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嫁衣(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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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二十分鐘前,林青巖跑回了女人的屋子里。 他是第一個回來的。 還沒進屋子,他就聽見了哭號聲。等他推門而入后,就見血人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了。把她解救出來的紋身大哥正站在她身旁不遠(yuǎn)處,他抬眼看了眼林青巖,冷笑一聲,似乎十分不屑。然后他把十字繡扔到一邊去,從口袋里掏出煙來點上,開始吞云吐霧。 血人跪坐在地上,一雙血rou模糊的手抓著那件人皮嫁衣,張著鮮血淋漓的嘴巴,仰頭大聲地哭號著。 “找到了……??!找到了?。 ?/br> 她抓著嫁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歇斯底里地哭喊著重復(fù)道:“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业搅恕?!” 這一幕簡直令人背后發(fā)寒。 林青巖站在門口,不敢進去。就在這一會兒的空里,參與者們都三三兩兩的趕了過來,看到眼前情形,都被嚇得定在了原地。 眾人在血人的哭號聲里沉默了許久,最終,有一個人開口詢問,打破了沉默。 “你干了什么……?”他說,“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我在救你們!”那人橫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以為拖著就有用了嗎,真是幫廢物!” 林青巖氣的差點昏過去:“她一會兒要是去殺女人跟女兒怎么辦,萬一女兒是引路人呢?。俊?/br> “讓她殺唄!”紋身大哥毫不在乎,“我這叫破釜沉舟,總比你們死拖著強!” “誰死拖著了!?”林青巖氣的擼起袖子想跟他打一場,罵,“我們是想再找找線索掂量掂量做決定好嗎,別把你這莽撞做事不過腦子的行徑說的這么高尚!傻逼玩意……” 林青巖還要再罵,但他罵不出來了。 本來一直在哭的血人竟然漸漸地笑了。她把頭低了下去,笑得雙肩顫抖,笑聲壓抑在喉嚨里,聽上去陰森又詭異。然后她又突然仰起頭來放聲大笑,聲音嘶啞瘋狂。 眾人被她笑得頭皮發(fā)麻。 林青巖心跳越來越快,他緊張地后背都發(fā)涼,覺得這么下去肯定要出事,弄不好還會全軍覆沒。 他突然想起陳黎野白天拿個十字繡一把把她封印住了,連忙喊了一句:“快把十字繡拿來扣住她??!” 眾人如夢初醒,紛紛跑進屋子里一擁而上,然而剛一進屋子里,身后的門忽然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了。 像是關(guān)上了通往生路的門。 這關(guān)門聲令人不寒而栗。但眾人沒有愣著,大家都已經(jīng)是過了一兩個地獄的人了,這點素養(yǎng)還是有的。他們的動作只頓了一瞬,然后撲血人的接著去撲血人,拿十字繡的也接著撲上去拿十字繡。 本來同心協(xié)力,所有人都能活著的——但奈何有個攪屎棍在現(xiàn)場。 那紋身大哥一看他們這樣就不干了,破口大罵了一句,沖上去把他們推開,把血人護在了身后,喊:“你們干什么?。磕銈兂尚牡模。俊?/br> “你都把衣服給她了,她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不能再冒險了!” “是?。。∷酉聛砜隙ㄒ⑴肆?,萬一那人是引路人怎么辦?。?!” “你總不能去殺守夜人吧???” “就先再四處查查,真沒問題再把十字繡挪開也不遲啊?。 ?/br>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叫喊著,紋身大哥也不甘示弱,喊道:“衣服都給她了!事情都做到這地步了,還怎么停下!?” 有個穿了紅嫁衣的人還想再說什么,但突然血人速度極快地沖了過來,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倒在了地上。他未出口的話就這么被血人掐了回去,變成一聲嘶啞的驚叫聲。 眾人都發(fā)出一聲驚叫聲,紛紛退后。 血人不知何時穿上了火紅的嫁衣,她掐著參與者的脖子,睜著一雙血紅的眼,嘴里叨咕著什么。漸漸地,她叨咕的聲音大了,眾人也漸漸聽清了她的話語。 “紅嫁衣……”她聲音微顫著說,“紅嫁衣……你是她嗎……你是她嗎?。俊?/br>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說完這話,血人竟然俯下身去,張嘴就在參與者的脖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剎那間鮮血噴涌。參與者痛苦極了,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血人的雙臂,雙腿也不停地亂動掙扎著,但最終還是沒有任何作用,他連一聲求救都沒有發(fā)出來,就那樣被活活吞食而死了。 眾人連連退后。 血人跨坐在參與者身上,低著頭啃食了很久,直到參與者半張臉和脖子都被她啃爛之后,她才抬起頭來,愣了半刻,又喃喃道:“不是……不是她……不是她……” “紅嫁衣……紅嫁衣……紅嫁衣??!” 她把紅嫁衣當(dāng)做女兒了! 眾人紛紛明白了過來,不知誰高喊了一聲:“快把衣服脫掉??!” 林青巖一聽,趕忙阻止:“不行!!” 但來不及了,那人說完這話就把衣服扯了下來。緊接著,鮮血從他身上噴涌而出——竟然有針線把紅嫁衣和他的皮rou.縫在了一起! 針線活生生撕扯開他的皮rou,鮮血喚醒了紅衣,紅衣像是活了過來似的,領(lǐng)口忽然立了起來,然后掐住了參與者的脖子。這位參與者始料未及,一下子慌了,扯住了衣服領(lǐng)口,踉踉蹌蹌地往后退了好幾步,倒在了地上。 “救……” 他想求救,但沒人知道該怎么救他。漸漸地,他的眼白向上翻起,就這么被紅衣殺死了。 林青巖喊停喊得太慢,大部分穿了紅嫁衣的人都被紅衣掐住了脖頸,紛紛向后倒去,把門口堵住了。 參與者們發(fā)出了驚叫聲,林青巖見此,嘖了一聲,看了眼血人的位置,喊:“往地下跑!!” …… “因為血人站在二樓樓梯邊上,跑不上二樓?!绷智鄮r說,“門是自己關(guān)上的,不會有風(fēng)吹門這種扯淡的bug,按照我的經(jīng)驗來看,那門是開不了的。下了地下室之后我們跑到了最里面,本來想進右邊房間,誰知道里面的血人都活了過來,沒辦法,只好躲到了你看到的那個位置,我們一跑出來,正好那紅衣女人就突然也從左邊房間里出來了,居然還有閑心上了鎖。血人一追上來,看見了她,就撲上去吃她了。” 陳黎野聽到這兒,又低頭看了看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這些尸體身上沒穿紅衣,而除卻被針線撕扯得血rou模糊的那片皮膚,能看到他身上的其他有的地方有一溜的小洞,應(yīng)該是針線留下的痕跡。 而之所以紅衣會和皮rou.縫在一起,就是因為女人讓他們縫過了衣服。他們一針針縫的并不是女兒的嫁衣,而是身上的人皮衣服和自己的皮rou。 那他們身上的紅嫁衣呢? 陳黎野轉(zhuǎn)頭問:“他們的紅嫁衣呢?” “消失了?!绷智鄮r回答,“這個地方殺人之后都不會留下痕跡的,紅衣應(yīng)該是自己消失了。” 陳黎野點了點頭,算作回答了。 對這團滅事件,陳黎野倒沒什么可惜或自責(zé)的感想。或許是因為任舒的死讓他覺得這些人死不足惜了,又或許是因為他生來就有些冷血。在地獄這種人人自危的地方,他可沒時間為誰感到可惜。 林青巖問他:“我們是要出去了嗎?” “應(yīng)該是。”陳黎野說,“還應(yīng)該感謝守夜人呢。” 林青巖干笑了一聲:“確實。” 雖然聽上去真的很離譜——參與者闖過地獄居然得力于守夜人的幫助。 眾人之間又沉默了下來,在這沉默聲中,地下室又傳來一聲巨響,震得他們腳下都抖了三抖。 這一聲巨響之后,突然就沒了動靜。 世界安靜了下來。 這份安靜過了大概半分鐘,忽然通往地下室的樓梯那里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聲音,不多時,守夜人從樓梯口那里探了個腦袋出來,看向陳黎野:“喂。” 陳黎野轉(zhuǎn)過頭:“?” “收拾完了?!彼院喴赓W地說,“下來?!?/br>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 一幫人跟著守夜人下了地下室。一進地下室,所有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地下室的墻上被摔出了一大片的血跡,二十五個血人被疊成了一個小山,每一個都半死不活地躺著趴著,嘴里嗚嗚咽咽地傳出哽咽聲來,聽著還挺委屈,應(yīng)該是被揍得挺慘。 陳黎野轉(zhuǎn)頭看去,新郎還縮在一開始的角落里。 守夜人邁過女人被啃食的尸骨不全的尸體,去到左邊的房間門前,拉下了還纏在上面的鎖鏈,對陳黎野說:“把新郎送進去,然后等在門外就好了。不該看的就別看了,省的晚上做噩夢?!?/br> 陳黎野:“……” 鎖鏈嘩啦啦掉了下來。守夜人拍了拍手,把袖子拉了下來,轉(zhuǎn)頭說:“我先走了?!?/br> “……你去哪兒?” “回鐵樹那邊?!笔匾谷嘶卮?,“女兒是引路人,一會兒她會帶你們?nèi)ノ夷抢??!?/br> 陳黎野沉默了,沉默片刻后,他伸手摸了摸耳垂,說:“行。” 守夜人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突然伸出手在陳黎野腦袋上揉了一把,把他頭發(fā)揉亂之后,破天荒的笑了一聲,然后走了。 陳黎野愣了愣,轉(zhuǎn)頭目送著他走上通往一樓的臺階,一路踏著年久失修的木臺階嘎吱嘎吱的離開了他的視線。 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堵在了喉嚨口,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么。 他感覺那似乎是一個名字。 是叫什么? 陳黎野不知道。但他覺得,那是守夜人的名字。 ※※※※※※※※※※※※※※※※※※※※ 我來了~ 果然寫這本很難哈哈哈,以后更新時間挪到晚上九點,望理解~~ 人生導(dǎo)師謝人間( 感謝在2020-04-03 18:06:43~2020-04-04 20:06: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明明如月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