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痛到了極致
如果男人無情那就學(xué)著不要讓自己受傷;心既然碎過一次再痛也慘不過這一次。她從來不反對尹拓娶側(cè)妃,因為當(dāng)男人執(zhí)意做什么時女人的聲音向來起不了作用。氣憤以對又如何?你的傷心若無人憐惜愁腸百結(jié),也僅在消耗自己的青春與美麗而已。 但是解羅裳從來沒有想過當(dāng)那一天真的來臨時,她捧著自己破碎成片片冰晶的血滴時,原來,她還是會痛,只是痛到了極致,也就麻木了。 帶著尹拓步入了有些幽暗的庵堂,尹拓的手驀地箍緊,解羅裳笑了:“你是嫌棄這里太過簡陋嗎?” “不?!币胤裾J(rèn),他只是沒想到這里竟然會破敗到這樣的程度,“我命人送些東西過來罷。” 解羅裳溫婉而笑:“她們不會要的?!?/br> “謝謝三皇子記掛,冷宮向來是禁忌之地,這些,都是用不著的,你們還是快些走吧。”嬤嬤挑開簾子從后面出來,她還記得那一日解羅裳誤經(jīng)此地,進(jìn)來避雨,她就說過,沒事就不要來了,沒想到她不但成了三皇妃,而且月前竟來到了冷宮,當(dāng)真是造化弄人啊。 “嬤嬤,我馬上要離開這里了,只是與你來道個別,還望保重?!苯饬_裳走過去站在她的面前。這么多些日子,也多虧了嬤嬤在明里暗里的幫忙,她還能活得如此自在。 “謝謝三皇妃關(guān)心,您也保重,能忍則忍,這冷宮,進(jìn)來了能出去的,沒有多少人啊。”看看賢妃那哀愁的情懷已成了她眉宇間終生揮不去的印記。愛與恨在心口煎熬淚往肚中流,選擇眼不見為凈,漸漸遺忘至少不會傷害別人也讓自己平靜自若。 解羅裳看著她突然小聲道:“嬤嬤,日后我定當(dāng)盡力。”她略微蒼白的嬌顏染了淺淺的紅暈。 “去吧,快些離開吧,你不應(yīng)該留在這里的?!苯K是沒有見著賢妃,嬤嬤就把他們打發(fā)了出來。 秋風(fēng)起,滿園蕭瑟,明媚的韶光永遠(yuǎn)也照不進(jìn)那些受傷的心靈,突然很冷,解羅裳搓揉著自己的手臂,許是因為心更冷吧。 尹拓站在她的身旁,一言不發(fā)的解開身上的披風(fēng)為她披上:“別看了,走吧。” 她不再言語任他摟出門,低首看著他摟住自己腰身的健臂,真實地感受到他的掌握,牢牢地宣誓,占有的氣息似乎永生永世也不會放開。 解羅裳淡然的眸光內(nèi),她只是笑著再一次警剔自己深情會招致的下場,男人呀,哪一個值得以生命去托付?尹拓,別對我對好,風(fēng)中,傳來她無盡的嘆息……她可知,他也有深深的無奈…… 終于離開了冷宮,那個住了月余的地方,奇異的,她竟然有些舍不得,比起這富麗堂皇的皇宮內(nèi)苑來,她竟然更加喜歡那破爛的冷宮,也許是因為里面沒有爭斗吧,一個人自得其樂未嘗不好。世人不知,皆在追求那虛無的榮耀,其實平淡,未嘗不是福。若是給她一座清靜的庵堂,她想她也能活得很好。只是生在這紅塵,她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一路浮沉,她不能退縮。 皇宮永遠(yuǎn)不會為了少了一個人而有些許的改變,依舊是那樣的繁盛,只是帶了蕭瑟之氣。 “冬天已經(jīng)來了啊。”碧玉堆砌的欄桿泛著冷峭的光芒,御花園的花已經(jīng)凋零的差不多,只剩下菊花還在最后的茍延殘喘,鼻息內(nèi)除了滿滿的干澀之外,再無他感,這皇宮也迎來這般的荒涼,可是里面的人卻未必會消停啊…… “是啊,已經(jīng)秋末了,冬天的腳步已經(jīng)來了?!币卦俅螏退苏L(fēng),“累嗎?”他問。 “不累。我沒那么嬌弱?!斌w驗一把冷宮的生活之后方知道原來同是處在皇宮里亦是有天壤之別的,“現(xiàn)在要去見父皇嗎?”她的目光直視著那在夕陽中顯得冷酷無情的富麗宮殿。冷如劍鞘。 “嗯。我們應(yīng)該去謝恩?!彼f,要不是慕容雅倩去求皇帝,她還沒有那么快能出來。 “知道了,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查明的真相是什么呢?”她倏然回頭看著他,眸子一閃一閃的,很是迷人。 “父皇已經(jīng)知道不是你的錯,所以就把你放出來了,沒有其他的真相。”他說,皇宮內(nèi)的人皆不懂慕容雅倩為何一反常態(tài),既然早知道解羅裳是冤枉的,那什么不一開始便道出了實情,反而要等到她在冷宮里住了這多月的光景才開口?又或者,她只是被威脅的?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唯一的解釋便是慕容雅倩良心發(fā)現(xiàn)了?但是這可能嗎?就連一個小小的宮娥都認(rèn)為那不可能,何況是解羅裳。 她探究是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他的身上,他卻總是選擇避開。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快到宮門口了,遠(yuǎn)遠(yuǎn)的便瞧見有公公等在門口,宮門上的燈盞搖搖晃晃,像是昭示著未來的命運。 公公看見了他們,立刻拖著黑色的太監(jiān)服來到他們面前,朝他們行禮說:“三皇子,三皇妃,皇上剛剛有令,若是你們來了,就先回去吧,明日再來吧,皇帝今日批閱太多奏章已經(jīng)很累,歇下了?!?/br> 解羅裳聽了公公的話并未有任何的反應(yīng),倒是尹拓不自覺的皺眉說道:“還煩請公公通傳一聲,我們只是想跟父皇謝恩。” “三皇子,不是老奴不肯,而是皇上有令,奴才也不敢違抗啊。請您別為難小的了?!惫敛聊樕系暮顾谶@冷颼颼的天氣里能把他驚出這一身汗的,也難為他了。 “有勞公公了,麻煩您告訴皇上,我們明日再來請安吧?!苯饬_裳笑著拉住尹拓的手,對公公說道。那笑容,傾國傾城,就連是太監(jiān)的公公都不覺有些臉色赧紅。這三皇妃進(jìn)了冷宮月余,非但不見蒼白,反而更多了幾分韻味,在這萬物凋零的時節(jié)愈加嬌艷,怎能不讓人心懷向往? “是,是,奴才這就去回復(fù)?!惫谝乩鋮柕难凵裣拢睦镞€敢亂看?急忙低著頭走了。 看著公公那遠(yuǎn)去的背影,解羅裳笑著對尹拓說:“你嚇到他了?!?/br> “下次不許對人這么笑?!彼粣偟目粗?。 “吃醋了?”她猶如裊娜的荷花,娉婷站立,在這皇宮中形成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一時間,三皇妃步出冷宮的消息開始四處散播,但是伴隨而來的,便是皇上拒絕接見他們。所以又有消息傳三皇妃失寵了,皇上再也不會見他們了。多可笑,總有太多的人喜歡在那里妄自臆測,卻從來不會去深思這最后的寒意。 解羅裳知道,皇帝是不會不見她的,只是因為現(xiàn)在是敏感時期,她必須避嫌。 往回走的時候要經(jīng)過金鑾殿,卻見外面站著一個身穿官袍的男人,儒雅的氣質(zhì)倒是渾然天成,站在殿廊上還帶著幾分飄逸。 “他是誰?”解羅裳問,覺得很是眼熟。只是看不太清楚。 “你沒認(rèn)出來嗎?”他看了那邊的人一眼,便對解羅裳說道,“是杜天陵。” “哦?原來是他,看來現(xiàn)在混的不錯?!彼π?,說的稀疏平常。 倒是那邊的杜天陵見尹拓他們往這邊來了,快步的上前來:“臣新科狀元杜天陵拜見三皇子?!倍盘炝陱澭鼘σ匦卸Y。 “起來吧,你為何這么晚了還在這里?”尹拓問。 “臣是在這里特意等三皇子的,剛剛從皇上的御書房出來,有公公們說您會在這里經(jīng)過,所以臣特地等在這里感謝三皇子的知遇之恩?!倍盘炝赕告傅纴?,解羅裳看了尹拓一眼,終究還是他幫的忙吧。 “不必了,若沒事就早些出宮吧,太晚了不可在宮中逗留。”尹拓?fù)]揮手,示意他離去,在皇宮里讓人見著了這樣的是非,定有不少人認(rèn)為杜天陵是靠著他三皇子的協(xié)助才進(jìn)來的。雖然事實上他是在皇帝面前美言了幾句,但是一切都取決于皇帝,與他沒多大干洗,不過倘若杜天陵再如此,謠傳便是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杜天陵直起身子,抬起頭,發(fā)現(xiàn)了站在尹拓身邊的素裝美人,不禁好奇的睜大了眼睛,他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她,可是為何竟覺得很是眼熟? 尹拓拉過解羅裳,將她置于身后,對杜天陵說道:“這是三皇妃,快些出宮吧。” “是,原來是三皇妃,臣慚愧?!倍盘炝暾f完便低下頭去,“只是……只是……”他吞吞吐吐的,不知接下去的話當(dāng)如何講。 “只是有些面熟?”解羅裳探出頭來,對著杜天陵說道,“一幅錦鯉贈知己?!?/br> “啊,”杜天陵震驚的看著眼前的解羅裳,心里惶然,驚訝的聲音失了禮節(jié)與身份。 “大膽?!币嘏纫宦?。 杜天陵急急忙忙跪了下去:“請三皇子恕罪,臣冒犯了?!?/br> “下次不可再犯?!币貋G下這句話便拉著解羅裳走了。他變了,她不再的這些時日,他變得冷酷無情多了,心比以前更冷,只是現(xiàn)在她出來了,他也未曾改變。 “這人成了你的門生?”解羅裳說,看樣子應(yīng)該是的。 “不,我沒要?!币?fù)u頭,“是他自己非要跟著我?!彼?。 “這樣不好嗎?至少憑著他今日的身份會成為助你的力量?!苯饬_裳細(xì)細(xì)的打算著。 尹拓?fù)u搖頭,答:“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父皇最忌人家結(jié)黨營私,若是被他看穿我們有這種舉動是得不償失。再等等吧,我看杜天陵也不是那種知恩不報的人?!币刈杂兴拇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