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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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鄙蛴癫幌滩坏攸c點頭,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夜色里,他靜靜凝視任清崇的眼,當初這雙被姜曉腹誹為“禍水”的眼,此刻眼中仿佛唯有任清崇一人。 即便是任清崇,也不免被這灼灼的目光看得輕輕別開眼。 沈玉又問:“任哥,你離席出來做什么?” 任清崇面不改色地撒謊:“坐久了出來透透氣?!?/br> 沈玉的臉色忽然有點微妙:“你也是出來透氣的?” 任清崇瞇眼:“也?” 沈玉離席是去洗手間,那另一個透氣的是誰? “……”沈玉自知失言,眼珠快速地上下轉(zhuǎn)動,東瞟西瞄,就是不看任清崇。 這一瞟,就讓他瞟到了任清崇手上的一個傷口。在左手手腕腕骨附近,是個小口,像是被小刀輕輕劃了一下,創(chuàng)口周圍還有凝固不久的血。 見沈玉蹙著眉,任清崇后知后覺地抬了抬腕:“哦,可能是在哪刮到了?!?/br> 還能在哪刮到? 酒店走廊的地毯是軟的,墻紙可不是。那混亂的三分鐘里,任清崇抱著他手臂不知道撞到了哪里…… 沈玉面無表情,“刷”一下站起了身。 不多時,他走了出來,手上多了一片創(chuàng)可貼。 任清崇歪頭看著他明顯不滿的神色,露出一個笑—— 他笑起來嘴角的弧度會很高,但不會因此讓臉部肌rou隨之變形,可能是當了這么多年演員生出的肌rou記憶,在沈玉看來,這個笑配合這張精致的臉,無論哪個角度都足以應(yīng)付聚光燈或者直拍鏡頭。 沈玉將任清崇的手拉到懷里,自以為惡狠狠地將創(chuàng)可貼貼在了傷口上。 他在傷口周圍按了又按,確信創(chuàng)可貼貼緊了,才含含糊糊道:“在酒店的時候,你是不是看見梁琛……” 任清崇躷身湊過去,疑惑道:“什么?我沒聽清。” 沈玉:“……沒什么?!?/br> 任清崇又笑。 其實他并不常笑。作為任總的時候,雖然不用親自管理公司上上下下幾百號人,但偶爾也會出席會議,員工們能看見的,只有他雷厲風行的決策速度。 而身為任導,在片場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人,都有著極高的專業(yè)要求。他和沈玉一起進組,對于沒接觸過的人來說,就是一副溫溫柔柔好說話的面孔。 于是劇組里的部分配角以為任清崇對誰都是和藹可親,可沒人想到他冷臉訓人的時候也是讓人不敢吱聲的。 可在沈玉面前時,他總是笑。 笑得沈玉心跳不止,笑得藏在他身體里最深處的這塊肌rou像被火焰包裹,灼得身形都火熱。 沈玉深吸一口氣,抬眼問道:“所以你剛剛為什么親我?” 任清崇:“……” 他清了清嗓子,一邊將自己懶散靠在椅背上的身體拔出來,一邊思考著措辭。 抬眼間,卻又對上沈玉的那雙眼。 ……沈玉又在那樣看他了。 在風雨中艱難生長許多年的小玫瑰,卻有一雙毫無雜質(zhì)、不被任何事摧毀的金蕊,干凈得讓人想要去玷污。 有什么東西在輕輕撞擊著任清崇的心防。 就像一株到了季節(jié)就必須開放的幼苗,一下一下,堅定又執(zhí)著地撞擊著,想要破土而出。 任清崇輕聲道:“因為要讓別人知道,你現(xiàn)在是我的。” …… 沈玉聽了,默默站起來,坐到了離任清崇更遠的單人沙發(fā)里。 任清崇又忍不住想笑了。 在外時,沈玉像個冷若冰霜渾身帶刺的白玫瑰,遇見細心善良的人,他會收斂鋒芒禮貌應(yīng)對;遇見蠻不講理的,他也能瞬間揮舞起長刺保護自己。 但現(xiàn)在他怎么只是說了一句話,就嚇得沈玉縮回自己的花圃了呢? ——這也是任清崇時常忍不住逗弄他的原因。 任清崇如此想著,十分享受地感受著自己心情的愉悅。 沈玉低著頭靜默了一會,忽然又抬頭看向他:“金主應(yīng)該不會這么說話吧。” 任清崇:“嗯?” “你不需要我履行職責向你交付rou體,卻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們現(xiàn)在這樣,是什么關(guān)系呢?” 認清崇不閃不避,反問道:“你希望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或者……你愿意和我有別的關(guān)系嗎?” * 天沒來得及亮,任清崇就離開了沈玉的家。 沒能得到答案,任清崇反而松了口氣。在夜色濃郁之際,處在一個曖昧又密閉的空間里,人總是會容易做出一些沖動的事。 兩個人都有秘密,貿(mào)然走在一起,這個秘密只會越糾纏越深,越像難解的結(jié)。 他得有些耐心。 樓層窗戶中的微弱光源在夜空里,像被散落在天邊的星星。任清崇站在車邊一言不發(fā),陳定也只好陪他等著,片刻后,他掏出手機,給沈玉發(fā)了一個晚安。 第25章 確定是他了? 一大早,任清崇穿戴整齊,從老宅的旋轉(zhuǎn)樓梯上走下來。任媚也原本困得直打哈欠,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美式,聽見動靜,挑眉看了眼自己的哥哥。 “今天也不去劇組???” 任清崇一邊系領(lǐng)帶,一邊道:“臺里最近事多?!?/br> 寧江省電視臺到底算個傳統(tǒng)行業(yè),腳一踏進省臺大樓,渾身上下就不能穿得隨意,就連套在脖子上的工牌不能歪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