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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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蕭朔用的藥,大都添了寧神補(bǔ)益的,只要妥帖進(jìn)補(bǔ)些時日,自然能緩解大半。 “梁太醫(yī)說,若你早幾年說,對癥下藥,早不礙事了。” 云瑯特意學(xué)了按揉的手法,頭一回用,力道斟酌得極謹(jǐn)慎:“我若早知你頭疼,定然不同你胡鬧?!?/br> 蕭朔握了他的手,低聲道:“多虧你胡鬧?!?/br> 云瑯一怔:“什么?” “沒事?!笔捤凡挥嗾f,搖了下頭,“只是偶爾覺得頭疼,并不礙事。你方才說得不錯,若我及時進(jìn)來……該很好?!?/br> 云瑯只是沒理攪三分,聞言反倒赧然,咳了一聲:“唬你的,這你也信?” “本就很好,風(fēng)雪雖然凜冽,也能清心明目?!?/br> 蕭朔道:“我站在門邊,你若自跳下來,便應(yīng)了一個典故?!?/br> 云瑯自己都沒想出來這般雅意,聞言愣了下:“什么典故?” 云瑯靠著蕭朔,忍不住猜:“蕭門立雪?雪中送炭?何當(dāng)共剪西窗燭,玲瓏骰子安紅豆……” “……”蕭朔看著他:“守株待兔?!?/br> 云瑯:“……” 蕭小王爺這腦袋只怕還不夠疼。 云瑯磨著牙,看著蕭朔總算不燙了的腦門,很想再給他來個更響的過過癮。 “是拿你玩笑,尋開心?!?/br> 蕭朔溫聲說了一句,攬在云瑯背后,將他攏進(jìn)胸肩裹牢:“你我劫后余生,已經(jīng)幸甚。我只是想,若如你說的那般,該更高興?!?/br> “日后我會記住?!笔捤返?,“醒來第一件要緊事,便是見你?!?/br> 云瑯被蕭小王爺一記戳心,沒能出聲,面紅耳赤往蕭朔的寢衣布料里埋了埋。 蕭朔擁著他,燭影下身形不動,氣息拂在云瑯頸間。 溫暖輕緩,浸著融融體溫,像是將周遭一切盡數(shù)隔絕干凈。 云瑯陷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寧靜里,微微打了個顫,想要不著痕跡沉穩(wěn)掩飾過去,卻已被蕭朔抬手護(hù)住肩背:“你睡不實,是因為沒有內(nèi)勁護(hù)體,還是我不曾醒?” 云瑯一愣,咳了一聲,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飛快盤算:“是因為——” “那便是都有。”蕭朔道,“我不曾醒,你心中不安。你沒有內(nèi)勁護(hù)體,便不敢睡在榻上,在梁間反倒安心些。” 云瑯頗不自在,兀自嘴硬:“誰說的?我就愛睡梁上。你沒聽說過?江湖上正經(jīng)的武林高人,半夜還睡繩子上呢。” “是我疏忽,差了這一句?!笔捤返溃跋麓挝視禾t(yī)說,無論如何,將你我安排在一處?!?/br> “還要什么下次?一次就夠了。” 云瑯不以為然:“咱們兩個行此下策,是因為手上什么把柄也沒有,雖有高位,卻無實地。再來一回,你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蕭朔靜了片刻,抬起視線,迎上云瑯目光。 “如今實地已成?!?/br> 云瑯道:“你拿捏穩(wěn)了侍衛(wèi)司,也有了正經(jīng)的朝臣助力。玉英閣里的東西咱們拿了,兩方博弈,中間的平衡交接處咱們占了,將來你在御前周旋,我同襄王轉(zhuǎn)圜,都有倚仗?!?/br> 云瑯看著蕭朔,半開玩笑:“蕭小王爺可是被磋磨得沒了這個心氣,路走得越順,勝仗打得越多,反倒心里越虛?” 蕭朔平靜道:“自然不是。” “當(dāng)真不是?”云瑯繞著圈看他,“叫我看看,小王爺——” “你不必設(shè)法試探我?!笔捤肺罩氖?,覆上云瑯掌心冷汗,“你擔(dān)心我,便大大方方說出來。” 云瑯一頓,肩背僵了下,沒說出話。 蕭朔道:“我知你這些天,不怕我計謀不妥,不怕我周旋不開,唯獨怕我屢經(jīng)世事磋磨,所護(hù)之人護(hù)不住,所做之事做不成,折了心志。” “人之常情,其實不必掩飾?!?/br> 蕭朔焐著云瑯的手,察覺著他掌心慢慢轉(zhuǎn)暖:“你當(dāng)初打仗,父王看著放心,其實也輾轉(zhuǎn)反側(cè),幾次夜里實在睡不著,揍我解悶。只怕你萬一初戰(zhàn)折戟,一旦打了敗仗,會損毀了你的銳氣?!?/br> 蕭朔撫上云瑯后頸:“你擔(dān)心我,自可明說?!?/br> “同你說什么?是我自己擔(dān)心,又不是你叫人擔(dān)心?!?/br> 云瑯悶著頭:“我自己胡思亂想,覺得擔(dān)心,是我自己的事?!?/br> 蕭朔聽著他繞來繞去,不禁啞然,輕聲道:“你擔(dān)心我,還不干我的事?” 云瑯咬牙:“不干?!?/br> 蕭朔怔了怔,抬眸看他。 “我這叫關(guān)心則亂?!痹片橂y得較真,“我覺得擔(dān)心,和蕭小王爺是個什么樣的人,心志如何、性情什么樣,都沒關(guān)系?!?/br> 云瑯說得極慢,耳廓滾熱,一個字一個字慢慢道:“至于……蕭朔這個人。不摧不折,外有峰巒巋然,內(nèi)有靜水流深?!?/br> 云瑯:“我要同他求百年,不是因為過往之事、故人情分,不是因為如今形勢所迫,相濡以沫。” “我知他信他。”云瑯抬頭,不閃不避迎上蕭朔視線,“見他風(fēng)骨,心向往之。” “求同進(jìn),求同退,求寸步不離?!?/br> 云瑯道:“求推心置腹,求披肝瀝膽?!?/br> 云瑯朝他一笑:“琰王殿下,過個明路。” 蕭朔肩背猛然一悸,迎上云少將軍清冽眸色。 他胸口激烈起伏了幾次,眼底至胸口一路發(fā)燙,滾熱熾烈,驅(qū)散了最后一絲盤踞陰云。 蕭朔伸臂,攬過云瑯頭頸,吻得極盡鄭重,近于虔誠。 云瑯還不滿意,盡力側(cè)了側(cè)頭,含混:“回話——” 蕭朔闔眼:“求之不得。” 云瑯像是被他這四個字燙了下,微微一顫,閉上眼睛。 蕭朔找到他的手,交攏著細(xì)細(xì)握實。 一吻終了,兩人氣息都有些不平。 云瑯一樣渾身滾熱,強(qiáng)壓了幾次心跳,別過頭平了平氣。 他坐在蕭朔腿上,最后一點志氣已全交代了出去,再開口已磕磕絆絆:“現(xiàn)在……你自行反省一下?!?/br> 蕭朔斂去眼底澀意,清了清喉嚨:“什么?” “剛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糊弄我?!痹片樀?,“我覺得不對勁?!?/br> 蕭朔:“……” 云瑯摸索著身上,凝神品了品。 雖說經(jīng)蕭朔一番折騰,此時經(jīng)脈筋骨都舒服了不少,但總歸不是那一回事。 云少將軍雖然未經(jīng)人事,又在該有人引導(dǎo)的時候去忙了別的,可總見過戰(zhàn)馬打架,并不全然懵懂:“雖說每句都對得上,但定然哪里出了岔子……你是不是趁我不懂,設(shè)法哄我了?” 蕭朔身形微頓,靜了片刻:“是?!?/br> “真哄我了?!”云瑯剛剖白完心跡,一陣心痛,“哄了多少?從哪兒開始哄的?” 云瑯向來自詡飽讀話本,一朝讓蕭小王爺坑了個結(jié)實,扯著他袖子:“不行,從哪兒開始不對的?快告訴我……” 蕭朔拗不過他,默然一陣,貼在云瑯耳畔說了實話。 云瑯:“……” 蕭朔:“……” - 老主簿正在外間收拾,看著王爺披衣出門,一陣愕然:“這是怎么了?!” “我與少將軍剖白心跡?!?/br> 蕭朔坐在桌前,低聲道:“說好了從此要彼此坦誠,肝膽相照。” “這不是極好的事?”老主簿匪夷所思,“您這是怎么——” “于是我便與他坦誠,說了實話?!?/br> 蕭朔道:“除開最后,其實都不對?!?/br> 老主簿沒聽懂,茫然一陣,試探道:“于是您便又要來外間睡了嗎?” “只是今日?!笔捤孵玖缩久?,莫名很不喜歡老主簿這個語氣,“我明日照回內(nèi)室去?!?/br> 老主簿心說那可不,每個今日您都這么說。他看看王爺神色,不敢頂嘴,點頭:“是是?!?/br> “那些話本?!笔捤返溃敖o小侯爺送去,小侯爺要看?!?/br> “怎么是給小侯爺?” 老主簿cao心道:“小侯爺看了,您看什么?恕老仆直言,您學(xué)會了,大抵要比小侯爺學(xué)會更要緊些……” 蕭朔皺了皺眉:“我自然也會看,他看是要——” 老主簿憂心忡忡:“要做什么?” “無事?!笔捤缝o了片刻,不再多提此事,“還有木頭么?同刻刀拿過來?!?/br> 老主簿為難:“有歸有,您已給小侯爺刻了一套生肖加一只貓,還刻了一整套的戰(zhàn)車,下次再哄,怕是沒什么可雕的了……” 蕭朔蹙緊眉:“那要怎么辦?” 兩人吵了架,他自幼也只會給云瑯雕東西、買點心。如今云少將軍的胃口叫府上如愿以償?shù)仞B(yǎng)刁了,對點心也已不很在意。 蕭朔此番自知行徑孟浪,有心賠禮,更不知該如何著手。 老主簿看了看室內(nèi),悄聲道:“若是有機(jī)會同小侯爺說說話,可會好些?” “他不同我說話。”蕭朔道,“也不想見我?!?/br> 老主簿心說好家伙,又向屋里望了望:“小侯爺如今走上一兩步,要不要緊?” 蕭朔搖搖頭:“我替他理過脈,稍許活動無礙。” “好?!崩现鞑灸昙o(jì)大了,見多識廣,沉穩(wěn)點頭,“您先坐穩(wě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