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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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裴苒的腦袋,“傻,人生在世,怎么可能完全不傷害到別人。有意也罷,無意也罷,問心無愧便行。” “是這樣嗎?” “嗯?!?/br> “那你不小心傷害過別人嗎?”裴苒忽然抬頭問道。 蕭奕一愣,扶額輕笑。 他啊,他就是原罪啊。 “我是一個大善人,別人只有感激我的份?!笔掁妊垡膊徽5氐馈?/br> 裴苒自是不信,她被逗笑,拽著蕭奕的衣袖,認(rèn)真地道∶“你說的對。我不可能完全不傷害到別人。但是我一定不會傷害你和義父。” 小姑娘鄭重的許諾,蕭奕看著她,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 他揚了揚手中的東西,“這是新的話本,要嗎?” 裴苒眼睛一亮,趕緊點頭。 手中的話本被拿走,蕭奕忍不住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他往廚房那邊看了看,金冶正看著他,眉頭皺著。 蕭奕無所謂地拿下手,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等到金冶轉(zhuǎn)身,他才忍不住皺緊眉頭。 心口的刺痛時強時弱,蕭奕呼吸加重,閉上眼睛。 看來,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第15章 15 雞鳴聲響,外面日光微薄。 黑暗中,蕭奕猛地睜開眼睛。 心口處的刺痛不斷加重,全身的力氣仿佛在流失。 蕭奕看向竹窗外那一點微薄的光亮。 他伸手在光影間轉(zhuǎn)換,雙手一抓,卻什么也沒有。 蕭奕扯著嘴角笑了笑,也不知在嘲諷誰。 他半坐起身,眉頭皺緊,手按在心口處,感受著那里的跳動,一點點抓緊。 像是,恨不得把心臟都挖出來。 杜安一瞬間驚醒,他透過屋瓦縫隙看到蕭奕的狀況,立即翻身進(jìn)了屋子。 “殿下?!倍虐步辜钡睾爸?。 蕭奕沒看他,低著頭,等這波疼痛過去。 天光漸亮,蕭奕額頭上起了一層薄汗。他像是虛脫一般靠在床頭。 “殿下,不能再耽擱了。如今毒發(fā)越來越快,越來越重,您若是再不回京,可能……” 杜安接下來的話沒說出口。 蕭奕冷冷地看向他,“我自有分寸,出去吧?!?/br> 命令已下,杜安只好退了出去。 他翻身到了外面,將一個暗影招了過來。 “去,通知柳大夫,讓他速速來此。” “可是,殿下不是說過,不準(zhǔn)通知柳大夫嗎?”暗影有些猶豫。 “出什么事我擔(dān)著,去吧。” 殿下不肯回京,他就只能讓柳大夫來此。 但愿,這幾日不會出事。 暗影消失在白云村。 蕭奕躺了一會兒,等到身體恢復(fù)才收拾好往外走。 院子里,裴苒正和大白鬧著。 她把球丟到遠(yuǎn)處,大白就撒著腳丫子跑過去將球撿回來,一人一狗玩得很開心。 清晨時分,村里漸漸有了人聲,能聽見遠(yuǎn)處狗叫的聲音。 大白聽見狗叫也會興奮地應(yīng)和兩聲,裴苒就在一旁瞧著,眼里是亮晶晶的笑意。 她聽見腳步聲,回頭去看蕭奕。 “你起來啦,義父去衙門了,早飯已經(jīng)燒好了,是南瓜粥哦,你要喝嗎?” 蕭奕來這兒已經(jīng)一個月了。 平常他起得都很早,這還是第一次起這么遲。 蕭奕臉色有點蒼白,裴苒站起來后立刻注意到,她一下子就急了。 “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白,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傷口惡化了?” 蕭奕的傷口已經(jīng)基本好了,現(xiàn)在也不喝藥了。 可蕭奕現(xiàn)在的臉色,無端讓裴苒想起他受傷那日。 蕭奕早已準(zhǔn)備好借口,他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夜里有點涼。不是有南瓜粥嗎,喝點暖暖胃就行?!?/br> 蕭奕擺出輕松的態(tài)度,裴苒也將信將疑。 兩人一起往廚房走,裴苒拿著碗盛南瓜粥,蕭奕就靠在一邊看著她。 晨光形成一片金黃色的黃暈,將裴苒整個人攏在里面。 她周身好像都散發(fā)著溫暖的氣息。 蕭奕覺得身體有點冷,他不自覺地伸手想往前抓住那份溫暖。 目光好像有些模糊,眼前的人似乎轉(zhuǎn)身了,在說什么。 蕭奕聽不清楚,他往前走了幾步,就聽見小姑娘驚呼一聲。 隨之而來的是瓷碗落地的聲音。 瓷碗落在腳下,熱粥撒了一地。 裴苒慌亂地上前,雙手環(huán)抱住往下倒的蕭奕。 蕭奕睜著眼,但目光渙散著。 他只覺得全身力氣在一瞬間被抽走,心口的刺痛瘋狂席卷全身。 仿佛萬只蠱蟲在啃噬著他的身體。 劇烈的疼痛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裴苒眼眶已經(jīng)紅了,她扶著蕭奕,聲音中帶了哭腔,“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難受?我去找大夫,你等等,我這就去找大夫。” 裴苒想扶起蕭奕,想扶他回房再找大夫。 蕭奕臉上血色盡失,蒼白如紙,無盡的寒氣席卷他全身。 他按住裴苒的胳膊,扯著嘴角笑了笑,“沒事,扶我去屋里,不要找大夫?!?/br> “可是……”裴苒還想說什么。 蕭奕搖了搖頭,“相信我?!?/br> 蕭奕幾乎沒什么力氣,他的重量都壓在裴苒身上。 仿佛又回到那個時候,裴苒千辛萬苦地把蕭奕帶回來,守了他一夜。 蕭奕躺在床上,裴苒把所有被子都抱過來裹在他身上,眼眶通紅地道∶“冷不冷,我再去找被子過來。” 蕭奕幅度很小地?fù)u搖頭,他握住裴苒的手。 裴苒的手很暖,那么一點微末的暖意仿佛能驅(qū)走無盡的寒意。 蕭奕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仿佛要休息。 “別走,就這樣陪著我吧?!?/br> 他閉著眼,不再說話。 深入骨頭的刺痛和寒冷席卷全身,蕭奕沒有皺眉,放在被下的手攥緊,掌心漸漸出現(xiàn)血痕。 蕭奕握著裴苒的那只手很松,裴苒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掙開。 她低頭看著蕭奕閉眼的樣子。 縱使忍著,他的臉上還是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裴苒只覺得喉嚨哽咽,她坐到床沿,將兩只交握的手一起放進(jìn)被窩里。 她輕輕拍著被子,輕聲道∶“會好的。一定會好的?!?/br> 蕭奕聽著這句話,有點想笑。 不知是笑這句話太傻,還是笑自己太天真,竟然也想相信這句話。 疲憊感來得很快,蕭奕漸漸昏睡過去。 睡夢中的他,眉頭緊皺,唇抿得極緊。 裴苒慢慢停下拍被子的手,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落。 無聲,又難過。 日頭西斜,光線交替間,便到了黃昏。 金冶回來看著空蕩蕩的院子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