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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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言年紀還小, 不知道怎么長的, 極為自律,乖得讓人心疼。陸封寒私心里, 想要把整個世界所有的精彩都帶他一一看過,滿足他的一切愿望—— 不管是駕駛偵察艦打星際海盜也好,在太空里胡亂漂游也好,或者上學(xué)、旅游、美食,只要祈言想。 “將軍, 我們現(xiàn)在要做什么?”祈言望向陸封寒的眼睛里,有屬于這個年紀的興奮。 陸封寒cao縱開著隱形模式的偵察艦躲在一塊碎石的陰影下:“夏加爾他們過來需要兩分鐘,正好等前面的黑吃黑吃出結(jié)果?!?/br> 他又充當(dāng)現(xiàn)場解說:“現(xiàn)在開黑色星艦?zāi)且环秸純?yōu)勢, 灰色落敗被吃的可能性比較大。不過這兩撮海盜都不太寬裕,駕駛的星艦還是四五十年前聯(lián)盟淘汰下來的。按照規(guī)定是要集中銷毀, 但總有些地下渠道會將廢棄星艦流出去?!?/br> 祈言從以往獲取的信息中聯(lián)想出關(guān)鍵詞:“地下黑市?” “沒錯, 各行政大區(qū)的邊緣,管控較弱, 這種非法還不納稅的市場非常盛行, 以后有空帶你去看看,說不定能淘到你喜歡的東西。” 祈言指出:“可是將軍, 你才說那是非法的市場?!?/br> 陸封寒換了個思維方向:“那要是有你喜歡的東西,我就帶人去把那里直接全端了,所有贓物查封上繳, 之后再通過合法的途徑買入?!?/br> 他捏了捏祈言的后頸,嗓音淺笑明顯:“我們小首席遵紀守法?!?/br> 被陸封寒手上的薄繭刺的縮了縮脖子,祈言申辯:“不是,因為將軍是將軍?!?/br> 陸封寒雙眼微瞇。 因為他身上擔(dān)著軍職,所以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去了黑市? 他沒想到,這么兩句話的時間里,祈言已經(jīng)想了這么遠,還處處都在為他考量。 沒忍著,陸封寒多捏了兩下,直到祈言側(cè)過眼來說癢了才松手。 露出的后頸上,霜白的皮膚泛著一層淺紅,細細膩膩,像上了薄薄一層粉釉。 引得陸封寒的目光粘住了一般,輕易轉(zhuǎn)不開。 突兀地想起在勒托第一次見面時,自己把人制在墻面,手都鉗在喉結(jié)處了,祈言卻呼吸和脈搏不變,不見半分恐懼。 現(xiàn)在也是同樣。后頸這樣緊要的位置,自己動作突然,祈言卻從來沒躲避過。 陸封寒這么想,也這么問了:“為什么不躲?” 捻了捻手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溫潤觸感。 祈言聽明白了,只不過給出的答案相同:“因為將軍是將軍?!睕]有多說。 邊說著話,祈言無意識地朝陸封寒挪了挪,仿佛對方身上有什么吸引著他。 像花蕊吸引蜜蜂,又像生物需要氧氣。 陸封寒無奈開口:“不要撒嬌,自己坐好?!?/br> 這時,破軍提醒:“將軍,三艘殲擊艦已就位?!?/br> 陸封寒轉(zhuǎn)開兩分注意力,命令:“嗯,接語音進來。” 虛擬屏上,三個對話框都亮著綠色光點,顯示信號正常,陸封寒開口:“廢棄補給艦與敵艦距離太近,用導(dǎo)彈轟不可取,這次回收遺漏物資,就當(dāng)是你們的實戰(zhàn)cao作訓(xùn)練,增強近距離作戰(zhàn)的精度?!?/br> 要是梅捷琳在現(xiàn)場,必然會吐槽一番,明明是打劫星際海盜,偏偏還要說得這么義正辭嚴、冠冕堂皇,連“實戰(zhàn)cao作訓(xùn)練”這種名頭都搬出來了。 然而梅捷琳遠在無數(shù)星里之外,對話框中只傳來整整齊齊的回應(yīng):“是!保證完成訓(xùn)練!” 此時,灰色星艦已經(jīng)被吞吃得差不多,只剩下零零散散兩三艘飄在原地,明顯是準備投降了。 就在星際海盜的黑色星艦調(diào)轉(zhuǎn)艦首,準備驗收自己的戰(zhàn)利品時,陸封寒下命令:“上。” 與他短促的命令相對的,是隱在暗處的三艘殲擊艦驟然出擊,如飛梭般逼近黑艦海盜面前,同時三束激光炮齊發(fā),瞬間將周圍的黑暗刺破! 海盜常年掙扎在生死線上,見慣了突然沖出來搶食的,機動應(yīng)對水平非常高,硬是將破破爛爛的星艦開出了陸地上限量版懸浮車的感覺,瞄準側(cè)翼的激光炮被閃避開,只在尾部留下一抹焦黑。 祈言在指揮艦上一個月,看過的戰(zhàn)局不少,他很快發(fā)現(xiàn):“將軍,真的是實戰(zhàn)cao作訓(xùn)練!” 陸封寒笑他:“難道還有假的?”又仔細說給祈言聽,“這種近距離純小型艦作戰(zhàn)是必備技能,戰(zhàn)場上,大型星艦有大型星艦的優(yōu)勢,但短兵相接不可避免,能有機會練練,就抓住機會。” 當(dāng)然,如果沒有那艘補給艦,他不會多停一秒。 見祈言看得專心,陸封寒懶洋洋邀請:“要不要上手試試?” 見祈言期待的目光轉(zhuǎn)到自己身上,陸封寒指了指cao縱臺上的幾個按鈕:“這是普通炮彈,這是激光炮,我讓你發(fā)射哪種你就按哪個鍵。激光炮需要校準,你憑感覺,打到補給艦和自己人都沒關(guān)系。” 陸封寒說話的語氣和內(nèi)容能驚掉整支遠征軍的下巴。 因為他通常只會說:“記不住功能按鈕分布,你怎么不退伍,從軍校一年級初級教材第一頁重新讀起?激光炮受干擾小,瞄準目標單一,這都無法瞄準命中,眼睛扔家里忘記帶了還是準備亂掃一氣同歸于盡?” 陸封寒會這么說,證明自己就算出現(xiàn)紕漏也能兜住,想到這一點,祈言才點了頭。 陸封寒輕聲道:“準備好,3—2—1—” 數(shù)秒結(jié)束的剎那,偵察艦如疾風(fēng)一般,從靜止乍然提至高速,祈言胸腔一滯,幾秒后呼吸緩過氣來,肋間仍有緊繃感。 隨即,陸封寒cao縱著偵察艦,極其靈活地避開了敵方襲來的一枚炸彈,同時卡了一個角度,預(yù)判對方的行動軌跡后:“祈言,扔普通的!” 祈言手速極快,比許多新兵的反應(yīng)都穩(wěn)當(dāng),接連三發(fā)炮彈兜頭朝對面砸下,火光亮起,在一小片范圍內(nèi)爆開。 余光瞥見:“有一架灰色星艦想偷襲我們!”祈言立刻判斷,“兩撮海盜聯(lián)合了?” “沒錯,見我們的星艦性能好型號新,就默契地先放下恩怨,把我們吃下,再分贓?!标懛夂治战饘賑ao縱桿,如游隼般靈活避開襲擊,“用一個激光炮當(dāng)回報,讓他們嘗嘗鮮怎么樣?” “好?!逼硌赃\算力極強,他借周圍漂浮的金屬殘骸做參照物,迅速在大腦中畫出了一副分析圖,先開了第一炮。 激光炮打中了一艘敵艦的尾翼。 很快,那艘灰色星艦燈光閃了幾閃。 祈言問陸封寒:“對面在說什么?” “打的燈語,在嘲諷你準頭太差,打不中他?!?/br> 祈言沒說話,神情平靜,再次校準目標,五秒后,射出了第二枚激光炮。 只見光弧留下一縷殘影,激光炮極為精準地打中了敵方的炮臺! 這時,祈言才說話:“他說錯了?!?/br> 陸封寒嘴角笑意漸深,哄道:“沒錯,他惹了不該惹的人?!?/br> 這之后,陸封寒沒管什么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專心駕駛偵察艦找角度,讓祈言開炮。 他這種隨心所欲的打法,不僅對面的星際海盜發(fā)懵,夏加爾幾個也很茫然。 “指揮幾次沖斷我們的陣型,是故意的?” 夏加爾肯定道,“一定是故意的,為了提升我們的臨場應(yīng)變能力!戰(zhàn)場瞬息萬變,不會一帆風(fēng)順,指揮是在鍛煉我們!” 不過星際海盜數(shù)量和戰(zhàn)力都十分有限,就算陸封寒全程沒出手還添亂,不到十分鐘,戰(zhàn)斗也結(jié)束了。 夏加爾幾人熟練地將海盜的星艦拆開,帶走了燃料和物資,用來固定信號基站的金屬臂伸出,充當(dāng)了補給艦的牽引。 陸封寒臨時更改了任務(wù),讓他們先將補給艦帶回駐地,之后再繼續(xù)信號基站的監(jiān)測。 等三艘偵察艦帶著補給艦離開后,無邊無際的靜謐星域中,再次只剩下祈言和陸封寒兩個人。 駛向下一個基站的途中,祈言正在跟陸封寒復(fù)盤自己發(fā)射炮彈的命中率,忽地想到,這或許就是陸封寒一直以來的生活。 重復(fù)又不乏枯燥,但時常會遇見意料之外的“驚喜”。 他不由將視線轉(zhuǎn)向陸封寒。 越是相處,愈加發(fā)現(xiàn),面前這個人就像一處寶藏,他想要不斷發(fā)掘,任何一點細節(jié)都在引動他的好奇心,任意一處新發(fā)現(xiàn),都令他滿足和愉悅,充滿難以言述的樂趣。 陸封寒直視正前:“不要這么看著我?!?/br> 祈言:“為什么?” 話音剛落,他就被陸封寒壓在了座椅上,對方肌rou緊實的手臂就撐在耳側(cè),體溫灼熱。 祈言像被猛獸盯上的獵物,輕易不敢動作。 舷窗外是漆黑的宇宙帷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仿佛什么都是被允許的。 陸封寒喉口干涸,貼近祈言的耳側(cè),與本能抗?fàn)幨“?,啞聲妥協(xié):“因為我會克制不住地想親你?!?/br> 祈言無法控制地顫了顫,呼吸略促。 他耳里聽著陸封寒的話,目光凝在對方頸側(cè),因為動作,那里顯出了清晰的肌rou線條,襯著制式襯衣豎起的領(lǐng)口,莫名多了種引誘。 鬼使神差地,祈言湊近,咬下去后,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第八十章 祈言聽見陸封寒的呼吸聲一重。 他倏然回神,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擔(dān)心可能把陸封寒咬疼,就想松開牙齒往后退。 怎知陸封寒撐在他耳旁的手一松, 插進脖子與椅背之間的空隙,扶著他的后腦, 不讓他動。 理解了陸封寒動作的暗示, 祈言垂著眼睫,又用牙齒磨了磨陸封寒頸側(cè)的肌rou, 再用舌尖碰了兩下。 他隨即察覺,陸封寒整個人都變得緊繃。 “咬著還滿意嗎?” 聽見沙啞的聲線,祈言慢了幾秒才回答:“……很滿意?!?/br> 陸封寒貼在他耳側(cè),嗓音低緩:“那是不是輪到我了?” 祈言覺得很公平,于是應(yīng)允:“是?!?/br> 他話音剛落, 就感覺陸封寒模仿他的動作,同樣貼上了他的頸側(cè)。 就在他開始想陸封寒會不會咬他時,一種到讓他指尖都開始顫栗的酥癢從皮下所有神經(jīng)末梢浮了起來! 這一刻他才知道, 原來他側(cè)頸竟然這么敏感! 明明只是親吻而已。 連脊骨都開始發(fā)軟,祈言下意識地想避開觸碰, 卻被對方不容拒絕地壓制在座椅里。 兩秒, 祈言就沒了力氣,眼前都蒙上了一層水光。 他松松攥著陸封寒的衣服:“將軍——” 偵察艦靜靜漂浮在太空中, 停止行駛后, 運行帶來的噪音也隨之消失,衣料摩擦的細微動靜開始變得格外清晰。 急促的呼吸間, 被困在狹小空間里的祈言再次啞聲喊道:“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