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伊人何在
書迷正在閱讀:地獄求生不求死(無限流)、重生薛蟠娶了林黛玉[紅樓]、少女前線之紅色警戒、離婚后霸總變成了我的狗[古穿今]、小日子(1V1)、你是不是在吃醋、宮斗不如養(yǎng)崽崽、十萬年后我穿越成金手指回來了、老婆重回17歲、偏袒
水火未濟,庚金主殺。 殺遍東西南北四方,昆侖墟方可落地生根。 沈若羽的入局,激活了這殺局。 魔代表的是休土,魔已經(jīng)退出了這場水火之爭,我是屠魔者,相當(dāng)于棋盤上陡然多了一枚本身不在棋盤的棋子。 “秦玦,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看不透你的命運軌跡,或許,我從未真正看清過?!焙斯f道。 “我自己也琢磨不透?!?/br> “你接下來去哪里?” “我是為宋玨而來,準備去東面尋她?!?/br> “玉隱峰你為張清濯殺生十萬,這次宋玨應(yīng)得是死劫。你又準備殺多少?” “殺當(dāng)殺之人?!?/br> “秦玦,殺戮是原罪。” “可我早已罪無可恕,對嗎?” 胡端公嘆息一聲,不在說什么。 我們下了山。重新回到軍帳。 李白清得了南宮婧的好處,已經(jīng)重新化為人形。 我們進來的時候,她正和南宮婧相談盡歡。 身上穿多半也是南宮婧的衣裳,頭發(fā)扎成馬尾,中性打扮,看起來英氣勃發(fā)。 狐族男的俊美,女的嫵媚。 李白清是兼而有之。 望見我,李白清起身走來。朝我一躬到底。 “見過秦公子。” “你覺得這里如何?”我問道。 “很好,我很喜歡?!崩畎浊宓芍傃壑樽愚D(zhuǎn)了一圈,微微低頭說道。 看她這個表情,我就曉得她心底還是很畏懼我。 我又看了南宮婧一眼,她眼神躲閃,面色一紅,我立刻便知道她一定說了什么。 “喜歡,就留在這里吧?!?/br> “秦公子,你對我有救命之恩,白狐從不虧欠因果,愿追隨公子效犬馬之勞?!崩畎浊鍝u了搖頭,文縐縐的說道。 “我先前說過,我救你是因著猙,它已死,你我也再無因果?!?/br> 李白清張了張嘴想要說下什么,卻又在我的眼光之下低下了頭,最終什么都沒說。 和她說完話,我再與這軍帳內(nèi)的諸位堂仙拱了拱手說道:“先前無意冒犯諸位,希望我們以后依然是朋友?!?/br> “秦公子無須介懷,龍娘陛下于仙家有恩,公子不管什么時候來,都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br> 我點點頭,又拜了一拜胡端公,轉(zhuǎn)身向外走。 走到門口。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重新走回去,走到李白清身邊說道:“先前你那玉葫蘆的酒我很喜歡,能不能送我?” 李白清點點頭,從布囊里取出玉葫蘆。 我接過收入懷里,對她道了聲謝,離開了軍帳。 …… 東面依然白雪皚皚,我背著六劍,在雪中一個人獨行。 這天大地大,人顯得很渺小。 沈若羽激活了水火殺局,我很為宋玨的生死憂慮,不知道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 龍行過。踏雪近無痕。 風(fēng)聲呼嘯從耳邊經(jīng)過,白雪紛紛被眼神摧折。 越行越快,心中的雜念也越來越少。 少到最后只剩下一個人的名字,宋玨。 若有人兮山之阿,披俾荔兮帶女羅。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貍,辛夷車兮結(jié)桂旗。 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為所思…… 心里念著她,仿佛有人在我心頭吟唱這首九歌的山鬼謠。 宋玨化龍?zhí)?,久到我已?jīng)忘記了她山鬼的身份。 聽胡端公說起,才恍然如昨。 我不記得前生的事,其實也不應(yīng)該記得。 前生是那位大人的殘魂。殘魂已經(jīng)合大道而去,與天地同歸,執(zhí)念生出的才是我。 但是,執(zhí)念又才是那位大人的本我。 因為人的自我意識,就是因為執(zhí)念而存在。 合道的神魂,屬于哲學(xué)上的超我。 滯留不散的執(zhí)念,才是本我的象征。 宋玨在等一場瀟瀟神靈雨,也是我曾許給她的承諾。 可是望著這天地白雪茫茫。不至雨期何時到來。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dāng)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當(dāng)我一直覺得虧欠宋玨偏愛阿清的時候,卻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為她種下萬縷情絲。 最早的黑衣女人,玉佩中的殘魂,鬼蜮中的黑蛟,神仙墓中的黑龍,行走人間的孤傲清絕的女子,玉隱峰趕來的壬癸之君…… 兩千年中,君當(dāng)有無數(shù)個化身。 亦不知在人間走過多少回,心卻始終鎖在幽篁山的那一場雷雨之中。 秦玦。宋玨。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苦等兩千年也要把這段因果補全。 偏執(zhí)如君,值我深愛至死。 行了半日,依舊冰雪茫茫。不知所止。 又到黃昏,終于窺見這東疆雪域的盡頭,那里冰峰聳立。 我登上最高的冰崖極目遙望,哪里都沒有關(guān)于宋玨的蹤跡。 低下頭??吹窖逻叺谋饫镆豢|殷紅,仔細打量,發(fā)現(xiàn)是一朵盛開的花朵。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話,順著往下看,只見這絕壁冰棱中,還開了許許多多殷紅的花朵。 神念一動,我以劍挽出一朵紅花。 花瓣如雪蓮,帶著鮮血的味道。 這味道我很熟悉,是龍血。 我來這里是為了尋找宋玨,不見她的人,卻在這萬丈冰崖上看到了龍血開出的花朵。 心臟宛若被千鈞擊中,痛到極致。 但越是如此我反而越是冷靜,盤膝坐在地上,釋放出靈覺感知這里的場氣變化。 空氣中,有龍血的味道,除此之外。就只有白雪冰冷的氣息。 仿佛所有發(fā)生的事情,都已經(jīng)被白雪掩埋,被寒風(fēng)吹散。 可是,當(dāng)我祭出伏羲法相的時候,我的神魂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殘留的殺意。 這絲殺意,來自于神祇。 這意味著,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場神祇之戰(zhàn)。 其中交手的一方必然是宋玨,但我卻推算不出她的敵人是誰。 繼續(xù)推演。順著殺意衍生,然后推演出這殺意并非來自于一個人,起碼在三個以上。 還有,這方天地曾被封禁過。 所有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都無法被外界感知。 就像我與螣蛇的那場戰(zhàn)斗,外界也同樣不會知曉。 金旺,木死。 難道宋玨已經(jīng)應(yīng)劫? 不,我不接受。 無論多么慘絕悲壯的經(jīng)過我都可以接受,但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如果宋玨有事,我不曉得我自己會成什么。 無盡狂怒,伴隨著痛苦到極致的悔恨,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痛苦和悔恨中,我忽然想起與宋玨分別的那一刻。 記得她當(dāng)時手中拈著一朵冰蓮。 如今,龍血化為蓮花。 難道這就是她最后想要和我說的話? 念及此,我再不愿停留,縱身一躍飛下冰崖。 心里有種預(yù)感,宋玨就在這冰崖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