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如像以前一樣直接扇她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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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異常安靜。 王照安原本打算輕輕走到周廣陵身邊站著,和他一起看雪。 可惜她剛走近幾步就被他聽到。 他迅捷地回過身盯住她。 警覺的目光一閃而逝,他轉(zhuǎn)而從上到下把她掃視了一遍,最后略微蹙眉瞧著她身上的浴巾。 “還有事?” 他的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他越是沒有波瀾,王照安心里越?jīng)]底。她怕他又笑著把槍頂在她的心口,或是讓她做只有一個選項的選擇題。 “沒有浴袍?!彼皇窍虢铏C(jī)和他說句話。 主臥的浴室更沒有。 周廣陵不喜歡浴袍,從來都是直接用毛巾擦干身子,然后穿上睡衣。他又想了一下,猜她應(yīng)該是說的睡袍。反正不管什么,這里都沒有。 他從衣帽間里隨手拿了一件襯衫出來。 王照安懵然接過去,拿到手的一瞬間泛上來一陣惡心,惡心她自己。 等了幾秒鐘,見他不說話,她一時也起不出話頭,只好拿著衣服略微朝他欠了欠身,轉(zhuǎn)身要走。 “就在這換?!?/br> 王照安毫無猶豫地執(zhí)行著,手指從對她來說長如水袖的袖子里伸出來,扣好扣子,又把袖口挽過手肘。 周廣陵坐在床邊,示意她過去。 她走近,被攬著側(cè)坐在他腿上。 她想看清他的表情,又怕他看著她的眼睛,發(fā)現(xiàn)她的心虛。 于是她害羞似的低著頭。 他一條胳膊摟著她的腰,一只手撫上她的臉。手指從下頜略過下巴,又流轉(zhuǎn)到另一側(cè),張開手掌放在她的臉頰,大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著。 王照安被他摸得汗毛豎起——這樣的動作不像撫摸一個人,而像是把玩一只幼貓或是倉鼠。 “今天約會得怎么樣,說說。”他的聲音低沉干脆地傳到她耳邊。 話很輕,手上的動作也很柔,而她手心攥著襯衫衣襟,快要嚇得大喊出來。 她想到《亂世佳人》里瑞德?lián)P言捏碎斯嘉麗的頭骨那一幕,感覺自己每一秒都有被周廣陵掐死的可能。 他真不如像以前一樣直接扇她一耳光! “說話?!彼母觳苍谒H用力,語氣像是在哄孩子。 王照安的不尋常,周廣陵都看在眼里。 他猜她是受了刺激,而且是來自那個小子的刺激。 畢竟她說過,如果她不是通過長輩介紹而認(rèn)識他,未必不會喜歡。 或許她想通了,覺得父親的安排很好;或許她覺得他人不錯,愿意為了他而忽略父親的因素。 總之她還是想跟他回到從前的生活去,但是兩條腿站在沼澤里,濺在身上的泥時刻提醒著她被毀掉的人生。 既不能回去,又不屑真正與盛夏的一切為伍,所以她對他有滔天的怨氣,說著刀子一樣的話,做著慘烈決絕的事。 “你不是監(jiān)控我手機(jī)了么。”她絞著手指,見周廣陵不說話,趕忙開始主動匯報,“我和那個人說開了,以后不聯(lián)系了?!?/br> “是么?!敝軓V陵隨意地把她搭在肩膀的頭發(fā)撩到頸后,順手捏著她的耳垂,癢得她縮了縮脖子。 “真的,”她說,“雖然不該說的……他不喜歡女人,怎么結(jié)婚啊。” 周廣陵了然地點點頭,輕輕在她屁股上拍兩下,她乖覺地站起來。 “睡去吧。”他向門口抬一抬下巴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