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就準備走了?，反正這人是門?衛(wèi)老大?爺招惹的，不關(guān)她的事兒，“對了?，大?爺，電話號碼是我給?你的，你就別再告訴別人了?，不然以后林仙鶴找領(lǐng)導(dǎo)告狀，我可兜不住?！彼葎澚?兩下拳頭，說：“再說，她可是會功夫，脾氣又是愛憎分明的，我可不想?跟她結(jié)仇?！?/br>
    說著，她推開傳達室后門?，離開，不再管這件事情。

    而放下電話的林仙鶴并不知道這些?內(nèi)情。

    她沒想?到那次拒絕了?蘇小華后，居然還有這樣的后續(xù)。之前林家?富打電話時說過，蘇小華在到處找人問自己的電話和在燕市的地址，看來是一無所?獲，所?以才想?到去燕市公安局碰碰運氣。

    誰料，燕市公安局的門?衛(wèi)大?爺居然對林仙鶴的印象深刻，還如此的熱心腸。

    她沒有將蘇小華的事情放在心上，不過回家?之后還是給?林家?富打了?個電話告知他。

    林家?富給?氣夠嗆，在電話里破口?大?罵，說：“我看她就是想?賴上你，自己賴上你不算，還想?拖著小崽子賴上你，我這輩子就沒見過她這么不要臉、厚臉皮，沒心肝的人！仙鶴，你做得對，千萬不要管她，你不欠她的！”

    林仙鶴自然不會覺得虧欠了?她的，便答應(yīng)一聲，說：“放心吧，我吃什么都不吃虧，我不占她的便宜，也不會讓她有機會占我的便宜?！彼娏旨?富還在生氣，便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問起了?他新入手?的兩座礦如何。

    提起這兩座礦，林家?富心情立刻好轉(zhuǎn)，美滋滋地說：“我又找專家?團隊估算了?下煤的存儲量，要是煤價真的漲上去，咱們家?可就真的發(fā)達了??！?/br>
    便是按照目前的煤價，只要有穩(wěn)定銷售渠道，薄利多銷，利潤也是非?？捎^的。林家?富雖然每天早晨醒來都會想?起自己欠銀行的巨大?債務(wù)，但是看見煤礦在源源不斷地往出運煤，他心中便充滿了?信心和希望。

    “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家?的釩鐵礦也開始出貨了?，我也找到了?銷售渠道！”不管是釩鐵礦石還是煤，最大?的客戶都是鋼鐵廠，林家?富跑了?許久，跟川省的一家?鋼鐵廠簽訂了?供貨合同，等第一批礦石還有煤炭供應(yīng)過去，很快就能回款了?。

    林仙鶴也替他高興，她成立公司，還沒有正常開始經(jīng)營，便體會到了?這其中的艱難。

    “你也要注意?身體，跟別人喝酒的時候別太實在了?，能少喝就少喝，不然肝和胃都受不了??！?/br>
    林家?富被女兒這難得的關(guān)心話說得十分受用?，心里頭暖和極了?，他想?起林仙鶴獲得了?見義勇為表彰后，為自己爭得的臉面?，又是驕傲又是自豪，他說：“仙鶴，最近缺不缺錢，要不要爸給?你轉(zhuǎn)點兒？”

    林仙鶴：“暫時不用?，我也沒太多花錢的地方，等你緩過來，賺了?大?錢的時候再給?我吧?！痹诹旨?富經(jīng)濟最困難的時候再跟他要錢，就失了?自己做這件事情的初衷，本來就是為了?他存的這些?錢，這個時候接受他的錢跟雪上加霜沒什么區(qū)別。

    林家?富又跟她聊了?幾句生意?上的事情，便說起了?韓超麗，“……聽老韓說這陣子在跟她對象鬧矛盾，你要是有空，就給?她打個電話，去看看她，那姑娘挺不錯的，沒什么心眼子，跟她爸一樣，都是熱心腸。”

    林仙鶴答應(yīng)一聲，又跟林家?富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她和韓超麗自從上次聚會的時候見過一次面?，之后她見義勇為的事情上了?報紙，對方打過電話來問她具體情況，本來想?約她見面?的，不過那會兒又出了?《經(jīng)濟日報》的事情，沒顧上，便給?推了?。

    她也認為韓超麗這個人還不錯，上次聚會時很想?把自己拉到他們那個小圈子里頭，只可惜到底不是一路人，后續(xù)跟那些?人都沒有聯(lián)系過。

    她想?著，這幾天抽個時間去看看韓超麗。

    不過，還沒等跟韓超麗見面?，她又接到了?梁警官打來的電話。

    梁警官的語氣很尷尬，有些?期期艾艾的，說：“仙鶴，那個蘇小華，這兩天都在市局這里，一開始就在傳達室里，還挺文明的，可今天忽然就不正常了?，見到穿警服的就問人家?認不認識林仙鶴，說自己是你親媽，讓人家?幫著找你。今天很多同事都被她sao擾了?，我尋思?著讓她這么敗壞你名聲也不是個事兒，就跟你說一聲。”

    她在市局外面?，逮人就問的做法雖然惡心人，但沒有觸犯法律，就是警察也沒有權(quán)利攆走她，梁警官看著便更覺得這個蘇小華不是什么好東西?。中午在食堂吃飯時，聽見大?家?伙又開始議論起林仙鶴，自然不希望她被人抹黑，所?以打了?這個電話。

    林仙鶴說：“我過去看看?！?/br>
    她不是擔(dān)心自己被抹黑，名聲不名聲的，公安局那些?人她又不認識，就是認識，以后也很難有交集，自己在他們心目中是什么樣子的，無所?謂，她只是怕給?市局添麻煩了?，她在市局待過小一天的時間，知道他們每天都忙忙碌碌的。

    她不想?去，卻不由得不去。

    于是她便開車去了?市局。

    遠遠地，就看見蘇小華站在距離市局大?門?外，往市局里頭張望著。門?衛(wèi)老大?爺隔著柵欄站在里面?，兩人正在交流著什么，好似很和諧的樣子。

    門?衛(wèi)老大?爺先注意?到了?捷達車上走下來的林仙鶴，有些?興奮地跟蘇小華說了?什么，蘇小華立刻轉(zhuǎn)頭，奔了?過來，滿臉笑容，甚至有些?喜極而泣的感覺，說：“你終于來了?，我等了?你兩天了??！?/br>
    林仙鶴冷漠地看著她，“你想?要干嘛。”

    這時候，一個十七八歲的半大?小伙子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竄了?出來，朝著林仙鶴叫了?聲：“姐?！?/br>
    不用?說，這就是夏明遠了?。林仙鶴聽說過他，卻還是第一次見過，目光只在他臉上掠過一眼，便又看向蘇小華。

    她比蘇小華高了?一頭，居高臨下地看著。

    蘇小華的激動變成了?緊張，手?指頭在褲子縫上扣著，低了?下頭，又抬起來，說：“仙鶴，我到底是你親媽，你不能這么對我。”

    “姐，我們都來燕市四天了?，沒有你的電話，也沒有地址，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里的?！毕拿鬟h對林仙鶴有種很強烈的敬畏感，但還是大?著膽子，委屈地說出了?心中的話。

    林仙鶴沒有搭理他，只看向蘇小華，問：“你想?過來賴上我？”

    蘇小華頓時一噎，露出和夏明遠一樣委屈的表情，嘴巴哆嗦了?一下，說：“你怎么能這么說話，我不是……”

    “不是就趕緊離開這兒?！绷窒生Q非常之不耐煩。對這母子兩個厭惡極了?，她是被綁架過來的，這種感覺讓她極為不舒服。

    蘇小華還沒說話，那位門?衛(wèi)老大?爺卻背著手?走過來了?，嚴肅著一張黑臉，語氣不善地說：“我老頭子活了?五十多歲，還是頭一回看見你這樣的孩子，讓自己的親媽在這兒待了?兩天，你知道他們昨天晚上在哪里睡的嗎，今天有沒有吃飯？這些?你都不問，上來就指責(zé)自己的親媽，真是不孝！”

    林仙鶴好久沒見過這么可惡的，自以為是老頭子了?，記得自己之前來次進出公安局，他還對自己笑容可掬，親切地打招呼呢，這就翻臉不認人，替蘇小華母子兩個打抱不平來了?，是非不分的死老頭子，小時候跟其他孩子學(xué)的罵人話毫不顧忌的脫口?而出。

    “你孝順，你把他們帶回去唄，當(dāng)親媽供著。”

    這老爺子自打調(diào)來了?公安局，雖說是個門?衛(wèi)，但來公安局的辦事的，都帶著敬畏之心，連帶著對他這個門?衛(wèi)也尊敬有加，還有些?人經(jīng)常跟他討論下案情，問問他的意?見，漸漸地，他就有些?飄飄然，把自己當(dāng)成了?黑面?包公，喜歡給?人斷個是非公道。

    那天蘇小華母子一來，跟他講述了?兩人的遭遇、訴求，他心中的正義就偏到了?這兩人身上，再加上自己給?林仙鶴打電話被她掛掉，梁警官給?打電話她也不給?面?子，他心里頭就更生氣了?。

    這個林仙鶴，虧她還得過見義勇為表彰，就將親生母親和弟弟甩在這里，簡直太不像話！

    鄉(xiāng)下人剛到首都來，人生地不熟的，又哪里都不認識，還是他好心眼，幫著母子兩個找個小招待所?，早晨又帶了?兩人去吃了?早點。

    接觸多了?，他更同情這母子倆，一個是在縣城有家?有業(yè)的，一個是正在上高中，學(xué)習(xí)成績特別好的，兩人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為了?見一見女兒，女兒卻死活不肯見，他對林仙鶴不光好感全無，甚至在心里頭已經(jīng)給?她判了?不孝之罪。

    這會兒又聽到林仙鶴惡毒的罵人話，險些?沒背過氣去，伸出手?指頭指著林仙鶴：“你……你……”

    愈加肯定林仙鶴就是個惡人。

    林仙鶴毫不客氣地伸手?將門?衛(wèi)大?爺指著自己，滿是不尊重的手?指頭打下去，說：“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門?衛(wèi)大?爺只覺得自己手?背火辣辣的疼，但心里頭的憤怒比手?掌的疼痛更甚，他在這里干了?將近一年的時候，誰跟他說話不是客客氣氣的，人家?想?要求他指點幾句，還得說好話，上根煙，這個小丫頭片子不光不聽自己的教訓(xùn)，還敢動手?打人，反了?天了?！

    雖然林仙鶴會武功，是個孤身一人能抓逃犯的，但他不相信這人還敢動手?，這可是在公安局門?口?，他是公安局的職工！

    這么想?著，他挺起胸脯，做出大?無畏的姿態(tài)，將被打紅了?手?背展示給?林仙鶴看，說：“我是文明人，你把我打成這樣，我不和你計較，但是，道理我必須要跟你講清楚！”

    對于這位大?爺?shù)姆磻?yīng)，林仙鶴也覺出乎意?料，沒想?到，這人還是個準備以理服人，打不還手?的滾刀rou！林仙鶴忽然想?起電影《大?話西?游》里面?的一句臺詞：哦你個頭！她也想?像至尊寶一樣，一拳打在他腦門?上，打暈算了?。

    蘇小華和夏明遠剛剛被林仙鶴出手?打人的那一下子嚇了?一跳，沒想?到她還敢對門?衛(wèi)大?爺動手?，這位大?爺可是他們的保護神，他們下意?識地站到大?爺身旁，擔(dān)心地看著他。

    門?衛(wèi)大?爺見林仙鶴張著嘴說不出話來，朝著蘇小華兩人安撫性?地一笑，說：“不用?擔(dān)心我，我今天非要讓這孩子懂得什么叫父母生養(yǎng)之恩，讓她知道倫常！”

    林仙鶴合上嘴巴，忽然覺得自己這一趟真是不該來，她還怕給?人家?添麻煩，可瞧著門?衛(wèi)大?爺這不是挺高興，挺自得其樂的嘛。

    她忽然覺得有些?可笑，笑著搖搖頭，便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蘇小華正在用?崇拜的目光看著門?衛(wèi)大?爺，好似她就是秦香蓮，而門?衛(wèi)大?爺腦門?上貼個月牙就是包青天，夏明遠卻注意?到了?林仙鶴的動作，連忙叫嚷道：“她要走！”

    蘇小華和門?衛(wèi)大?爺?shù)哪抗恺R齊想?林仙鶴看去，頓時一急，急忙忙地趕過來，攔住林仙鶴的去路。

    “你得帶我們一起走！”蘇小華張開雙臂，阻攔在林仙鶴面?前，夏明遠立刻站到身邊，眼睛瞪大?，一眨不眨，大?有林仙鶴要是趕走他們就立刻跟上的架勢。

    門?衛(wèi)大?爺也趕緊跟過來，“怎么這就想?走，還沒說出來個123來，你要走也行，把他們都帶走！”

    林仙鶴不耐煩至極，本待想?把攔在前面?的幾個人一一拉走，但忽然腦中靈光一現(xiàn)，嘴角翹了?下，說：“想?跟我走是吧?！?/br>
    蘇小華連忙點頭，夏明遠臉上也浮現(xiàn)出笑意?，門?衛(wèi)大?爺也緩了?語氣，說：“這就對了?嘛，都是一家?人?！?/br>
    林仙鶴不搭理這位正義大?爺，打開后座的車門?，說：“那就上車吧?！?/br>
    蘇小華忙不迭地點頭，剛想?上車，又想?到什么，連忙轉(zhuǎn)身對著門?衛(wèi)大?爺謝了?又謝，又讓夏明遠給?人家?鞠躬。

    門?衛(wèi)大?爺滿臉是笑，雙手?背在后面?，抬頭挺胸，臉上滿是成就感，朝著兩人點點頭，說著：“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你們到了?女兒家?好好生活，一家?人沒有隔夜仇”云云。

    他又轉(zhuǎn)向林仙鶴，想?要接著教訓(xùn)、警醒、鞭斥幾句，林仙鶴卻沒搭理他這一茬，坐到了?駕駛座上，不過，等車子發(fā)送，即將行駛出去的時候，她從駕駛座上探出頭來，朝著門?衛(wèi)大?爺喊了?一句。

    “老頭，好心勸你，以后打雷的天千萬別出門?！”

    不管門?外大?爺如何氣急敗壞，林仙鶴的車子已經(jīng)沖了?出去。

    蘇小華坐在捷達車的后座上，左看看右看看，到處摸索著。

    夏明遠有些?看不慣自己mama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往駕駛座的方向偷覷一眼，小聲說：“媽，這是捷達車，國?產(chǎn)的?！?/br>
    在蘇小華認知里里，國?產(chǎn)就是便宜、質(zhì)量差的代名詞，她一聽這話，小聲嘟囔道：“林家?富那么有錢，怎么就給?買這種車?！?/br>
    林仙鶴耳朵靈，兩人雖然盡量小聲，但被她聽了?個七七八八，心里頭冷笑不已，她著實懶得跟這對母子廢話。

    蘇小華跟林仙鶴搭訕了?好幾句，都沒得到回應(yīng)，林仙鶴既不問她來燕市做什么，也不問帶著弟弟來找她干什么。

    但正是因?為這樣，蘇小華越是不安。

    從林仙鶴6歲那年她離開林家?后，就再也沒和這個女兒相處過，這些?年唯一一次見面?就是去年在百貨大?樓那次，那次的林仙鶴早已經(jīng)不是記憶里的小姑娘，而她的行為舉止也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對自己還不如個陌生人，好似一絲一毫的感情也不存在了?。

    現(xiàn)在的林仙鶴也是這樣，對于遠道而來的親人，她只有冷漠和不耐。

    蘇小華不安之下，就想?不停地說話。直至，把自己這次過來的目的也吐露出來。

    “……承寧一中的教學(xué)條件你也知道，除了?讓學(xué)生們死記硬背，多做題就沒有別的了?，你弟弟從小就聰明，在小縣城里上學(xué)埋沒了?他。要不是林一鳴轉(zhuǎn)來燕市上學(xué)，我們也想?不到這一層。上回求你把你弟弟帶過來，你沒答應(yīng)，我也不怪你，就想?著我們自己過來，你幫著把手?續(xù)給?辦辦，把明遠也送到林一鳴的學(xué)校去。”

    “你不知道，林一鳴給?他們同學(xué)寫了?很多信，信上說燕市有多好，新學(xué)校有多好，明遠本來已經(jīng)認命了?，可是架不住林一鳴總是寫信回來，勾引著他。我也是沒有辦法。”

    ……

    蘇小華自顧自地說，夏明遠時不時地捧場應(yīng)和。

    林仙鶴只顧著看著前方的道路開車。

    忽地，夏明遠往側(cè)面?一指，驚聲叫道：“那是火車站！”

    蘇小華連忙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看到馬路正對面?那明晃晃的“火車站”三個字，他們就是從這個火車站下的車。

    蘇小華有些?慌，往駕駛座的方向看了?一眼，試探著問：“你住在這邊呀？”

    林仙鶴沒說話，蘇小華心里頭愈加的慌，但林仙鶴不回答，她也沒有辦法，只好跟夏明遠大?眼瞪小眼，然后清清嗓子說：“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燕市，肯定不會輕易回去的。為這事兒我跟明遠他爸鬧翻了?，是瞞著他偷偷過來的，要是啥都沒辦成就回去，我們夫妻關(guān)系也就到頭了?。我問了?門?衛(wèi)大?爺，他是懂法的，他說了?，子女有贍養(yǎng)父母的義務(wù)，你要是不管我，我可以去法院告你的！”

    “啊！”

    蘇小華本來不準備說這句殺手?锏的，可是距離火車站越來越近，她的心越來越慌，口?不擇言地把這句話也說了?出來。

    卻忽然，林仙鶴一個緊急剎車，蘇小華猝不及防，整個人往前方的座椅靠背上沖去，摔得她頭暈眼花，一嘴的鐵銹味，舔了?下舌頭，拿手?一摸，全是血，這才發(fā)現(xiàn)是牙齒把口?腔里的嫩rou給?戳破了?。

    夏明遠也嚇了?一跳，但到底年輕反應(yīng)快，及時按住了?靠背，沒有受到傷害，但轉(zhuǎn)頭看見自己mama滿嘴的血，嚇得立時驚慌了?起來，抱怨地看了?眼前座的林仙鶴，想?說些?什么，卻又不敢。

    只好又轉(zhuǎn)向蘇小華，問：“媽你沒事吧？”

    蘇小華喘著大?氣，擺擺手?，說：“沒事，就是嘴唇破了??！?/br>
    林仙鶴還真不是故意?的，是前面?的車忽然停住，她才緊急剎車，也幸好后面?車離得遠，她在緊急剎車的同時打了?剎車燈，后面?的車及時減速，這才避免了?連環(huán)追尾事件的發(fā)生。

    林仙鶴哪里有心思?顧得上后面?兩個人如何，她也被嚇了?一跳，見前方的車停住不動，便開車走了?下去。

    只見自己的車和前面?的車只隔了?幾厘米的距離，要是剎車踩得再遲哪怕一秒鐘，就要撞上了?。

    “怎么了?這是？”后面?的車主，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也走了?出來，本來一肚子的火氣，想?來教訓(xùn)前車女司機幾句的，卻發(fā)現(xiàn)根源在最前面?的那輛車上，他和林仙鶴都是受害者，又看看差一點點就要撞上的兩車，看向林仙鶴的目光就從輕視變成了?佩服，看來，女司機里也有技術(shù)好的。

    林仙鶴看他一眼，沒言語，下巴點了?點靜悄悄的前車，后車車主便也上前，兩人都往車里頭看去。后座沒人，卻看見駕駛座上的人歪著頭，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后車車主嚇得差點驚叫出來，看了?眼林仙鶴：“這是暈了?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