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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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封寒仔細聽了聽周圍的討論,回答祈言的問題:“你昨天在學術管理辦公室表演了任意專業(yè)、任意模型,現(xiàn)場架構加速器,在你們圖蘭內(nèi)網(wǎng)的交流區(qū)火了,他們都覺得你很厲害,所以才看你?!?/br> 祈言點點頭:“這樣啊?!?/br> 陸封寒挑眉:“不高興嗎?所有人都承認了你的能力,估計以后都不會出現(xiàn)昨天那種糟心事了。” 祈言:“為什么要高興?很多人都覺得我很厲害?!?/br> 言下之意就是,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早已經(jīng)習慣了。 見祈言繃著張白凈的臉,疑惑地看著自己,陸封寒止不住地手癢——嘖,又想戳臉了。 陸封寒說的沒錯,接下來的幾天里,幾乎沒人再提學術作假或者家里請“家教”之類的話,連洛朗遇見他,也只是冷著臉,很少說話。 只是在去實驗室的路上,經(jīng)常會遇見有人站在路邊大聲感嘆:“啊,我這個gt913迅龍模型挖數(shù)據(jù)的速度怎么這么慢呢?” “唉,為了跑數(shù)據(jù),我已經(jīng)在光計算機旁邊守了三天三夜了!要是能快一點就好了!” 后來大家發(fā)現(xiàn)祈言對給gt913迅龍等模型毫無興趣,眼風都不給一個,這才慢慢絕跡了。 推門進到實驗室,看見實驗室正中央站著的傅教授,祈言眨眨眼,略一停頓:“傅教授好?!?/br> “又一個!”傅教授頗為滿意,“祈言啊,你是第二個在三秒里就看出我是真人、不是全息投影的人。實在令人傷感,研究組的人進來了半數(shù)還要多,只有你和蒙德里安兩個人看出來了。葉裴更不得了,還來戳了我一下,看手指到底能不能穿過去?!?/br> 葉裴抱著椅背叫屈:“教授,只能說我聯(lián)盟全息投影技術太過逼真了!而且您前兩天不是在梅西耶大區(qū)嗎,誰知道您怎么會突然來勒托?” “來勒托當然是有事?!备到淌谝娧芯拷M最后兩個人也進來了,他拍拍手掌,“同學們,我說一件事。明天我會去一趟首都星外漂浮的太空堡壘,對方允許我?guī)讉€學生。所以明天在那個時間段沒有課程安排的,可以跟我一起去。”他點名,“蒙德里安,葉裴,許旻,祈言,明天還會在上面住一晚上,你們準備一下?!?/br> 一旁的洛朗金屬筆不小心落在了地上。 別的人都在羨慕祈言他們幾個能跟傅教授一起去太空堡壘,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瞬間失態(tài)。 明明他跟祈言一個班,都沒有課程安排,但傅教授選了祈言,沒選他。 旁邊一個男生見洛朗低著頭,“嘿,你也別喪氣,我跟你一樣,我和蒙德里安一個班,但名額限制,肯定不能把我們都帶去。等下次,肯定就是我們跟著一起去了?!彼麌@氣,“不過不選我我也挺服氣的,蒙德里安那腦子,也不知道怎么長的?!?/br> 他說完,見洛朗連頭都沒抬,就不再自討沒趣了。 太空堡壘漂浮在首都星勒托外圍,以首都星做對比,看起來不過如宇宙中漂浮的塵埃飛絮,外表用高密度混合材料做成,總體呈灰黑色,卻有一個頗為美麗的名字——楓丹一號。 從勒托到楓丹一號,需要在星港搭乘專門的小型星艦。隨著星艦升空,地面不斷縮小,進入太空的一瞬間,所有人耳邊隱隱都是一靜。 葉裴扒著舷窗往外看,激動道:“我們是不是馬上就要進入楓丹一號了?” 傅教授很理解學生第一次進太空堡壘的心情,耐心講解:“沒錯,等星艦進入楓丹一號的撈捕范圍,我們就會被它吞進去,就像海洋中,鯨鯊一口吞下小魚。” 許旻是個沉默寡言的男生,默默看著舷窗外的景色,而蒙德里安則在和傅教授討論楓丹一號的撈捕方式。 陸封寒盯著窗外,實在是提不起什么興趣——任誰在太空里飄飄蕩蕩九年十年,也不會再產(chǎn)生什么情緒上的波動。 只是在星艦脫離首都星引力的一瞬間,那種熟悉感讓他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南十字大區(qū)前線。 腳下踩的是指揮艦的艦橋,身后跟著的是列陣沖鋒的艦群。 而祈言比陸封寒的表現(xiàn)更寡淡——他靠著陸封寒的肩膀,睡著了。 葉裴還笑說,祈言是不是昨天晚上太興奮,失眠,所以才打瞌睡。 半小時后,星艦進入楓丹一號撈捕范圍,隨著舷窗外逐漸被灰黑色的巨大金屬體占滿,艙內(nèi)微震,隨后,機械提示音響起:“對接成功,艙內(nèi)人員請準備?!?/br> 祈言也是在這個時候醒的。 他揉揉眼睛,問陸封寒:“到了?” “到了到了,”葉裴興奮接話,“可惜你剛剛睡過去了,近距離看楓丹一號,真的好壯觀,怪不得《勒托日報》曾經(jīng)說楓丹一號是一顆漂浮在太空的黑晶,外殼的金屬材料有種科技賦予的美感!” 傅教授在前面聽見,笑起來:“看來葉裴同學對航空材料學很感興趣?” 葉裴連忙表忠心:“不,我的熱愛,永遠都是人工智能!” 一行人都笑起來。 艙門打開,有穿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進來,“傅教授你好,圖蘭學院的諸位好,歡迎來到楓丹一號!我叫林嘉,是你們這次參觀的向導?!彼鹕拈L發(fā)束成高馬尾,又放低聲音,笑道,“十年前,我也在圖蘭上學?!?/br> 葉裴高興道:“原來是前輩!感謝前輩特意帶我們參觀!” 林嘉:“這次是參觀,下次見面就成同事都說不定,堡壘里不少都是圖蘭出來的?!?/br> 傅教授從星艦出來,便被接走開會去了,祈言一行則跟著林嘉,進入了堡壘的可開放區(qū)域。 走廊右手邊,是透明玻璃墻,能夠看見遙遠恒星的閃爍微光,以及堡壘附近漂浮的各式器械。 林嘉手里端著一杯咖啡,介紹:“堡壘在平時,主要用于科研、太空實驗和各項監(jiān)測,戰(zhàn)時,則會變成一個可移動的炮臺。不過前線和反叛軍對峙至今,戰(zhàn)火卻一直未曾殃及首都星,楓丹一號自然也沒機會上戰(zhàn)場?!?/br> 她望著堡壘外漆黑的宇宙,“不受戰(zhàn)火當然是最好的,幸好聯(lián)盟有遠征軍?!?/br> 陸封寒聽見這句,倒沒什么感覺。 這不過只是歷任遠征軍總指揮恪守的底線——將硝煙戰(zhàn)火擋在聯(lián)盟群星之外。 祈言盯著玻璃墻外的微光,被林嘉“可移動炮臺”這個形容勾起了一點記憶:“楓丹一號附近——” 他停下來。 楓丹一號附近有一個停用的軍用遠距離躍遷點,最初聯(lián)盟將楓丹一號的位置定在這里,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出于安全的考量—— 防止有人利用這個躍遷點,對勒托的安全造成威脅。 不過,這不是現(xiàn)在的他該知道。 其余的人都在聽林嘉說話,只有陸封寒注意力放在祈言身上,“附近怎么了?” 祈言搖搖頭,“沒什么?!?/br> “好了,接下來就是自由活動,你們的個人終端會收到一份楓丹一號的地圖,上面白色的區(qū)域是對外開放的,紅區(qū)則不能去。要是去了,”林嘉笑瞇瞇地接一句,“視為竊取聯(lián)盟機密,懂?” 幾個學生嚇了一跳,連忙保證絕對不會踏進紅區(qū)一步。 林嘉很滿意恐嚇效果:“另外就是住宿問題,傅教授會在堡壘待一晚上,所以你們也回不去勒托。不過我忘記問具體人員,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是,你們有五個人,我只提前打報告,空出了四個單人間?!?/br> 多出的這個人,當然就是隨行人員陸封寒。 祈言回答:“他跟我睡一間?!?/br> 陸封寒忍不住看了看祈言。 不管是星艦還是堡壘,都是寸土寸金,巴不得能折疊空間,一平米當十平米用。這樣的情況下,住的房間往往規(guī)劃得很小,床就更別說了,窄得將將能躺下一個人。 他和祈言睡一間的話…… 林嘉點頭:“好,那就沒問題了,房間的位置在地圖上也標好了。接下來的時間,你們自由安排?!?/br> 林嘉走后,葉裴是組長,詢問大家的意見。蒙德里安他們都想再到處看看,祈言昨晚又熬了個夜,犯困,干脆先去房間睡一覺。 按照地圖的指示,祈言用個人終端打開了一扇門,陸封寒跟他一起踏了進去。 房間里設施齊全,小桌,單人床,一個微粒清潔器。 太空里水不易儲存,堡壘也是一樣,不會奢侈到配置水淋浴,洗澡用的都是這種微粒清潔器,簡稱“干洗”。 “洗”得非常干凈,只是少了儀式感和舒適度。 房間狹小,門被關上的瞬間,祈言有種整個房間都被陸封寒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充斥的錯覺,避無可避。 祈言找到床的位置,就躺了上去,沒幾秒,又重新坐起來。 陸封寒奇怪:“怎么了?” 祈言回答:“床太硬了,還很吵?!?/br> 堡壘各式機械持續(xù)運轉,長期待在里面的人可能習慣到下意識忽視,對祈言他們這樣新進來的人來說,卻不亞于噪音。 他就知道。 陸封寒變魔術一樣,拿出一副靜音耳塞,塞進祈言耳朵里。 下一秒,祈言眼睛微亮,說話:“真的什么都聽不見了?!?/br> 陸封寒往窄小的單人床上一坐,又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祈言躺下來。 祈言看著他的腿,有些猶豫,幾秒后,還是敗給了困意。 他手撐著床面慢慢躺下,頭枕在陸封寒大腿上,瞬間越過布料的阻隔,感覺到了他灼人的體溫。 祈言很輕地吸了吸氣。 被陸封寒強悍的氣息包裹,讓他有種浸在溫水里的舒適感。 床依舊沒有變軟,但或許是這人的氣息讓他太過安心,很快,祈言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陸封寒在熟悉的白噪音里,閉目養(yǎng)神,直到個人終端的提示將他驚醒。 這一剎那,他錯亂地以為,自己正在前線的星艦里。不過下一秒,大腿上傳來的沉重感讓他回過神來。 文森特發(fā)來了一段語音,“我終于想起來,指揮你呢,你現(xiàn)在有錢花嗎,勒托物價這么高,要不要支援你一點?” 錢? 陸封寒下意識低頭。 祈言已經(jīng)枕在他的腿上睡熟了,右手還松松抓著他的一截衣角,似乎這樣就能抵消陌生的環(huán)境帶來的不安感。 仔細回憶了一遍,陸封寒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以來,他還真沒機會花一星幣——住的房子是祈言的,開的車是祈言的,穿的吃的都是祈言買的。 于是照實回了三個字:“有人養(yǎng)。” 第十九章 文森特字里行間滿是痛心:“指揮, 沒想到你竟然墮落了!” 緊接著下一條是:“可以介紹一下嗎?你可以的,我也可以!” 陸封寒毫不猶豫地給出一個字:“滾?!?/br> 文森特利索滾了。 個人終端熄滅。 陸封寒靠著有些冷的金屬墻板,怕吵醒祈言, 一動沒動。堡壘無時無刻不在運轉的機械的噪音反而讓他思維冷靜。 從懷斯的動作來看,泄露躍遷坐標這件事, 多半跟他有關, 迪森的死,應該也脫不了關系。 但懷斯一個人, 必然坐不上遠征軍代理總指揮這個位置,調(diào)動名單浮出的,也只是他的一小部分同謀——他背后那個人,尚且藏在暗處,沒露一絲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