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10節(jié)
第11章 拈花撫琴 我們沒理他,直接離開了王大頭的公司。 路燈。 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們一路默默無語。 剛才教訓(xùn)王大頭的爽快感,已經(jīng)消失殆盡。 我們心里都知道。 這個時候,我們都已經(jīng)不是愛好古董的單純小年輕了,開始正式踏入了這個波瀾詭譎的江湖。 走了一段路。 肖胖子突然說道:“兄弟,我想明白了!” 我問道:“想明白什么了?” 肖胖子說:“我不能再這樣當包袱軍廝混下去了!古玩是什么?它是金錢的汪洋大海!如果沒有在海里沉浮的本事,最終一定會被淹死!我要乘著艦船,激浪、奮進、沖刺,不僅要撈出大魚,還要衣不沾濕地最終上岸!在這過程中,我需要一位掌舵老大!” 我眉毛一挑:“所以?” 肖胖子無比鄭重地瞅著我:“你就是我的掌舵老大!” 他的一番話,讓我心中頓時一激靈。 九兒姐曾經(jīng)說過,菩薩眾人抬,神仙鑼開道。 要成為古玩界的神,必須有人陪著我,一起披荊斬棘。 肖胖子顯然是第一位合適人選。 我說道:“你決定了?” 肖胖子一拳狠狠砸在電線桿上:“決定了!你本事比我大太多,但手太嫩、太精貴,不能干臟活粗活,這些全由我來干!從今往后,你就是我心中的神,蘇神!” 我聞言,也用拳頭砸了一下電線桿:“好!以此為誓!” 肖胖子見狀,笑了。 他笑得非常燦爛,眼神中布滿了希冀的光。 …… 王大頭吃了個大癟,七寸被我們給死死拿捏著,他肯定不會再動肖胖子父子倆。 他會向裴哥回復(fù),肖胖子父子因為害怕追債,已經(jīng)跑了,離開了金陵。 但為以防萬一,我讓肖胖子明后兩天把肖伯送到鄉(xiāng)下醫(yī)院去。 對于裴哥,我們必須一擊就倒,讓他徹底翻不了身。 這事兒不同于揍王大頭這種流氓,必須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 我與肖胖子作別之后,回到了出租屋。 人剛到出租屋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砹舜蛄R聲。 “阿拉和儂已經(jīng)沒了關(guān)系……胡三,儂不要再來纏我!” “你個臭三八!你說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了?老子玩了你這么多年,你他媽倒是舒坦了,現(xiàn)在說沒關(guān)系?” “啊……” “艸!快給錢,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 “……胡三!儂這個港比養(yǎng)子!” “你他媽一天到晚出去接客,敢說沒錢?!” “胡三……這些年阿拉賺的錢全讓儂搶去賭博輸?shù)袅耍鹞鞣?!?/br> “少廢話!今天不拿錢出來,我就把你直接活埋了?!?/br> 隨后,一陣拳打腳踢之聲和女人的哀嚎之聲。 我路過那個房間。 這個房間是女房東的。 屋子內(nèi)東西被翻得一片狼藉。 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身子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扯得不像樣子,邊上有一個赤膊漢子對她又抽皮帶又打耳光的,女人臉已經(jīng)腫了,嘴角流出血來。 女人想奮力反抗,但被胡三兩下打倒在地。 赤膊漢子一邊打一邊罵:“給不給錢?給不給錢!” 我挺糟心的。 好好租一間房子,竟然遇到這樣事。 尋思趕明兒找一找有沒有更好的,搬出去。 我不是圣母。 看了一眼之后,回自己房間,關(guān)上房門。 聽力太好此刻也不是好事。 本想蒙著被子睡一覺,但斜對面房間的聲音卻不絕于耳。 “那小子是不是租你房子的?!快去向他要租金!” “……這租金是我一個月的生活費,儂伐要打主意!” “啪!” “啊……” “死賤人,你到底去不去?!” 女人痛苦無比的慘叫聲傳來。 但幾分鐘之后,卻沒有聲音了。 我估計,胡三打累之后走了。 但沒想到,房門突然“砰砰砰”響動。 粗魯無比的敲門聲傳來。 無奈之下,我只得起身,打開了門。 胡三一身酒氣,渾身大汗淋漓地站在房門口。 “小子,這房間是你租了是吧?” “怎么了?” “這房東是我女人,八百一月,租金付一年壓半年,一萬四千四,錢拿來吧?!?/br> 我全身上下都沒這么多錢。 當初跟女房東講好是付三壓一。 三千二。 我冷冷地回道:“我約定的是付三壓一?!?/br> 胡三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樣上下瞅著我:“臥槽!你知道我是誰不?” 我問道:“胡三?” 胡三聞言,笑了:“你小子既然知道我是胡三,也敢拒絕我?沒打聽過胡三這兩個字的含義?” 爾后,他竟然伸出手,想來拍我的臉。 我微微后仰,讓了過去。 胡三見狀,頓時愣住了,臉上肌rou抖動。 他非常裝逼地看了看自己剛才落空的手掌,還向掌心吹了一口氣。 “最后問一遍,一萬四千四,給不給?” “讓房東自己跟我說!” 我準備關(guān)門。 胡三臉色陡變,迅疾探出手,一把拎住我的衣領(lǐng):“你小子是想死???!” 為什么…… 垃圾總喜歡拎別人衣領(lǐng)子? 我淡淡地說道:“給你個機會,放手,滾蛋!” 胡三聞言,突然哈哈癲狂大笑,掄起了拳頭:“死你媽的小癟三……” 只聽“轟”一聲響。 胡三已經(jīng)被我踹飛了兩米多遠。 我耳朵聽到了無比細微的“咔嚓”一聲。 當然。 這種聲音。 只有我,才能聽到,并判斷出來。 他的右腿髕骨已經(jīng)骨裂了。 胡三嘴里連慘呼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死死抱著右腿,在走廊上面容扭曲地蜷縮、滾動。 風(fēng)韻無比的女房東,正滿身傷痕地站她房門口,臉上布滿了訝異、驚懼。 那句“死你媽的小癟三”,讓我心里的火苗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