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都要跟你跑了，我還幫你這種忙，那我成什么了？”

    程蕊沒走遠，很快就被人帶了回來，她眼睛跟鼻子都哭紅了，吳銳招手讓她過去，并讓其余人先走。程蕊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關(guān)呈離開的身影，吳銳受不了地一把將人拽到了陽臺上。

    “吳銳……”程蕊仰頭看著他，輕聲說，“對不——”

    “你喜歡關(guān)呈？”吳銳盯著她，“什么時候開始的？”

    程蕊吸了吸鼻子，“……挺久了，比認識你要久。”

    “那又答應(yīng)跟我在一起？”

    “我……”

    “我對你不夠好？”吳銳逼近一步，“你說不喜歡我抽煙我戒了，你覺得我花心我把所有走的近的女孩微信都刪了，你讓我開車把你朋友接過來我就拋下這么多人冒雨去，你喜歡別人你早說啊，對我提那么多要求干嘛，啊？！”

    “你別這樣吳銳，我有點害怕……”

    吳銳笑了一聲，“怕？我才是怕了你，你明知道我跟關(guān)呈是朋友，還當著我的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他投懷送抱，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馬上要走了，”程蕊抹了下臉，輕聲說，“我沒忍住，我不是故意讓你在這么多人面前難堪，我想著他這次走了，以后不知道還能不能借著見你的理由看看他，畢竟你也不會跟我一輩子在一起……”

    “所以你在怪我？”吳銳不可思議地出聲。

    “沒有，沒怪你?！?/br>
    程蕊說話的時候眼淚一直流個不停，吳銳之前都會心疼，現(xiàn)在卻只覺得心煩，他別開眼，“你喜歡關(guān)呈，當初就不該跟我在一起，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你，現(xiàn)在倒像是我對不起你，程蕊，你真是厲害。”

    程蕊擦掉眼淚，聲音慢慢穩(wěn)了些，“現(xiàn)在你想怎么樣？”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br>
    “要……分手嗎？”

    吳銳看到她通紅的眼睛有點心軟，畢竟她年紀小，兩個人在一起這三個月他都拿她當小meimei一樣照顧，語氣也跟著軟了，“不用征詢我意見，你直接做決定就好。”

    程蕊沒說“分手”二字，而是從脖子上摘下一條項鏈。

    摸著CR兩個字母，她抬頭道，“謝謝你送的生日禮物，還給你吧?！?/br>
    “你留著吧，對我沒什么用處?！?/br>
    “……好，那我走了?！?/br>
    程蕊走后，吳銳走進了二樓的游戲室，他故意沒開燈，一打就打了兩個鐘頭游戲，手酸了，他丟開游戲手柄，躺在游戲椅上閉目養(yǎng)神。

    他把手機調(diào)了靜音，可以想象知道他被程蕊在頭頂搞了點顏色出來后的朋友們會怎么損他。真是沒臉見人了，竟然被一個二十不到的小丫頭耍得團團轉(zhuǎn)，他越想胸口就越悶，想抽煙，但又想起來家里早就沒煙了，心情更為躁郁。

    不知不覺就走去了陽臺。

    他按了一下墻邊的開關(guān)，陽臺上方的帆布升了起來，露出漆黑的穹頂。坐在竹藤椅上，他按開了手機。

    果然有許多消息，他一條都沒看，直接給家里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吳喃，吳銳一聽那童聲就頭疼，哄了小孩幾句就耐著性子說，“讓許姨接電話?！?/br>
    “姨姨——”

    沒過多久，許姨接過電話，問他今晚怎么沒回家。

    “跟朋友在外面呢，”吳銳聽著陣陣蟬鳴道，“許姨，明天送幾件衣服到森水這邊來，我打算暫時住段時間。”

    “為什么住外面?。磕惆职纸裢磉€念叨你了?！?/br>
    “有點事，”吳銳沒多解釋，“我爸問起來就說我跟朋友去外地玩了，不問就算了?！?/br>
    許姨又囑咐了他幾句才把電話掛了。

    吳銳盯著夜空發(fā)呆，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遙遠的市中心熱鬧都逐漸褪去了，四周比之前更暗了一些。他起身抖了抖雨后夏夜的涼意，轉(zhuǎn)身進屋時才發(fā)現(xiàn)遠處亮著一處燈光。

    山也暗，云也淡。

    所以那里的燈光好像一下子近了不少。

    他低頭看了下手機時間，十二點零七分。

    竟然是個愛熬夜的jiejie。

    他這個愛熬夜的弟弟要先洗洗睡了。

    明天再來想失戀的苦。

    第3章

    隔天是周日，關(guān)寧的生物鐘卻將她從久違的美夢中拽了起來，她嘆了口氣，起床做早飯。一碗西紅柿雞蛋面下肚，關(guān)寧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六點半。

    小區(qū)里住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這個點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出門，關(guān)寧走到陽臺拉開窗，戴上耳機練英語口語。

    吳銳不到六點鐘的時候醒了一次，不經(jīng)意間往對面那棟樓一望，窗簾已經(jīng)被人拉開了。渾渾噩噩睡去后起床喝水，對面窗戶也開了。

    剛念完大學(xué)，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這種作息的人類，心想關(guān)呈的口味還真是獨特。不過能理解，聽說關(guān)呈幾乎是被他jiejie一個人帶大的，被保護了那么久，喜歡比他大的女人也正常。

    想起關(guān)呈，吳銳腦子里也找回幾分冷靜，昨天看到程蕊跟關(guān)呈抱在一塊，他什么都想不了了，只想打人，是他太沖動了，才會不分青紅皂白把關(guān)呈打了。他拉不下臉道歉，喝著水面無表情地盯著對面窗戶看了一會兒，給關(guān)呈發(fā)了條微信。

    “還活著?！?/br>
    關(guān)呈那小子也不知道在干嘛，竟然秒回了，“對?！?/br>
    吳銳皺皺眉，他說關(guān)呈的暗戀對象還活著，關(guān)呈對個頭啊。他懶得打字，隨手拍了一張那棟樓的照片發(f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