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不想繼續(xù)糾結(jié)
“就算是如此,你也不必這么做,你這樣是在毀了你自己,”他說,語氣懇切,若是哪天被查出來了她也難逃干系。 “是又怎么樣?不是被我自己毀了也會被別人毀了,那不如我自己毀了自己?!彼种匦禄謴?fù)了平靜的神色。淡然的說道。 “你這又是何必?!彼麩o奈的坐下來,這宮里壓抑的讓人沉悶。 “何必?我也不知道啊。”她慘然一瞥,自己的夫君不顧一切的跳下水去救人,可有想過這是何必? 這時澄妃的貼身丫鬟在外求見。 “進(jìn)來吧?!币齑?。 見尹天和琦薇都在,丫鬟請了安之后便道:“娘娘請四皇子與皇妃過去一趟?!?/br> 澄妃正襟危坐,等著他們的到來。 “兒臣,兒媳給母妃請安?!币炫c琦薇說道。 “起來吧。”澄妃的臉上毫無笑意,只讓他們先坐下,接著便說,“琦薇這次做得很好?!?/br> “謝謝母妃夸獎?!彼稹D樕系男乃茧[藏的一丁點(diǎn)也不漏。 “嗯。”澄妃點(diǎn)點(diǎn)頭,“在這宮里你首先便要學(xué)會自保,不然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苯又掍h一轉(zhuǎn)對尹天說道,“還有你,天兒,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嗎,不要跟那個三皇妃走的太近,你是把母妃的話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嗎?”澄妃生氣了,一雙描繪的精致的眉眼充滿戾氣。 “母妃,”他皺眉,“這事你別管了成嗎?”他嘆息,不想繼續(xù)糾結(jié)。 “我不管成嗎?”澄妃揚(yáng)起手就在他的臉上落下一巴掌,“不孝子,我做了這么多事情都是為了誰,你難道就不替你的母妃考慮一下嗎?” “母妃,”琦薇急忙攔住澄妃的手,“有話好好說。” 呵,他的頭不自覺的搖了一下,又是為了他嗎?琦薇說為了他,母妃說為了他,可是到頭來她們都是為了什么?讓他登上那九五之尊的寶座,然后她們可以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琦薇要那個,母妃要無上的權(quán)利與尊崇,有誰是真正關(guān)心過他的感受?他只想要一個她…… “夠了,母妃,這件事情兒臣自己心里有數(shù),請您不要多言了,”尹天倏然站起身來往外走去,不理澄妃與琦薇在后面的叫喚。 澄妃氣得手指發(fā)抖,直到琦薇在她耳邊說了許多話,這才平靜下來。 甘承宮內(nèi)。慕容雅倩虛弱的躺在床上,太子的生母蘭妃一臉沉悶的坐在慕容雅倩的身邊。責(zé)怪的眼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怎么這么不小心,你不知道皇上多想有個曾孫嗎?” “對不起,母妃,”慕容雅倩垂下眼瞼,這一切一開始不過就是個陰謀罷了,她有孩子是真,但是她從來沒想過要這個孩子。 “算了算了,說什么都晚了,你好好養(yǎng)著吧?!碧m妃一臉懊惱,最后說了幾句便了無興致的走了。 “你滿意了?”等蘭妃走了,尹祥似笑非笑的看著慕容雅倩,語氣稀疏平常,好像根本沒發(fā)生什么事情一樣,甚至連自己的孩子沒有了,都沒有一絲的不悅。 “恕倩兒愚鈍,不懂太子在說什么,”她把頭轉(zhuǎn)向里面。 “不高興給本太子生孩子嗎?”他陰鷙的眸子盯著她,手用力的捏緊她的下巴,口氣陡然陰深,“不過這樣也好,本太子也沒想讓你生孩子,”他冷哼了一聲,放開她,便走了,沒有只言片語。 他走后,慕容雅倩流淚了,就算再不甘,又有誰能真正下的去狠心扼殺自己的親生骨血??墒撬瓦@么做了…… 丫鬟楹兒守在一邊,默默的替慕容雅倩擦眼淚:“娘娘,您別哭了,三皇妃已經(jīng)被貶入冷宮了?!?/br> “是嗎?”她答,她的本意可不只有如此,但是好像沒有奏效,他并沒有來看她,也沒有任何的關(guān)心的。 一場弒皇曾孫的戲碼就在解羅裳搬進(jìn)冷宮之后漸漸平息下來,皇帝下令嚴(yán)禁宮人談?wù)?,自是無人敢造次,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太子妃與四皇妃在聯(lián)手打壓三皇妃,于是再也沒人趕去冷宮瞧解羅裳。 只是她一個人住在冷宮,卻是一點(diǎn)也不寂寞,女人們不來,男人們卻是時時造訪。她不哭,不鬧,不辯解,她只是在等,等何時可以出去。 她猶記得那一日她初來冷宮,尹拓抓著她的手說:“裳兒,我不會讓你在等你住太久的,等我?!?/br> 她笑,然后說:“好,我等你?!?/br> 晚上,尹天便來了,他說:“對不起,裳兒,害你受苦了?!?/br> 她說:“四皇子言重了,不礙事的?!苯又悴活櫼磺械谋Ьo她,只喃喃著,“對不起?!彼龥]有掙扎,而是任由他抱著……琦薇啊琦薇,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有損失嗎?可笑女人的自以為是。 很多人來了又走了,很多人走了又來了。她知道她在酣睡之際,他也來了。他說:“裳兒,為什么要把置于這樣的境地?明知道這宮中不適合你的,為什么要把自己攪和進(jìn)來?” 其實(shí)她很想告訴他,天傲,我們都已回不到當(dāng)年西子湖畔的純真了,所以,不要再來了。但是最后她什么都沒說,任由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接著嬤嬤便發(fā)現(xiàn)了,說:“為什么要這么做,他是碧瑤的夫婿?!?/br> 她說:“嬤嬤,你知道嗎,一個女人要在深宮內(nèi)生存有多難,你放心,我是不會搶碧瑤長公主的男人的?!辈还苁菫榱诉@冷宮的賢妃,還是別的什么,林天傲再也不是她心中可以思量的人,只是沒了思量還有其余的價值不是嗎? “你是在玩火?!眿邒哒f。 “她就讓我自焚吧。”她笑。 每天依舊有很多人來,但是她都閉門不見,甚至于連尹拓來了,她也回了。后來他不常來了,她也不問,只是每天過著自己的日子,算著時間的流逝。 至多等秋過了,她就能出去了,她想。 這里的嬤嬤倒是很照顧她,也沒有為難她,她在這里自得其樂。 玉辰宮內(nèi),尹拓看著掛在墻上的那幅畫像,心如刀絞,她一個人住在冷宮,他無能為力。慕容雅倩沒有表態(tài),琦薇咬定了親眼所見,所有的一切都是奔著她而去,他亦是在等,等她的回心轉(zhuǎn)意。 那一晚,他夜探了甘承宮,發(fā)現(xiàn)了她一個人在偷偷掉淚。但是他沒有安慰她,而是請她去說出實(shí)情,還解羅裳一個清白。她只是看著他,并不言語,然后整個人撲倒他的懷里,一聲聲的叫著:“拓,拓……”聲嘶力竭,脆弱的讓人心疼。她說:“你是真的愛上她了嗎?愛得忘記了我的存在。是嗎?”像一柄刀子一般的責(zé)備,刺進(jìn)他的心里。 他點(diǎn)頭:“我是真的愛上她了,至于你,從來都是存在的,只是現(xiàn)在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彼c她,在她棄他而去,坐上太子鳳輦的那一刻,早已恩斷義絕。 她又哭了,聲聲凄厲:“為什么,為什么就沒有一個愛我的男人,我不夠好嗎?”她問,是在自問,亦是在問他。 “太子對你不好嗎?”他的眸光倏然一暗,閃過太多的情緒。 “不好,不好,一點(diǎn)都不好?!蹦饺菅刨豢薜煤芷鄳K,“一點(diǎn)都不好,他打我罵我,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成過他的太子妃,怎么可能會好?” “倩兒……”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拓……再抱我一次好不好?”她依偎在他的懷里,緊緊的靠著他的胸口,甚至于迫不及待的把唇湊了上去,她想要他的溫暖,只有他的懷抱才是她真正她停留的地方啊。 “倩兒,”他皺眉,制止她的手,“幫我救她。” “要我救她嗎?好啊,陪我上床。”她突然笑了,笑容很嫵媚。 “倩兒,”他瞪著她,為她這句話,然后毫不猶豫的打了她一巴掌,“你變了。”他說,語氣里幾多失望。更多的心寒,再看著她時,眸光變得晦澀不明。 但是她會變成今日這模樣,他不是沒有責(zé)任的。 “是啊,我變了,我變得自私自利,我變得陰險毒辣,我變得不像自己。”她承認(rèn),扯下自己身上透明的衣裙,光潔的身子站在他面前。抱住了他…… 時光無情的流逝,不知不覺已是秋末,菊花滿庭,然姹紫嫣紅已過,怒放之后便逃不過凋謝的命運(yùn),最后都將化為殘泥,在那繽紛秀色之中,只是想在盡情的綻放一回吧。綻放著最后的妖嬈,最后一次吸引眾人的目光。 龔自珍詩云:落紅本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hù)花。所有的離開都是為了更好的回歸嗎?來年,他們是否還有機(jī)會?花開花謝,不過自然的規(guī)律,那么人呢?走了,還可回去嗎?她不禁淡然的問,她在這里住了大半個秋季吧。是不是都該把她忘了啊。 十二月初旬寒意乍臨。這樣的寒冷襲來恰巧足以拂去秋季殘留在空氣中所加身的余熱燥悶,真正的好時光?;蛟S很多人不喜歡,但是她知道這個時節(jié)正是厚積薄發(fā)的時刻。那蘊(yùn)藏在溫暖的表面下的無情的陰謀詭計(jì),正在慢慢的生成。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那深秋的夕陽,像極了戀人眷戀的眸光,深藏不舍,卻滿是無奈。 解羅裳坐在石椅上將畫了滿絹紙的菊花,下了落款終究沒有把絢麗的天空,加入畫紙中增色。她不喜作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