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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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苒有些時(shí)候是很執(zhí)拗的,比如現(xiàn)在。 她不放心蕭奕,不想讓他這么走。 蕭奕皺眉,他不懂小姑娘心防怎么這么低。 他只是一個(gè)陌生男子,她竟要帶他回家? 他剛要開口,心口處一陣熟悉的刺痛傳來。 蕭奕眉頭頓時(shí)蹙緊,心道不妙,那股刺痛卻迅速向周身蔓延開來。 裴苒幾乎立刻注意到蕭奕的不對,她趕忙扶住蕭奕,聲音又急又切∶“你怎么了?是還有哪里受傷了?” 蕭奕皺緊了眉頭,只覺得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他想開口,卻已經(jīng)沒有力氣。 徹底昏迷前,蕭奕飄過最后一個(gè)念頭∶看來他今夜還真要和這個(gè)小姑娘回家了。 他竟一點(diǎn)也沒懷疑裴苒會不會害他。 蕭奕一昏迷,他身上的重量幾乎壓在了裴苒的身上。 他的頭歪在裴苒的肩上,裴苒側(cè)頭能看見他皺緊的眉頭。 裴苒鼻尖又有些酸。 剛剛給他包扎傷口,他都沒有皺一下眉頭。 應(yīng)當(dāng)是很痛了。 裴苒抽了抽鼻子,雙手環(huán)抱住蕭奕,附在他耳邊,小聲又堅(jiān)定地道∶“別怕,會好的。” 第3章 03 夜色深沉,村口的一棵古樹下,一只大黃狗臥在樹下,搖著尾巴感受著夜里涼風(fēng)。 白云村里,家家戶戶都點(diǎn)起了燈籠。零零散散的蠟燭光從村頭照到村尾。 及至村尾,一間三舍小院也悠悠亮起了燈光。 裴苒小心翼翼地把蕭奕放到床上。他還是沒有意識,眉頭下意識地皺著。似乎夢中極其難受。 裴苒是繞小路回來的,她住在村尾,若是從村口進(jìn),少不得要讓人知道她帶人回來了。 裴苒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蕭奕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閉著眼,薄唇抿得很緊,似乎在抵抗著什么。 裴苒蹙起眉尖,眼中有困惑。 他的表現(xiàn),不像是傷口引起的疼痛。 腹部那樣的傷勢,他都能淡而處之??扇缃瘢麉s像是遭受了什么致命的傷害一樣。 裴苒抿了抿唇,拉起被子給蕭奕蓋好,幾步出了屋子。 家中還有些草藥和繃帶,裴苒取了草藥,將草藥碾碎成藥汁,又拿了剪刀,搬來清水,重新回到屋里。 蕭奕依舊躺在床上,只是身上的被子被扯開,他似乎在小聲地說著什么。 裴苒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湊過去仔細(xì)地聽著。 蕭奕的話含糊不清,裴苒只隱約聽見一個(gè)“熱”字。 熱? 裴苒下意識地看向外面。 外面呼嘯的風(fēng)聲不止。夜里是有些涼的,所以她剛剛才會給他蓋上被子。 他卻嫌熱。 裴苒不解地蹙起眉尖,忽然想到一個(gè)可能。 她一手摸上蕭奕的額頭,停了良久又縮回手,不解地看著自己手心。 他不僅沒發(fā)熱,體溫還比自己低許多。 不是傷口引起的炎癥。 裴苒壓下心中的困惑,準(zhǔn)備先處理傷口。她將毛巾用水沾濕,回過頭去看蕭奕。手一伸,在碰到玉質(zhì)腰帶時(shí),冰涼的觸感讓她一愣。 屋里點(diǎn)了蠟燭,更能看清楚躺在床上的人是何模樣。 他的膚色偏白,狹長的鳳眼緊閉著,薄唇緊抿。這樣安靜地躺在床上,讓裴苒生出一種荒繆的感覺。 好像一個(gè)病美人。 而她,正準(zhǔn)備褻瀆這個(gè)病美人。 裴苒趕緊搖了搖頭,甩開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在月老廟里她都解過一次了,現(xiàn)在這不算什么。 裴苒一邊做著心理建設(shè),一邊小心翼翼地解著玉帶扣。 有過一次經(jīng)驗(yàn),這次就要順利許多。 “咔擦”一聲,玉帶扣解開。 腰帶松散地落下,攏好的外袍松開了些,隱約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心口的地方能聽見小聲的“擂鼓”。 裴苒按了按自己心口,安撫自己不要太緊張。 或許是他昏迷著,她反而比在廟里時(shí)更緊張。 生怕……他忽然睜開眼。 而正好像一個(gè)登徒子一樣在解人衣衫。 裴苒越想越緊張,一邊解開外袍,一邊極快地看了幾眼蕭奕。 她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解人衣衫,里衣被她豁然掀了上去。 裴苒極快地瞟了一眼蕭奕,蕭奕的眼睫似乎動了動。 裴苒立即嚇在原地,指尖還點(diǎn)在里衣攏起的尖尖上,動也不敢動。 裴苒仔細(xì)地看著蕭奕的動作。 蕭奕卻又安靜了下來,仿佛剛剛眼睫那點(diǎn)顫動只是她的錯(cuò)覺。 裴苒停了好久,見蕭奕真的沒動靜之后,才回過頭。 一側(cè)頭,便能看到那染血的白布。 白布一剪開就露出里面猙獰的傷口。 腹部的傷口很深,傷口周圍的血漬已經(jīng)凝固。 裴苒仔細(xì)檢查了一下,用清水將傷口周圍的血污小心地洗干凈。 她的手有點(diǎn)抖,又生怕弄疼蕭奕,動作小心無比。 裴苒越擦越覺得難受,鼻尖越來越酸。 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將毛巾重新洗干凈。 一盆清澈見底的清水轉(zhuǎn)眼間被血水染紅。 先前的草藥起到了止血的作用,裴苒將傷口處理一番,重新敷上新的草藥。 繃帶很長,裴苒起身,半俯下身去。她雙手繞到蕭奕的背后,一點(diǎn)點(diǎn)把繃帶拽出來。 繞一圈,再拽出來。如此往復(fù),沒有一點(diǎn)不耐煩。 她專注地包扎傷口,沒有注意到自己離得很近,耳邊的一縷碎發(fā)落下來,正好落在肌rou分明的腰上。 一晃一晃的,在蕭奕的腰間來回掃過。 躺著的人眼睫動了動,眉間的川字加深了些,卻只能徒勞地閉著眼睛。 嶄新的白布將傷口包扎得完好。 裴苒松下一口氣,將屋里重新收拾好。 外面的夜色已經(jīng)很深,月色如水。 裴苒回到屋中,打算再看看蕭奕的狀況。她走到床邊,正猶豫著要不要給蕭奕重新蓋上被子。 躺著的人忽然呢喃了幾聲。 裴苒趕緊低頭,將耳朵附過去。小小的熱氣流在耳邊來回,裴苒卻無暇顧忌。 她聽見,蕭奕在說……冷。 裴苒抬起頭,仔細(xì)地觀察蕭奕的狀況。確信他真的沒有清醒。 她呆立在原地,心頭漸漸升起一個(gè)猜想。 她發(fā)呆的時(shí)候,蕭奕又呢喃了幾聲“冷”。 裴苒趕緊甩開腦袋里那些想法,把被子抽過來,給他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蓋上。 似乎是好受了些,蕭奕眉間的川字淺了些。 裴苒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她坐到椅子上,雙手搭在被子上,虛虛搭在蕭奕放在被子下的手。 她想握住他的手,但是有點(diǎn)不敢,就只能這樣虛虛地握著。 “你到底怎么了呀?”小姑娘的聲音很苦惱,又很心疼。 那種自己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有些難受。 “我陪著你,等太陽升起來了,一切都會好的。” 這是以前裴苒生病時(shí),母親常對她說的話。 裴苒微微握緊被子,就像是在握緊蕭奕的手一樣。她慢慢地說出這句話,安撫著蕭奕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