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群雄亂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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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衣人瞧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一個穿下人衣服的“伙計”,見那個“伙計”也在瞧著他,兩個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均在嘀咕:“莫非三公廟不止一個泰山么?” 泰山徑直走到喬坤面前,說道:“我與閣下有過一面之緣,今日不便為難,你快走吧?!?/br> 喬坤一怔,答道:“我喬某既然敢來,就沒打算活著離開。” 泰山又沖著眾人道:“我已經(jīng)得到消息,錦衣衛(wèi)集結(jié)大批人馬準(zhǔn)備圍攻三公廟。與其咱們在這里自相殘殺,不如一致對外,跟錦衣衛(wèi)大干一場?!?/br>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片嘩然。 沒有人不想在泰山面前表現(xiàn)一番,除了金衣人。立刻有人高喊:“來得正好,就讓他們嘗嘗咱們的厲害?!?/br> “他們既然敢送上門來,就殺他個屁滾尿流?!?/br> 但是更多的人卻陷入了沉思,他們在想:七彩羽檄或許就是一個幌子,而且他們前腳剛到三公廟,錦衣衛(wèi)就跟了上來,顯然是有人跟錦衣衛(wèi)通風(fēng)報信。 金衣人卻笑了,他似乎已經(jīng)猜到面前的泰山另有其人,忙上前搶道:“金沙幫與夜游神有著血海深仇,無論泰山是都答應(yīng),我金沙幫也必定與這魔頭一決高度。” 泰山的地位在江湖上如日中天,沒有人敢質(zhì)疑泰山的權(quán)威。金衣人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叱呵道:“金沙幫連泰山都不放在眼里么?” “金沙幫在江湖上橫行倒也罷了,若敢在三公廟撒野,嘿嘿……” 金衣人不以為然,冷笑一聲,說道:“大伙都信奉泰山,那是因為泰山一直懲jian除惡、恭行天罰,無人不服。如今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放走這魔頭,不免讓大伙心寒啊?!?/br> “喬坤跟你金沙幫是宿仇,跟我等卻沒有干系。你拖著大伙對付喬坤倒也罷了,若是敢對泰山不敬,那你就是大伙的敵人了?!?/br> 金衣人又道:“巧得很,我昨天才見到了青袍長老,他說泰山修煉的神功已經(jīng)到了第七重,正是至關(guān)緊要的時候,需要閉關(guān)半月。非是我懷疑,你若是敢摘掉面具,以真面目示人,我金沙幫一定俯首恭聽?!?/br> 近些年泰山深居簡出,見過泰山的人并不多,就算是見過也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也并不能分辨泰山的真假。至于泰山的面具,眾人也都有所耳聞。見金衣人這么一說,也都犯起了嘀咕,至少面前的這位泰山少了幾分威嚴(yán),穿著也忒是隨意了些。 從來沒有人敢質(zhì)疑泰山,而且還是當(dāng)面質(zhì)疑。好在三公廟是一個講道理的地方,就算一個平時從來不講道理的人,在這里也會滿口仁義道德。金衣人就是這樣的人。 泰山緩緩道:“夜游神的大名江湖上人人皆知,他的蠱蟲殺人無數(shù),試問諸位,可有人聽說過他用毒殺人么?” “這?倒不曾聽說。” “沒有,沒有。”泰山的威嚴(yán)還在,他問的話立刻有人回答。 泰山拎起一壇酒,又道:“可這酒里面的確被人下了藥,而且是無色無味的‘白雞之夢’。能讓六指大夫拿出全部家當(dāng)來配置此藥,果然有些手段。” “白雞之夢”是六指大夫的獨門迷藥,此藥無色無味,無跡可尋,中毒者渾然不覺,如醉酒一般,欣然入睡,每每入睡后臉上尚留有愜意的笑容。 金衣人嘿嘿一笑,說道:“泰山要殺我,我也無話可說。只不過你能殺得了我一個人,卻不能殺我一幫人。既然金沙幫不受三公廟待見,咱們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br> “非也?!焙我酪啦恢獜哪睦锉某鰜?,攔在金衣人面前,說道:“泰山只說讓喬坤走,并沒有說要殺你。你們金沙幫與喬坤的私仇本不該牽扯到大伙,可既然有人在酒菜里面下毒,那就不得不調(diào)查清楚了?!?/br> 金衣人怒道:“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何依依當(dāng)然不依不饒,說道:“事關(guān)眾人安危,人人都有說話的份。泰山是好心提醒大伙,你卻在這里組推三阻四,莫非你心里有鬼么?至于是誰在酒菜里面下毒,我相信泰山早有分?jǐn)唷!?/br> 眾人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鬧得昏頭昏腦,根本分辨不清誰對誰錯,但在酒菜里面下毒這件事情,當(dāng)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找出下毒真兇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聽何依依這么一說,都齊刷刷地看向泰山。 泰山略一忖思,用手一指,指向那個伙計,說道:“他不是三公廟的人?!碧┥疆?dāng)然在猜測,他只知道那個穿著伙計衣服的人從金衣人那里拿了一包藥。 何依依沒等泰山的話說完,就一個箭步揮出一道白光點向那個伙計。她當(dāng)然是來幫喬坤的,所以對金沙幫一點也不手下留情。只不過這一招還是晚了半步,那個伙計的身形更快,身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就讓何依依撲了個空。 何依依沒有出第二招,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她這一招本就不是殺人,而是將那個伙計衣衫劃了一個口子,里面金光閃閃,也是金衣。 下人都是低頭倒酒,從不抬頭觀人,這是規(guī)矩;這里的人都自持很有身份,也很少細(xì)瞧一個下人。眾人也都知道,只有伺候人的伙計最有可能在酒菜里面下毒。立刻,眾人的目光立刻圍在了幾個小伙計的身上。 “這個小二也面生的很,我第一天來的時候沒瞧見他?!?/br> “不錯,竟然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渾水摸魚。” 這下都不勞泰山下令,立刻有人出招將幾個伙計打翻在地,扯破了衣衫,果然每個人都系著一條金絲線的腰帶。 何依依沖著喬坤做了一揖,說道:“用刀殺人是殺人,用毒殺人也是殺人,夜游神最擅使蠱蟲也是殺人。只不過大伙不懼刀劍,不懼毒藥,卻懼怕那小小的蠱蟲而已。適才大伙若是聽信了金沙幫的讒言,不免要落入他的圈套之中,倒不如喬前輩來的爽快。” “呔,你這小妮子就是嘴甜,難道還要將我說成個好人不成?我可警告你,誰要是敢說我是好人,我一定要擰下他的腦袋。我今天就是來找金沙幫尋仇的,誰要是幫忙,嘿嘿,我也要擰下他的腦袋?!眴汤ひ琅f信心滿滿。 “哈哈……”金衣人大笑,“我見過狂妄的人,還沒見過你這么狂妄的人。就憑你還敢跟我作對,簡直是癡心妄想。”言罷拍了三下手掌,四周突然涌出來一大群身著金衣的殺手。這還不算,金衣人又拍了三下手掌,前殿里面又有不少人扯下身上的衣衫,露出來里面金絲線織成的汗衫。 原來金沙幫早有準(zhǔn)備,這些準(zhǔn)備顯然不是對付喬坤的,眾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少林寺的四位大師也默默退在一旁,都做好了一場惡斗的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