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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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月巧更是不能像從前那般隨意揮霍,時興的衣裳首飾她都要挑著買,生怕銀錢不夠當場丟人。 可如今裴苒一身,單是那套頭面便是她見也沒見過。 忍了又忍,余月巧還是沒忍住。 “jiejie如今過得這么好,想必不會埋怨爹爹當初的決定了。” 一言出,滿堂靜。 裴苒淡淡地看向余月巧,“余大姑娘想說什么?” 不是meimei,是余大姑娘。 疏離感頓顯。 余月巧像是被質(zhì)問嚇到,她無辜地搖了搖頭,“meimei不想說什么。只是見jiejie如今這般好,很慶幸meimei當初將婚事讓了出來。jiejie莫要生氣?!?/br> 讓? 余月巧這個字帶著無盡的火藥味,偏偏她自己裝的無辜可憐。 裴苒不笑了,她冷冷地看著余月巧,“余大姑娘不如說說,是怎么個讓法?” “哪有什么讓不讓的,只是如今jiejie還沒上族譜,爹爹也是傷心的?!?/br> 沒上族譜,裴苒便算不得余家人,余家大房長女便還是余月巧。 若是今日太子沒醒,沒有一個余家人會提及這事。 可現(xiàn)在太子醒了。 昨夜余月巧不曾一次假設(shè)過,如果嫁到太子府的人是她多好。 就連余正德都要埋怨她當初絕食不肯出嫁的事。 事到如今,她成了所有人的出氣筒。 而裴苒,一身華貴之裳,遠遠居于她之上。 若是曾經(jīng)沒有得到便罷了,偏偏她有過機會,而這個機會現(xiàn)在被別人奪走了。 哪怕余月巧在心里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太子說不得還會再昏迷,但卻比不得昨夜那遠遠的一面。 女眷們紛紛低頭不作聲,連李氏都不攔著自己女兒。 裴苒看著余月巧,看著她裝出柔弱的樣子。 她早對余家人沒什么期盼。聽著余月巧的話,她只覺得可笑。 “余大姑娘,你稱呼錯了。” 一句話便叫余月巧臉色發(fā)白。 余月靈低著頭,忍住嘲笑。 余月巧咬著下唇,良久才憋出一句,“是小女的錯,還望娘娘莫要責怪?!?/br> 余月巧艱難地道歉,她的話音剛落,屋外便傳來腳步聲。 “責怪?怎么,你們要背著孤欺負孤的太子妃嗎?” 門簾掀開,屋外走進來三個人。 蕭奕走在最前面,他目光落在裴苒身上,一路走到她旁邊,握住她的手,低頭問道∶“可有受欺負?” 蕭奕一進來,屋內(nèi)的女眷紛紛都站了起來。 聽著蕭奕這句關(guān)懷的話,她們紛紛低下頭,心里忍不住埋怨余月巧妄言,卻忘了自己剛剛看戲的心態(tài)。 “沒事。殿下怎么過來了?” 按理說,蕭奕還要來得更遲些的。 蕭奕笑了笑,攬腰輕抱著裴苒,“怕你一個人待著不舒服,便早些過來陪你??礃幼?,剛剛余大姑娘是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不若說出來叫孤也聽一聽。” 最后一句話是對著余月巧說的。 余月巧臉色發(fā)白,她忍不住看向剛剛進來的另外兩個人。 一個是余正德,另一個束著親王冠,卻是肅王蕭玄。 蕭玄感覺到那道求助的目光,他抬頭笑道∶“臣弟聽說皇兄這門婚事對象原本定的是余家大房長女,皇嫂雖比余大姑娘年長,但到底沒上余家族譜。余大姑娘讓出這門婚事,可見她心性純良,又怎會做出讓皇嫂不快的事?” 蕭玄出言相幫,余月巧松下一口氣。 可惜這口氣還沒松到底,她便聽見蕭奕冷冷地道∶“讓?余大姑娘未免太過瞧得起自己。孤的太子妃,可和余家毫無關(guān)系?!?/br> “皇兄這話何意?京都誰人不知……” “肅王,孤比你清楚這門婚約的由來?!?/br> “孤的太子妃從一開始定是便是信國公府嫡女裴萱的女兒。青陽侯,你仗著老一輩的人不在,便扯謊作偽,真當孤不知嗎?” 此話一出,滿堂寂靜。 裴苒抬頭看向蕭奕,眼里滿是驚愕,“殿下……” 蕭奕低頭看向她,輕輕笑了笑,“原本打算之后告訴你的。” “苒苒,從一開始,就沒有什么替嫁。” “我的太子妃,一直是你?!?/br> 第36章 36 堂內(nèi)安靜得過分, 余家人靜若寒蟬,余正德更是低著頭不敢抬頭。 蕭玄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聽見蕭奕的反駁也沒太大反應(yīng), 反倒笑著道:“婚約本就是睿王妃定下的,青陽侯不知實際情況也情有可原,皇兄何必苛責?況且太子妃不也是侯府長子親自尋回京的嗎?由此可見侯爺也是心疼太子妃的, 只是當初前侯夫人未將婚事說清楚,才叫侯爺誤會。” 一番解釋下來,青陽侯府反倒成了最無辜的。 裴苒本是沒有什么波動的, 來余家之前,她便猜到余家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但偏偏蕭玄提到了她母親。 余家自己貪心做成的事如今卻想一概推到她母親身上, 世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 她看向一直站在下方的蕭玄, 蕭玄從進來時便一直幫余家說話, 如今他臉上掛著自以為儒雅的笑容,卻讓裴苒反感得厲害。 “肅王這是什么意思?余家自己做下的事, 肅王是想要全部推脫到我母親身上?那看來當初侯爺向圣上提及這門婚事還是有人把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逼得他們不得不開口。侯爺, 是嗎?” 裴苒一直是冷靜的,只在余月巧說出“讓”字時她冷了臉色,這是她第二次生氣。 她冷臉反問, 眉梢之間仿若凝霜。 “皇嫂這是說得哪里話,臣弟怎么會這么想,不過是擔心皇嫂誤會了侯爺, 叫你們父女之間生了隔閡便不好了?!笔捫袷锹牪怀鲈捴械姆粗S一樣,依舊笑著道。 裴苒打聽過蕭玄,當時丫鬟就說肅王常被人說成“笑面虎”,當時不懂, 現(xiàn)下卻是全明白了。 縱使裴苒將話說得再難聽,他依舊能笑出來。 總之人前,他肅王總是溫文爾雅且和善寬容的。 而這次,搬出來壓人的又是“父女之情”。 她和余家,從來沒有什么親情。可偏偏余正德永遠都能拿著這份血緣關(guān)系來壓她。她可以不理,卻沒辦法否認,余家現(xiàn)在也是她的娘家。 “對對對,當年的事都是誤會。我與娘娘是父女,不要因為那些陳年舊事而壞了感情。若是娘娘真的心理不舒坦,懲處臣也是可以的,為父絕對不會有一絲怨言?!?/br> 余正德見勢就裝,他低著頭說得狼狽,仿若被壓得不得不如此。 裴苒咬住下唇,目光漸漸嫌惡。 蕭奕感知她的情緒波動,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他看向余正德,輕笑出聲:“怎么,青陽侯這是打算拿禮法來壓太子妃嗎?只是不知,青陽侯哪來的禮法可用,哪來的父女之情可敘?” “皇兄,太子妃可是……” “肅王,從剛剛開始,你便一直幫著青陽侯說話。難不成你和青陽侯達成了什么共識,才這么殷情地幫著青陽侯,幫著余大姑娘?” “皇兄莫要亂說,臣弟不過是今日有事需見青陽侯,不想撞見這一番家事而已?!笔捫忉屩?,目光更是絲毫不偏。 他擺出正直的模樣,余月巧卻偷偷看了他好幾眼,聽見他的言論忍不住皺眉,面上更是凄苦。 但偏偏蕭玄瞧不見。 “那看來也是有緣,你和余大姑娘前后腳回了侯府。若是不知道的人,怕是該誤會你和余大姑娘的關(guān)系,說不得還要傳出什么閑話,比如肅王你,想要求娶余大姑娘?!笔掁瑞堄信d趣地道,仿若真的很好奇蕭玄和余月巧之間的關(guān)系。 他的話一說完,余月巧臉色就更白了,忍不住拿帕子啜泣起來。 蕭玄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這事關(guān)女兒家的名聲,皇兄如此亂言……” “若是孤說錯了,謠言自會不攻自破。肅王可別給給謠言成真的機會。”蕭奕笑著道,像是一般的叮囑一樣。 蕭玄笑了兩聲,卻是不再幫著說話了。 余月巧抹淚的動作一頓,心不斷往下墜,她忍不住看向蕭玄,但蕭玄連回視她都不曾。 蕭玄被堵得無話可說,蕭奕轉(zhuǎn)而就看向余正德,“青陽侯,既然今日肅王在此,孤便請他做個見證。” 余正德聽見“見證”兩個字,心開始往下墜,隱隱有一種不安感。 蕭奕的話卻還在繼續(xù)。 “當初岳母與侯爺和離后遠離京都,太子妃也一直隨著母姓裴而非余,更未上余家族譜。當初出嫁太子妃出的也是裴府的大門。若孤得到的消息不假,余家只是歸還了當初岳母留在余家的諸多嫁妝,于出嫁一事上未出任何力,莫說嫁妝。余家做至此,想必也是覺得太子妃到底不是余家的人,不值得你們破費?!?/br> “余家送出那些東西怎么就不是嫁妝了,她差點掏空了……”李氏一聽見嫁妝兩個字,就跟受刺激一般,忍不住反駁。 話未說完,余正德便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看著她,厲聲呵斥道:“閉嘴,殿下的話也是你能打斷的?” 李氏嚇得一哆嗦,抬眼間對上蕭奕冰涼的目光,頓時覺得被澆了一頭冷水,從心底直發(fā)冷。 京都一直說這位太子活不過春日,李氏心里的忌憚就少了很多。她總覺得蕭奕是遲早要死的,一個要死的人有何可怕? 可她忘了,蕭奕如今還是太子,是那個浴血沙場的殺神,他若愿意,自己便活不過明日。 心頭的忌憚重新升起,李氏扶著余月巧的手忍不住發(fā)抖。 蕭奕面上倒沒有苛責,只是淡淡地道:“看來青陽侯夫人的規(guī)矩學得不大好,正好太子府中有一個年長的嬤嬤,最會教規(guī)矩。不知青陽侯可需要?” 余正德低著頭,心里恨不得把李氏的嘴封上,面上還要笑道:“微臣謝過殿下,只是怎敢勞煩殿下府中的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