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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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如今身體這年紀(jì),半年過去,自然會長高。 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依舊陌生的臉,陸扶笙面色淡漠,而姣鳶卻興致勃勃的想要給陸扶笙梳個發(fā)髻。 “今日一切從簡?!标懛鲶闲Φ?,拿過一旁的墨玉簪子,挑了幾縷頭發(fā)挽在腦后,未施脂粉。 即便是如此,依舊擋不住她那張越來越好看的臉,姣鳶高興的眼睛都亮了,陸扶笙卻覺得是個麻煩。 從小院兒出來,陸敏娟難得的沒來找麻煩,到了正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了早已經(jīng)在等著的蔣姨娘,這倒是讓陸扶笙有些意外。 蔣姨娘今日一身深藍(lán)色褙子衫,裹著一件白色狐裘的蔣姨娘,云鬢堆積,鑲嵌著金步搖的朱釵很是刺眼。 陸扶笙認(rèn)得,那是陸夫人生前最愛的朱釵,是這陸府的老夫人送給陸夫人的,算是世代傳給兒媳的。 “笙兒來了?!笔Y姨娘笑著道。 陸扶笙似沒看到那朱釵一般,上前笑道:“竟勞煩姨娘來送。” “今日你姑父被皇上調(diào)去巡防京城了,不能來送,便只能我來代勞了?!笔Y姨娘說完拿過一個小匣子遞給陸扶笙:“這是一些銀錢,雖然你娘親已經(jīng)去世,但你也不要過度悲痛,更不要在山上苦了自己,免得傷了身子。” 陸扶笙一接過盒子便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若是沒有猜錯,這盒子里面應(yīng)該是有藥的,至于是什么藥……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早些去吧?!笔Y姨娘笑道。 陸扶笙頷首,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姣鳶,道:“我忘記拿一樣?xùn)|西了,你回去幫我拿吧,就在我的枕頭底下?!?/br> 姣鳶有些不解但也沒多問,直接轉(zhuǎn)身跑回去了。 陸扶笙將盒子拿在了自己手里,看了一眼目露殺意的蔣姨娘,莞爾,轉(zhuǎn)身進(jìn)了一旁的等待的轎子。 “表小姐不等那丫環(huán)了?”跟著轎子的mama問道。 “沒有主子等丫頭的道理,走吧。”陸扶笙應(yīng)道。 那mama回頭看了一眼蔣姨娘,見蔣姨娘點(diǎn)頭,便不再說什么,直接讓人抬著轎子往前去了。 陸扶笙坐在馬車?yán)铮⑽⑾崎_轎簾,看到轎子外跟著三五個侍從,各個都是會武功的,面色漠然。 看來這次,蔣姨娘是打算先解決掉自己。 陸扶笙安心的坐在轎子里,靜靜等著外面的行動,聽著外面的聲音由嘈雜轉(zhuǎn)變成寂靜,等到差不多快天黑的時候,轎子才終于停了下來,而之前那跟著轎子的mama聲音響起:“估計早就暈了,把她弄下來吧?!?/br> 陸扶笙待那婆子一掀開轎簾,便自己起身走了出來。 瞬間,一股濃重的脂粉味傳來,嗆得陸扶笙差點(diǎn)都睜不開眼睛,不過仔細(xì)看看這周圍,卻好似某處大宅的后門。 “就是這兒?”陸扶笙問道。 那mama見陸扶笙好似知道不會去山上一般,面色黑了黑:“當(dāng)然,這里以后就是你的歸宿。”說完便面色一狠,直接讓那幾個侍衛(wèi)準(zhǔn)備動手。 陸扶笙將之前蔣姨娘給的盒子丟給那婆子:“既然我一輩子的歸宿是這里了,那這金銀珠寶便送給你了吧?!?/br> 婆子接過盒子,見她未曾開過,冷哼一聲:“倒是有些小聰明,不過今天不論如何,你都休想再跑了?!逼抛釉捯舨怕?,那些會武功的侍從們便直接拔出了刀朝陸扶笙逼近。 “躲著的,你難道要看著我被送入虎口嗎?”陸扶笙忽然道。 暗處的人嘴角一抽,這個丫頭怎么知道自己一直在跟著的。 而且根據(jù)這么久的觀察,她就是被送進(jìn)去應(yīng)該也不會出事的。 不過她既然都開口了…… 就在眾人還以為陸扶笙在發(fā)瘋的時候,忽然一個黑影便冒了出來,迅速將他們了斷在了原地。 黑衣人看了眼倒地的眾人,略有些許嫌棄:“這三品將軍府的侍從能力也太差了。” 陸扶笙冷冷的‘嗯’了聲:“自是不及魏公子的人?!?/br> 黑衣人聽著陸扶笙這話,輕咳兩聲:“嘿嘿,陸姑娘,我們公子也是……” 黑衣人轉(zhuǎn)過身,便看到陸扶笙打開了那一直緊閉盒子。 登時,一大團(tuán)白色粉末便噴灑了出來,他想憋住呼吸都沒來得及。 陸扶笙看著開始暈暈乎乎的黑衣人,嘴角微揚(yáng):“回去勞煩給魏公子帶個話,我只是個普通老百姓,只想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闭f完,陸扶笙便合上盒子,轉(zhuǎn)身離開了。 魏百行的陰魂不散,讓她做事很受掣肘。 這次的部署,一定要避開魏百行才行! 此時的魏百行正坐淡淡倚在暖榻上,聽著長燈的回報,微薄的嘴唇勾起一絲笑意:“她十四歲,你二十八歲,看來這十多年你就只長了身子。” 長燈一陣尷尬,忙把陸扶笙的話說了:“公子,那咱們以后還跟著她嗎?” 魏百行瞥了一眼長燈:“你說呢?” 長燈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著始終一個表情的魏百行:“您不是已經(jīng)打算放棄直接去太子府的計劃了嗎,不用跟了吧?!?/br> 魏百行手中的棋子吧嗒一聲落下,嚇得長燈忙道:“不不不,還是繼續(xù)跟著吧,這么有趣大小丫頭還是第二次見,回頭屬下就把她抓來伺候您。” 魏百行似乎想起了什么,狹長的眸子微微合上:“不必了,這段時間暫且由著她吧,做我們的事情要緊。” 他放下棋子,拿起一旁的血玉慢慢在手心把玩著:“聽說這兩日皇上會帶著太子等要去山上上香?” “是的?!?/br> “嗯,準(zhǔn)備一下,上山吧?!蔽喊傩锌粗中牡难瘢从趾莺菸站o。 長燈看魏百行這般,心中微嘆,便轉(zhuǎn)身退下了。 陸扶笙連夜上山,姣鳶已經(jīng)在山上哭腫了眼睛,一直在寺廟入口死等這陸扶笙,待陸扶笙出現(xiàn)才算是露出了笑臉。 “小姐,您怎么這么遲才來!”姣鳶擔(dān)憂的看著風(fēng)雪里獨(dú)自走來的陸扶笙道。 陸扶笙看著臉色凍得蒼白的姣鳶,輕笑:“先進(jìn)去再說吧?!?/br> 姣鳶頷首,揉了揉凍僵的臉,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去敲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的寺廟大門,卻忽然后頸一痛,直接暈倒在了陸扶笙懷里。 陸扶笙看著輕的像紙片一樣的姣鳶,輕嘆一聲,帶著她直接躍過圍墻,到了李青儒早就安排好的廂房,廂房就在陸志林安排的廂房一側(cè)。 “這是?”李青儒看到陸扶笙帶著的人,驚訝道。 第14章 “姣鳶?!标懛鲶习讶私o一旁上來的女子:“送她回去休息。” “是?!迸有ζ饋恚еS便出去了。 “姑娘怎么來的這么遲,路上遇到麻煩了嗎?”李青儒看著陸扶笙問道。 陸扶笙微微頷首:“已經(jīng)解決了,不過看樣子蔣姨娘這段時間都會想辦法來找麻煩,我這具身子太弱,功夫怕是恢復(fù)不到以前了,你這幾天安排個人進(jìn)陸府吧。” 李青儒頷首,待陸扶笙坐下后便遞了暖茶過來:“接下來姑娘有什么打算?是打算借著陸府蔣姨娘這條線去扳倒太子嗎?這樣是不是太麻煩了。” 陸扶笙微微搖頭:“蔣姨娘只是個切入點(diǎn)而已,真正能使力的是陸志林。陸志林的官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了。他有野心,但是卻畏首畏尾,一直聽命于丞相,而且這段時間來看,陸志林并不甘于一直被身為丞相之女的蔣姨娘所掣肘,再加之他手有實(shí)權(quán),實(shí)在是現(xiàn)在最好cao作的棋子?!?/br> “姑娘的意思是,讓陸志林去反太子府?”剛剛出去送姣鳶的女子這會兒也回來了,剛好聽到陸扶笙的話。 陸扶笙看到她,會心的笑起來:“他沒這個膽子?!?/br> 李青儒看著跟當(dāng)年一樣依舊絕頂聰明的陸扶笙,笑道:“姑娘的意思應(yīng)該是讓陸志林去成為太子府隱藏的炸藥,待到關(guān)鍵時刻,然后再反咬一口,置太子府于死地,對嗎?” 陸扶笙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差不多,不過現(xiàn)在最緊要的,不是這件事,李青儒,從今日開始,我要你盯住太子府,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 她眼睛微紅,巨大的恨意讓她的心狠狠的擰了起來。 “是?!崩钋嗳孱h首:“那三日后的事情,姑娘有計劃了嗎?” 三日后皇帝會攜眾位皇子上山祭祀,陸扶笙之所以提前上山,也有這個原因。 陸扶笙抬眼看著:“再次見面,自有大禮相送!” 陸扶笙正要離開的時候,李青儒頓了頓,還是說道:“丞相家的小女兒今天也上山了。” 陸扶笙的腳步微微一頓,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肚子,嘴角微揚(yáng):“好!” 一夜過去,姣鳶醒來的時候慌慌張張的到處找陸扶笙,待看到陸扶笙已經(jīng)房中的時候才舒了口氣。 “慌慌張張的找什么?”陸扶笙笑問道,姣鳶這孩子雖然年紀(jì)小了些,但還算機(jī)靈,最難得的是那份忠心。 “沒什么,許是奴婢記錯了,還以為小姐還沒回呢?!辨S羞澀的笑著,身上穿著的青色的褙子綿衣都系錯了扣子。 陸扶笙輕笑,讓姣鳶留下吃飯,自己便獨(dú)自出去了,這山上她已經(jīng)十分熟悉,前世的她常來,為了給肚子里的孩子求個福氣,為了求宋旭曦平安,也為了討好他喜歡禮佛的母妃。 可是他的母妃,禮佛都只是為了贖罪而已,贖已經(jīng)犯下的罪,贖即將要犯的罪,所以她從未獲得過他母妃的歡心。 走到熟悉的大雄寶殿前,一個小沙彌正一邊念著經(jīng)文一邊掃雪,陸扶笙從他身邊走過,他也只是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陸扶笙在大雄寶殿外站了很久,到底還是沒有進(jìn)去,她這輩子都不用再求佛了,她只求她自己。 正在陸扶笙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里面走出來來一幫人,一個云鬢高疊的貴婦人和一個姿容絕色,面容溫婉的少女,少女眼角似乎帶著幾分愁容,卻依舊掩飾不住她的絕色,反而讓她顯得愈發(fā)的楚楚動人。 “依依,待這次下山,娘親便再去替你問問你爹爹?!必┫喾蛉死慌允Y良衣的手,喚著她的小名安慰著。 蔣良衣微微頷首,一抬頭看著臺階下站著的約莫十三四歲的女子,看到她精致的五官和那一雙翦水秋瞳,不自覺的咬了咬牙,上前笑道:“這是哪家的小姐,竟生得如此好看?!?/br> 看著靠近的蔣良衣,陸扶笙面色淡然:“臣女陸扶笙。” “你就是陸扶笙?”蔣良衣略有些驚訝,不過又馬上又恢復(fù)了正常:“之前聽說過你的名字,如今看到,才知道竟是這般好看的一個meimei?!?/br> 陸扶笙笑著垂下眼簾:“多蔣小姐夸贊,小姐的容貌才是傾國傾城呢,我若有小姐一半姿容,也就心滿意足了。” “倒是個嘴甜的?!必┫喾蛉藴\淺一笑,拉著蔣良衣的手:“走吧,你今日即不舒服,便早些回去歇著。” 蔣良衣一聽便知丞相夫人的意思,她也無意跟陸扶笙這般毫無身份地位的人多打交道,不過面兒上卻是恭謙有禮:“那笙兒meimei,我便先回了,你在這廟里若是有什么事兒,可以來尋我。” 看著蔣良衣溫婉的模樣,陸扶笙腦中浮現(xiàn)的卻是她殺了自己孩子時兇狠的樣子:“好?!?/br> 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蔣良衣一行人離開,陸扶笙便聽到身后跟著出來的百姓在議論:“這蔣小姐不愧是京城第一的女子,不僅姿容絕色,待人也是這般的謙和有禮,誰若是娶了她,可是有大福氣了。” 陸扶笙淡淡站在原地,面色漠然。 想來蔣良衣這輩子最擅長的,便是裝成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吧,卻不知這層皮被撕下來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光景。 “世人皆是浮于表面,看不到本質(zhì)。罪過,罪過?!狈讲拍菕哐┑男∩硰涊p聲說完,收起掃帚,轉(zhuǎn)身進(jìn)了大殿。 陸扶笙聽到小沙彌的話,露出笑意,提步往回而去。 蔣良衣出了寺廟的門,忽然覺得好像從腳底冒出了一股寒意,這幾日總是夢到那死去的嬰兒在追趕著自己跑,讓她整日不得成眠,只能來寺廟暫?。骸澳?,您今日便下山嗎?” 丞相夫人笑看著她:“依依,娘親知道你受罪了,但是成大事者,怎可總是畏畏縮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