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皇后嬌養(yǎng)手冊、不敗神話、醫(yī)女有毒:世子病嬌寵、這個世子有點妖、嬌寵嫡女:王爺,太腹黑!、契約皇妃、萌寶臨門:娘親她又美又颯、萌妃火辣辣:邪王,霸道寵、鬼醫(yī)毒妾、一萬年新手保護期
陸封寒眼神不動,糾正他:“記錯了,上一次剪指甲是在六天前?!?/br> 祈言點點頭,想是自己混淆了,轉(zhuǎn)念又問:“為什么將軍這么堅定,是我記錯了,而不是你記錯了?我的記憶力比你要好?!?/br> “因為我是你的將軍。”陸封寒語氣淡淡,卻毫無動搖。 祈言固執(zhí)追問:“為什么?” 陸封寒停下手里的動作,將祈言的幾根手指一起握在自己掌心里:“哪里有這么多為什么?” 對上懷里人清凌的目光,又無奈解釋,“每天睡覺前,我都會把當天發(fā)生的和你有關(guān)的事全部回憶一遍,分門別類。相較而言,對關(guān)于你的這些小事,我記憶力很好,大腦里可能專門分出了一個區(qū)來儲存?!?/br> 他仔細思索,想概括自己的記憶方法,但很快發(fā)現(xiàn),“不自覺地就都記住了。” 不存在什么方法。 這種“不自覺”地去記憶,已經(jīng)融入了他的本能。 陸封寒不是一個在意細節(jié)的人,每天領(lǐng)著艦隊來來去去,案桌上永遠有堆積的文件和事務(wù)。 但,他是聯(lián)盟的準將,更是祈言的將軍。 剪完指甲,陸封寒加班批后勤部臨時遞上來的文件。 奧丁遣來一艘軍用運輸艦,全是物資,順便還送來了一艘全新的主艦,聶懷霆將命名權(quán)給了陸封寒。 金屬筆懸在虛擬屏上,陸封寒轉(zhuǎn)眼問在旁邊安靜看書的祈言:“新送來了一艘主艦,要叫什么名字?” “我來取名嗎?”祈言認真想了想,“伊什塔爾?古地球時代,巴比倫神話里的戰(zhàn)神,伊什塔爾歸來時,春天也會隨之到來。” 陸封寒很清楚祈言取名的短板,聽見這個名字還有兩分驚訝。將其輸入系統(tǒng)“那就用這個名字了?!?/br> 批完文件,確定沒有疏漏,陸封寒關(guān)閉了虛擬屏幕,見祈言還在看書:“在看什么?” “一篇語言學(xué)論文,研究地球時代人類的語言表達模式。里面講到含蓄的表達方式時,舉例說,地球時代,兩人在夜晚散步時,一方想表達愛意,可能會說,‘今晚月色很美。’這個研究很有趣。” 祈言好奇抬頭,“將軍,如果是同樣的場景,你會不會這么說?” “不會。”陸封寒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言辭篤定,“因為月色在我懷中?!?/br> 第九十一章 休息區(qū)的金屬圓桌旁, 祈言捧著盛了清水的杯子,望著舷窗外,明顯在出神。 “祈言你在看什么?”葉裴手撐在桌面上, 探過身,順著祈言的視線往外看, 只看見黑漆漆一片。 今天技術(shù)部破天荒地能休三小時的假, 夏加爾也能空出兩個小時來,三個人一拍即合, 又拉上祈言,難得聚在了一起。 “我在看月亮,”祈言回過神,指了一個方向,“我們現(xiàn)在經(jīng)過的地方是鳳尾螺星團, 那邊表面顯出赭紅的是一顆適居行星,它有一顆衛(wèi)星伴生。從赭紅行星的地面上看,衛(wèi)星的模樣跟勒托的月一長得很像, ”他微微一頓,“月色都很美?!?/br> “月色”兩個字, 祈言說得很輕。 不過這個細節(jié)沒被人發(fā)現(xiàn)——葉裴和蒙德里安、夏加爾都被祈言話里和勒托相似的月色吸引了。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透過舷窗, 觀察那顆遙遠而不顯眼的衛(wèi)星。 好像透過那顆衛(wèi)星,就能望見勒托的月亮一樣。 指揮艦兩側(cè)有星艦群勻速前行, 幾人坐回原位, 葉裴撐著下巴:“話說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指揮艦是一條巨大的鯨魚,鯨群正在深海中向遠處遷徙, 我們則在鯨魚的肚子里!是不是很浪漫?” 夏加爾正在喝面前的果汁,搖頭:“我覺得指揮艦是巨大的炮臺,旁邊的艦群是別的炮臺, 大家一起組成一堆炮臺!” 葉裴輕輕翻了個白眼:“夏加爾少校,你腦子里全是槍啊炮什么的,以后會沒戀愛談的!” “在遠征軍龐大的單身隊伍中,我毫不起眼!”夏加爾笑容燦爛,咧嘴露出白牙,抓了抓后腦勺,“竟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已經(jīng)是少校了!” 他側(cè)過身特意露出肩章上的杠星,“前幾天才升的,幾次戰(zhàn)事的軍功集在一起就升上去了。現(xiàn)在在座的諸位里,我的職銜最高!” 蒙德里安很配合:“是的,長官。” 夏加爾志得意滿:“等我再攢攢軍功,最后應(yīng)該能升到中校。” 葉裴咬著吸管:“最后?” “沒多少仗可以打了,”夏加爾掰著手指頭數(shù),“反叛軍一共十二支軍團,現(xiàn)在第五、第七、第八、第九和十、十一、十二都被滅了,僅剩第一、二、三、四、六,五支軍團還在負隅頑抗。但按照遠征軍現(xiàn)在的勢頭,兩場仗,最多三場,就能滅了他們,直接將指揮艦開進反叛軍智者住的神廷!” 他故作嘆息,“所以,留給我升職銜的機會實在不多了!” 蒙德里安聽完,忽地開口:“像做夢一樣?!?/br> “對啊,”夏加爾咽下果汁,脖子和手臂上露出的肌rou緊實,“成立日那天,炸彈跟彗星一樣落進勒托,慌亂里,誰能想到在不久后的現(xiàn)在,我一個遠征軍殲擊艦序列的上尉、不對,少校,都已經(jīng)能開始想指揮艦用什么姿勢開進神廷了?” 他又抓抓頭發(fā),苦想了一陣,問祈言,“我當時在你的懸浮車上說的什么話來著?” 祈言幾乎沒有思考就回答:“你說勒托就這么讓出去,聯(lián)盟怎么辦?!?/br> “對!就是這句話!我現(xiàn)在明白了,聯(lián)盟怎么辦?根本不需要思考!聯(lián)盟要把被搶走的東西通通搶回來!”夏加爾瞬間熱血沸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正想繼續(xù)闡述自己的想法,突然聽見斜斜傳來一個問句: “搶什么?” 偏過頭,夏加爾怔愣三秒后,“唰”一下站起身,抬頭挺胸,拍得發(fā)紅的手掌橫在眉尾處:“指揮好!” 尾音利落。 葉裴和蒙德里安也連忙起身敬禮:“指揮好!” “下午好?!标懛夂卦挄r,手極為自然地搭在了祈言肩上。 瞥見陸封寒的動作,夏加爾眼睛有點發(fā)直,有些磕絆地開口:“指揮您過來是?” “來接祈言?!币暰€隨之落到坐著的祈言身上,陸封寒嗓音緩了兩個度,“三點了,現(xiàn)在過去?” 等祈言跟陸封寒一起往外走,夏加爾不由盯著兩人的背影。在看見陸封寒解下外套披到祈言肩上、肩章上的銀星一閃而過時,他沒忍住小聲道:“完了完了,我在殲擊艦序列認識的一個前輩,叫卡爾文,據(jù)說將自己賬戶里三分之二的錢都拿去下注了。” 遠征軍內(nèi)部的賭局是公開的秘密,葉裴好奇:“他下的哪邊?” 夏加爾一臉同情:“賭指揮在三十歲前開不了第一槍?!?/br> 葉裴拍了拍夏加爾的肩:“看來只能靠你多存點星幣,等你那個前輩快餓死的時候,發(fā)善心接濟接濟了?!?/br> 回到指揮室時,已經(jīng)有一個治療機器人待命。亮起的虛擬屏上,視頻對話框連著,能看見正在實驗室忙碌的伊莉莎。 祈言一眼便發(fā)現(xiàn):“你怎么架著一副眼鏡?” 伊莉莎抬起頭,不太習(xí)慣地托了托眼鏡框:“這是最近白塔的新風尚,不知道是誰開始的這種復(fù)古裝飾,現(xiàn)在無論是九十五歲的安德森教授,還是比你年紀大幾歲那幾個,人手一副眼鏡,大概這樣會顯得大家都很有學(xué)問。” 她捏了捏酸痛的脖頸,問到正題:“你上次吃藥是在什么時候?” “十五天前,”祈言記得很清楚,“我最近情緒非常平穩(wěn),雖然記憶仍會混淆,但負面情緒已經(jīng)很少出現(xiàn)了?!?/br> 聽見這個回答,屏幕里的伊莉莎朝陸封寒望了一眼。 “所以我自主判定,暫時不需要大量藥物來降低負面情緒的影響?!逼硌哉f起時,語氣是顯而易見的輕松。 “當然,沒有人比你自己更加了解自己?!币晾蛏θ菪牢浚安贿^,這種藥物你已經(jīng)服用了快十年,保險起見,接下來的半年里,每兩個月可以服用三次,之后再完全停藥?!?/br> 祈言沒什么異議:“好,我會記得的?!?/br> “另外,沒有了藥物作用,你在痛覺方面會逐漸趨于正常,但相對平常人來說,耐受閾值仍會低一些。”伊莉莎目光溫和,“我很開心?!?/br> 等視頻通訊掛斷,祈言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他想,他也很開心,那些恐懼、不安和自我懷疑,都被遠遠隔絕在外。 這時,陸封寒從后面抱著他,耳垂被吻了一下,身后的人低聲開口:“我記得第一次陪你去圖蘭時遇見了爆炸,后來問你有沒有哪里受傷,你說有,耳垂被草尖扎了一下。” 提起這件事,陸封寒胸廓輕顫,笑聲溢出來,“我當時還在想,這是哪里來的小嬌氣,只好給你吹了吹?!?/br> 這段記憶祈言記得也很清楚,左邊耳垂甚至還能回復(fù)當時的刺痛感,他剛想申辯,突然感覺耳廓被很輕地咬了一下。 祈言呼吸立時便是一顫。 如同被蠱惑般,陸封寒順著祈言的耳垂一路向下,自頸側(cè)吻到了喉結(jié),精致的鎖骨猶如絕妙的藝術(shù)設(shè)計,輕易便攫取了他的心神。 祈言察覺到陸封寒的胸膛逐漸熱燙,一聲聲心跳就在他的后背處,指尖有電流經(jīng)過般,有種刺麻感。 隨著親吻加深,陸封寒肌rou薄削的手臂輕易將祈言抱起,兩步放到了會議桌上,正面吻上了祈言涼薄的唇。同時,他的一只手托在祈言的耳鬢旁,簡單的小動作里,透出一種隱忍與珍視。 會議室中繪有星圖的虛擬屏,舷窗外映出的遙遠恒星,都在這一瞬間被旋渦卷入,引入浩渺的星海之中。 “言言……” 陸封寒貼著祈言的唇角,嗓音沙啞而柔和,裹著一層氣音,似乎蘊著令人臉紅心跳的雄性荷爾蒙。 祈言五臟六腑都已經(jīng)被獨屬陸封寒的氣息充滿,甚至連骨髓都被寸寸浸染,眼前的一切都像蒙著一層薄霧。 他遲了幾秒才回應(yīng):“嗯?” “什么時候愛上我的,嗯?”像是在確認獨屬自己的占有。 這個問題難度太過,祈言半睜著眼:“不……知道,”思考數(shù)秒,他嗓音微啞,嘴唇被親得發(fā)紅,“好像只是某一天早晨醒來,我就已經(jīng)愛上了將軍?!?/br> 第九十二章 由祈言命名的主艦伊什塔爾號被放入了龍夕云的艦隊。 會議桌邊, 杜尚絮叨:“指揮,伊什塔爾號雖然是機動型主艦,但我經(jīng)常打沖鋒, 機動型的也很適合放到我的艦隊里??!” 陸封寒靠椅背坐著:“艦隊里有四艘主艦的人沒資格開口要新艦。” 立刻,圍著會議桌的幾個艦長都不說話了。 只有正在喝營養(yǎng)劑的梅捷琳小聲嘀咕了一句:“艦不如新, 人不如舊!” 陸封寒冷笑:“艦不如新?當換衣服?信不信要是財政的官員站你面前, 給你表演一個吐血而亡?” 梅捷琳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準備當個蚌殼, 不出聲了。 確定陸封寒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幾個人只好長吁短嘆地走了,滿臉打秋風失敗的郁卒。 指揮室的門被關(guān)上,陸封寒在原位坐著,盯著祈言的側(cè)臉轉(zhuǎn)換心情。 窩在沙發(fā)里的人坐姿輕松, 身形秀頎,頭發(fā)有些長了,耳朵尖半藏在碎發(fā)里, 眉眼的精致像工筆畫筆一寸寸描出來的。 見祈言點按個人終端,陸封寒出聲:“在聊天?” 雖然都是對著個人終端, 但陸封寒一眼就能分辨出祈言細小的微表情。 “葉裴給我發(fā)來消息, 說她好奇夏加爾那個拿出三分之二賬戶余額去下注的前輩,到底會虧多少錢, 就去問了。沒想到夏加爾回答, 那個前輩賬戶里一共只有三千星幣。葉裴表示難以想象,竟然會這么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