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玉佩上的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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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熟悉的聲音來自于黑衣女人,短短一句話過后,再無任何聲音。 盡管聽見了她的聲音,我還是無法感知到她的存在。 我把玉佩從胸前拿出來,認(rèn)真的打量。 墨色玉佩,飄散著零零散散的白點,就像雪花灑落在寂靜的夜空里。 我反復(fù)觀察,最后發(fā)現(xiàn)玉佩上面赫然出現(xiàn)了一道裂紋。 裂紋很細(xì),很淺。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 我不知道裂紋是怎么產(chǎn)生的,心中一動,我嘗試著將真靈引導(dǎo)到玉佩中。 真靈由靈覺凝聚而成。而靈覺指的是人的靈魂意識。 其實,真靈只是黑書中的稱謂,佛道兩家都稱之為陰神,陰神掌控靈魂意識。 陰神,只有在靜坐修煉至無思無欲時方能顯現(xiàn)。 所謂靈魂出竅,指的是陰神離開了身體。 當(dāng)下我盤膝坐在地上。放空一切做到無思無欲,真靈出竅順著裂紋進入到玉佩當(dāng)中。 畫面一轉(zhuǎn),我的人來到了一個陰冷幽暗的空間內(nèi)。 天空飄散著雪花,無聲無息的灑落。 “你來了?!?/br> 熟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我試圖去捕捉的時候,黑衣女人突然在我眼前現(xiàn)身。 她背對著我,依舊是一身黑衣。 背影單薄,仿佛隨時會和黑暗融為一體。 這里是玉佩中隱藏的神秘空間,就像胡端公布置的九宮八卦陣形成的神秘空間一樣。 當(dāng)初我請神上身時,她曾對我說過一句話。 她說如果我還想再見到她,就一定要保管好玉佩。 來到這里,我才算真正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秦玦,我以為要過很久很久,你才會來這里見我,我甚至害怕我等不到那一天?!?/br> “為什么會害怕等不到那一天?”我問道。 “玉佩的能量在枯竭。” 維持陣法形成的神秘空間,會透支布陣的人的能量。 同樣,玉佩內(nèi)部的神秘空間,也會消耗玉佩本身儲存的能量。 大千世界能亙古永存。在于陰陽互根生生不息。 而這里只有陰沒有陽,能量只減不增。 一旦玉佩能量耗盡,她的殘魂也就失去了最后的容身之所。 “是不是胡端公算計了你?”我問出埋藏在心底很久的問題。 “秦玦,不要恨他?!焙谝屡说恼f道。 “我不恨他,我只是想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br> “他這樣做都是為了你?!?/br> “為了我?” “黃河大王是你的因果,早晚要應(yīng)在你身上,他不過是想逼我替你擔(dān)下這份因果而已,其實他根本不必這么做?!?/br> 關(guān)于我和黃河大王之間的因果,在上次請神上身的時候我就問過她。 當(dāng)時她沒告訴我。這次我也不打算再問。 現(xiàn)在,我只想問清一件事。 她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甚至為了我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黑衣女人沉默許久,才緩緩說道:“很久很久之前,我欠你娘一條命。后來,當(dāng)我終于有機會還給她的時候,她卻要我還在你身上。” 原來,是為了我娘。 我很想繼續(xù)追問,可惜我知道。在我沒有把黑書讀通之前,她絕不會說和我娘有關(guān)的任何事。 我的真靈第一次出竅,根本無法堅持太長的時間。 可是看著她單薄的背影,我不忍離開。 玉佩的能量在不斷的枯竭,我擔(dān)心我這次離開后,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 在這個世界。我孤身一人無牽無掛,她是我心里唯一牽掛的人。 除了她,沒有人會慷慨到為我舍棄自己的生命,如果能讓她重生,我也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我問她,究竟我要怎么做才能幫她重聚神魂。 她說我做不到,起碼現(xiàn)在的我做不到。 黑書的修行功法有六重境界,我現(xiàn)在修為連第一重潛龍境界都算不上,重聚神魂是第五重飛龍境界才有的威能。 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這時候的大人,指的不是貴人,而是自己。 “回去吧。秦玦。鏡子的事我已經(jīng)為你解決了。不過那面鏡子很古怪,我只是暫時壓制了它的兇性,解鈴還須系鈴人?!?/br> 說完這段話話。她的身影隱沒于黑暗中。 真靈開始出現(xiàn)渙散的征兆,我不敢再繼續(xù)留在這里,以真靈的念力喚醒身體的意識,最終將真靈從玉佩內(nèi)的神秘空間內(nèi)平安撤出,返回到身體之中。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房間里的寒意消散了。 水盆的水恢復(fù)了澄清,鏡子也恢復(fù)如初。 張清濯閉著眼睛站在鏡子前,鏡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她的臉。 我喊了幾聲她的名字,她緩緩睜開眼睛,眼中有些迷惘,臉上猶自帶著余悸。 對張清濯而言,鏡子里發(fā)生的事情猶如一場噩夢。 而她不知道的事。若是黑衣女人沒有出手,她的噩夢就會變成現(xiàn)實。 玉佩上新增的那道裂紋,就是黑衣女人這次出手的代價。 過了很久,張清濯才從她的噩夢中回神。 回神后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先摸了摸自己的臉,扯了扯長發(fā)。 她的肌膚依舊光滑緊致,秀發(fā)也依舊烏黑發(fā)亮。 但是她依然不放心。轉(zhuǎn)頭看向我,輕聲問道:“秦玦,你覺得我的樣子有沒有什么變化?” “沒有?!蔽业恼f道。 “你確定?” 說著,張清濯拿出手機,點開自拍,擺弄半天才算放下心來。 聽見我們的談話,吳伯也從房間里走出來。 此時外面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寅時已過,鏡子的危機算是暫時解決了。 “阿清,接下來該怎么處理?”吳伯問道。 “先收起來吧,短時間內(nèi)它不會再出來作祟?!睆埱邋f道。 “阿清,這事總要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總不能每次都要你出手?!眳遣f道。 “請神容易送神難,你也知道張家能有今天和它有著離不開的關(guān)系。”張清濯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