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耳鬢廝磨、情愫暗生(骨科H)、穿成暴君他前妻、玄學(xué)大佬只想賺錢、韓星的墮落、圣母女配覺醒后(np)、渡我(救贖1v2)、落入瑪麗蘇騙局(nph)、404房的女人(出書版)、殺手情人
云瑯:“……” 云瑯:“?” 刀疤在窗外半個時辰,被連勝徹底說服,攥緊了拳,滿懷歉然:“少將軍與琰王殿下對飲,該好睡一夜,來日要罰,屬下認——” 云瑯:“嗝?!?/br> 刀疤:“……” 云瑯醉眼昏花眾叛親離,來了脾氣,摸出飛蝗石雷霆驟雨砸了一遍,暈乎乎一頭扎回蕭小王爺懷里,咚的一聲拍上了窗子。 第一百章 老主簿守在窗下, 心驚膽戰(zhàn)看著小侯爺?shù)箍樟孙w蝗石的存貨,悄悄繞回來,將書房門推開條細縫。 云瑯千慮一失, 叫琰王殿下嚴格按數(shù)目灌了酒, 此時已徹底叫酒泡透了。 帳下不幸,少將軍痛失了忠心耿耿的親兵,化悲痛為力氣, 昏沉沉一門心思往蕭朔懷里鉆。 蕭朔也醉得不輕,他仍記著要照顧云瑯,將云少將軍從懷間慢吞吞挖出來,拿了帕子投過熱水,替云瑯擦臉。偶爾少將軍不配合得厲害,還會將人攏住慢慢晃, 細細地吻輕輕打著顫的睫尖眼尾。 小侯爺沒防備, 叫王爺親得軟了, 十分沒面子。怒氣沖沖要離府出走,被蕭朔揉著頸后背脊哄得舒服, 團成一小團, 自帶著雪貂小絨毯回了王爺腿上。 …… 老主簿凝神看了半晌,終于放心松了口氣,悄悄合了門。 次日一早,兩位小主人破天荒地都沒能起得來。 王爺與少將軍難得好眠, 闔府悄無聲息, 人銜草馬銜枚, 車輪都用稻草裹得嚴嚴實實。 整個琰王府齊心協(xié)力,叫王爺與少將軍一覺睡透,在榻上躺了一整足日。 蕭朔睜開眼時, 窗外天色竟已又盡數(shù)黑透了。 榻下零零散散扔著衣物,攪著亂在一處。云瑯裹著絨毯,無精打采萎靡成一小團,在床頭貼了份兩人隨身親兵的名冊,一顆小石頭接一顆小石頭的砸。 屋內(nèi)靜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月色溶溶透進來,安寧得恍如隔世。 蕭朔靜躺了一陣,伸手去摸榻前箭匣。 “干什么?!” 云瑯叫他嚇了一跳,從半融化里活過來,撲過去將蕭朔牢牢按住:“真醉傻了?” 云瑯酒量好,酒雖喝的多,醒得卻比琰王殿下還早出不少,原還切齒盼著蕭朔醒了,好同小王爺好好清算昨晚這筆賬。 此時眼看蕭小王爺這宿醉后癔癔癥癥的架勢,云瑯一腔脾氣已瞬時折騰沒了半腔,手腳并用將人牢牢箍?。骸靶研?,又魘著了?” 蕭朔握了袖箭,箭尖抵著掌心皮rou,蹙了蹙眉。 不曾有什么夢魘,這些年來,這是他睡得最好的一次。 禁軍歸位,朔方成行。 朝局亂勢已成,大亂大爭,正可激濁揚清。 云瑯就在懷里,安安穩(wěn)穩(wěn),柔軟暖熱。 身心松透,經(jīng)年累月死死壓進骨髓的疲憊忽然一齊不講道理地攻伐上來,將他淹透沒頂。幾乎不容蕭朔反應(yīng),便裹著人一頭扎進安穩(wěn)深沉的睡意里。 徹夜徹日,連半個夢也不曾做。 蕭朔此時回想,竟全然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將一小團云少將軍抱進內(nèi)室、脫了兩人的衣物,插嚴封死了窗戶上的一百多個插銷,與云瑯一起倒頭睡實在榻上的。 “我記得。” 云瑯幽幽舉手:“我拖著你的腰,讓你先睡覺,你不聽,一定要把每個插銷都再檢查一遍?!?/br> 蕭朔:“……” “還要將你我鎖到一處?!?/br> 云瑯:“我告訴你你拿的是硯臺,就算你把硯臺掰成兩半,也沒辦法把我扣在你手上。你聽了很是失落,不肯同我說話,自己去生悶氣?!?/br> 云瑯:“我好心安慰你,你竟還得寸進尺,要我?guī)湍惆殉幣_咬個豁,方便你掰?!?/br> 蕭朔:“……” 云瑯放下手,嘆了口氣:“至于你醉酒后三兩下扒干凈我的衣服,實在身手利落、干凈果決。這種事我自然是樂意的,可你扒我的衣服,是為了用毛筆沾朱砂,給我畫一條麒麟尾巴出來,我就不懂了……” 蕭朔實在聽不下去,倉促起身要往外走,被云瑯堪堪伸手攔住:“等會兒,還有?!?/br> 蕭朔頭一次這般放開來大醉,半分想不到自己竟會做出這些荒唐事。此時叫云瑯一樣樣翻扯,只覺無地自容,定定神低聲道:“還有何事?” “還有你醉了,閉嘴葫蘆一句話不肯說。問得急了,便只知道一股腦地給我拿你這些年藏的好東西,不要還不行。” 云瑯手上使力,將蕭小王爺扯回榻上:“我要三千顆大中小類別各異的飛蝗石有什么用,閑來無事,給你書房窗外鋪條平坦寬闊又漂亮的小石子路嗎?” …… 蕭朔眼前一黑,堪堪坐穩(wěn)。 飲酒誤事,端王自小教訓(xùn)下屬,這些年耳濡目染,竟半分沒聽進心里。 分明警世恒言。 蕭朔只想出去找老主簿要桶冰水,此時叫云瑯扯著,半句話說不出,咬了牙死死按下赧意:“是我失態(tài),對不住——” 云瑯看他半晌,沒忍住樂出來:“對什么不住?” 蕭朔微怔,抬眸看他。 “多大些事?我當初喝醉了酒,騎著你們家馬要上你們家房頂,你不也沒訓(xùn)我?” 云瑯笑道:“還抱著我哄……說馬不安穩(wěn),你背我上去?!?/br> 蕭小王爺心里藏的事太多,非得要醉透了,才能隱約透出來些許。 云瑯昨晚也醉得半傻不傻,同他費盡心思周旋,險些便當真被說服了幫忙咬硯臺一口。 玉麒麟的尾巴摔斷過,云瑯自己都早沒當回事了,還覺得鑲了金子很是精致漂亮,反倒比之前還要好看。 小王爺看著悶聲不吭,平日里提也不提,人都醉沉了,還惦著給他補上半條尾巴。 “下回再想知道自己是醒了還是夢?!?/br> 云瑯笑了笑:“不用拿袖箭扎自己,也不用出去冰天雪地的澆冷水。” 云瑯翻夠了舊賬,伸出手,將蕭朔整個熱乎乎抱?。骸拔矣H你一口,比你自己胡亂折騰省事。” 蕭朔一頓,身體里積沉的酒力竟又像是叫云少將軍這一抱掀起來,涌成分明熱意。 云瑯湊上來,耗盡畢生所學(xué),同蕭小王爺聚精會神親了個結(jié)實的,又在蕭朔唇畔不老實地胡亂蹭過一通,心滿意足向后退開。 蕭朔垂眸,伸手攬住云瑯脊背。 “睡了一天,起來吃些東西,有事同你商量。” 云瑯順著他的力道,舒舒服服倚了,貼了貼蕭朔額頭:“今晚幫我個忙?!?/br> 蕭朔心頭微動,輕聲道:“什么?” “我有一趟要緊事,昨晚叫你與咱們家親兵聯(lián)手灌沒了,今日還得去?!?/br> 云瑯道:“你今夜先去禁軍大營點兵,將你我要的盡數(shù)備齊,然后叫你們家黑馬跟著馬車,拉著你到處轉(zhuǎn)?!?/br> “別轉(zhuǎn)太遠?!痹片樠a充,“就在觀橋、宣泰橋、陳州門那一帶晃悠……” 蕭朔蹙眉:“你要去太師府做什么?” “我有個念頭,不知準不準……也是昨日宮中出事,我才忽然想到?!?/br> 云瑯道:“此事你不可出面,只有我來?!?/br> 云瑯握了握蕭朔的手:“我有分寸,放心。” 蕭朔沉吟一陣,反扣住云瑯的手,低聲道:“你是說,襄王可能已接觸了太師龐甘?” 云瑯不料他反應(yīng)這般快,怔了下,啞然點頭:“我到得晚,是在那射雕手發(fā)出一箭后才盯上他的……當時我便在想,他第一箭無人干擾,為何只傷了皇上的胳膊?” 縱然此時襄王也實力大損,無力在皇位空懸后出手搶奪,尚且不能直接要皇上的命,這一箭也本該能傷在些更要緊的地方。 能叫射雕手射偏,只會是因為殿內(nèi)有必須要避開的人。 “那個時候,參知政事已經(jīng)癱在地上了,殿內(nèi)只有你們?nèi)苏局??!?/br> 云瑯道:“他也想要你的命,不會是為了避你。值得他留手的,就只有老龐甘……” 云瑯看著蕭朔:“你記不記得?我們當初還說,龐甘是當今皇后的父親、皇上的老丈人,皇后專擅后宮引得皇上不悅,已動了納妃的念頭?” “皇后所出的兩個嫡皇子,也因為辦事不力,近來屢屢受到皇上斥責(zé)?!?/br> 蕭朔靜想一陣,點點頭:“龐甘以國本為由,再三上奏請立儲君,皇上卻都置若罔聞。后來皇上又與太傅談過一次,立儲一事再不準提,甚至已與閣老議過,是否要將兩個嫡皇子送出京封王?!?/br> “老龐甘是顆隨風(fēng)倒的墻頭草,刮東風(fēng)便隨東風(fēng),刮西風(fēng)便隨西風(fēng)?!?/br> 云瑯道:“如今情形不妙,若襄王主動招攬,他只怕已動了心思?!?/br> 兩人已沒什么可瞞的,云瑯不同蕭朔打機鋒,索性徑直道:“他手里能當投名狀的,就只有咱們家那顆大印?!?/br> 蕭朔正要開口,叫云少將軍這一句堵得結(jié)結(jié)實實,抬眸看他。 “看我干什么?” 云瑯扒著他,從桌上摸了塊酥餅,咬了一口:“我好歹也是明媒正娶、入了玉牒的琰王妃,莫非這大印沒有我的一半?” “胡鬧。”蕭朔蹙眉,“這兩件事,如何能混為一談?” “這兩件事,就是一談?!?/br> 云瑯看著蕭朔神色,存心氣他,索性一口氣數(shù):“咱們家大印,咱們家王府,咱們家親兵,咱們家毛筆,咱們家硯臺,咱們家酥餅不好吃……” “……”蕭朔接過來,放在一旁:“隔夜了,我去叫他們換些新鮮的?!?/br> 如今朝堂勢力混亂,今非昔比。當初本是皇上為了牽制蕭朔,逼他押出去的那一枚王府大印,竟成了局勢中最關(guān)鍵的一樣?xùn)|西。 襄王若也盯上了這枚印,云瑯去探太師府,只怕兇險非常。 “兇險歸兇險,這東西拿回來,你我徹底再無后顧之憂。” 云瑯笑道:“再說了,我這不是提前拽了你,叫你替我放哨接應(yīng)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