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君子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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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散盡,我人皇之相披上了真龍甲胄。 龍鱗不是雕飾,是我氣血所化,甲胄上的每一塊寶玉都與我全身的竅xue相連。 戰(zhàn)靴潛龍雕紋,腿甲見龍在田,腰間剔龍繞身,群甲躍龍升騰,胸鎧飛龍在天,頭戴亢龍冠。 真龍甲胄通體漆黑如墨,寶石點綴猶如星斗覆映。 我平心靜氣感知真龍甲胄的存在,氣血涌動,龍鱗閃耀。 隨著我體內(nèi)的血氣運行。甲胄上的寶石明滅如星子。放眼天地,直覺天高地遠蒼茫無盡。 龍行云,真龍甲胄云氣彌漫,連我的面容也變得模糊不清。 五感六識格外敏銳。一息一念通天徹地。 仿佛只要我愿意,我便可一躍飛向九天之上,與群星比肩。 但是,即便我已經(jīng)以人皇之相披上了真龍甲胄,依然能夠感受到來自瘟魔黑水兕的威脅。 瘟魔黑水兕的身軀有數(shù)百丈,高大如山岳,但又不像山岳般凝重厚實。 就像是一團從天空垂下來的黑色迷霧,散發(fā)著殘忍而兇惡的氣息。 潰爛的肌膚一堆堆地垂下來。全身裹滿了猙獰的獸甲,粗壯的四肢上面生著尖利的鉤爪,仿佛可以輕易撕裂任何生命。 隨著它的呼吸,黑色的瘟疫毒霧在空中一點點的擴散。 瘟魔黑水兕猙獰丑陋的頭顱上生著一只巨大的獨眼,在黑霧中閃耀著猩紅的光芒。 它在空中凝視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憎惡,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疑惑。 很快,疑惑就被憤怒所取代。 我可以確定這來自四萬八千柱魔神的投影,辨識出了伏羲法相的本源。 憤怒才一產(chǎn)生,瘟魔黑水兕立刻變得怒不可遏。 猩紅的獨眼死死的鎖定我的位置,下一刻這洪荒巨兇立刻朝我撲了過來。 這不是妖王,這是真正的魔神。 身法一動那種無形不可名狀的毀滅殺機,便如山海般傾壓而至。 被獸威所脅迫,我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它禁忌,無法逃脫。 我手中無劍,不能以劍破開桎梏,只能以法天象地之威溝通陰陽,御使天地玄機。 瘟魔黑水兕瞬間沖到我身前,抬起巨大的獸足狠狠從上空踩踏。 此時我氣機被鎖死,空間也被它的勢桎梏,獸威將我籠罩,神魂都難以逃脫。 真龍甲胄堅不可摧,但面對這千萬重山的毀滅重壓,我根本不需要去考慮真龍甲胄能否抵擋這次重擊。 瘟魔黑水兕像是一座山。我此時便如山腳下的一塊頑石。 頑石再堅硬,也撐不起一座山。 獸足滅頂,黑暗降臨。 在這生死一瞬之際,我雙手并指為劍在地上書寫,同時畫出兩個艮卦。 兼山艮,君子以思不出其位。 艮卦成象,無形山岳聳立插天。 這一卦我是伏羲法相書寫,所蘊含的天地玄機遠超以往。 兩座山峰成形與獸足相撞,氣場撞擊引發(fā)虛空炸裂,混亂的能量沖擊直接反噬在我身體中,不知多少經(jīng)脈摧折。 氣血翻涌,七竅同時見血。 慶幸的是。兼山艮為我爭取了一息的逃生時間。 瘟魔黑水兕之所以能鎖定我的氣機是因為它的勢,而一旦它做出攻擊選擇,勢就會被破壞。 屆時再想鎖定我就會很難,而我也絕不會再給它留下機會。 一息之后,兼山艮被破。 我從瘟魔黑水兕足下沖出,雙足如電狂奔,一邊奔逃一邊繼續(xù)雙手畫卦。 左手乾,右手巽,姤卦成象。 天風姤,君子以施命誥四方。 姤卦為變通之卦,風行天下,無物不通。我以此卦運用己身,氣機就絕不會再被鎖死。 同時,還能借助巽風之力為我身法加速。 隨著姤卦逞威,我的速度不斷的提升。 雙腳離開地面,龍鱗撕裂空氣,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等速度提升到極致,我的人影幻化為一束黑色流光,無法被看清更無法被捕捉。 我沒有一味地逃亡。等到確信瘟魔黑水兕再也無所鎖定我的氣機之后,我沖向九天。 先以飛龍在天之勢借了天之威,再以潛龍之勢重返大地。 乾上坤下為否,代表陰陽不交,本為大兇之卦。 但在這里的卦象為大人否,不僅不會為我?guī)頌牡?,反而被我以天地不交之勢鎖定了瘟魔黑水兕的所有氣機。 氣機被鎖定,瘟魔黑水兕的任何變化都無法逃脫我的掌控。 瘟魔黑水兕氣機被我鎖定,接著我雙手不停,再次結卦。 左手澤,右手巽。 澤風大過,變爻上六。 過涉滅頂。兇,無咎。 這一卦中的巽代表木,洪水淹沒樹林,象征著滅頂之災。 此時我在上。瘟魔黑水兕在下。 我以洪水征兇,存的是以暴易暴,以殺止殺的決心。 伏羲法相賦予我瞬息成卦的通神之能,否卦之威還未消散。大過殺機已經(jīng)成形。 下一刻,我傾盡所有劍意,以身為劍沖入瘟魔黑水兕上空的黑色迷霧之中。 迷霧腥臭,五感六識瞬間紊亂。 我緊守心神,劍出無悔,終于伴隨著轟然巨震,成功沖破了瘟魔黑水兕的氣場。 瘟魔黑水兕與蠱雕蜚妖那種低階妖獸不同,它本身就有著極為強大的氣場,相當于后天神祇巔峰的神域。 神域不破,我就無法傷到它的本體。 以身為劍,令我自己也在這次攻擊中受到劍氣的強烈反噬。 我不是沈若羽,更非玄女的千金之體。 劍氣瘋狂摧毀我體內(nèi)的經(jīng)脈,血氣逆亂翻滾,仿佛隨時會被劍氣摧毀斬斷所有生機。 真龍甲胄死死的守護我的身軀,抵擋了劍氣從內(nèi)向外的洗伐。 氣場被破,瘟魔黑水兕也受到了強大沖擊力的反噬。黑霧從它體內(nèi)瘋狂潰散,不知多少腐尸爛rou從它身體上剝離…… 瘟魔黑水兕發(fā)出一聲痛楚的呻吟,繼而憤怒咆哮著舉起獸爪,拼命揮舞著尖利的倒鉤。 劍氣的反噬,瘟魔黑水兕獸爪撕扯引發(fā)的罡風裂體。 即使我穿了真龍甲胄,人也脆弱如琉璃,仿佛隨時會崩潰神魂俱滅。 可我只能咬牙繼續(xù)沖擊,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殺死瘟魔黑水兕。時間拖的越久,趕來的妖王就會越來越多,屆時我更加難逃死劫。 極致痛苦之中,我用盡全力對著瘟魔黑水兕的獨眼伸出右手。 死死的掐住了瘟魔黑水兕的眼柄rou頸,我能感知到這龐然大物內(nèi)心涌出的恐懼。 眼柄rou頸是瘟魔黑水兕最脆弱的地方,也是它唯一的命脈。 瘟魔黑水兕瘋狂的咆哮,拼命搖動眼柄試圖擺脫我的控制。 可惜,我注定要令它失望了。 它想活下來,我又何嘗不是拿自己的命來賭? 我的身體在空中搖曳,最終還是被我穩(wěn)住身勢,雙足踩中了瘟魔黑水兕的頂門。 緊接著,我雙足發(fā)力,沖向九天。 以無法回頭,一往無前之心沖向九天。 是的,在我沖向九天的時候,右手依然緊握著瘟魔黑水兕的眼柄。 直到眼柄被粗暴的扯斷,我將手中的獨眼驟然擲入瘟魔黑水兕張大的黑洞血口之中…… 眼睜睜看著瘟魔黑水兕自己吞下了獨眼,在眼睜睜看著它被最瘋狂的仇恨迷亂心智,于是最慘烈的一幕出現(xiàn)了。 瘟魔黑水兕有多少瘟疫流毒,這天空便有多黑暗。 有多少獸血,這大地便有多汪洋。 沒有人可以想象所謂的后天神祇巔峰之戰(zhàn),能以如此粗暴原始的方式結束。 但,這就是我追求的殺道! 大人與萬古星河屠魔之時,何嘗不是最原始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