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我沒那么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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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文逸在大理寺斷的那案子,那孫氏大難不死,家中的黑心侍妾又被處置了,丈夫也死了,所有財產(chǎn)都歸了她,她帶著一雙兒女親自登門道謝呢。 這會子已經(jīng)傳遍上京了,都知道啊明國公府的二少爺人雖年輕,但明辨事理,是個大善人,為了救一無辜婦人,不惜得罪了許多人?,F(xiàn)下,那些人都上趕著給他賠不是來了,他正忙著應(yīng)酬??峙逻@一兩日,你是見不到他了。”這日,錢舅媽來到臻臻房里說起此事。 前來給臻臻送點心的任四湊上了熱鬧,也道:“可不是,二爺才被大理寺的同僚請去吃酒了。聽說,連當今圣上都對我們二爺?shù)氖侣杂卸劊裨缥壹覍④娙ド铣?,圣上把他留下了,說:想不到你家兒子挺有本事。將軍一回府就露了笑臉,平日里他可是不見笑影的,還對夫人說當初錯打了兒子,有些懊悔呢。那日是這樣的——” 任四興致勃勃地說起了那日的事發(fā)經(jīng)過,還學了文逸,學得有模有樣,“就在大街上,將軍把他橫掛在馬前,一路打馬回來,二爺他怕極了,一邊叫,一邊攀扯著將軍的脖,爹,爹!你的兒要碎了?!?/br> 把臻臻連同屋內(nèi)人逗得哈哈直笑。 臻臻笑停了,思忖一番,對錢舅媽道:“原來此事所有關(guān)節(jié)是這樣的,從我入京那日,他打馬過鬧市引人矚目,再到人人都知他挨了一頓打,現(xiàn)下被救的人登門道謝,也終于還了清白。但若沒有此番登門道謝,豈非很多人都不知道,還會一直誤會他?!甭曇粼秸f越小。 原先,她也誤會他了的。 錢舅媽笑道:“不錯,二郎這孩子吧,是有些倔,可人品真不壞,我看著他長大的,國公府公子難免傲嬌,他卻從來不恃強凌弱,倘若被冤的不是孫氏這等有錢人家,而是窮苦百姓,他也一定會救的。你呢,對他是否仍有旁的誤解?” 臻臻心情愉悅,歪頭作俏皮狀,想了想,倒真沒什么大的事了,最終只列出:“我見他對同輩友人,不是太和善,經(jīng)常頤指氣使的?!?/br> “得看是對誰。若是有禮之人,二郎必也以禮相待的。你若怕他兇你,下回見面,我替你點明。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沒有?” “不必了舅媽,”臻臻彎起唇瓣淺淺笑著,似有些赧然,“我想過兩日,去明國府向容夫人和老太爺請安?!?/br> 錢舅媽高興到拍扇子,“好,好極了。任四就在這,讓他傳話回去最合適不過了?!?/br> 夢仙閣內(nèi)—— “什么,她說我兇?”文逸聽了任四的匯報,狐疑地用手指刮刮自己下顎,皺起眉心想了想,“我哪兇了,上次以為她喜歡文人,我在湖邊都跟她講詩了,還不夠文?這回又讓我怎么樣?” “爺,斯文斯文,就是謙遜有禮,多作揖請安道謝,和氣些。像容府大爺一樣?!比嗡狞c頭哈腰道。 “我表哥?一個迂腐書呆子。”文逸斜睨任四一眼,立即起身,雙手平握折扇,鞠了個大躬,深深作揖道:“煩請給我倒杯茶來。這樣?” 任四樂呵呵地受著,“對對,差不多?!?/br> “懂了?!蔽囊萘门圩拢豢跉獯饝?yīng)了。但這和氣感轉(zhuǎn)瞬即逝,下一刻他直接跳起來,“做夢!耍猴呢,我在皇帝跟前都不這樣,滾!” “二爺,和氣和氣......” 兩日后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為這日到來,容府里的臻臻和夢仙閣的文逸都各自準備了衣飾穿戴。 臻臻換上了新做的襦裙,是上京里時新的齊胸散花留仙長裙,錢舅媽特意讓人做了她喜愛的粉、黃各兩色。發(fā)式她也想改改,便讓容府里最會梳頭的大丫鬟給她盤發(fā),試了好幾個樣式后,臻臻還是最喜歡少女流蘇雙環(huán)髻,顯得伶俐些。 “等姑娘出嫁了可以梳靈蛇髻,襯出漂亮的脖頸,高貴淡雅,很合您的氣質(zhì)。”那丫鬟道。 文逸的夢仙閣那廂也是翻箱倒柜地找衣衫,任四拿了許多件長袍給文逸上身比劃,都不滿意,各色都試過了。選無可選,文逸索性還是穿白袍白靴,半束發(fā)戴銀冠,發(fā)上一根碧玉簪。 “怎么樣,夠不夠文雅?”文逸搖開折扇,背著手往門框一站。 任四小心叮囑:“夠夠夠,二爺記著,要有禮貌,溫潤如玉,溫和?!?/br> “我就這樣了,我才不給她作揖!”文逸款款走向常青堂。 到達時正碰上轉(zhuǎn)角而來的臻臻。 “咳——”文逸抖抖肩,虛張聲勢咳一聲。 “二爺怎么咳起來?可是著風寒了?!比嗡奶崧晢柕?,想讓表小姐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 然下一刻—— “表妹安,表哥我這廂有禮了?!蔽囊萜轿照凵龋瑥澤沓饕灰?。 臻臻被嚇退半步,反應(yīng)過來,只好也朝他福了福身,“表哥安。我從容夫人那兒過來,正準備向文老爺爺請安。” “那好啊,我也是來給爺爺請安的,一起吧,請?!蔽囊荽让忌颇康?,做著手勢請她先進門,“表妹用過早飯不曾?天涼,進屋先喝杯熱茶,上次在湖邊淋的雨,可有把你凍著?” 臻臻小心瞟他一眼,原來這便是受寵若驚感,來的未免也太突兀了些。她緩緩走著,輕輕回話:“托福,我挺好的。表哥呢?” 文逸淺笑,雙唇彎起一個動人的弧度,“托福,托福,我也很好。表妹,請進屋,請進?!?/br> 二人便一同進去了,只余留在門外的汪嬤嬤與任四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汪嬤嬤低聲問:“你家爺,什么時候成這樣了?怪嚇人的?!?/br> 任四學自家主子那般傲嬌,抱著雙臂,斜眼看著房梁,“一直這樣。先前不過是演給你家姑娘看的。現(xiàn)下他喜歡上了表小姐,自然不演了?!?/br> 汪嬤嬤心頭大喜,自個兒呢喃著:“果真,那豈不是好事將近了,好呀,這下不用回青州交差了。” 等上片刻,文汪二人又結(jié)伴出來了,仍是相敬如賓,你來我往的。文逸叫臻臻小心臺階,臻臻便為他掀起珠簾,彼此臉上都有笑影,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對新婚的夫婦。 “表妹,我家園中景致甚妙,我?guī)愫煤糜^賞?” “有勞表哥?!?/br> 不一會兒的功夫,消息傳遍了整個明國府,府里的小廝、小丫鬟都躲在了假山后、花叢里、大樹旁看熱鬧。 當事二人倒是也瞧見了他們,可這對俊男佳人在一起說說笑笑,忘乎所以,壓根是不理會旁人的存在。 臻臻的午飯便是在夢仙閣吃的,文逸挽起袖子,自愿為她布菜,又笑問:“表妹喜歡吃些什么?噢,我不該再這么喚你了,我可以喚你小字嗎?” 臻臻看向門外那堆欲看熱鬧,又怕被發(fā)現(xiàn)的人群,回道:“我沒有小字,只有大名?!?/br> “那我喚你,臻臻?” 門外頓時傳來了“噗嗤”聲,有人在笑了。 文逸聽見,擰著眉頭趕人,語氣卻仍柔和得緊,“去去去,別礙著我跟表小姐說話了。都去?!砻?,吃些魚吧?!?/br> 這道糖醋燴魚一吃便是兩天,文逸連著兩日都邀臻臻過府游園,再到他這里吃午飯,那道魚也連上了兩日飯桌。 這日午后,文逸循例送她出門上馬車,順便還叮囑道:“表妹明日可千萬要來,我母親有要事與你商議你,要你親口答允的?!?/br> 臻臻既好奇他為何突然變成這樣,是不是有詐?但心里又很喜歡這種和睦相處的感覺,故十分矛盾。她聽錢舅媽的,想著多看兩日,便點點頭答應(yīng)了他。 但次日因大雨耽擱,她到明國府時已是晌午后。聽婆子說容夫人午睡未醒,文逸又在會客,她便拿著扇子,獨自在雨后清新的園子里閑逛。 走到一處與園子毗鄰的院落,聽見里面有談話聲,是文逸是里面。另外那個,不知道是誰。 臻臻向來不稀罕竊聽,但隔得老遠,她也聽見有人在說“青州”,受好奇心驅(qū)使,她猶豫一番,騰挪著腳步,還是靠近了那里。 而后卻清晰聽見:“誰誰誰愛她了?若不是為了交差,誰稀得成親似的,我連清譽都不要,要什么發(fā)妻......滾滾,我沒那么饑渴,我又沒有瞎,怎能看上她?” 他們儼然在說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汪臻臻。 震驚、羞恥、不滿,共同交雜著席卷了臻臻全身,她在原地怔愣一下,而后扭頭用力跑了出去。 “嬤嬤,我們走,不要在這了,我們回青州......”她急著撇離明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