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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歪著,辮子垂下來。門是水漆的油光光的青綠色。 江水眠垂下眼,好像從睫毛里看他,似笑非笑:“你跟著我做什么?!?/br> 盧嵇笑:“你不是讓我送你回去么?” 江水眠:“反正黃鼠狼的屁崩不到我。” 盧嵇兩手插兜:“沒多遠的路,我可以送你的?!?/br> 她一甩頭:“不用。那現(xiàn)在是我自己的小樓,我不讓你進門的?!?/br> 盧嵇笑:“好,那咱們河北老農(nóng)教出來的公主殿下,我送您到城堡門口?!彼鋈桓兄x起了老天爺送他的油嘴滑舌。 江水眠瞇眼笑起來,從門后跑出來,在冷光燈的走廊下,往自己那亮著燈的小洋樓走去。盧嵇背著手跟在她后頭一點,他步子大,一步快抵上她兩步,像放羊人似的一步一停的走。 這條走廊上,一共就只有五盞燈的距離,她一下子就到門口,里頭丫鬟可能以為她不會回來了就合上門,聽見江水眠跟盧嵇說話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拉開門,就看見了江水眠想擠進來,盧嵇跟在后頭。 丫鬟自然而然以為盧嵇要進來,江水眠還沒來得及讓丫鬟關(guān)上門,盧嵇一閃身進來了。 不過他也只送她到了房間門口。江水眠打開屋里的燈,盧嵇探頭進去看了一圈,只看到她的新衣服像是有魂魄似的躺在她床上凳子上,瞧一眼都能窺到她穿上的模樣。 江水眠轉(zhuǎn)過身來,背手瞧他:“你還要送到哪兒啊?!?/br> 你要是想送到床上,我可不介意。 盧嵇想轉(zhuǎn)身,忽然又想起來什么,撐著門道:“我跟你說件事兒?!?/br> 江水眠心底興奮:這個慫貨終于要出手了么。 他或許都沒意識到自己撐著門的樣子,多像一個“小妖精滿意你還看到的么”的霸道總裁,猶猶豫豫開口道:“過幾日,我有個……認識的表兄,他家太太還很年輕,總叫著別人打麻將去。還有別家太太,你要是沒有認識的朋友,想去的話就去。” 江水眠:……擺出這副sao樣子,還真是跟我說正事的。 江水眠想了想:“你想讓我去么?” 盧嵇沒想到她會這么回答,有些猶豫道:“也不一定非去不可。最近境況比較艱難,你要是能去,確實是能讓我和那幾家稍微關(guān)系能好一些。但你不想去也沒什么。也不是特別必要的。” 言下之意,他要是想達到一些目的,倒也真未必需要江水眠。 江水眠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我想去。” 盧嵇心里又有諸多想法,道:“嗯……我也再考慮考慮,到時候再說吧?!?/br> 他反倒猶豫起來了。 盧嵇手扶在門框上,伸手又把她的劉海揉的跟過靜電似的,笑:“晚安?!?/br> 江水眠真想抓住他的手咬一口。 她說罷晚安,關(guān)上門。 門上沒有玻璃,油漆上扭曲著一些他的倒影和吊燈的光,盧嵇沒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居然等到了。她一會兒又拉開,江水眠說不上來是狡黠還是真誠的笑了笑:“其實,你跟陳青亭差不多啦。” 盧嵇腦子里第一反應(yīng):我跟那個小娘炮哪里差不多了! 后來才想起來,江水眠說的估計是喜歡的程度。 他心里也不知道是舒坦還是不平衡,想笑又想嘆,反正捂著心口,一步一頓的走下樓梯去了。丫鬟正叫了好幾個人,在樓下激動緊張——盧老爺總算是真的要睡真實存在的姨太太了啊! 他們幾個正想著要叫魯媽也過來,大家雖說不能蹲在外頭圍觀,好歹也要跟頭胎生孩子似的備好熱水毛巾??! 然后,就看著應(yīng)該夜宿六太太的盧老爺,一臉智障的走下了樓。 幾個人心道:臥槽又沒成!都上樓了不是么! 卻趕緊低頭:“老爺。” 盧嵇一步一頓,幾聲傻笑走出門去。 家里僅有的四個丫鬟以前都是在廚房做事的,終于因為要照顧江水眠撥出來兩個,她們也跟著盧嵇有幾年了,想著自己都快熬成嬤嬤,可算能看著盧嵇娶妻生子了。 結(jié)果……還是這樣。 老爺,莫不是個X無能。 江水眠大字型攤在床上,忽然感覺見了他就是好。那些煩心的屁事兒都不算事兒了。 只是,繼續(xù)裝傻下去怕是不好使了。 她可是一直在等他出手,盧嵇也不知是慫還是太知禮,這么多年sao浪賤都沒讓他里子沾上一點撩人的本事么? 再等下去,估摸著盧嵇真能讓宋良閣一語成讖當和尚當?shù)饺?/br> 江水眠趴在涼涼的床罩上,忍不住想,那他這些年到底咋過來的。越想越離譜,越想越多,但在逐漸昏沉的腦袋里,有個聲音越來越響亮: 江水眠,睡了他?。?/br> 她心里罵:說的容易。 下一步棋,到底要怎么走才合適呢。 這次來天津衛(wèi),她想要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斷更一天啦,看在我今天肥更的份上原諒我嘛,周五也會肥更的! 蘆花雞:(驚恐)你你你居然想睡了我?!我還想要純純的戀愛么呢! ☆、媳婦 江水眠也不是不愿意出門,一是她有意吊著欒老。二是天實在太曬,她雖然可以坐盧家的車,但那些車都駛不進小街巷,又總招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