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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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崇脊背僵硬地挺直,他痛到都不能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來,偏偏如意樹的葉子落在他的身上,他沒有被衣服罩住的手、腳踝、脖子,包括他的臉在內(nèi),凡是被葉子碰到的地方都產(chǎn)生了一種奇異的瘙癢感。 湯崇忍著肚子和后背的劇痛,伸手去撓,但這種瘙癢感根本就止不住,甚至快速地蔓延到了衣服里面阿江禁止描寫那些皮膚,渾身都變得難以忍受。 他又覺得疼。 又覺得渾身都癢。 兩種反差巨大的感覺同時在他身上出現(xiàn),讓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尤其的詭異。 “哈哈哈哈……” “好痛?!?/br> 他兩只手都在身上不停的撓,想要止癢,但越是撓就越癢,脖子上比較薄的皮膚很快就被他抓出了幾道血痕來。 池西冷眼看著他。 湯崇終于受不住了,他想要跟池西求饒,但一張口,就是止不住的大笑,光是這么一會兒功夫,他身上又多了幾道血印子。 湯崇憋著自己忍住笑意,無比艱難得開口,“我……哈……我說,我……全說!” 池西聽到他的話,隨手舀起井水,往他身上潑過去。 明明也沒多少井水,卻硬生生的讓湯崇從頭到腳都濕透了,冰涼的井水冷到刺骨,讓他直打哆嗦,根本就緩不過來。 像他這樣得道飛升的人,體質(zhì)特殊,又有靈光護(hù)體,但在這歸元派的道觀里面,他所經(jīng)歷的這一切都是從沒有過的體驗(yàn),仿佛是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一樣。 好一會兒,他才哆哆嗦嗦地緩過來。 渾身上下那股瘙癢沒了以后,只剩下鉆心的疼痛和涼意,但湯崇在池西這邊吃了不少的苦頭,這個時候愣是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連看著池西的眼睛里,都透著恐懼。 池西挑了挑眉,“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一遍?!?/br> 湯崇哪里敢說一個“不”字。 但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許肇突然找上自己,說他能夠讓人起死回生,就算是魂飛魄散的人,照樣能夠讓她回來,為此,他拿走了他手上用來重塑人身體的法寶以后,就制造了無極宗的老祖宗——無極本人。 湯崇把這個過程看的清清楚楚 復(fù)生后的無極回到無極宗,成為實(shí)際上的掌權(quán)者,又憑借自己的實(shí)力鎮(zhèn)壓住宗門事務(wù)所,甚至對道門發(fā)起了挑戰(zhàn)。 不過他們雖然沒有想到道門會大獲全勝,卻沒有關(guān)注挑戰(zhàn)的過程,在這個期間,湯崇認(rèn)為無極是玄門的人,本身實(shí)力就很強(qiáng)大,許肇用他作為范本,并不是很合適。 許肇為了證明他卻是能讓人死而復(fù)生,就挑了一個死了很多年的水鬼,讓陳量回到了陳家,還過上另一段比較太平的日子,不過水鬼就是水鬼,他道行太低,壓不住魂體附帶的鬼氣,最終讓陳家起疑。 但陳量的成功,已經(jīng)讓湯崇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他決定和許肇合作。 這段時間,他催著許肇找出蘇嫦的轉(zhuǎn)世,后者卻一拖再拖,終于在今天才終于把位置告訴他。他急匆匆的照過來,沒有想到就這么落在了池西的手里。 湯崇說這話的時候,心里還對池西有些埋怨,但完全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在察覺到她冰冷的視線后,連忙開口,“我雖然信了許肇,但是我也覺得很奇怪?!?/br> “無極都能復(fù)活,他怎么就不能直接復(fù)活他師父?不是說他師父比無極要厲害的多嗎?” 湯崇顯然不知道,復(fù)活的無極只是停留在身上的執(zhí)念殘留。 說到這里,湯崇干脆就把許肇給賣的一干二凈,“這還不止呢,他不止想要復(fù)活他的師父,還經(jīng)常跟腦子有毛病一樣,說什么還要多復(fù)活一個人,到時候就讓他師父在兩人里面選一個人,說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br> 池西:“……” 她開口問道,“他還想要復(fù)活誰?” 湯崇難得面露鄙夷,“不是我說,他說他要復(fù)活什么師兄,說師父眼里只有他師兄一個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池西:“……” 湯崇沒有察覺到池西的反應(yīng),還在繼續(xù)吐槽,“要我說,他師兄和他師父真要是老情人的關(guān)系,那他干什么非得要把人復(fù)活了?只復(fù)活師父不就夠了?這不是自己找虐嗎?” 池西:“……” 湯崇還想要說什么,池西身形一閃,沒有給他說出更多的話,直接就用靈力把他捆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而后,直接把他拎到供奉室的石像跟前。 湯崇艱難抬頭看著歸元派祖師爺?shù)氖瘛?/br> 只覺得對方無比眼熟。 等到池西手上捏著三炷香,又把香插在香案上,那三炷香的青煙聚攏在上方,引來屋頂上方灑下片片金箔,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息從石像上傳來。 湯崇眼睜睜看著石像上走出來一個虛影。 歸元派的祖師爺,竟然就是上面赫赫有名的那一位神算子——姜阜! 他忍不住看著姜阜,又看了看池西,瞬間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被抓到的,難怪池西說自己是自投羅網(wǎng),感情這姜阜竟然還能通過歸元派來到陽間! 他本就是仗著那些厲害的人沒法悄無聲息的來到陽間,萬萬沒想到,唯獨(dú)是漏了這個可能。 姜阜討好地看了眼池西,又看看湯崇,“真不愧是我徒弟,那么多人都想挖地三尺把他找出來,只有你,這么快的抓到了他?!?/br> 池西:“……” 這種彩虹糖大可不必。 她還有別的事情要說。 池西在他們周圍設(shè)下障眼法,屏蔽了湯崇后,才把許肇也參與進(jìn)來的消息告訴了他。 她不明白的是,許肇身為三代觀主,同樣也是死了那么多年了,不過他比較倔強(qiáng),聽觀觀說他囑托后來的徒弟,在他死后就把骨灰灑在了江河里面,根本不愿意埋在道觀門前那一片地里面。 池西當(dāng)時也沒想太多,畢竟這都是個人意愿。 她活著的時候籠統(tǒng)收了兩個徒弟,第一個徒弟死了,第二個便是許肇,后者天資也高,一口氣能吃三碗白米飯,多的時候甚至能吃五碗,每天好像除了吃和修習(xí)術(shù)法外,也沒有別的什么念想。 池西一直覺得他還挺省心的。 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 姜阜聽完以后:“……”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里面還有他徒子徒孫的事兒,難怪他那些卜算沒有能夠排上用處,他們歸元派早年輝煌的幾代里同樣包括了許肇,他是和池西路子最像的一個弟子。 融匯了百家之長。 看似憨厚,實(shí)力卻不差。 姜阜看了眼池西,“那你打算怎么辦?” 他知道湯崇這人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就這么把湯崇交上去,難保他不會直接就把許肇賣了,說不定還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許肇頭上。 到時候許肇身上的爛攤子可就說不定了。 比如,突然死而復(fù)生,誘拐看守寶庫的守門人,擾亂陽間秩序……隨便一個大帽子扣下來,就不是他能承擔(dān)的起的。 姜阜知道池西的脾氣,這個時候也不跟她擰著來,當(dāng)時她那大徒弟死之前,池西跟他意見分歧,大吵一架,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不愿意到上頭來,只留在地府過日。 如今涉及到了另外一個徒弟。 姜阜覺得自己還想要池西這個徒弟的話,就不能提她做什么決定。 池西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我想先把湯崇關(guān)押在地府,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br> 姜阜哪里敢反駁她的話,只催促了她,“那你動作可得快點(diǎn),那幾派的勢力看著空了一半的寶庫可坐不住了,最近想要派遣不少人下來,不過過程有點(diǎn)麻煩,但頂多只能再拖一個星期?!?/br> 池西點(diǎn)頭表示知道。 姜阜收了那三炷香的香火,很快從石像回去了。 供奉室內(nèi)只剩下了湯崇一個人。 湯崇眼看著池西朝他走過去,隨手打開了鬼門,直接把他一并拖進(jìn)了里面。 他看著周圍彌漫著的鬼氣,又是這熟悉的黃泉路,他忽然想起來,剛才歸元派祖師爺出來以后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徒弟”,不是徒孫也不是哪一代的觀主。 祖師爺?shù)耐降?,許肇的師父。 這不都是同一個人?! 她怎么就還陽了?! 那許肇這千辛萬苦的是為了什么? 第215章 湯崇被自己的猜想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只能震驚地看著池西。 池西從頭到尾都沒準(zhǔn)備跟他隱瞞自己的身份——也沒什么好躲躲藏藏的,畢竟她還陽是過了明路的,那些欠款也不是白還的。 但是湯崇卻不知道。 死而復(fù)生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否則他跟許肇也不用這么大費(fèi)周章,道行深厚的人,還陽限制極多,偷摸的還陽很有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道行淺的,或者沒有道行的人死后,如果沒有轉(zhuǎn)世,魂體早晚會消散,也就不存在什么轉(zhuǎn)世、還陽之說了。 湯崇成名的時候,池西已經(jīng)死了,他卻仍然聽過池西的威名,甚至一直持續(xù)多年,直到他死的時候,池西仍舊是玄門中一個難以超越的人物。 這么一個厲害的人物,她居然能夠悄無聲息的還陽?! 湯崇不??聪虺匚鳎拖霃乃砩峡闯鳇c(diǎn)什么答案來,偏偏池西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別說是猜到她內(nèi)心的想法了,就連情緒都無法感知。 池西直接把湯崇關(guān)押到跟無極剩下的rou體所在的同一間牢房里。 湯崇整個人都壓到了無極的rou身,他臉色一變,終于明白為什么池西會守株待兔,專門等著他逮住,原來是這幾天無極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是因?yàn)樗呀?jīng)被逮住了。 他心里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 他想的最多的卻是早知道如此,何必在池西面前咬緊牙關(guān),還能少受點(diǎn)皮rou之苦——在猜想到池西的身份后,他已經(jīng)任由自己躺平了,一想到他曾經(jīng)聽說的那些關(guān)于池西的實(shí)力和性格,他就覺得自己真的蠢。 池西看了他一眼,也還沒有開口。 湯崇察覺到她視線的那一刻,自己就先兜了個底,“我看許肇就不太正常,他一直都叨念著你……他師父偏心,只偏寵那個死了的人,說他入門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要不是對方死了,自己都沒機(jī)會入門。” 池西:“……” 她還真沒看出許肇那個憨厚的性格下還有這么脆弱的想法。 湯崇還在說,“我覺得他有問題,是因?yàn)樗f他師父偏寵的表現(xiàn)就是打人,他那個死了的師兄不知道被打過多少字,管教甚是嚴(yán)厲,但是到了他這邊,卻是連頓打也沒有,還被放養(yǎng)了?!?/br>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池西,對方要是沒有什么表示,他心里已經(jīng)佛了,心道果然跟傳聞中那樣,池觀主是個冷漠無情的人,也就只有她那個寶貝徒弟死的時候,她才表現(xiàn)出了情緒波動吧? 他心里雖然是這么想,臉上絲毫不敢表露出什么來,“我覺得他思想有問題,這怎么還盼著打呢?以前嫦兒與我相處的時候,溫聲細(xì)語,別說要打我了,就算我科舉失利,她也沒有一句重話,只每天變著法子做好吃的給我,就希望我能夠放寬心?!?/br> 池西冷漠地看著他,“是嗎?蘇嫦平日里待你好,所以你在面對自己的利益時,毫不遲疑地選擇了自己,要了她的命?” 湯崇哽住,這會兒聽到池西的冷言冷語,他也不覺得被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