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從來沒有愛過我
尹拓的話驚駭了解羅裳,她震驚的不知所措,待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尹拓已經(jīng)將那塊帕子遞到了她的面前,他說:“難道你不應(yīng)該跟我解釋一下嗎?” “你這是哪里來的?”她驚詫的喊道。怎么會變成這樣,她從來不敢想讓他知道了這件事情他會怎么想。 “不要管我這東西是哪里來的,你只要告訴我我的母后是不是沒有死,而你就是按照她的意思進宮來的?” 其實解羅裳不用想也知道是皇帝給他的,于是說:“是父皇告訴你的嗎?” “這么說這些都是真的了?”尹拓怒吼,“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你是因為受了我母后的囑托才來,是不是?你說要幫我登上帝位這些都是我母后讓你做得是不是?”一瞬間,很多事情豁然開朗,原本帶著迷霧的東西終于清晰的現(xiàn)出原形。 “不,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這樣,對,沒錯,這東西是我?guī)нM來,可是我根本不知她就是你的母后,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師傅失望,所以帶著她的請求進宮來。我開始根本就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委屈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她悲傷失望的回到,“你當(dāng)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嗎?我為什么要放棄宮外無拘無束的生活進宮來,把自己困在這吃人的怪圈里,你想過嗎?你問我愛過你嗎?那我問你,你愛過我嗎?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她用力的推開她,靠著門哭道,:“為了你,我放棄了所有,為了你,我甘心懷孕,為了你,我變得心狠手辣,充滿算計,為了你,我拋棄了自尊,你還想要我怎么樣?愛,你跟我說愛,你知道嗎?你是最沒有資格說愛的人?!彼昧Φ囊凰π渥?,拉開身后的房門跑了出去。 “裳兒,”見她大著肚子跑那么快,尹拓立刻急了,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罷了,可是他沒有想過她的心里竟是這樣的苦,沒錯,她說的沒錯,她一個人進宮來,在這個吃人的皇宮里步步驚心的走過來,是他沒有為她想過。 解羅裳哭著往前跑去,尹拓的曲解對她來說是一種侮辱,她根本無法忍受。最是無情帝王家,權(quán)傾天下,他卻少了一個愛人的權(quán)利。 真的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師傅究竟是不是慈佑皇后,她真的不知道。因為她也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不是嗎?罷了,罷了,她已經(jīng)為尹拓掃清了所有的障礙,那么欠師傅的恩情也算還清了,這以后,就是兩不相欠了。 尹拓奮力在后面追著,解羅裳跑得極快,卻也不是他的對手,不一會兒便被追上了,她淚流滿面,尹拓道歉道:“對不起,裳兒,原諒我,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罷了,你知道的,這對我來說太重要了。”他嘆氣承認(rèn)自己的軟弱,“如果不是為了我的母后,我根本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所以,裳兒,你告訴我好不好,事情究竟是怎么樣的?” 解羅裳淚眼迷蒙的咬住下唇,然后搖搖頭:“尹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的,你要我如何告訴你?” “那你師傅是誰?你怎么得到這個帕子的?父皇說,母后可能沒死,這是真的嗎?”他的心跟著緊了起來,他也害怕聽到讓他失望的答案。 “對不起,尹拓,這件事情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我跟你發(fā)誓我真的不知道她有可能是你的母后,對不起?!彪m然她也猜測過這個事實,但是畢竟不是自己證實的,她不想給了他希望,最后又讓他失望,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澄妃瘋了,是被人嚇瘋的,有一個白影一直在玉琉宮飄來飄去,把她嚇瘋了,她以為是母后來找她索命了,可是我知道那不是的,我在窗臺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輕微的腳印,我知道那肯定是人為的,那就是我的母后是不是?因為她沒有死,所以她回來了是不是?裳兒?”尹拓的話像一記悶雷披在解羅裳的心口上。 “這是真的?”她驚問。 “真的。”尹拓說,“父皇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他才知道原來當(dāng)年母后是被澄妃陷害的,裳兒,難道你不應(yīng)該為我揭開這個謎團嗎?” 尹拓終究沒有得到他要的答案,因為解羅裳再次暈了過去。 還有一個月,她就要臨盆了,宋太醫(yī)說:“王爺,王妃身體虛弱,不可以受過大的刺激,不然將來生產(chǎn)的時候?qū)⒆优c大人都不好?!?/br> 尹拓一怔,忙問道:“怎么回事?裳兒的身體為什么會這么虛弱?宋太醫(yī),難道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宋太醫(yī)搖搖頭:“老臣無能,一直找不出其中的原因,只是老臣建議這一個月,要讓王妃靜養(yǎng)?!彼翁t(yī)并不太樂觀的說道。床上的解羅裳呼吸均勻,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但是只有尹拓知道,她倒在他懷里的那一刻,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那好吧,麻煩你了,宋太醫(yī),我會注意的。”尹拓朝宋太醫(yī)道謝道。 宋太醫(yī)拱手,命四兒留下照看之后邊說:“王爺,老臣還要去看看澄妃娘娘與皇上,就先告辭了?!?/br> 澄妃瘋了,皇帝病了,皇宮中的一切似乎都陷入愁云慘霧之中,皇帝下令將所有的政事交由襄王打理。尹拓儼然成了儲君。所以他開始變得忙碌起來。他不能無時無刻陪在解羅裳身邊,對于心中的疑問也沒能得到答案,但是他現(xiàn)在不敢問,怕刺激了解羅裳,對她與孩子都不好,所以只能默默的等著。 這天夜里,解羅裳睡的不沉,尹拓還沒有回來,她睡不著覺,若兒很早就告訴過他,尹拓要各個大臣上呈的折子,批閱奏章,要很晚才回來,叫解羅裳先睡。她聞言默默低下頭去。 突然,床下一陣簫聲,解羅裳大驚失色的坐起。查看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沒人,又將房門鎖上,這才掀開密道的洞口,慢慢往下走去。 地道里很干燥,沒有一股子霉氣,就知道謀士挖地道的水平是相當(dāng)高的。地道里,只有一盞小小的煤油燈,待她下來后,一雙冰冷的手便扶上她的肩膀,帶她平順的走下階梯,因為她的肚子已經(jīng)大得看不到下面的階梯。 地道里,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背對著她站著,聽到后面的動靜回過頭來,她的臉上依舊覆著輕紗,解羅裳說:“裳兒參見師傅?!?/br> “裳兒,”花月容的聲音聽來冷靜異常,她說,“你怎么沒有告訴我你懷孕的事情?” “因為這是在江南被偶然發(fā)現(xiàn)的,所以一直沒機會告訴師傅,”解羅裳輕描淡寫的將這個事情解釋了過去,讓旁邊的兩個丫鬟放手,自己支撐著站立住。她皺眉看著花月容的那身裝扮,繼而豁然開朗的說道:“師傅,澄妃會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為你的關(guān)系?”只要花月容裝成厲鬼,每天在玉琉宮內(nèi)飄來蕩去,還不把澄妃嚇得個半死,而這對自己的師傅來說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再加上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根本就是不用想的事情。 花月容點點頭答道:“沒錯,那個白影就是我,是我把澄妃弄成這樣的?!彼淖旖浅冻鲆荒\笑,就算是覆在輕紗之下,解羅裳還是能從她抽動的面部表情上看出端倪,那是仇恨的光芒與報復(fù)的快感。當(dāng)年的端莊賢惠的皇后竟然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是命運在捉弄人嗎?竟可讓仇恨將一個人逼到這個地步? 她說:“師傅,你是慈佑皇后是不是?你就是尹拓的母后對不對?”她傲然的抬起頭,望進那輕紗后的一雙眼。 花月容的眸光閃了閃,而后怒氣的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師傅,這不是誰告訴我,我不是傻子也不是聾子,我會思考,我會猜測,從你給我那塊帕子開始我就應(yīng)該想到,只是我不敢想,當(dāng)年您火燒玉辰宮燒毀了你的美貌,所以你一直隱姓埋名,躲在宮外重整旗鼓,打算趁機報復(fù)是嗎?”越說,思緒便越分明,她嘆道,“當(dāng)年您把我要去,把我培養(yǎng)成為今日的樣子,是不是一開始便是預(yù)謀好了的?”她笑,“師傅,不得不承認(rèn)您真的是深謀遠慮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非常妥當(dāng),可是你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我是不是?”她聲聲責(zé)問。 花月容面色丕變,她駁斥道:“裳兒,有些事情不是你應(yīng)該知道的,你就不要知道,知道多了對你沒有好處的,知道嗎?” “可是師傅,你是拿我的一生在賭啊,你可知道你賠上的是我的一生,”解羅裳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笑道,“我現(xiàn)在懷的是尹拓的孩子,如果你就是尹拓的母后那就是您的孫子對不對?” 花月容皺眉,盯著解羅裳的肚子半晌,目光稍微柔和了一點,然后說道:“裳兒,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師傅很感謝你所做的這一切,只是師傅不能告訴你太多事情。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師傅今天把你叫下來也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br> “師傅,你到底是誰?真的就是當(dāng)年的慈佑皇后嗎?”解羅裳的雙眸一凜,寒光乍現(xiàn),她憑著自己的直覺的認(rèn)為她不是,就算仇恨太大,也不可能將一個人從骨子里的氣韻改變,她一直覺得師傅身上有說不出的秘密。可是她所表現(xiàn)的一切動作,對尹拓的關(guān)愛,對澄妃的怨恨,這一切只有當(dāng)年的皇后,尹拓的生母才能做得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