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人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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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這件事以高空墜物的業(yè)主給他道歉收了尾。 住在那家里的是個大媽,一個勁兒地給他道歉鞠躬,就差給他跪下了。這人態(tài)度確實還好,陳黎野沒辦法計較太多——畢竟這次確實沒扔在他腦袋上,他總不能說自己被她一袋子摔地獄里面去了。如果說出來,說不定他轉(zhuǎn)頭就會被扭送去精神病院。 陳黎野心里憋屈,但沒辦法,于是跟她沒好氣地說了幾句以后別再從樓上扔東西下去后,走了。 這幾天在地獄里呆的神經(jīng)緊繃繃的,他也想早點回家躺床上歇會兒。 他一回家就把守夜人的衣服扔到了沙發(fā)上,然后走進臥室,倒頭躺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fā)了會兒呆,沉默半晌,打開手機給老板發(fā)了條微信,言簡意賅的表示自己明天要請假。 其實與其說那是他老板,倒不如說那是他同事。律師事務(wù)所里沒有什么所有的一切全要聽老板安排這一說,他們這一行都是自由職業(yè)者,時間行程全看接的什么案子,也全都歸自己安排,只不過事成之后要把拿到的錢撥給老板一部分當做管理費——也有人戲稱老板就是個收租的。 雖然是自由職業(yè),但老板也是管理律所的,請假還是得請。 老板是個年過四十的中年女人,這會兒正好閑著,沒過半分鐘就回復(fù)了。 老板給他發(fā)了一串省略號。 陳黎野看見這串省略號,沉默了一會兒,回了一個問號。 老板又給他發(fā)了個語音條,陳黎野點開聽了。 “陳黎野,你傻啦?明天禮拜六!法院都不上班你上哪門子班!” 陳黎野:“……” 他把通知欄拉下來一看,時間旁邊明晃晃的寫著個“周五”。 “……” 草,在地獄呆傻了。 陳黎野一抹臉,長嘆一聲,給老板發(fā)了條消息。 “老板對不起,我現(xiàn)在有點精神恍惚?!?/br> 老板回的很快:“咋的,你不是白天還說跟洛子去看電影嗎,看電影還能看出個精神恍惚來?看的恐怖片啊?” 陳黎野回復(fù):“我晚上跟洛子吃完飯自己回家的時候樓上有人高空墜物,我沒注意到,差點被砸死?!?/br> 老板:“……” “不說了老板,我好累,活著好難,我要早點睡覺?!?/br> 陳黎野說完就閉屏出來了。老板又發(fā)了兩個語音條,他懶得打開,無視掉了。他打開通訊錄,往下翻了翻,找到了林青巖,復(fù)制了手機號之后,去微信黏貼了一番,找到了他。 林青巖的頭像是個動漫情侶頭像,陳黎野遲疑了一會兒,懷疑自己找錯人了——這頭像也太年輕了,像十七八熱戀中的小青年會用的。 他抽了抽嘴角,還是選擇先不加了,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那頭嘟嘟了一會兒之后,被人接了起來:“喂?怎么了?” 那確實是林青巖的聲音。 陳黎野在床上翻了個身,道:“沒事兒,搜到你微信覺得你頭像跟你本人嚴重不符,以為你給錯號了,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害。”林青巖在電話那頭輕笑一聲,又輕嘆一聲,帶著幾分無奈說,“我老婆童心未泯,就喜歡用那樣的情頭,那確實是我,別擔心?!?/br> 陳黎野:“……” 現(xiàn)在殺狗都這么直接了嗎? “你直接加就行了。”林青巖說,“我這兒正開車往家走呢,有事兒直接給我發(fā)消息,我得空回你?!?/br> 陳黎野:“行?!?/br> 林青巖掛斷了電話。陳黎野點開微信,申請了好友之后,就把手機鎖上屏扔到了枕頭邊上。他在地獄里呆了那么多天,日日夜夜沒合過眼,這份困意像是一早就攢好了就等他回人間似的,一鼓作氣全涌了上來。陳黎野這么呆了還沒半分鐘,就感到一股如洪水似的困意襲來。 他睡著了,做了個夢。 他夢到了吹角連營和狼煙烽火,夢到了血流漂杵和戰(zhàn)火連天。他聽到漫天的喊打喊殺聲,緊接著所有的一切隨著歲月的長河逆流而上,向前倒去。他看見戰(zhàn)火消失,狼煙消散,烽火熄滅,然后感覺自己和一整支軍隊走在一路塵沙上,然后接著一路倒退,塵沙變作了塞北的雪。 周圍漸漸地安靜了下來,陳黎野仰頭看著天空,看著雪安靜地在空中飄舞落下。他哈出了一口白氣,低下了頭,有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接他進了一座軍營。他跟著這個人向前走去,兩人在雪上走出兩串腳印來。 這兒周圍都是將士用的營帳。一身古代衣裝的將士們在諸多營帳中進進出出,嗓門一個賽一個的大,陳黎野聽見他們說話,也覺得他們聒噪,但卻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么。 他就這樣跟著身前的人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了軍營中央的帥營。 走到帥營跟前后,他身前的人停了下來,朝軍帳里面喊了點什么。過了大約半分鐘左右后,他回過了身來,張了張嘴,對陳黎野說了些什么。 陳黎野還是沒聽清,但他竟然不受自己控制地點了點頭,說了句“知道了”。 陳黎野覺得這夢里他自己可能不太受自己控制。 那人聽他表示明白了,就點了點頭,朝他低頭俯身一拱手行了個禮,然后離開了。陳黎野轉(zhuǎn)頭目送他走出去五六米后,轉(zhuǎn)頭走進了軍帳里。 軍帳里坐了個人。此人坐在書案后面,手里拿著一沓書卷,正低著頭看。一聽見門口有了動靜,他便放下了手里的東西,抬起頭來。 陳黎野在看到他臉的那一刻,愣住了。 那是守夜人。 但這個人和守夜人有些微妙的不一樣。他遠沒有地獄里的守夜人眼神兇惡,也遠沒有他那樣兇神惡煞。他有和守夜人一樣的面貌,一樣的劍眉星目,但和守夜人那一身殺氣凜凜不同,此人滿身英氣,臉上沒什么表情,眼里閃爍著年少意氣的光。 他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年少的守夜人。 他打量了陳黎野片刻,問:“你就是顧黎野?” 陳黎野聽見自己說:“是啊,很意外嗎?” 守夜人沒有回答他,他眉頭微皺一下,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 陳黎野發(fā)現(xiàn)他在看哪了,于是輕笑一聲,雙手一叉腰,歪了歪頭說:“是不是沒想到我長得這么好看?” 他這句話似乎把守夜人說無語了,他白眼一翻,不說話了,低頭接著看書卷。 陳黎野聽到了自己難以自禁的輕笑聲——他感到自己似乎心情很好。 夢到這里就醒了。 陳黎野睜開眼,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了進來,他聽到手機在枕頭邊上嗡嗡地振動作響。 陳黎野沒急著接。他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清醒,好像還沉浸在那場塞北的雪里。于是他翻了個身,等跟天花板對視了一會兒之后,才伸手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來電,然后他忍不住長嘆一聲,接了起來,又把話筒拿的離耳朵遠了點:“喂?” “哥?。?!” 電話那頭的人等電話一通就開始迫不及待的大呼小叫:“你怎么了?。∧銢]事吧??!是哪個沒長眼的臭弟弟高空墜物??!告訴弟弟,弟弟去替你打他??!” 陳黎野:“……” 打電話的人是他發(fā)小,名叫姚成洛,打小跟他認識,倆人幼兒園同班,不知道怎么回事,當年的小屁孩姚成洛在全班20多個小孩里一眼相中了陳黎野,打那時候起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左一聲哥右一聲哥的,那是相當?shù)碾x譜。 陳黎野一向不樂意跟別人接觸太多,打小就獨來獨往,但姚成洛是個例外。兩個人從小好到大,學校報同一個、專業(yè)報同一個、上班地方還是同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卻勝似親生兄弟。 陳黎野輕嘆了口氣,對著手機說:“那啥,洛子,昨天我去投訴了,人家給我道歉了,也沒真砸著,你別找人家麻煩了?!?/br> “哦,那好吧?!币Τ陕鍛?yīng)了一聲,說,“老板跟我講你差點被高空墜物砸到,嚇死我老——今天出去不?周六誒,散散心!” “不出去?!标惱枰暗?,“我今天歇歇,你跟別人出去吧?!?/br> “我能跟誰出去啊,別人都有家室,周末都忙著陪老婆呢?!?/br> 陳黎野笑了:“那不還有個柳煦嘛。” 柳煦是別的事務(wù)所的律師,一直沒張羅過找對象,別人要給他介紹女孩也全被他婉拒。他是個出了名的斯文敗類,表面上長得白白凈凈的,肚子里全是黑水,作為一個律師,他最擅長的就是讓對面律師先在法庭上翱翔一段時間然后拿一套證據(jù)出來把對方打個措手不及。 姚成洛最恨他,因為一對上柳煦他就指定贏不了。 不出陳黎野所料,姚成洛果然不愿意,他一聽見柳煦的名字就立刻就炸了毛,喊道:“滾?。?!誰要跟他出去!!” 陳黎野笑了兩聲,道:“行了,掛了吧,明天我跟你出去散心去?!?/br> 姚成洛應(yīng)了一聲,掛了電話。 陳黎野掛了電話,從床上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睡得亂糟糟的頭發(fā)。 他回頭看了眼床頭柜上放著的鬧鐘,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半了。 睡得還挺久。 陳黎野一邊揉著自己后腦勺的頭發(fā)一邊低頭點了會兒手機,看了一圈自己的社交軟件,發(fā)現(xiàn)微信有人給他發(fā)消息。 他點進去看了眼,是林青巖通過了他的申請。 ※※※※※※※※※※※※※※※※※※※※ 朋友們好……我被編輯談人生了。 可能本文設(shè)定要做出一點些許的改動……入v公告掛出來了,各位請繼續(xù)支持我愛你們…… 嗚嗚嗚,謝謝你們~感謝在2020-04-06 20:26:17~2020-04-07 19:45: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demo 40瓶;秦淺溪 2瓶;傾顏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