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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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心卻沒能安多久,兩人才回得客棧放了東西,鄭氏便迎得上來,先看著沈念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鄭氏還沒說話,一旁便有個人跟了過來,上前問道:“不知這一位可是裴繼安裴官人?” 那人口中雖是稱呼“官人”,不過言語間卻并不似見得官人那樣拘謹(jǐn),他見裴繼安看向自己,不待得到回復(fù),便又急急開口道:“小的是宣州郭監(jiān)司府上的管事,在此等候已久,特來送帖子的——不知裴官人此時有無空閑,主家因事午間到了京城,特遣我過來請。” 裴繼安略過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詫異地問道:“郭監(jiān)司來京城了?” 此時正是年初年末忙碌之時,郭保吉不著急籌錢去餉軍,或是好生去管江南西一路的事情,跑回京城作甚? 況且他是一地大員,無事不能隨意詣闕,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那人左右看了一眼,見得此處并無人留意,才敢應(yīng)了是。 裴繼安雖然把不準(zhǔn)是什么事情,可官大一級壓死人,況且來時還得了對方許多好處,不好推脫,當(dāng)即跟著人走了。 鄭氏站在一旁,硬生生等到侄兒走了,才把沈念禾拉進(jìn)房中,急急道:“我聽得外頭人說了個消息。” 第109章 浪費 鄭氏忍了這半日,面上全是著急之色,可話已是到了嘴邊,還是沒有立刻就說,而是伸出手去,拉著沈念禾道:“今日外頭都在傳,沈家?guī)Я藗€女子去梁門大街的馮家,說那女子是‘沈輕云同馮蕓的女兒’,同馮憑那一處鬧起來了?!?/br> 她一面說,一面去小心觀察沈念禾的面色,唯恐把人嚇到了,又補(bǔ)道:“不知是哪里變出來的假人,沈眾普好歹也是個度支使,怎的能任人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你莫要慌,等你三哥回來,咱們再想法子,總能尋到人幫忙,不至于叫人在外頭冒名頂替!” 沈念禾先前看她惶急的模樣,又聽她語氣,一顆心早已高高吊起,腦子里把什么可怕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此時聽得是沈家找了個假的“沈念禾”來冒充自己,倒是松了口氣,反倒去安慰鄭氏道:“嬸娘莫慌,那兩邊多半是為了馮家的宅子,我又不著急住,給他們自去狗咬狗罷?!?/br> 她嘴上說得輕巧,可鄭氏聽在耳朵里,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口中直說“造孽”,又拉著沈念禾的手不放,道:“這一陣子你先別著急出門,等你三哥去打聽清楚了再說,免得再遇得什么不好的事情,眼下在京城,咱們強(qiáng)龍難壓地頭蛇?!?/br> 另又交代道:“今晚你同我睡一張床?!?/br> 沈念禾一口就應(yīng)了下來,轉(zhuǎn)頭去里頭換衣裳。 她當(dāng)著鄭氏的面,好似并不甚在意,可自己一轉(zhuǎn)過身,心中就暗暗嘆了口氣。 沈家膽敢捏造一個假的“沈念禾”出來,意味著他們已經(jīng)得了確切消息,可以完全不用顧慮沈輕云了。 沈念禾雖然一直覺得此身的父親兇多吉少,可總也抱著一線希望,想要等那萬一的可能。 可眼下沈家推出一個假的“沈念禾”,一來恐怕是尋不到自己的下落,無法可想之下,不得已選的下策,二來多半是已經(jīng)知道沈輕云死了,不再理會那一邊,才敢如此妄為。 麻煩的是,沈家有備而來,肯定各色東西做得齊全,說不得還已經(jīng)編好了人證、物證,可她這具身體雖然是“沈念禾”,卻完全沒有繼承到對方的記憶,本尊在此,都未必能有辦法自證身份,更何況她一個外來的。 可又不能放任假的“沈念禾”亂來——那人被推得出來,就是用做鳩占鵲巢,攫奪沈、馮兩家家產(chǎn)的,將來還有可能拿著“沈念禾”的身份在外頭招搖撞騙。 馮蕉雖然被天子憎厭,怎么也是三朝元老,不知留下多少香火情,而沈輕云在朝中經(jīng)營多年,也有不少人情善緣,大的好處拿不到,得些小人情卻是不難。 就像上回印書的時候,裴繼安抬出“沈家女”的名頭,郭保吉立時就認(rèn)買了一百部書一般。 沈念禾想著事情,收拾起來自然慢了許多。 外頭鄭氏人是坐在桌邊,心中卻是掛著里頭,時不時要扭頭去看一眼,唯恐里邊出什么事情。 她方才只同沈念禾說了一半,還有許多話,實在不敢再說,生怕引得這一位著急。 如果河間府那一個沈家只是推出一個假的“沈念禾”去占家產(chǎn),那鄭氏雖然氣憤,卻不至于這樣惶急,可那兩家實在惡心得很,胃口也大得離譜,竟是在爭起“沈念禾”的婚事來,而且家家都有了人選,尤其沈家,竟是直接甩出“沈念禾”同一名男子在河間府下六禮的書帖來。 占人身份、奪人錢財已是下賤,居然還要毀人名聲。 鄭氏不敢同沈念禾說,生怕姑娘家面皮薄,又經(jīng)不住事,知道之后反而要鬧出不好來,偏她又想不出什么辦法,只能在此處坐著干著急,又怕沈念禾在里頭偷偷哭自己不知道,又暗罵那郭保吉來的不是時候,把侄兒絆著腳,有要緊事情的時候不放人回來。 *** 此時此刻,浚儀橋坊的沈宅里頭,卻是另一番景象。 度支副使沈眾普正對著二弟發(fā)怒。 他已經(jīng)五十多歲,卻只有零星幾根白發(fā),身材魁梧,腰背半點不彎,罵起弟弟來,半點不像一個兩榜進(jìn)士出身的文人,倒像是個毫無顧忌的武人。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帶著人就直接去了梁門大街,也不看看路上多少人盯著!那馮憑是什么人,自馮蕉死了,剩得馮憑一家子,同破落戶又有什么區(qū)別,他家不要臉,你也不要臉?你不要臉,難道我也不要臉??” 被兄長劈頭蓋臉一通罵,沈二只縮了縮脖子,低著頭,半晌沒有說話。 沈眾普卻沒有那么好對付,怒道:“怎么?眼下知道啞巴了?!” 又道:“人來了也不說先接回府,直接就拖著去馮家,叫別人知道了,怎么看我?說我欺負(fù)死了爹的侄女,逼著人拋頭露面?還有那庚帖同禮書,什么時候去衙門做的登憑,我怎么不知道?你才回去河間府幾年,翅膀已是越發(fā)硬了,當(dāng)我這兄長是個死的嗎!” 沈二忍了又忍,最后還是開口道:“大哥,弟弟這般做,也是不得已的。” 沈眾普瞪著弟弟。 沈二被罵了許久,心中也憋氣,道:“大哥在京中做官自然辛苦,可我們幾個小的在河間府難道又清閑到哪里去了?這許多年,大哥南來北往,從公中拿了多少錢去,難道竟是不知?光佑三年的時候,說在韶州不好運作,難得考功好,想要換回京城,弟弟二話不說,賒田賒產(chǎn),湊了二十萬貫錢出來,進(jìn)京幫著上下打點,果然次年就換去了越州這一個好地界,后來轉(zhuǎn)官回京,也是大哥說要進(jìn)鹽鐵司,又拿了二十三萬貫……” 沈二一筆一筆數(shù)著錢。 “弟弟曉得做官不易,大哥能到得這個位置,是我沈家的運道,只要拿銀,半點都不耽擱,可家中產(chǎn)業(yè)是個什么情況,大哥難道不知?若非此時已經(jīng)寅吃卯糧,我也不至于去動那沈輕云留下東西的心思?!?/br> “況且咱們這做法也沒甚毛病,沈輕云難道不是沈家人?他剩得一個女兒,又無子嗣,難道要由她帶著偌大家產(chǎn),嫁給外姓貪了去?倒不如物歸原主,給回咱們一家,她一屆女流,能吃用多少?拿著也是浪費!” 第110章 叫屈 沈眾普再如何也是三司當(dāng)中的度支副使,身居高位,見多識廣不說,還天天同錢打交道,算起賬來一把好手,怎可能被弟弟用幾句話就繞過去。 他冷哼一聲,不留情面地道:“只我占了公中便宜,難道家里就沒有得我的便宜?當(dāng)年在越州的時候,光是茶、酒兩樁,你從我這里拿的榷券就有三十萬貫數(shù)之多,眼下我到得度支司,雖是未曾坐穩(wěn),在京中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可河間府那一處得的孝敬難道還是少數(shù)?” “你同老三占了好處,不往公中放,我也懶得去計較,上回滄縣那一個孝敬的茶樓鋪子,最后記在誰人名下,你以為我當(dāng)真不知?” 沈二原本還在說苦道累,被長兄這一番數(shù),回想起落在自己妻子名下的滄縣茶鋪,背后起了涔涔冷汗,嘴巴再也張不開。 沈眾普又道:“光佑三年的時候公中給了我二十萬貫,那錢當(dāng)真是公中的?別以為我年紀(jì)大了容易忘事——那是賣了馮氏后頭開的幾間布莊得來的!” “當(dāng)日沈輕云雖然叛出家族,做出那不孝之事,可那夫妻二人自恃清高,他媳婦馮氏幫管族產(chǎn)之后另開的商鋪都沒有拿走,我雖沒有點數(shù),卻也知道至少有十五六處之多,最后全沒了音訊,你回來同我說是換了銀錢給我打點,我想著畢竟是親兄弟,你同老三也辛苦,合該讓些好處,便沒有說什么。” 他冷冷地看著弟弟,一項項翻著舊賬。 如果只是五六間鋪子,又著急脫手,那只得二十萬貫倒還勉強(qiáng)說得過去,可這十五六處產(chǎn)業(yè),還全在滄州大處,雖是比不得其他繁華之地,怎么也不至于才賣得這一點零頭。 沈二全程被壓著訓(xùn),卻也不愿意一直落在下風(fēng),也跟著冷笑道:“大哥只說我們的不是,可這些年自公中拿的總不是假錢罷?當(dāng)日是誰起頭要慫著族里逼那沈輕云休妻的?若非如此,有他夫妻二人管著,都是點石成金的手,族中怎么也不至于窮到此番地步——當(dāng)年我可是從未同意叫沈輕云出族的!” 沈二說起了頭,接著又道:“弟弟不如大哥書讀得好,卻也知道想要馬兒跑,得要先給馬兒吃飽草,今次你訓(xùn)我同三弟不懂做事,壓著那堂侄女去馮家,說得倒是頂頂輕巧,好似忘了上個月開口就問家中要二十萬貫錢附在年禮里的是姓甚名誰一般。” “你!”沈眾普氣得瞪大了眼睛。 他才升了度支副使,這差事肥得很,大把人不錯眼地在一旁盯著,又因新到度支司,暫時不熟悉情況,也不好怎么動作,偏生幺兒過了春就要辦婚事,兩個女兒又要先后出嫁,處處都是要錢的地方,這才由著妻子給河間去了信。 可沈家娶妻外嫁,公中本也是要出錢的,今年其實也只比往年多要了一點而已,到了這個弟弟口中,就變得好像是他一個人把公中錢全花光了一般。 沈二并沒有真想同長兄撕破臉。 沈家族中做官的雖然不少,位高權(quán)重的卻是屈指可數(shù),眼下全靠著沈眾普撐門戶,是以見得對方動了真怒,他忙又往回退讓,低眉順眼地道:“弟弟知道大哥辛苦,方才一時情急,才這般空口胡言了,只是公中實在是虧空得厲害,這一筆二十萬貫?zāi)玫贸鰜?,過了年,再要分利的時候就再不夠銀錢了,咱們在河間府能躲懶,全靠大哥當(dāng)前頂著,如果分不出利,也不曉得那幾位會不會不高興……” “把那堂侄女推得出去,也是迫不得已,須知她也姓沈,沈家不好,她一個孤女能好到哪里去?馮憑那死老頭子又煩得很,在馮蕉的相府里頭挖來挖去,聽聞已經(jīng)起出不少東西,若是不快些把他攆出去,等那宅子歸還回來的時候,不曉得會給偷偷占掉多少好處!” 沈眾普神色間略有松動,然而還是不悅地道:“你做得這樣難看,外頭人會怎么說我?那沈輕云的尸首都沒找到,如若將來有一天……” “大哥也太小心了!”沈二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但凡那沈輕云還活著,怎么會一點消息都沒有。不是說殿下都有心要割讓翔慶軍,正在同賊寇和談?” 又道:“況且那‘沈念禾’乃是站在咱們沈家這一邊,昨日在馮家鬧了一場大的,兩家已經(jīng)撕破面皮,過不得幾日就得上公堂,等她在公堂上為大哥說幾句話,外頭再好好傳揚一番,保管世人只會說大哥憫惜孤女?!?/br> 聽得弟弟說到這一處,沈眾普忽然想起來一樁事,狐疑地道:“上回老三還說沒尋到那沈念禾,怎的忽然之間就從河間又送了人來?當(dāng)真是那沈輕云托人送過去的?” 饒是二人在的書房已經(jīng)關(guān)得緊緊的,里頭也無一人伺候,沈二還是左右又看了一回,復(fù)才壓低了聲音,吞吞吐吐地道:“大哥記不記得小五出生那一年,我遇得一個得月樓里沽酒的小娘子,生得花容月貌,有個諢號喚作‘酒西施’的……” 沈眾普見得弟弟這副模樣,雖未聽到下頭的話,已是心中生不妙來。 沈二又道:“當(dāng)年我不太曉事,后來給家里頭那一個知道了,鬧得十分不像,還是大哥幫忙收拾的首尾,那娘們還算懂事,在螺絲庵里待著,也沒幾個人見過,只我得閑去看幾眼,后頭不小心,就得了個女兒,算起年紀(jì)來,今年正好十三歲,長得肖似她娘,楚楚可憐的……” 沈眾普只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即便是坐在椅子上,也有些不穩(wěn)當(dāng)起來,驚道:“不要告訴我,你將那……” 沈二沒有等兄長說完,就開始叫苦道:“弟弟也是不得已的,老三在外頭都找了好幾個月,把南邊都快走遍了,錢也不曉得花了多少,半點沒有消息,也不知道那沈念禾去了哪里——翔慶當(dāng)日那樣亂,已是給賊寇占了個干凈,不知殺擄了多少人,沈輕云自己都不見下落,怎么可能保得住女兒,多半不是死了,就是給賊寇擄了,這才半點消息都沒有?!?/br> 他嫌惡地道:“大哥,難道那沈念禾給賊寇擄了去,生了孽種下來,你也要給她來拿咱們沈家的家產(chǎn)?” 第111章 詣闕 沈眾普對弟弟怒目而視,道:“你這是什么話!小節(jié)可略,大是大非如何能輕忽?!當(dāng)真有了孽種,自然不可能再進(jìn)咱們沈家的門!” 沈二便心安理得地道:“正是了,在外頭找尋了這樣久,半點沒有消息,結(jié)果無非是那沈念禾死了,或是臟了——臟了還不如死了的好,既如此,不若給青娘頂了這個名頭,也不至于讓咱們家的東西流落在外,給他人霸占了去?!?/br> 他見兄長神色間已是松動了大半,忙又道:“大哥,沈輕云同馮氏得的那偌大家財,總不能拱手讓給馮憑罷?!便是為著馮老相公,也不能如此啊!當(dāng)日他們兩家分家時鬧得那般難看,如若馮蕉老相公泉下有知,定是死不瞑目??!” 沈二到底同沈眾普是親生兄弟,知道自己這一位兄長面上不肯,心中其實已經(jīng)千肯萬肯,只是冠冕堂皇慣了,差一個臺階下來而已,便再道:“弟弟在這等是非上頭,還是分辨得清楚的,大哥,沈念禾的那許多產(chǎn)業(yè),與其給馮家,不如回給咱們家,大哥位子坐得穩(wěn)了,坐得高了,才是咱們沈家長遠(yuǎn)的福分,才是家族興旺的根基,更是朝廷之福?!?/br> 另又道:“沈輕云、馮氏兩個已然死國,是知道大義在哪一處的人,當(dāng)年的事情,咱們便不去追究他們的過錯了,仍舊認(rèn)他們做沈家人。那兩個如若能地下有靈,必定愿意這樣處置!” 沈眾普長長嘆一口氣,仿佛十分無奈一般,道:“也只能如此了……” 想了想,又問道:“你那女兒……” 沈二十分知機(jī),忙道:“眼下是沈輕云的女兒了,他同馮氏再無子嗣,也難有祭祀可享,我愿忍痛舍出這一個孝順女兒給他夫妻兩個,那青娘十分懂事,給她娘教得琴棋書畫皆精通,又擅舞,是難得的好女兒,又極機(jī)敏,必定不會露餡的!” 沈眾普雖也知道除此之外別無良法,卻更知道這一個二弟此時心思已經(jīng)養(yǎng)大了。 這樣的事情,竟是敢先拿了主意,覆水難收之后,才來通曉自己,還特地把私生女兒拿來替代,無法想從中得最大的那一塊利罷了。 如此行徑,實在不可長,還得想了辦法,尋個機(jī)會把他治一治,才會明白家中誰說了算。 沈眾普沒有理會弟弟的自夸,而是皺著眉頭道:“等人……是喚作青娘罷?等那青娘回來了,帶去給你嫂嫂看一眼再說——今后再有這樣的事情,休要怪我不客氣!” 沈二唯唯諾諾應(yīng)了,面上十分恭順,心中卻是一萬個不以為然。 外頭人人都說做官的長兄累,可他這個在后頭的難道就不辛苦了? 打點上下,賺錢敷衍,什么臟活累活都要干,可到得最后,大好處都給長兄拿了,對外風(fēng)光無限,入朝入閣,自己卻只落得個無用的名頭。 眼下年紀(jì)漸長,兒子女兒都要說親,能說的人家同兄長家的侄兒侄女親家對比起來,他才曉得其中差別。 得不了權(quán)勢,總得得點好處吧? 兄弟二人各有所思,俱是想要把那沈輕云夫婦的產(chǎn)業(yè)扒拉到自己懷里,只打算丟些碎rou出去打發(fā)旁人。 他們不約而同認(rèn)定馮憑為人卑鄙,既是同馮蕉分了家,并無資格去管沈念禾的家產(chǎn),卻早忘了沈家也是多年前就與沈輕云決裂,早無半點干系。 *** 夜風(fēng)嗚嗚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