們這邊打算收緊了，明年三月三十一號之前來的還要，一旦進了四月，誰去說情都沒用，有文化的蒼蠅都不讓飛進來一只?！?/br>
    “老董啊……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呢？臨海市這邊既能安安生生做研究，還能踏踏實實過日子，不比整天擔驚受怕強？都有老伙計被逼死了，你還想步人后塵？聽我一句勸，趕緊帶著家人過來吧，我知道你放不下學校里的學生，但臨海市這邊也組建了工農(nóng)兵大學，教員都是從全國各地挖來的，市財政的葉局長更是傾注了很大的財力在教育和研究上，你過來還能再為科學研究發(fā)光發(fā)力，若是你不過來，怕是下次我就得去給你上墳了！”

    “妹子，你聽哥一句勸，現(xiàn)在外頭都不安定了，你趕緊過來，別再頂風作案。像咱這種人，在臨海市慫著尚有可能等到翻身的一天，如果你再過不來，怕是之后就再也沒機會了?！?/br>
    每一通電話都有專人在后面聽著，等差不多工農(nóng)兵大學這邊的教員都通完電話后，報應來了。

    大約過了三四天，有人突然被請去喝茶了，據(jù)說是國-家在西部有更重要的研究計劃，從臨海市借走了這么個人，后來又陸陸續(xù)續(xù)借走一些。

    那些人的能力放在那兒，如果真是有重要的研究計劃，肯定不會借那些一桶水不滿半桶水晃蕩的半吊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做的壞事被查出來了。

    整個工農(nóng)兵大學的氣氛都變得凝重起來。

    心里有鬼的人開始整宿整宿的失眠，暗地里不知道將漫天神佛求了個遍，發(fā)誓說只要熬過這一劫，絕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心里沒鬼的人也跟著開始緊張……畢竟萬一被牽連到了呢？

    沒有萬一。

    葉知秋請這些人來的時候，就同這些人保證過，只要不犯錯，臨海市肯定會保護這些人，大領導在批復中也承諾過。

    這些人在被請去喝茶前，名單已經(jīng)放到葉知秋的桌上了，葉知秋看著那份名單中熟悉的名字，沉默了一整天。

    她最后還是狠下了心來。

    臨海市要給真正搞學術研究的人做□□，卻不可能做壞分子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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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葉知秋挖人是從全國各地挖的，這些人認識的人脈也在全國各地，一通通電話打出去，基本上學術圈都知道臨海市要‘封山’了。

    臨海市要‘封山’的消息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還有人在觀望，他們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離不開自己的家，他們想著就算有一天真的走投無路了，也可以收拾包袱去臨海市安心搞研究，可這會兒聽到臨海市也要‘封山’了，他們哪里還敢觀望？

    誰知道臨海市的政策會不會突然變化？萬一縮減三個月，變成這一年的年底十二月呢？

    早去一天，就能早踏實一天。

    一時間，難以計數(shù)的高級知識分子都踏上了前往臨海市的火車。

    而上層也早就做好了布局，臨海市的監(jiān)察力度必然要足夠大，如果有些人只是意識出了點問題，立場沒變，信仰沒變，那就把他們放到臨海市，讓他們?nèi)ズ煤梅词?，如果不知悔改，那就送去西部修理地球，如果有些人是抱著去臨海市避難的打算，那他們可就失算了，一下火車，就會有人請他們?nèi)ズ炔琛?/br>
    臨海市就是一個魚缸，外界的水已經(jīng)渾了，臨海市依舊澄清著，上層愿意讓好魚兒都進這魚缸中生存，但壞魚兒，一入魚缸就被撈走了。

    第81章 問題

    萬事開頭難。

    然后中間難。

    最后結果難。

    葉知秋面臨的就是這樣連綿不絕的問題。

    有人來投奔, 就得解決這些人的就業(yè)問題，關鍵在于這些人都是有文化有知識的高級知識分子，打發(fā)到工廠生產(chǎn)線上并不是說不可以, 但葉知秋實在是過不了心里那關, 她總覺得那樣做是浪費人才，是造孽。

    為了給這些來臨海市‘謀一角安寧’的人安頓好, 葉知秋買的那輛自行車車胎都騎爆好幾個，等到大元汽車廠生產(chǎn)出摩托車來后，她第一時間就給自己買了一輛, 成為了走在時代潮頭的‘女騎士’。

    六五年三月底, 該來投奔的人都投奔了，葉知秋同林國棟商量了一下，安排市政府的人去給臨海市五個區(qū)的人都做了個摸底普查, 重點是檢查那些從其它地方來的專家學者，避免在臨海市中混入‘爛rou’。

    摸底普查工作持續(xù)到了四月底, 市政與財政卡著國家給的勞動節(jié)期限聯(lián)合擬了一份文件——《關于臨海市人口飽和問題的解決方案及下一步就業(yè)安排》，重點不是解決方案與就業(yè)安排, 而是臨海市人口飽和問題。

    這份文件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大家，我們臨海市的人口已經(jīng)飽和了, 沒有來的人就別來了，來了的人也請安分點, 不要再呼朋喚友了，來了也不會再給安排。

    接下來就是解決這些人的就業(yè)工作問題，葉知秋的想法很簡單, 先把這些高級知識分子都給塞到工農(nóng)兵大學去, 讓他們接著原來的研究繼續(xù)研究, 給這些人安排一些活兒干，也給這些人一個領工資的機會，起碼不能讓這些人餓著凍著。

    將工農(nóng)兵大學建設成臨海市的人才儲備庫之后，什么時候有工業(yè)問題需要解決了，就從工農(nóng)兵大學及時征調(diào)人手，如果沒有問題，那就讓這些儲備人才從事基礎研究工作。

    另外，在這些人的研究方向上，葉知秋也打算‘外行指導內(nèi)行’一把，把這些人的研究方向都扭轉(zhuǎn)到解決實際問題上來。

    高水平的理論研究成果確實是面向未來的重點，但眼下的燃眉之急是解決各種各樣的技術問題，臨海市財政從正大食品廠、大元汽車廠、光明奶站等企業(yè)中吸了血喂這些搞研究的人，這些搞研究的人總得拿出一些反饋來。

    至于理論研究，葉知秋的宗旨是可以研究，但必須做那些貼近生產(chǎn)的理論研究。

    眼下的大環(huán)境使然，研究貼近基礎工業(yè)與基礎技術的問題是最穩(wěn)妥的選擇，如果去研究理論，可能哪一天突然就被扣上一頂‘脫離農(nóng)民群眾’的帽子給抓走了。

    而且基礎理論研究太燒錢了，萬一有人想搞量子力學搞對撞機，那就算把整個臨海市財政局給獻祭了也拿不出那么多錢來。

    ‘腳踏實地，穩(wěn)步進取’——這就是葉知秋和林國棟為臨海市安排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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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臨海市已經(jīng)明確對外面釋放過信號，可真當烏云壓頭時，還是有很多人張皇失措地拖了關系想要來臨海市。

    畢竟同那些牛棚與農(nóng)場相比，臨海市的環(huán)境可以算得上是天堂了。

    但是規(guī)定放在那兒，中央下發(fā)的文件已經(jīng)定了基調(diào)，葉知秋和林國棟也無能為力。

    因為太多電話打進來，葉知秋索性拔了自己辦公室的電話線，聽不到電話鈴聲響起就默認為沒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