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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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視線交錯,半晌,戚魚的下巴輕輕抵了下書脊。她手指蹭著書頁,一雙圓杏眼的眼尾比以往還要垂落,似乎有些蔫蔫的。 “……好多人?!彼K于小聲回。 那篇公眾號的推文還在被推轉(zhuǎn),傳播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至少覆蓋到了市內(nèi)高校的學生圈。還有一些不明情況的小媒體,也發(fā)了類似的推文。 當初虞故崢和戚魚的訂婚禮辦得從簡,沒有請媒體,也很少有人知道和虞故崢聯(lián)姻的這位明信集團千金就是戚魚。據(jù)說訂婚后兩人各自瀟灑,虞故崢在出入公眾場合時雖然戴著婚戒,但從來不帶未婚妻。 連以往那些和華泰虞總傳過緋聞的女星主持人等等,都要比這位新的虞太太出鏡多。 現(xiàn)在緋聞里又多了一個在校的女大學生。只不過這次戚魚的情況有些特殊,k大是名校學府,而名校女大學生被包養(yǎng)的話題經(jīng)久不衰。 更何況,虞故崢對外似乎并不管束媒體寫的風流韻事,也從來沒有避嫌的明示,不知情的小媒體樂得對此大做文章。 莊成看完這篇洋洋灑灑的推送文章,一時說不出話。 怪不得戚小姐今天有些反常,還問秘書虞總辦公室來沒來過女人的問題。 這篇公眾號敢這么篤定戚小姐和虞總在一起,還是第三者,多少和虞總以往傳的緋聞脫不了干系。而戚小姐心事藏得深,缺乏安全感,恐怕很在意自己在學校里的風評,虞總的緋聞顯然已經(jīng)給她帶來了困擾。 “我馬上去聯(lián)系他們刪掉?!鼻f成頷首,“其他那幾家媒體都不大,應(yīng)該是不知道內(nèi)情,我去通知一聲,下次也就知道了?!?/br> “去查寫文章的人?!?/br> 虞故崢略略掃一眼文章,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問戚魚:“在學校里得罪過人?” “應(yīng)該沒有?!逼蒴~想了下,乖乖搖頭。 “傳消息的是誰,猜得到么?!?/br> “……嗯?!?/br> 這件事在虞故崢眼里實在太小,也做得太淺顯,戚魚知道他差不多能猜到,如實說了。 “您送過我胸針的事,應(yīng)該只有我的室友知道?!彼尖忭汈?,安安靜靜報出一個名字。 莊成對蘇桐這名字倒是有印象,微詫:“上回那個同學?” 虞故崢又簡扼問了幾句,戚魚知道得不多。這幾天蘇桐沒有回寢室,電話微信都聯(lián)系不上,而戚魚又在復(fù)習,兩人沒有碰過面。 “查一下在哪?!庇莨蕧槍ηf成道,“約個時間?!?/br> 莊成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聯(lián)系上寫文章的個人公眾號,第一時間刪除了這條推文。 對方說到底還是學生,在莊成打一棒給一甜棗的詢問手段下訥訥透了底。她是蘇桐在學生會的副部,前幾天兩人無意間聊起前段時間表白墻傳小三的事,蘇桐就透露了戚魚的八卦,她不疑有他。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迸磺f成起訴的話語嚇到了,聲音慌促,“推送我已經(jīng)刪了,需要的話我就再發(fā)一條解釋,實在不好意思。” 莊成客氣問:“你知道蘇桐在哪里嗎?” “我也有幾天沒聯(lián)系上她了……” 也是湊巧,在莊成聯(lián)系那些媒體撤新聞稿的時候,得知有家不入流的小媒體最近想做市內(nèi)名校女大學生的相關(guān)專題,還搜集到了一些八卦消息。 “虞總?!鼻f成掛完電話,看向虞故崢,沉吟少頃,道,“聽說啟逸科技的梁總最近身邊多了一個小姑娘,去哪都帶著,也是k大的學生?!鼻f成補道,“姓蘇?!?/br> 戚魚聞言頓了下,看過去,見虞故崢倒了杯水,一雙桃花眼底沉靜無波,倒是淡淡笑了。 “那就和梁賀約時間?!?/br> 莊成記下,又對戚魚道:“戚小姐,都處理妥了,您放心?!?/br> 其實戚魚不太在意。 公眾號的那篇文章,她原本能自己刪掉。只是一個程序的事,不是特別麻煩。 她卻更想要……別的。 虞故崢注意到戚魚在看他,問:“還是不開心?” 莊成也看向她。戚魚的目光巴巴望著虞總,神色說撒嬌吧,也不像,更像是純粹的困擾和委屈。 “您以后能不能……在我們的合約期間,”戚魚措辭會兒,小聲問,“不要讓他們再傳那些新聞了?” 虞故崢的眸光落在戚魚身上,微瞇了眼睛,英雋眉眼間露出一點不太分明的神情。 戚魚認真道:“他們總是亂傳,對您不好,我也不喜歡?!?/br> 一時沒有人接話。 戚魚看著很緊張,莊成心里感慨,看來這次的事對戚小姐的心理影響不小。只是虞總向來不堵媒體人的口,對于逢場作戲也可有可無,不知道會不會答應(yīng)。 片刻,虞故崢出聲:“莊成?!?/br> 莊成忙應(yīng)。 “桌上少個相框。”虞故崢將簽完字的文件合起,“找時間擺上。” 莊成一愣,也看向辦公室內(nèi)那張寬敞明凈的紅木辦公桌,恭敬問:“是要擺誰的照片?” 虞故崢仍在看戚魚,不知道在想什么,話語里似有縱容: “太太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這章依舊發(fā)小紅包么么噠 第19章 莊成聽到虞故崢親口說這詞也是意外, 隨即反應(yīng)過來:“戚小姐,那就麻煩您提供一些生活照,我馬上找人去做?!?/br> 戚魚一時沒吭聲, 像有些愣愣的。 “不急?!?/br> 虞故崢對莊成道:“和梁賀約在角馬,明天下午。上次費康源要提的事, 也一并安排在明天?!庇謫柶蒴~,“明天我們?nèi)ヅ暮险?,有空么?!?/br> “……嗯。” 莊成那邊去重新安排工作行程, 出去了。恰時手機來電聲響起,虞故崢接通,應(yīng)該是合作伙伴打來的越洋電話。 戚魚垂睫捧著水杯慢慢喝了一口,感覺自己的心跳怦然作響, 筆記本上的一行字反復(fù)看了幾遍, 還是沒看進去。 耳邊都是虞故崢些微壓低的聲音,低醇頓挫, 聽著比平時要疏冷壓迫, 他念英文也很好聽。 虞故崢駐足在落地窗前打完電話, 襯衣袖口忽然被輕輕牽扯了一下。 “您要喝這個嗎?”戚魚不知道什么時候挪到他旁邊,遞過來一小杯蜂蜜茶,小聲道, “這個應(yīng)該可以潤嗓子,我還多加了兩勺蜂蜜,很甜……很好喝的?!?/br> 虞故崢無聲俯視戚魚片刻,稍稍笑了, 接過:“不用向我道謝?!?/br> 戚魚稍頓,搖搖頭:“還是要……謝謝您。” “這是該有的誠意。” 蜂蜜茶確實甜得過了,倒是不膩。虞故崢飲盡, 擱下杯子,道:“緋聞的事,以后不會再有。” 戚魚等虞故崢喝完,心跳還是快,半晌才“嗯”了句,想起問: “明天我們要去哪里?” “馬場?!?/br> . 臨近期末,接下來兩周都會是不上課的復(fù)習周,戚魚暫住進虞故崢在近郊的那套別墅內(nèi),沒回學校。 傭人帶戚魚去看了剛設(shè)計完工的零食房,房間緊挨著女主臥的衣帽間,依舊是粉色系的裝潢。 一半空間是大開合的推拉式原木柜,儲藏區(qū)域放置著各式各樣的零食,另一半空間設(shè)計成吧臺樣式,酸奶機和步入式冰箱等等的外觀都是戚魚喜歡的粉白色調(diào)。 傭人很細心,將買來的零食都拆分儲藏進了玻璃罐內(nèi),還貼上了注明和過期標簽。 “先前先生吩咐要騰一間房間來放您愛吃的,但沒說您愛吃什么零食,我們就自作主張先買了一些?!眰蛉诵Φ溃巴睃c您給我一個單子,我明天就去采買?!?/br> “謝謝?!?/br> 戚魚在滿目琳瑯的房間里杵了一會兒。 是她自己的零食房間。 片刻,戚魚踮腳拿下一罐糖,旋開罐封,含了一顆,甜的,又把糖罐往傭人面前遞了一下,杏眸里似乎微微亮著光。 “不用不用,我哪能吃這個?!眰蛉艘娦∮萏珜嵲诳蓯?,忍不住笑,“這都是先生的心意,您喜歡就好?!?/br> 戚魚低頭看剔透的玻璃罐,又塞了一顆糖。 當晚,洗完澡,戚魚收到喬文文的微信。 【喬文文:小魚你今晚還回寢室睡不?】 她放下浴巾。 【戚魚:這幾天都不回來了?!?/br> 【喬文文:好那你好好復(fù)習!不回來也好】 【喬文文:那個亂寫你的公眾號已經(jīng)改了,woc有好多人跑到我們寢室門口圍觀】 戚魚點開喬文文轉(zhuǎn)發(fā)的公眾號推送鏈接,先前那篇閱讀量破十萬的文章已經(jīng)顯示被刪除,寫文章的個人公眾號還新發(fā)了一則簡短的解釋。 道了歉,說之前的消息有失偏頗,是誤會一場,不知道那位學妹和大佬是訂婚關(guān)系,學妹也不是之前盛傳的表白墻第三者。 消息應(yīng)該傳得很快,連許圓也發(fā)信息問戚魚確認,滿屏的問號和感嘆號。 戚魚沒有瞞著,回完消息,兀自踩著拖鞋去了露臺。 夏天的晚風吹得很舒服,她趴上欄桿,前傾身體往外探了點,扭頭能看到隔壁房間的露臺,以及透出來的一點燈光。那是男主臥,虞故崢的房間。 戚魚的臉頰慢慢靠貼上手臂肘,側(cè)著腦袋,默默瞅了會兒。 想起虞故崢說要拍合照的事。 好像,是近一點了。 她不是一個很貪心的人。 在這件事上,卻很想再近一點點。 . 翌日,莊成一早就在別墅里露了臉,給戚魚帶來一隊隨行的攝影團隊,其中的女攝影師叫rose。對方平時是給時尚雜志拍大片的,尋常的小明星模特還請不動她,但對戚魚卻異常熱情,見面一直找話題攀談。 在去往馬場的路上,莊成和攝影團隊一輛車,戚魚進了虞故崢的車,身邊總算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