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739節(jié)
西丫王子團隊其實就是相柳派出來的。 因為這符合田家一定要讓我來做事的邏輯。 到達了帆公島之后。 我見到西丫王子團隊強悍的安保、各種高科技以及超牛的保障能力,腦子里實在想不出,除了相柳之外,還有哪個勢力有這種實力、膽量。 懷疑進一步加深。 與此同時。 我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長白山祭祀玉繇之時,相柳所有的護圣金剛都已經(jīng)去了,他們剛剛前腳離開長白山,護送野澤奈子回國,我和三黑子后腳就被田家命令前往帆公島。 可從掌握的信息來看,西丫王子等人其實早早就已經(jīng)在帆公島一直開著打撈相關(guān)工作。 時間上幾乎與長白山歃血為盟大會重疊。 如果帆公島的打撈團隊確實是相柳派出來的,如此高規(guī)格的打撈團隊,絕不可能派一個小人物前來坐鎮(zhèn),領(lǐng)頭人最起碼要有一位與十二護圣金剛地位相當(dāng)?shù)娜宋锊判小?/br> 也就是說。 西丫王子這位領(lǐng)頭人,幾乎不可能是前往長白山祭祀的護圣金剛之一,因為時間上完全不匹配。 那么。 當(dāng)時沒有去長白山祭祀的相柳大佬還有誰呢? 有兩個人。 一個是海爺,一個是夏禧。 我首先排除了海爺。 一是因為海爺?shù)纳眢w一直有疾病,如此長時間海上顛簸與打撈,估計他很難承受得住,何況西丫王子這貨還天天酒不離口,以海爺?shù)纳眢w,這種喝法,估計兩天就要住icu。 二是西丫王子的模樣、身姿太年輕了,年輕人裝扮成老年人可以扮得非常像,但老年人如果故意裝扮成年輕人,其精神狀態(tài)、動作形態(tài),改變起來會相當(dāng)困難,西丫王子表現(xiàn)的尿性完全不符合海爺年齡,即便是海爺假扮的,也不可能扮成這副年輕的真實模樣。 最后只剩下了夏禧。 那天我跟西丫王子在島嶼的高處曬太陽、喝紅酒,眼睛看著海面,腦子突然靈光閃現(xiàn),“西丫”兩個字,不就是漢語拼音當(dāng)中的“夏”字么?夏禧一直自稱夏大公子,會不會故意取了“西丫王子”這個古怪的稱呼? 而且。 夏禧在魔都之時,就是拉洋片的頂級人才。 當(dāng)時肖胖子介紹我與他認識之時,就曾說過夏禧因為拉洋片與老外打交道多了,人又聰明,會十幾國外語。 他能嘴里嘰里咕嚕講一番鳥語,一點也不奇怪! 從那一刻開始。 我開始對眼前這位“西丫王子”進行了全面瞄準衡量。 越盯越覺得做派非常像夏禧這貨。 但我不敢確認。 也沒機會確認。 實話講。 我對西丫王子就是夏禧的懷疑,盡管已經(jīng)達到了百分九十九,但一切全都是推測,差最后百分之一的證據(jù)來佐證。 只要存在一絲的不確定性,我不敢改變自己既定的讓秦船永沉海底計劃,一切都在按正常的節(jié)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但在最后時刻。 終于完善了那僅剩的百分之一證據(jù)! 我采取將藥引子摸在西丫王子身上,目的有兩個,一個是將整個計劃堅決地執(zhí)行下去,二是我要乘機掀開西丫王子的長袍,確認他到底是不是夏禧。 為什么要掀長袍呢? 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 當(dāng)時在粵省,我和夏禧也是在公海,對付的目標是古瑞德,夏禧的腰部曾受了無比嚴重的傷,這貨還差點掛了,還是請老糧幫廣市堂口的老黃,專門找了一位醫(yī)術(shù)逆天的老中醫(yī),給夏禧的腰部動了手術(shù),腰部的那個疤痕,成了夏禧畢生的紋身。 我成功了。 不僅完成了涂藥引子的計劃,還在混亂之際掀開了西丫王子的長袍,見到了他腰部同樣位置的疤痕。 百分之一的證據(jù)徹底拼接完成。 西丫王子就是夏禧! 夏禧見我悶不吭聲,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點了一根煙,吐煙圈的時候,特意吹了吹頭發(fā),神情冷峻而肅穆。 “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 我冷哼了一聲,朝他吐了一口煙圈,回道:“不告訴你!” 夏禧見我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神情突然變得極為惱怒,猛地從沙發(fā)上竄起來,一把過來死死地摁住了我,騎在了我身上。 我大驚失色:“艸!我不搞基!” “你特么再不滾下去,老子要開打了!” 夏禧臉上的肌rou直抽搐:“打你妹!你特么把這破面具扯了再跟老子說話!老子看見你滿臉麻坑的鬼樣子,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他一邊講著,一邊扯我的人皮面具。 等人皮面具徹底扯完。 這貨才從我身上離開。 他氣乎乎地將老斑鳩人皮面具摔在了沙發(fā)上。 “這下順眼多了!艸!” 我:“……” 夏禧擦了一擦鼻子,說道:“長話短說!我不管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反正秦船的事,哥們輸了就是輸了,我沒話可說!” “咱們兄弟一場,為了救你一條狗命,我會按照你的思路,將屎盆子全扣在老奔的頭上,也算我送你一件大禮。但作為回報,你是不是得為我做一件事?” 我說道:“可以!但在做事之前,你必須得回答我?guī)讉€問題。” 夏禧問:“什么問題?” 我問道:“第一,你跟田家到底什么關(guān)系?” 夏禧回道:“沒關(guān)系!” 我說道:“撒謊有意思嗎?” 夏禧又變了一副笑嘻嘻的嘴臉:“我夏大公子從不撒謊,只吹牛逼!” 我說道:“以你的智商,探測儀器出現(xiàn)了問題,我都能猜出來不是尿液導(dǎo)致,而是老奔干的,你不可能猜不出。老奔藏藥包在探寶船上那么多天,你心眼跟千眼菩提一樣,也不可能不知道!” “但你卻裝聾作啞,放任我們一直按自己的計劃奪走秦青銅劍、炸毀探寶船、任由自己身上中蛇毒,只有一個可能,讓這次帆公島撈秦船的計劃徹底流產(chǎn),本來就是你想看到的結(jié)果!” “這結(jié)果與你服務(wù)于相柳的身份完全不符,卻與田家最終要達成的目標高度一致!你當(dāng)睜眼瞎讓我們順利執(zhí)行計劃,無非就是給海爺營造一種你不小心中了別人圈套,被迫無奈放棄撈秦船行動的錯覺,好對相柳上下有一個交待!” “你與田家,一個在里、一個在外,讓我從中穿針引線,你還敢說跟田家沒任何關(guān)系?!” 第772章 這忙我?guī)土?/br> 現(xiàn)在想來。 在帆公島我和夏禧兩個人的狀態(tài)。 就像戀愛中的男女。 一個圖謀不軌。 一個故作矜持。 夏禧的高明之處在于,整個過程他拿捏的非常精準,既不能太主動,又不能不主動。 不能太主動表現(xiàn)在,當(dāng)探測機器損毀之后,他立馬拿出了備用機器,在舞會上,他故意狂噴嘔吐不喝我準備的藥酒,在一眾相柳下屬面前,彰顯了自己作為領(lǐng)頭人的有備無患、極為謹慎的性格。 不能不主動在于,他知道我們面對如此強悍的安保力量,做局困難重重,故意搞了一個酒會,使一眾海猴子和下屬喝得七葷八素,讓本來極為嚴苛緊密的安保力量撕出了一條小縫隙,給我們做局提供環(huán)境和機會。 這小子真他娘是個人才! 夏禧拿手摸了一模我的額頭:“蘇子,你小子沒發(fā)燒??!想象力這么豐富,怎么不去寫小說呢?你們要在帆公島干什么鬼事,我特么上哪兒知道去!再說了,你腦子不是被那位神仙jiejie開過光么,這種奪寶坑兄弟的局,對你這個魔王來說不是信手拈來?還特么需要我配合個蛋!” 我一把將他的手給拍來下來:“你不知道我們要干什么?那我問你,你為什么在我一上岸就找到了我?!” 夏禧說:“這說明巧兒她媽給巧兒開門,巧到家了啊!” 我惱道:“巧你姥姥!如果我沒猜錯,我們上了帆公島之后,你見我故意在接觸老奔,肯定在老奔身上悄悄安裝了監(jiān)聽定位儀器,你小子最喜歡干這樣沒屁眼的事!我們在島上商量的方案、所處的位置、下島的過程,你一清二楚,不然整個局不可能這么順利!” 夏禧笑了。 一種棋逢對手的暢快之感。 笑了好一會兒。 他回道:“行!這事我可以承認,我確實把儀器放在老奔的鞋底了,你小子的膽子也大,既然猜出了也不去找儀器,敢情知道我根本不會殺你,就等著我來找你呢。哎!我這顆柔軟而善良的心,真是被你給拿捏死死的。” “可即便是這樣,也只能說明我接下來有求于你,故意送你一份禮而已!” “我跟田家就是沒關(guān)系,沒呀么沒關(guān)系!” 看來他是根本不想說了。 即便我質(zhì)問他崔先生為什么突然效忠田家,這貨肯定也有一千種理由搪塞。 我不再糾纏這個問題,繼續(xù)問道:“第二個問題,這么久以來,你干了很多讓自己臭名昭著,讓別人大跌眼鏡之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禧學(xué)著我剛才的樣子,冷哼一聲,朝我吐了一口煙圈,回道:“不告訴你。” 我直接從沙發(fā)上起身,拿起了沙發(fā)上老斑鳩人皮面具,轉(zhuǎn)身就走:“再會!” 夏禧過來一扯我:“我要你幫忙的事還沒說呢?” 我情緒突然變得暴躁無比,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領(lǐng)子:“姓夏的,你到底是誰?!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動手剁了你?!” 夏禧冷冷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