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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的秘密在線閱讀 - 第74章

第74章

    他簡單說了一下當(dāng)初在省臺發(fā)生的事,從任父接他放學(xué),到在辦公室等待,最后遇到來省臺實習(xí)的年勛的侄子等等。

    沈玉聽得臉色發(fā)冷:“你那時只有八歲?”

    “準(zhǔn)確來是七歲零十一個月?!比吻宄绲?,“還剩一個月就是我的八歲生日。”

    “他……”沈玉還想問,但話臨到嘴邊還是吞了下去。

    但任清崇卻聽出了沈玉的未盡之意,他主動說道:“沒做到最后,我父親及時趕到了?!?/br>
    第46章 往事

    興許是父子之間玄妙的心有靈犀,任清崇被按在沙發(fā)上的時候,任父正在會議室里聽下屬的匯報。不知為何忽然間覺得心口一悶,猛得站了起來。

    尚且年幼的任清崇根本無力和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相對抗,而省臺里的人也沒人能想到,真的會有人這么大膽。

    車內(nèi)的暖氣呼呼開著,沈玉依舊趴在任清崇身上,軀體相傳的溫度驅(qū)散了冬日的寒。

    任清崇說:“辦公室放了一些古董擺件,其中就有未開刃的唐刀,當(dāng)時我父親差點掄著它到就上去了,不過后來被大家七手八腳地攔了下來。”

    沈玉一言不發(fā)地聽著。

    “省臺出事,驚動了上面的大領(lǐng)導(dǎo),雖然我父親是臺長,但剛上任沒多久,真正掌權(quán)的另有其人?!?/br>
    沈玉:“年勛?”

    那位曾經(jīng)在瑞鑫大廈出現(xiàn)過的領(lǐng)導(dǎo),沈玉有印象。

    “差不多?!比吻宄缡种干斓缴蛴竦亩鷤?cè),漫不經(jīng)心地繞著他的發(fā)梢打轉(zhuǎn),“不過不是年勛,是他的父親?!?/br>
    “省臺底層或許大多數(shù)人干的都是臟活累活,但處在塔頂?shù)奈恢?,可是許多人都削尖腦袋都想進(jìn)去的?!比吻宄缧Φ?,“就像我,如果我不姓任,我根本不可能站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

    在很多地方,姓氏與宗祠尤為重要。

    唯一不同的是,任父是農(nóng)民出身,他能走到如今這個位置,都是靠自己實打?qū)嵉臉I(yè)績和努力走上去的。

    沈玉對后面的事隱隱有了些預(yù)感:“所以,那個人沒受到懲罰?”

    “嗯?!比吻宄绲溃按箢I(lǐng)導(dǎo)發(fā)話:小年只是看清崇長得可愛,所以才想親近,不想造成這么大的誤會,改天讓年勛帶著小年上門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br>
    “我父親當(dāng)然不依,他告訴我,他就算是丟飯碗,也要把年勛的侄子送進(jìn)去?!?/br>
    這種事,想要一個公道,就必然不可能善了。任父如今的地位,足以證明當(dāng)年他的前途沒有因此受到影響。

    但從任清崇的口中,沈玉聽出了任父并非是那種賣子求榮的人。

    沈玉看向任清崇:“你父親沒有成功?!?/br>
    “不。”任清崇淡淡笑道,“是我勸父親,不要意氣用事。”

    八歲的任清崇被任父護(hù)在身后,身上蓋著一條毛毯。在場的人或看戲,或打圓場,或小心翼翼觀察站隊……噪雜的聲音充斥著狹小的辦公室,每個人都在算計……所以……也就沒有人注意任清崇當(dāng)時的表情。

    在最初的恐懼過后,這個孩子被裹在毯子里,一雙黑澄澄的眼看向莫名的遠(yuǎn)處,目光中透露著不屬于一個幼童的冷。

    沈玉和任父一樣不解??伤趾鋈恢g想到,眼前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任清崇——一個人的性格如此,他不可能,也不會就這么放過那個人。

    任清崇出聲打消了他的疑惑:“因為我本人的原諒,年勛的侄子依舊能留在省臺實習(xí)。而我經(jīng)歷了這件事之后,也依舊每天會在放學(xué)后去父親的辦公室待著。最開始,那些人當(dāng)然會困惑,不過久而久之,大家都忘記了這回事,還紛紛猜測我父母是在是太忙,才會對我不管不問?!?/br>
    沈玉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任哥你……”

    任清崇正抓著沈玉的指尖把玩,聞言抬眼看了他一眼,瀉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笑容:“你猜到了?”

    沈玉:“如果是我,我大概會直接讓省臺所有人知道這件事,即便沒辦法對他們造成實際性的傷害,也要讓他們在輿情方面不好過。不過,如果是任哥的話……”

    沈玉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下。

    任清崇眼底的笑容也隨之濃了一些:“笑什么?”

    沈玉:“任哥……應(yīng)該不會做出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br>
    “這么了解我?”任清崇單指抬起沈玉的下巴,“那你說說,我做了什么?”

    下巴上的觸感有些癢,沈玉不禁往后躲了躲。他凝視著眼前這個人——除了無法剔除的生理病癥,當(dāng)初那場堪稱創(chuàng)傷的往事并沒有在任清崇身上留下痕跡。

    這個男人溫和有禮、進(jìn)退得體,行事做人都坦坦蕩蕩,堅守底線,只是心口處始終對外留著一份警惕和防線。這使他看起來好親近,實際對外卻十分疏離。

    而現(xiàn)在,神與恍惚覺得,自己仿佛已經(jīng)摸到了任清崇的心門。

    他搖搖頭:“猜不到,想聽任哥講給我聽?!?/br>
    倏地,二人視野中忽然飄過一抹白色。沈玉和任清崇回頭看去,只見幾片雪花打著旋從天空往下飄,沒多久,越來愈多的雪花落下來,從門口飄到車窗上。

    任清崇抬手打開雨刮器:“我其實也沒做什么?!?/br>
    對于年勛侄子這種人來說,做完壞事不用付出代價就是最好的鼓勵。人性如山,本性難移,任清崇每天都在年勛侄子眼皮子底下晃,這種明晃晃的“誘惑”,他根本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