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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嵇:這么兇!你丫不是說要來討好人的么!居然還這么兇! 盧嵇在壓根看不清對方臉的黑暗里,瞪了她一眼。 江水眠:“還是說你要起夜?我頂多去扶你上廁所,拿尿壺過來之類的你就別想了……” 盧嵇磨牙:“我是說……你現(xiàn)在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 江水眠沒聲了,她半撐起身子來,兩只手窸窸窣窣的摸他胸口。 盧嵇:“別摸我!老老實實回答?!?/br> 江水眠吞吞吐吐:“你不說要人照顧么……我要是照顧你了……那個……你就不會特別討厭我了吧?;蛘哒f……原諒我撒謊那件事?!?/br> 盧嵇難得正兒八經(jīng)起來,要她去開臺燈。江水眠趿著拖鞋去開了兩盞小燈,臉上老大不情愿的回來了,瞧得出來盧嵇是要跟她進行“思想教育”,滿臉進了老師辦公室的抵觸情緒,她甩掉拖鞋想賣乖爬上床來,盧嵇撐起一點身子坐起來,道:“你能不能搬個凳子好好坐著?!?/br> 江水眠畢竟還是有一身法寶在身,當(dāng)時就使出了一招撒嬌,道:“冷,就許你蓋被子,不許我蓋么?床上熱乎,我不要做冷板凳?!?/br> 盧嵇心道:老子才不會上當(dāng)。 可當(dāng)江水眠果斷爬上床,一屁股坐在他腰上,哪里像是聽訓(xùn),簡直如同下一秒就要強|jian他的流氓一樣在他身上坐定,他居然也沒法張口把她趕下去了。 盧嵇在心里扇了自己的“理智”一個大耳光,清嗓道:“你坐好了,不許亂動。” 江水眠穿著粉色綢緞睡衣,挺了挺小身板。 盧嵇:“所以說,你就是覺得我因為你撒謊的事情生氣么?” 江水眠心里顯然心知肚明,她以前不過是欺負他罷了,想著反正盧嵇都會喜歡她,氣完了之后也是無可奈何的和解…… 她撓了撓臉:“應(yīng)該……不止吧……” 盧嵇覺得自己特別像個年底清總賬的中年婦女:“那你說說還有什么!” 江水眠眼神游移:“呃……還有我偷偷跑掉兩次沒跟你打招呼……嗯,還有我光想著找老宋沒想著你……還有么?” 盧嵇心里簡直要得意的仰天狂笑了,面上一本正經(jīng),拍了一下被子:“你說還有么?!” 江水眠連忙道:“你小點聲啊……” 盧嵇也一縮脖子,用如同商量的口氣重復(fù)道:“那你說還有么?” 江水眠一臉苦相:“哎喲,你干脆趕緊判吧,我堅決不反抗。你說我有什么罪,我就有什么罪。” 盧嵇瞪眼,語氣卻壓低:“這是我說就能定罪的問題么,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句話?” 江水眠瞄了他一眼,委屈的跟被賣作長工了似的:“老爺……我以后天天只想著你,下半輩子呃……當(dāng)牛做馬還是不行……” 盧嵇氣得要撕人了:“……” 江水眠撓臉:“不是?那以后只要我爹不在,我爹第二你第一……要不你給我打個純金的籠子,只要里頭有浴室大床,再給我配一把備用鑰匙,我就天天被你鎖著不走?” 盧嵇覺得指望她沒救了,提醒道:“沒那么長的一句話。三個字?!?/br> 江水眠瞎蒙了一連串:“我錯了。對不起。行行好。賞個臉。呃……逗你玩?不不不,任你上?” 盧嵇臉憋紅了:“江水眠……你……你就是好好跟我說你的心意,就那么難么?是不是我到死了也聽不著一句你的告白!” 江水眠這才明白,一副“你不早說”的表情,卻在即將開口前,噎住了。 盧嵇就生生看著她耳朵變紅了,她摳著被子半晌道:“回頭,我會收戒指的。就算我爹不同意……” 盧嵇聽到這句話,心里忽然所有想法一清,空白了一瞬。 他……其實從一開始興奮的在屋里捏著她那封信只想蹦跶的時候就沒想錯,甚至更早幾年前她在火車站拽住他脖子親了一口的時候也就沒改變。 她就是很喜歡他。沒有口供,但事事都可證明。 只是她在乎的事情太多,她慌得滿頭大汗的周旋在兩個都不太想傷害的人之中,發(fā)現(xiàn)自己笨拙的壓根處理不好,干脆甩手去先找宋良閣。 她或許也曾抓著頭發(fā)苦惱著“怎么辦怎么辦才好”,也曾咬著指甲不知道該在何時做何種選擇。 她的那些糾結(jié),那些猶豫其實也并不是太難懂,只是他是個戀愛中的人的心思,總是過山車似的來回起落,更接受不了江水眠把他放在一邊。 盧嵇心思忽然一下子收回來,這才看見江水眠正咬著嘴唇觀察他的表情,仿佛看他還生不生氣。盧嵇就算是心里一直想壓著,但心里那份歡欣居然不聽話的水漲船高,不顧他個人意愿,又把曾經(jīng)讓他激動歡欣的細節(jié)和事情扒拉出來—— 盧嵇甩了甩頭,道:“江水眠,你這話算是什么?算是我求你,你勉強答應(yīng)了?” 江水眠連忙搖了搖頭:“不是啊……我就是跟你說大概這個意思?!?/br> 盧嵇:“哪個意思?你就不能說明白?” 江水眠好像有個閥門似的,就是不肯說,憋得臉都紅透了,忽然俯下身來要親他,盧嵇縱然想親她,也不敢在這會兒吃這一套,一把按住她肩膀:“別想渾水摸魚,我發(fā)現(xiàn)你丫根本不在乎親別人一口,更不在乎什么脫衣服摸一摸之類的,就是不肯正兒八經(jīng)的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