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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這個夸,和跟在太子爺身邊的夸獎,都是一樣,不是我做得好,而是,我在這個位置上。 不能當(dāng)真的。” “你能明白這些,極難得了?!焙喨缁墼俅未蛄坷钋鍖?。 “我是個笨人?!崩钋鍖巼@了口氣。 這個笨字,最近一陣子,霍三一天里最少最少也要說上十回八回。 “你不笨?!焙喨缁蹅?cè)頭看著李清寧,“你成親了嗎?訂好親了?” “還沒有,沒成親也沒訂親。我是個笨人,長得又丑?!崩钋鍖幹噶酥缸约旱哪槨?/br> 簡如慧想笑又忍住了。 “那你家里,有看中的人家了?” “我太婆看中了霍三的meimei,不過霍三阿娘沒看上我,霍三meimei也沒看上我,我不是沒看上她,我是一直把她當(dāng)親meimei看,就象我三meimei那樣?!?/br> 李清寧仔細(xì)看了看簡如慧。 “是太子讓你來蜀中的嗎?”簡如慧迎上李清寧的目光,李清寧急忙避開。 “嗯,說是讓我跟過來保護(hù)王妃,其實?!?/br> 李清寧攤開手,一臉干笑。 “安小五常說,王妃該姓安,說這話,是因為王妃很厲害,王爺更厲害,真有點什么事兒,我覺得是王妃保護(hù)我?!?/br> “你說的這些,太子知道嗎?” “太子知道,哪有太子不知道?他精明得很,霍三說……” 李清寧的話戛然而止。 “說什么?”簡如慧側(cè)頭看著李清寧,追問道。 “說,”李清寧頓了頓,“說是,那個,我不是沒成親,也沒訂親么,我跟過來,又是打著王妃的哥哥的旗號,霍三說……” “是想讓你娶我的?”簡如慧接話道。 “不是……不是不是!是……” 李清寧被簡如慧這干脆直接的一句,說的狼狽不堪。 “是霍三胡說,我沒……我長得太丑,人又笨,你別往心里去,霍三這個人,最喜歡胡說八道?!?/br> “翁翁入土之后,我大伯只怕就……” 簡如慧的話頓住,片刻,才喉嚨微哽的接著道: “就算活著,只怕我再也不能見到他了。 我阿爹阿娘都病著,是真病了,我阿娘心氣很高,卻沒什么見識,我阿爹,也沒什么見識。 大嫂是阿娘挑的,性子柔順,從不自作主張,小侄子才一周半,剛剛學(xué)會走路。 二嫂也是阿娘挑的,人很好,再有十來天,就該臨盆了,還不知道是男是女。 我原本打算留在家里,照顧阿爹阿娘,照顧侄子侄女,可是,” 簡如慧仰頭看著星空,片刻,才接著道: “要是沒有婆家支撐,我一個人,支撐不起以后的簡家?!?/br> “你要是不嫌我丑,我……” 李清寧看著簡如慧,一句話沒說完,喉嚨哽住,后面的話,說不下去了。 “你不丑,挺好看的?!焙喨缁劭粗钋鍖?,認(rèn)真道。 “以后,我和你一起支撐簡家,你放心?!崩钋鍖幧袂猷嵵?。 …………………… 簡相的墓地,是他自己擇定的,在清虛觀后面一座小山的半山坡,背對著成都城,遠(yuǎn)眺青城山。 墓地的修建,也是簡相自己看著,早就修建好的,墓室清爽簡單,只容一具棺槨而已,墓前沒有享堂,也沒有墓道,連塊碑石都沒有。 簡明銳看著簡相的棺槨掩埋入土,讓人移了灌木草樹種好,借居在清虛觀,每天過去澆水查看。 謝澤和王相等人忙著蜀地的軍事政務(wù),忙的幾乎日夜不閑。 簡如琦的媳婦生了個女兒,李苒和王舲每天過去,幫簡如慧打理諸事。 李苒在家務(wù)庶務(wù)上幾乎一竅不通,每天過去一趟,不過是顯示重視罷了,諸般事務(wù),都由王舲幫忙打理。 簡相墓地一帶灌木草樹長出新葉,重新煥發(fā)出生機時,秋天過盡,又一個冬天來臨。 十月初九日是李苒的生辰,不過,知道她生辰的人極少,就連李清寧,也只是模模糊糊知道她的生辰大約是在秋末冬初。 謝澤和李苒都不打算慶賀什么生辰,一來,兩人都厭煩慶生那樣的熱鬧,二來,眼下的情形,這樣的大慶賀,只是平添了事端。 初九一早,李苒剛從簡府回來,謝澤就讓人送了張請柬過來。 請柬落款是簡明銳,請她和謝澤晚上到城樓宴飲,慶賀李苒的生辰。 李苒捏著請柬出了好一會兒神。 簡明銳從送簡相入土后,一直住在清虛觀后面幾間草屋里,不出觀,不見人,只每天往后山簡相墓地上澆水看顧,這張請柬突兀的讓她心里生出絲絲不祥之感。 謝澤也很意外,傍晚,離簡明銳宴請的時辰還很早,就回到后院。 “很讓人意外。”李苒接進(jìn)謝澤,指著榻幾上的那張紫紅請柬道。 “成都城的守軍和防務(wù),雖說每天報到我這里,我沒接手,還是放在簡大公子那里。 這張請柬,翁翁和王相都看了,說是不宜事先打探,我覺得也是?!?/br> 頓了頓,謝澤接著道: “應(yīng)該是早有準(zhǔn)備,兩個月前,簡大公子打發(fā)人過來問我:你是不是生在秋末,我想著他應(yīng)該是想知道樂平公主的忌日,就告訴他了。看來,不光是為了樂平公主的忌日。” “嗯,我有點擔(dān)心?!崩钴鄣偷蛧@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