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嫁衣(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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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什么意思……” 陳黎野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轉(zhuǎn)過頭,就見林青巖正拿著手機瘋狂敲字,一邊敲還一邊問他:“剛剛那女人說撕碎嫁衣之后那句是什么?” 陳黎野:“……說負(fù)心漢殺死了癡情?!?/br> “ok。” 林青巖頭也不抬地噼里啪啦敲字。 陳黎野:“……你干嘛呢?” “做筆記?!绷智鄮r說,“這很重要的?!?/br> 陳黎野:“……” 林青巖把女人剛剛說過的話一字不落的全打在了手機的備忘錄里后,抬起頭說:“好了,現(xiàn)在怎么辦,大佬?” “……我怎么就大佬了?” “大佬,你仔細(xì)想想啊?!绷智鄮r掰著手指頭給他數(shù),“昨天好幾個人留在屋子里一無所獲,但今天你去了趟地下室來了趟二樓,撞出了哭聲和紅磚,甚至重要npc的隱藏臺詞你都給撞出來了,你不是大佬誰是?” 陳黎野:“……我運氣好而已?!?/br> 林青巖:“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br> “……” 林青巖接著說:“而且你遇見了守夜人還完完整整的沒有死,你一定是大佬。不要說了,我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你的伯樂,你這條千里馬的馬腿必須給我?!?/br> 陳黎野:“…………” 這個他是真的解釋不了。 樓下傳來了開關(guān)門的吱呀聲,想來應(yīng)該是那些尋找新郎去的人回來了。 陳黎野和林青巖下了樓。參與者們都已經(jīng)聚集在了一樓,就差他們兩個了。 這些參與者一直在一樓,陳黎野剛剛才在二樓見過女人,記得她是往樓下走了,就問了一句:“你們見到那個女人了嗎,她進(jìn)過哪個房間沒有?” “女人?”小陸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說,“女人沒來過。” “……”陳黎野默了片刻,說,“是嗎,當(dāng)我沒問過?!?/br> 小陸問:“你見到她了?” “是啊?!标惱枰澳罅四蠖?,說,“我看她下樓了,還以為下來了。” 有人聽了他這話,好心說道:“不要想當(dāng)然,這里npc都跟鬼似的,來無影去無蹤的?!?/br> 陳黎野點了點頭,說:“行,我明白了,謝謝?!?/br> 林青巖跟在他后面踩著響了一路吱嘎吱嘎的樓梯下來了,問那些出去的人:“你們出去有找到什么嗎?” “沒有啊?!庇腥碎L嘆一聲,說,“闖了這么多地獄,還沒見過這種無從下手的?!?/br> “難辦。也不知道這地獄怎么回事……” “唉……難不成要死在這兒了?” “死在這兒???”任舒驚叫一聲,“不行,不能死在這兒……我不想死!你們不是闖過好幾個了嗎?你們想想辦法啊!” “你煩不煩?”人群之中的那個暴躁老哥聽她說話聽得一陣心煩,罵道,“你以為誰想死?你煩不煩?” 小陸說:“行了,她是新人,慌點正?!?/br> “新人怎么了!?新人就有理了???” 不知誰冷笑一聲,說道:“那你罵人還有理了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脫離了正事,開始各自怪罪。 “又來了?!绷智鄮r嘆息一聲,說,“一碰見死局就開始自暴自棄?!?/br> 地獄里碰見死局其實很正常。這地方就是沖著逼死人來的,但也不會真的安排死局,總會有破解的方法,但這個方法很難找,而且人在死亡面前很難冷靜也很難有耐心,幾乎每次進(jìn)地獄林青巖都會遇見這種局面——隊友被死局搞得煩躁,自暴自棄,開始互相怪罪,最后誰都不理誰,團隊四分五裂,生還概率就大幅度的降低了。 但他不敢說話,他今天剛把紅磚踩碎了,直接給死局雪上加霜,他哪敢說話——說不定一轉(zhuǎn)頭他就成眾矢之的了。 林青巖轉(zhuǎn)頭看了看陳黎野,陳黎野沒看這群互相怪罪的參與者,正盯著窗戶外面出神。 林青巖叫了他一聲,問:“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陳黎野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了看他,說:“沒事。我想起我昨天下午出去找新郎,有戶人家沖我喊瘋女人,叫我滾遠(yuǎn)點。” “是啊。”林青巖說,“我也碰到了——說實話,我也覺得不對勁。跟著我的可是個大男人,我自認(rèn)為我長得也不是很娘。但我還沒想到這是為什么……怎么,你有什么想法了?” “有是有,但是有也沒用。”陳黎野說,“明天再去試試吧,天快黑了?!?/br> 陳黎野一邊說著一邊抻了抻自己的衣服,然后沉默了。 林青巖沒注意到他的異狀,點了點頭。 “天都黑了!”參與者里有人氣沖沖地往門外走,邊走邊罵,“碰上你們這群傻逼當(dāng)隊友,真他媽晦氣!” “你罵誰呢!?” “好了好了,都消消氣?!币恢背聊年惱枰白呱锨叭ィ瑪r了攔氣的面紅耳赤要跳起來打人的一個哥們,賠了個笑說,“你跟他生氣也沒用是不是?現(xiàn)在什么情況,也用不著我一個新人給你解釋,對吧?這位大哥,我一看你就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那你不得更明白什么時候該生氣,什么時候不該生氣嗎?凡事不都得分個輕重緩急……” 林青巖:“……” 陳黎野三言兩語就把原本吵的不可開交的眾人都給哄好了,然后一起送出了門去。沒穿衣服的幾個人也咬著牙扛著凍出了門,雖然誰都沒理誰,但好歹比面紅耳赤的吵架好多了。 林青巖麻木開口:“陳黎野。” 陳黎野:“嗯?” 林青巖:“你該不會是做居委會工作的吧?” 陳黎野:“……我不是。” “那你怎么這么會來事?” “……我是律師?!标惱枰罢f,“這種事干的多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基本cao作而已?!?/br> 林青巖看了他一眼,說:“也是。” 畢竟一送走那些人,陳黎野就把笑給收了起來,變臉的速度快的一批。 陳黎野問:“你呢,你做什么的?” “上班的?!绷智鄮r說,“社畜一個?!?/br> “喔?!标惱枰包c了點頭,接著說,“行,今晚你就先一個人躲躲吧。” 林青巖驚奇:“你不跟我來?你沒把我當(dāng)隊友?” “你當(dāng)然是我隊友?!标惱枰拔⑽?cè)過頭,看了眼還蹲在沙發(fā)旁邊縮成一團的任舒,說,“但能幫的還是幫一把,是吧。” “……”林青巖半晌無語,似乎想說點什么,但陳黎野眼神太堅定,他又什么都說不出來,就只好嘆了口氣,說,“老陳啊,老好人一般都沒啥好下場的?!?/br> “我知道?!标惱枰罢f,“但沒人帶她,我雖然不保證一定能救,但能帶的還是帶一帶?!?/br> “那我跟你一起?” “不了,怕連累你?!标惱枰罢f,“守夜人不會殺我,但你就不一定了,你不是觸犯規(guī)則了嗎?” “……也是?!绷智鄮r說,“算了,我估計你也死不了,你又沒犯規(guī)則——今天你也沒扎到吧?” 陳黎野:“沒有?!?/br> “牛批?!绷智鄮r嘟囔了一句,說,“那我走了?!?/br> 林青巖說完之后,就推門離去了。 陳黎野回過頭,對任舒說:“走吧,今晚我還是跟你一起?!?/br> 任舒渾身一哆嗦,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他,滿眼委屈:“陳哥……” “別說了,快走?!标惱枰翱戳搜弁饷?,說,“天快黑了?!?/br> 任舒緊了緊掩在衣服下的右手,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是最后走的,最終女人的屋子里一個人也沒有留下。 陳黎野依舊把任舒帶到了一個房子后面蹲下來藏好,想帶著她溜溜守夜人試試——畢竟武功不行,就只能走位來湊。 血月照常升起,鐵樹也同昨日一樣破土而出,破土聲嘎吱嘎吱的響。 女人的屋子里傳來了一聲巨響,隨后隱隱約約傳來了哭聲??蘼曅沟桌?,撕心裂肺,正是陳黎野在地下室時聽過的哭聲。 這哭聲似有不甘,而且好像正在用力掙扎的樣子,十分地凄慘。 任舒坐在地上,小聲說:“這到底是什么啊……” 陳黎野伸手壓住嘴唇示意她噤聲。 兩三秒后,果然傳來了腳步聲。 和昨天一樣,腳步由遠(yuǎn)至近,伴隨著幾聲烏鴉叫,最后停在了兩個人房子前面。 守夜人來了。 陳黎野一推任舒,示意她趕快走,他可不想像昨天一樣被鐵藤蔓捆住腳。 但他推了幾下,任舒紋絲不動。 陳黎野還以為是她沒感覺到,又推了好幾下,可無論他怎么推,任舒都不動,就低著頭發(fā)抖。 陳黎野有點急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就拉住任舒左手,想把她拉起來跑。誰知任舒反倒這時候使了大勁,陳黎野只把她拽離了半米,然后就被她的力氣留在了原地。 陳黎野一陣疑惑,沒忍住,聲音極低地叫了她一聲:“任舒?” 任舒坐在地上發(fā)抖,依舊不動,右手里好像攥著什么東西。 地獄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守夜人“鴉”,狩獵開始?!?/br> 陳黎野一聽,心道一聲完了,剛要不由分說地用蠻力拉起任舒跑,地底下就忽然冒出了鐵藤蔓,第二次把他倆捆在了原地。 陳黎野:“……” 他要罵娘了,并且十分后悔沒有聽林青巖的話。 這什么狗屁隊友?。?/br> 陳黎野麻木了,他松開了任舒,站在原地,生無可戀的等著守夜人的造訪。 守夜人如約而至。他慢慢悠悠地穿過房間的小路走了過來,烏鴉在他四周歡快的撲騰翅膀,好像是在為他今晚馬上要完成首殺而感到快樂。 “我就知道你會來。”守夜人先生看向靠墻站著的陳黎野,毫不意外又面無表情地說,“你果然來做大善人了,黎野?!?/br> 陳黎野:“……” 你一定要叫的這么親近嗎? 你很了解我嗎??? 守夜人看了任舒一眼,又看了看陳黎野,問:“你想救她?” 陳黎野沒說話。 守夜人看著他,見他不說話,也不見怪,又接著說:“你知道你在救什么人嗎?!?/br> ※※※※※※※※※※※※※※※※※※※※ 明天又出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