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食堂里的確裝了監(jiān)控,我也用儺面瞞住了所有人帶走了饅頭,但就算我的儺面再厲害,也只是能讓人的視覺神經(jīng)出現(xiàn)幻覺,根本不可能做假監(jiān)控的畫面。 在連部讓人跟在了我左右,以這種軟方式押著我朝著連部過去的時候,我們班的那些人,明顯都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就算再蠢的人,也看得出姓黃的是在搞事情,而我,現(xiàn)在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一個人擔了下來。 看到他們那焦急的模樣,我這心里頭,別提有多欣慰了! 很快,跟這件事情有關(guān)的一干人等,就跟著鄧連長到了連部的監(jiān)控室。 在鄧連長讓人調(diào)監(jiān)控的這檔口,還特地把我拉到了拐角后頭問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要解釋起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總不能說這就是他讓手底下的人多照顧照顧我的結(jié)果吧?那等于是在抽他的臉不是? 所以我也只能是無奈的笑了笑,之后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清者自清,你放心吧?!?/br> 很快,監(jiān)控室里就傳來了監(jiān)控已經(jīng)調(diào)出來了的消息。 在跟鄧連長返回監(jiān)控室的時候,我明顯看到姓黃的在拿手機偷拍我跟在鄧連長身后回來的畫面。 這,這是在防止鄧連有意偏私?不對!這里是部隊,有意偏私徇私枉法可不是什么小罪名! 這頂帽子要是扣實了,別說鄧連這個連長別想當了,就連他上面的營長,都要受到管教不嚴用人不賢的連帶! 這可不是件小事!整個團都要跟著雞飛狗跳好長一段時間! 就為了整我,他姓黃的敢攪得整個團都雞飛狗跳的?要知道,這到了最后,他很可能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除非,我只是他的一個機會,一個讓他能夠報復(fù)鄧連,甚至是鄧連上頭的人的機會! 要是這樣,我反倒是放心了不少。 因為若他這是在報復(fù),那說明之前并沒有人因為他而成了逃兵。 但要讓他這么一個毒瘤繼續(xù)留在部隊,遲早是個禍害。 所以,我還是打算把他弄走,要實在弄不走,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很快,監(jiān)控的畫面就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當看到我?guī)缀跏钱斨腥说拿姘佯z頭塞進了懷里,眾人當即就把疑惑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姓黃的身上,而姓黃的那眼珠子,簡直瞪得比銅鈴還大!一臉不敢相信的沖上了前去,都差點兒想把眼珠子摳出來塞屏幕里去看個清楚了! “怎么,怎么可能?我明明記得,明明記得……而且后來我還明明,還明明……” 這倒是有意思了,我都還沒開始反過來搞他呢,他自己倒是先露出了馬腳。 能當上連長,管束上百的士兵,那能力可不是常人能比的了。 但姓黃的也賊的很,立馬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當即就圓話道:“怎么可能這樣?我明明記得我沒讓我們班的人帶饅頭的?。《液髞砦疫€特地找了炊事班的小周,說我們班幾個新兵沒趕上吃飯,讓他給了我?guī)讉€饅頭來著?!?/br> 呵,好厲害的一個jian賊! 炊事班的小周現(xiàn)在不在場,要是被他糊弄過去,只要他稍加打點,總有人會替他去篡改食堂的入庫記錄。 到時候,他手上的那些饅頭,可就是干凈的了! 但我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嗎? 所以姓黃的話音還未落下,我立馬就來了一句,“既然咱們部隊里邊有監(jiān)控,炊事班那邊又說的確丟了饅頭,不如現(xiàn)在直接調(diào)出監(jiān)控錄像,看看到底誰敢違反紀律去偷饅頭唄!” 我這話一出,姓黃的那臉色,當即就黑得都能滴出水來了! 第389章 隱情 其實如果照著姓黃的計劃的那般,只要他說張成和馮明他們沒有吃飯,而軍犬又在他們身上聞到了饅頭氣味兒,他們就必然會慌張。 事后幾個人一慌,自然會把帶饅頭的人說出來,屆時,我一個新兵蛋子,又怎么可能見過這般陣仗?必然是在害怕之下說出我從食堂拿了饅頭的事情。 部隊不比檢查機關(guān),檢查機關(guān)會做取證,會錄口供,直到所有的一切都明朗了,才會定罪。 而部隊,只要是犯錯誤的人承認了,之后再加以懲戒,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要是照著姓黃的的計劃,事情的確很快就能被“查清楚”,既然都已經(jīng)查清楚了,我也都認罪了,自然不會有人再想著去翻監(jiān)控。 所以他根本無須擔心有人提起監(jiān)控的事情,只要照死了整我就行了。 可我是那種沒見過什么世面的人嗎? 別說是你一個小嘍啰想坑我,就算比這大千倍百倍,隨時都有人會死去的陣仗我都經(jīng)歷了不知道多少,還能被你這種小場面給整懵? 實際上,剛才他之所以那么大方的跟著我們來調(diào)監(jiān)控,也是出于這個原因。 只要證明我的饅頭不干凈,那么,他手上的饅頭就必然是干凈的了,到時候,也不會再有人懷疑其他。 可是,我會遂了他的愿嗎? 開玩笑,要你這么一個小嘍啰都搞不定,那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幾百幾千回了! 所以,在聽到我說讓人查監(jiān)控把偷饅頭的人找出來時,姓黃的當即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眼中盡是絕望的目光。 雖然他是站在大家身后,雖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銀幕上,根本沒人注意到他,但他偷了食堂的東西,又想栽贓嫁禍這兩項罪名,是怎么也逃不掉了。 很快,事情就水落石出。 姓黃的是個排長,偷拿食堂饅頭也算不上什么大罪,頂多就是給他記個處分,不會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懲罰。但他栽贓嫁禍這一條,卻是絕對不允許在部隊里出現(xiàn)的。 和平年代你能栽贓嫁禍,戰(zhàn)爭年代你就能在自己的戰(zhàn)友背后打冷槍!就能仗著你是軍人的身份欺詐百姓!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但讓人疑惑的是,事情明明都已經(jīng)搞清了,鄧連長卻并沒有直接宣布處分,而是緊皺著眉頭,直接命令所有人都離開了監(jiān)控室,就只留下了他和姓黃的在里頭。 也不知道他們在里頭說了些什么,直到半個小時后,姓黃的才從里頭走了出來。 更讓人疑惑的是,在姓黃的這次出來的時候,我竟然沒在他眼中看到任何的焦急,更別說是驚恐了!反倒是他在朝著我望過來的時候,我明顯的感到了一股殺意! 之前他看我的眼神,雖然充滿了厭惡和不屑,卻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殺意,而現(xiàn)在…… 總不能這姓鄧的,實際上是個雙面間諜,一邊是林鋒的人,背地里卻是劉氏的人吧? 否則的話,他又怎么可能攛掇這姓黃的對我起了殺心? 很快,鄧連長就從監(jiān)控室里走了出來,并直接支走了其他人,把我一個人給叫上了天臺。 一上到天臺,他就一根接著一根的在那兒死命的抽煙。 那架勢,倒跟當時鄭虎想拜托我?guī)退槲橛嗟陌缸拥臅r候一樣,就連那眼神,也是那般的酷似! 難不成,是我想錯了?否則,他跟鄭虎一樣,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根本連心眼兒都不會玩的人,又怎么可能是間諜,而且還是雙面的! 心中疑惑,但我卻并不急著想知道答案,就那么站在那兒看著他抽煙,等著他開口。 足足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鄧連長已經(jīng)把手里的煙盒變得空空如野! 在低頭從煙盒里拿煙,發(fā)現(xiàn)煙盒已經(jīng)空了后,鄧連長這才捏緊了手里的煙蒂,又狠狠的吸了一口后,把煙蒂丟掉,轉(zhuǎn)過了頭來望向了我。 見狀,我當即把自己兜里的煙掏了出來,“連長,我這兒還有?!?/br> “不用了,我叫你上來,也不是為了讓你來看我抽煙的。” 看到我手里的煙,對方逐無奈的笑了笑,朝我擺了擺手后,才用被煙熏得有些沙啞的嗓子開口這樣說到。 “其實,你應(yīng)該很奇怪對吧?我明明答應(yīng)了人要好好照顧你,現(xiàn)在你們班長卻擺明了想整你,我卻又并沒有懲罰他?!?/br> 聞言,我只是緩緩的把煙重新塞回了兜里,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呵!你還真是個可造之材啊!要是換成其他人,我這樣說,必定會很好奇的想知道為什么,但你,卻是像一口古井一樣,讓人看不到絲毫的波瀾。不過,就算你再可造,也還是得有那個命才行??!” 聞言,我心里當即打了個突。 他這話什么意思?是要在這兒就解決我?他有那本事?還是實際上他也有特殊的能力,只不過從來沒顯露過? 怕他倒不至于,就算他能動用整個軍營的人,也不一定能留得住我。 只是這一鬧,不僅我的身份會被暴露,林鋒的目的,也會曝光在劉氏家族的面前…… 我正一邊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一邊在心里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卻忽然看到對方的眼中劃過了一絲愧疚。 “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做對你很不公平,但我卻不得不這樣做,因為這是我欠他們黃家的。” 說罷,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竟然轉(zhuǎn)過了頭去開始擦拭起了臉頰! 這還真就有些勾起我的興趣了! “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fā)生過,但我必須知道為什么?!?/br> “對不起,你可以記恨我,也可以向特情部那邊告我的狀,但這件事情,我不能跟你說?!?/br> 嘿!我這驢脾氣!無緣無故樹了個敵算了,好好的被人給栽贓陷害,也都算了,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就只是想知道個原因你還不說? “好,你不說也行,實話告訴你,今天在監(jiān)控里看到的,我在食堂拿的那幾個饅頭,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這一點,你可以去問我們班的人,他們絕對沒見我拿饅頭?!?/br> 聽到我這話,鄧連長當即轉(zhuǎn)過了頭來望向了我,眼中分明盡是驚詫。 這個反應(yīng)我很滿意,因為我們特情部的人在外人眼里,就是那種神鬼莫測,擁有著不可思議的手段的異人。 我要直接問他,他既然能拒絕第一次,就必定會拒絕第二次。 但既然他明顯的是在保護想要害他那姓黃的,我就不妨從姓黃的入手就行了。 所以,在對方轉(zhuǎn)過頭來望向我后,我又繼續(xù)道:“我們特情部的人,擁有很多你們連想都不敢想的異術(shù)。要是你不替我出頭,又不肯把實情告訴我的話,我不介意自己給自己出氣。” 只說了這么多,我就轉(zhuǎn)過了身裝作要走的樣子。 原本以為這樣他總能說了吧?卻不想,他竟然直接噗通一聲跪朝著我跪在了地上! “別!你說什么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但請你,不,求你!求你千萬別傷害黃曉兵!這都是我欠他們家的,都是我欠他們家的?。 ?/br> 這么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都肯下跪了,背后必定是有什么天大的事! 但我就是那種屬倔驢的,你不說,我還偏就不干! 雖然我實際上不會動手,但我就要逼著你把事情說出來!不然我這心里頭老是記掛著,不得勁兒! “哼哼!我們特情部的人干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營生,鬼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所以我們一貫是有仇必報,絕不可能帶著不甘入土!” 我這一瞎扯,竟然還真就把他給嚇著了,當即雙手撐到了地面上,淚珠子像斷了線一樣的滴落了下去。 原來,他的遭遇竟然跟夏至的爹有些類似。 在幾年前,他也還是一個新兵蛋子,有著一個肯把命都交付到對方手里的好戰(zhàn)友好兄弟。 在一次出警支援地方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山體滑坡。